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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叶心这会儿想要发出一声哀嚎,不过他被捏着下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慕容长情在他身上摸索过了一遍,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不过终于放开了他的下巴。
倪叶心松了口气,转着眼珠子打量慕容长情,说:“慕容少侠,你在找什么?”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关你何事?”
倪叶心:“……”
倪叶心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说:“大侠,你要讲/理啊,你大半夜跑到我屋里来搞夜袭,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现在说不关我事,我很困扰的好不好。”
慕容长情似乎在想事情,根本没有搭理倪叶心。
倪叶心眼珠子又转了转,说:“大侠,你其实不只是去杀秦老/爷的吧?还想从秦老/爷那里得到一样东西,是不是?”
慕容长情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目光锐利了几分。
倪叶心笑眯眯的说:“看来我猜中了。其实这个很容易猜到的,你突然到我屋里来翻东西,是因为我刚才在秦老/爷的大宅子调/查过,你觉得我可能把某样东西拿回来了是不是?”
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倪大人的确有些小聪明。”
倪叶心说:“我这不叫小聪明,我这叫做擅于观察。”
“哼”慕容长情又笑了一声,不过一听就是很不屑的。
倪叶心不服气,说:“我的洞察力是很敏锐的,你可不要不相信。”
慕容长情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似乎就要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一下子倪叶心可着急了,立刻说:“大侠别走!”
“做什么?”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急了,自己这还被点了穴,完全不能动,难道要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动解除穴/道?十二个时辰,那不就是二十四小时吗?
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开封府的带刀护卫,据说还是开封府的第一高手,“挺尸”二十四小时,被人瞧见了,哪里还有面子可言。
倪叶心说:“大侠,可以把我的穴/道解/开吗?”
慕容长情表情变得愉快了起来,说:“倪大人可以自己冲开穴/道,或者你也可以大叫,让开封府的其他护卫帮你解/开穴/道。”
倪叶心:“……”
慕容长情完全没有要解/开倪叶心穴/道的意思,抬步就又要走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大喊一声:“别走!你偷了我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了!”
慕容长情本来愉快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阴沉起来,恨不得在倪叶心身上盯出两个窟窿,说:“我偷了你什么?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冤枉我。”
倪叶心忍不住笑起来,说:“我可没有冤枉你,你偷了我的心啊。”
慕容长情的脸色……
很不好……
很狰狞……
慕容长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此时还有种将倪叶心徒手撕成两半的冲动。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瞧着他,说:“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愚蠢至极的人,他们长着眼睛却好比没长眼睛,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倪叶心觉得,慕容长情生气的时候,似乎比平时更有味道!五官深刻的美/人脸板着,不再是一脸轻蔑,似乎生气勃勃的,让他看的心脏“砰砰”直跳。
倪叶心说:“我的眼睛大有用处,可以用来欣赏美好的东西,瞧着慕容少侠的时候,我就觉得心旷神怡的。”
慕容长情这回不走了,反而踱步来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倪叶心,说:“我果然最讨厌你这种以貌取人的人。”
慕容长情的样貌的确经常让旁人惊为天人,不过几乎没有人能像倪叶心这种,用火/辣辣的目光瞧着他。
倪叶心想要笑一笑,不过他被点穴了,笑是能笑,但是笑的时候脸部肌肉比哭还难看。
倪叶心说:“我没有以貌取人啊,我只是喜欢欣赏漂亮的人,这一点也没什么可羞耻的,视觉偏好和其他的听觉、感觉、触觉、味觉偏好一样,也只是一种偏好系统罢了,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只是我比较坦诚而已。”
慕容长情眯眼瞧他,说:“倪大人,你应该记得罢,我除了不喜欢以貌取人的人,还很讨厌油腔滑调的人。”
倪叶心正色说:“我说的都是很正经的心理学知识啊。”
慕容长情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心理学。
倪叶心继续说:“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慕容少侠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性格其实是一种典型的克雷契曼内闭性气质,很好理解的。表面上看起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性格又孤僻很难相处,还是个典型的个人主/义者。而且特别讨厌别人侵犯你的个人内心领域,喜欢与别人保持距离和明确界限。是不是?”
慕容长情面无表情,只是瞧着他。
倪叶心又说:“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仔细分析一下,这些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这种人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伤害,不善于与别人相处交流所造成的。这种人一般看起来好像特别的超然,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样。大多数这种人/体型不会太胖,偏瘦,声音会比较低沉沙哑,最主要的是喜欢用强/制语气。女性一般看起来冷漠而理智,男性则是让人觉得很高深莫测。”
倪叶心一边说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慕容长情身上转来转去。
倪叶心越是说慕容长情的脸色就越难看,本来一脸冷漠,这会儿已经黑的比锅底还难看了。
倪叶心继续作死的说道:“还有一点我没说,其实这种内闭性气质类型的人还有一个重要特性,你知道是什么吗?”
慕容长情自然不会回答他,倪叶心只好自问自答,说:“就是有害羞的特性啊,慕容少侠你被我看的透透的,现在有没有觉得有点害羞?”
屋子里的气温似乎已经骤降了十度,不过倪叶心完全感觉不到一样,他的额头上甚至还出了很多的汗,薄薄的一层,脸也有点发红。
慕容长情阴沉着脸瞧着他,说:“通常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早就死了。”
倪叶心说:“看来我是特别的。”
慕容长情说:“对,因为让你痛快的死太便宜你了。”
倪叶心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没再开口说话,忽然就瞧眼前一花,慕容长情一掌就拍在了他胸口。
“啊——”
倪叶心闷/哼了一声,说:“大侠,你再打一掌我就归西了。”
慕容长情说:“你虽然伤重未愈,不过看起来还是挺有精神头的。你刚才是故意激怒我,想要冲开穴/道是不是?只可惜,火候还差了一点。”
倪叶心:“……”
倪叶心已经使了吃奶的劲儿去冲开穴/道了,就差那么一点点,现在好了,功亏一篑……
慕容长情将无法动弹的倪叶心一提,就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整个人拽了起来,跟提了一只小鸡仔一样轻而易举。
倪叶心被他拎着,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慕容长情的腰间佩着一块玉佩,是一块紫罗兰色的方形玉佩,上面刻着很抽象的纹饰。
倪叶心心脏“咚”的一跳,盯着那玉佩仔细瞧,但是慕容长情走的太快,玉佩晃来晃去的,他根本看不清楚。何止看不清楚,这天旋地转的感觉,就要把他的晚饭给晃出来了。
慕容长情推开房门,把倪叶心就扔在了屋顶上。
倪叶心抽/了口气,瓦片硌得他后背特别疼,赶紧抻着脖子说:“大侠,你腰上那块玉佩能不能给我看看?我觉得有点眼熟。”
慕容长情低头瞧了一眼,都没理他,拍了拍手就要走。
倪叶心惊着了,说:“大侠!等等,今天月色虽然很好,但是三更半夜的,我明天还要去继续查案,就不能陪大侠看月亮了,不如……”
“说的也是。”慕容长情打断他的话,说:“所以你一个人看就好了。”
慕容长情把他扔在屋顶上,然后一晃就消失了。
又消失了……
倪叶心直/挺/挺的躺在屋顶上,看着头顶明亮的大月亮,心里却有点想唱小白菜,好不凄凉。
这大半夜的,倪叶心也不好大喊大叫的叫人给他解/开穴/道,只好在屋顶上一直躺着。他还想努力一下自己冲开穴/道,结果无果,慕容长情那第二掌看起来是下了血本的,穴/道根本解不开。
等倪叶心迷迷糊糊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不过他全身都麻了,差点一个翻身就从房顶上滚下来。
“倪大人?”
池隆走进院子就看到倪叶心蹲在屋顶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叶心只是腿麻了而已,从屋顶上跳不下来。
池隆说:“倪大人,快下来罢,你忘了孙大人说不能踩屋顶的瓦片了。”
倪叶心也不想踩,自己只是被/逼的而已。
他磨磨蹭蹭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双/腿占地的时候还有点腿软,说:“这么一大早,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
池隆说:“哦,是孙大人说有急事。”
“咱们这又出命/案了?”倪叶心问。
池隆说:“不是咱们这,不过也差不多。听说最近不太平,好几个地方出了命/案破不了,还听说和魔教有关,所以这事情惊扰到了陛下,陛下让开封府着人去查一查。”
朝/廷和江湖一般是不会往来的,各自相安无事。江湖上的黑白两道复杂的很,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边都不掺合。不过最近突然死了几个地方上的官/员,听说都和魔教有关系,所以这就不能不管了。
池隆说:“包大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尽快处理完手头上的案子,然后就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前几天他还在抱怨日子过得无聊,这一下子忽然就忙碌起来了。
“哦对了。”池隆说:“听赵尹说,江湖上有人传言,魔教教/主最近就在开封附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倪大人我们查这个案子要小心些。”
倪叶心敷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想要回屋去洗把脸,赏了一晚上月色,他困得睁不开眼,需要用凉水提提神。
倪叶心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边,提了一桶水,准备回屋去洗漱。
池隆好像跟屁虫一样的在他身后追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不过没人见过这个魔教教/主,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叫慕容长情。”
“咣当!”
倪叶心一个手滑,一桶凉井水全都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透心凉一点也不浪费。
“倪大人?”池隆吓了一跳。
倪叶心问:“你说那个魔教教/主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