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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侧目,仔细端详口出狂言之人……
那口出不逊的老者,脸色蜡黄,体态枯槁,如油尽灯枯、风烛残年的弥留之人,但双目雪亮,一闪一闪放着贼光。
各宗派中有人认得此人,惊呼道:“是青城派掌门——炼虚真人。”语气中带着惊恐。
更有人继而惧声道:“点苍派的掌门——苍冥真人,也带着弟子来了!”
秦道庸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一面示意剑阵不要解散。一面恭敬道:“不知炼虚、苍冥二位仙长驾到,罪过罪过。我蜀山今日适逢选举新掌门之日,有接待不周之处望见谅。”
炼虚真人冷笑道:“难得秦长老还看得上我们这幅老骨头,我们两个老家伙听闻蜀山的最近变故也深感忧虑,所以上来看看,也算是帮故友牧空真人(蜀山派失踪掌门人)把把关,以慰我们多年的交情。不过我刚才听说,票选结果已经作废,晚辈随口提议就能任命掌门,这未免太可笑了吧。堂堂蜀山名门大派,这么大的决定,如此草率,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说罢将眼神转向苍冥真人。
苍冥真人心领神会道:“就是,就是,掌门一职非同儿戏,应有能者居之,若是喊喊口号就定了人选,误了蜀山派百年大计,日后成了蜀山千夫所指的罪人,谁也担待不起啊!”说罢将眼神轻蔑的扫向秦道庸。
秦道庸皱眉道:“按情理说,我蜀山派之事是我派内家事,不劳诸位费神,而我派历任掌门大选都请道界朋友捧场的规矩不能变,所以今日诸位且以看客身份列席为明智之举。”
炼虚真人面露不悦道:“秦长老,别以为这蜀山三大长老就剩你一人,你就只手遮天了。不公还不许人讲不成吗?你问问在场各宗派有多少信服于你的说法?”说罢眯着眼睛狠厉的向四周缓缓望去。
其他宗派之人都忌惮于炼虚真人的威名,惧不敢声。倒是云来道人率先表态,“识时务”的高喊:“炼虚真人此言有理,我幻法宗第一个支持。”其他不少宗派也纷纷响应表态,一时间,好不热闹。
秦道庸见事态不稳,心想不如静观其变,看看炼虚到底什么意图。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那么炼虚仙长是有更合理的办法喽?”
炼虚真人面露得意道:“贫道不才,倒是有个最合情合理的办法。所谓有能者居之,顾名思义,就是按能力按实力说话,我认为蜀山选拔掌门应该按实力说话。谁的实力最强,当然就是大家最信服的掌门人喽。不知众位道友意下如何?”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那云来真人更是击掌叫好,频频向炼虚真人示意,示好。看得顾子瑶鸡皮疙瘩层层,索性闭上了眼睛。
秦道庸暗自盘算,这条件对自己也算是大利好,蜀山派如今上上下下哪里还找得出比自己修为实力更强之人。于是也释然笑道:“炼虚真人所言极是,那么就按仙长所言,论实力凭高下定掌门,我们现在开始……”。
秦道庸抖了抖袍袖向派内弟子拱手道:“不知哪位蜀山弟子愿与秦某人切磋一二啊?”
蜀山众弟子深知秦长老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融合中期,且身怀数十年的功法斗技,就是有想法一战,且全身战败而回,日后秦长老给的小鞋也会让自己********。所以哪里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较量的要求,纷纷道:“长老修为精深,我等不及,愿推举长老为新任掌门……”。秦道庸面露得意之色。
就在秦长老以为大局已定之时,从炼虚真人身后传出一个突兀的声音:“秦长老,晚辈斗胆与您切磋一二……”,话音刚落,一个体态微微发福的中年修士飘然落在了秦长老面前不远处。
秦道庸疑惑的望着中年人道:“你……是……谭宇冲?”
那中年笑道:“秦长老好眼力,在下谭宇冲,见过秦长老。”
秦道庸道:“谭宇冲,八年前你不辞而别,私下蜀山,音信皆无,已经被林长老逐出师门,今日蜀山大选之日,你凭何参与?”
谭宇冲道:“秦长老此言差矣,我家仙师林道空八年前委任我下山寻访那炼制“心动丹”的奇花异草,晚辈寻访八年未果,重回山门也错了吗?另外秦长老说我师傅林道空将我逐出师门,可有证据?只要家师林长老亲口在我面前告知我被逐出师门,弟子立即下山与蜀山永无瓜葛!”这谭宇冲干脆来了一招死无对账。
秦道庸大怒:“你这厚颜无耻的判门之人也敢参选,简直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不把蜀山放在眼里,你且听好,与你切磋老夫会以清理门户处置,准备好受死吧!”秦道庸杀气暴涌。
谭宇冲道:“秦长老,晚辈刚才已经见识了您仰仗无量剑阵的本领,就是不知道您单打独斗的功夫如何!”话语间讽刺秦长老意欲明显。
秦道庸勃然,正欲出手将谭宇冲擒下……一道身影却将他拦在身后,这人正是递给郁眸手帕的年轻俊朗修士。他高声道:“师傅,杀鸡焉用牛刀,这蜀山叛徒就交给徒儿吧!”。
秦道庸道:“佩文,你虽是我弟子中最佼佼之人,但也要小心提防,必经这谭宇冲也是修为多年之人。”
青年答道:“师傅放心,料也无妨。”
谭宇冲道:“你可是年轻一辈,名动蜀山的楚佩文?看相貌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不过是不是绣花枕头可不好说。你这是甘愿为师傅受此一难啊?这蜀山的忠义情怀还算尚存”。
楚佩文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拔出佩剑道:“牙尖嘴利,吃我一剑……”一招“仙人指路”直点谭宇冲眉心。
谭宇冲不慌不忙侧头闪过,与楚佩文周旋起来。楚佩文步步紧逼,谭宇冲却像老叟戏顽童,频频抓到楚佩文漏洞,出手弹击却不下重手,似在戏耍一般。
谭宇冲戏斗楚佩文间,顾子瑶将目光瞄向了郁眸,只见郁眸面无血色,双手紧握衣襟,轻咬红唇,神色紧张,聚精会神的观察这场内的变化。顾子瑶不知为何,心头涌起无限的失落感……
谭宇冲似是戏耍的够了,趁楚佩文全力发招未稳之际,一腿将楚佩文扫倒,随即一道灵符直接贴在楚佩文额头,口中念诀,楚佩文感觉到一种束缚席卷全身吗,分毫动弹不得。
谭宇冲得意的走到楚佩文面前道:“如今你知道强出头的后果了吧?你愿意为师傅受此一难,可谁愿意为你受此一难啊?师弟,你可瞑目了?”随即扬手欲掌劈楚佩文额头。
就在此时,一个银铃般美妙的声音响起:“我愿意。”随即一道曼妙优雅的身影飘落在场地中央。这人正是郁眸。
郁眸眼中冷厉,怒声道:“叛徒,速速放了我师兄,不然今天林道空就是你的下场。”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谭宇冲嘿嘿一笑道:“好一个痴情有意的女娃子啊!如今这蜀山派修为不见多有名堂,痴男怨女倒是培养了不少啊!不好好跟你的情哥哥研习春宫术,出来逞风头,自讨苦吃,何必呢。”
郁眸在众人面前受此下流恶毒言语谩骂,哪里受得了,直气得粉面通红,银牙咬的咯吱吱响,杏眼圆睁……也不搭话,劈头就是一剑,恨不得把这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谭宇冲飘然闪过,口中不忘继续挖苦:“都说这蜀山派后继有人,今日大家都看到了吧?只不过是些男欢女爱的雏鸡、野鸳鸯罢了。真要是拿出本领,一个不如一个啊……”
郁眸越听越气,气得手中招式都已经不成了形,乱砍乱伐起来!已然失态!也难怪郁眸如此,年纪轻轻又一贯是师门内的佼佼者,哪里受过如此的言语攻击和戏耍。
谭宇冲正戏耍郁眸间,炼虚真人不耐烦道:“谭宇冲,今日还有正事要办,我等不是来看你戏耍无能之辈的。”
谭宇冲听完此言,随即干净利落的将郁眸放倒,同样贴了一道束缚其活动的灵符。
拍了拍手悠闲道:“这回安静了许多,不会再有人为谁甘愿受难了吧!秦老头,你的弟子替你耽误了不少时间,你把脖子洗干净没?”
众人都把眼神放在了秦道庸身上,知道一场恶战即将上演……
秦道庸此番一言不发,仗剑直逼谭宇冲。谭宇冲深知此战不容松懈,必须全力对付。故展开招式专注的与秦道庸斗了起来。
不交手则已,一交手,这谭宇冲让众人和秦道庸都是大吃一惊,方才他戏耍两位年轻一辈并未露出真正自身修为。如今对战秦道庸,全力相拼,表现出的实力竟然跟秦道庸不相上下。众人狐疑:“这谭宇冲弃师而走,怎么修为还能如此精进?”
不知不觉两百个回合已经过去了,秦道庸暗道不妙,如此下去体力与真力肯定耗不过正值壮年的谭宇冲。必须想个能速胜的办法,才好渡此难关。
想罢,秦道庸剑招明显不支,似真力跟继不上。渐渐露出颓势……
谭宇冲加紧攻击,身法突然诡异的凌厉起来,秦道庸突然露出一招败式,见谭宇冲身影身后袭来,将袖口准备好的袖箭一并向后激发而去……
耳听得:噗……噗……噗……高下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