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so,最快更新小妾不好当(穿书) !
这天夜里忽然下了雨,雨势还特别的大,余露在外习惯了和孙云浩相依为命,到了路上倒是来不及介意,可是再回这寻芳院,半夜被雨声吵醒,就颇有一点孤单烦闷的感觉。
她索性爬起来,将留着的一点油灯拨得亮堂一些,然后便裹了衣裳去了碧纱橱那边。
那边的窗子紧紧关着,她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雨声,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手放在窗棂上待了半晌,她到底是一用力,想把窗子推开,可却只推开一些,接着就遇到阻碍,死活推不动了。
她看不大真切,转回头新点了盏油灯拿过来,往那窗边一照,才发现外头居然新添了一堵墙。就在她窗子的外头,隔着估计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距离,正好堵了她的窗子。
看来是萧睿干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砌的,防止她再逃跑吗?
余露不由失笑,忽而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干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儿居然还好生生在这里,依然做她受宠的余主子,这简直跟披了女主光环似得。
或者,萧睿真的爱上她啦?
他现在,允她说话允她笑,她现在还像那位郡主不?
她将油灯放到一边,爬上了罗汉床,因着早春寒,她便双手抱拳缩着,不由得沉思了下来。
其实,萧睿倒是也挺好的,从来不曾有害她的心思,她干了和男人逃走的事儿,也没有惩罚她,甚至现在知晓她不是真心实意,连上床那事儿都不逼她了。
这样的男人,她若是努力一把,应该也可以做他心里的人吧?就像是小说里的明月,和他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的过了一生。
可是……这是不是也等于抢了旁人的幸福?
还有……他值得吗?
萧睿曾说过的话一点一点又在余露耳边响起,余露慢慢的摇了摇头,不值得,萧睿就是普通的古代男人,有着男人的劣根性,有着位高的男人有的高傲与自负。
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女人,她除非是奴性发作,不然还真和他过不到一起去。
所以,这人不值得。
他对她好,是真的好,可是也只是顺应这个时代,大多人觉得的好,并不是她想要的好。
她想要的……
余露不由想到了陈昭,她本来想要的是陈昭那样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死心了。她哪里有什么女主光环啊,男配都想把她卖去肮脏的妓/院呢,她连女配都不如,充其量是个炮灰吧。
不过,萧睿放了她,会怎么对付陈昭呢?
虽然陈昭很坏,可想来他那么对她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到底自己逃出去了,没有被他害到,希望萧睿也能放过陈昭吧。
只是她不能求情也不能去打听,不然不说加剧萧睿收拾陈昭的力度,就是她自己,怕是也要被误会牵连。萧睿如今不收拾她,其实真正原因该是以为她没有出轨,不然对于一个出轨的女人,那陈昭就算得上奸夫了,只怕是双双沉塘溺命的下场。
只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她真的很想知道,陈昭为什么那么恨她啊!
-
雨很大,郊外乱葬岗,两个侍卫抬着草席裹着的人下了马车,冒雨再往前几步,直接连着草席把人丢了出去。
一个侍卫拍了拍手,转身就要走,另一个却是拉住了他,“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另一个停下脚,“怎么了?”
先说话的侍卫从怀里摸出来两锭银子,“王爷可是赏了银子,叫咱们把他好好安葬了的,咱们这贪了银子也就算了,难道真把人丢这儿,不管他了?”
这荒郊野岭的,在这儿白扔着,可不是等着野兽给嚼烂的吗。
另一个不在意的摆手,“人死都死了,还知道个什么,行了行了。下雨呢,赶紧走吧,回头淋病了。”
他带头先跑了,先说话的侍卫有些胆子小,也不敢待了,一边念叨着“抱歉,要怪也别怪我之类”一面也往马车那跑去了。
马车哒哒的走远了,雨下的太大,转瞬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无人的树林子里,那裹着尸体的草席却是动了动,接着慢慢的草席往外滚了两滚,竟是从里头滚出了个身穿黑衣的人来。
远处忽然传来小声的呼喊:“阿昭,阿昭是你吗?”
黑影开口,“是我。”声音虽低,但却不算太虚弱。
陈皮激动的跌跌撞撞跑过来,黑乎乎看不清,但却可以看到陈昭一张雪白的脸,跟死人似的。
“阿昭,阿昭啊!”他忽然就哭了,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处被雨淋了太疼,还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
阿昭……
陈昭听了这话,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一瞬间恍惚,然后就笑着摇头,“大哥,别哭了,我都说了,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可,可是……”陈皮情绪一时还平和不下来。
陈昭低声道:“可是,咱们是再不能在京城了。不过也好,起码王爷以为我死了,不会派人追杀我了,大哥,我有个好去处,你同我一起走吧。”
陈皮重重点了两下头,扶了陈昭起来架在身上,一瘸一拐的走了。
远远的,却飘来他们说话的声音,“阿昭,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们通知我来给你收尸……”所以他方才看到席子会动,还以为是诈尸了。
“行刑的人,我帮过他们。”
“阿昭,你和王爷说了什么?不然,他应该不会想要杀了你吧?咱们到底跟了王爷这么久,又一直忠心,这次……这次你……”
“大哥,不说了,我累了。”
-
这次的出逃,让余露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所以她才会问明月有没有什么拿手的技艺,她想着学上一学。
明月可是陪着定国公府大姑娘出嫁的大丫头,拿手的技艺自然是有,且认真说来,她的个人各方面的综合素质,要比香梨石榴樱桃三个人加起来还要强些。所以余露打算先从最好操作的技艺学起,那就是女红。
穿针引线自然是不必学的,余露就想让明月先教她简单的针法,而后她去做一个小荷包小帕子或者贴身的小衣服之类。
余露雄心勃勃打算好好学,这可是以后安生立命吃饭的根本。此次她逃出去,便是萧睿不把她捉回来,她在外头也依然过得是清苦生活。以后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离开萧睿离开王府,但万一可以离开,又不能拿走钱财的话,自己有点儿本事,出去了好歹能过得好一些。
只她压根没法子认真学,萧睿不是‘病’了吗,第二日一早就来了寻芳院,吃了早饭吃午饭,吃了午饭吃晚饭,竟是赖着不走了。
他连书房都不去,就这么一整天的赖在寻芳院,余露是什么事儿也干不了。
一开始是不敢干,后来是他看书,她要乖乖坐在一边当靠枕。他写字,她要红袖添香帮磨墨。就是他吃东西,她也得侍候在一旁陪着。
余露郁卒。
尤其是到了晚上,今晚林淑没来请,他便不走了。而听说昨晚他没去林淑房里,竟是去了书房后,余露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男人忽然不近女色了,这很危险!
明月一来的时候,余露就说她是专门管衣裳的,所以今日晚上萧睿要留下来,她便第一时间不厚道的跑了。好在香梨和石榴称职,留下来准备伺候萧睿洗漱之类。
萧睿自吃了晚饭后,先是写了半个时辰的字,再是看了一个半时辰的书,在余露困得直点头时,才丢了书本,把她拉下了软榻。
余露迷迷瞪瞪的,扬声叫人,“香梨,石榴,进来伺候……”
话还没说完,萧睿就打断了她,“不必了,你们去提两桶热水过来。”
两桶热水!余露一下子清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睿。
萧睿伸手捂了下她的眼睛,才松开她去了净房。
余露愣愣的,看着香梨和石榴连着抬了两桶热水送进去,然后走出来,对她说:“余主子,王爷让您去里头伺候。”
余露点头。好,伺候,伺候就伺候。
进去后,才发现她想歪了,人家不是要和她洗鸳鸯浴然后大战三百回合。萧睿自个儿已经在洗脸了,洗完后伸手,这是要擦脸的帕子。
余露立刻递过去。
洗完脸是洗脚,金尊玉贵的成王爷,拿了一个大木盆放在地上,舀了一瓢凉水,再提起木桶倒入半桶热水,试试水温觉得太热,又加了半瓢凉水,终于满意了。
看着萧睿坐下来脱袜子,余露觉得有些玄幻。
萧睿却是神色如常,将脚放进木盆了,似乎被烫的舒服,还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扭脸看向余露,“你也一起来洗。”
你也一起来洗,是陈述句,命令她的。
洗脚总比洗澡好,余露立刻拿了小凳子过来坐下,脱鞋脱袜,把脚放进了木盆。
木盆很大,萧睿的大脚和余露的小脚,像是中间隔开了楚河汉界,远远的分在两边。
这也没什么嘛,余露想。
然而下一刻,萧睿的脚往前一移,轻轻压在了余露的脚前掌上。热,温热的大脚踩在她的脚上,第一反应就是热,脚热,脸也热。
余露顿时低下了头,因为脸红了,不想让对方看见。心里却想,这男人还真是骚/气,这是在干什么,跟她*吗?
可惜他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然,她可以更骚/气。两人倒是可以比一比,瞧瞧是他这古代男人撩妹能力强,还是她这现代女人见多识广撩汉本事高。
萧睿却忽然问余露,“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生病?”
不是要生病,是装生病好吗?余露心里吐槽,面上却是摇了头,低声道:“不知道,王爷看了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这问题,萧睿昨儿就没回答,今儿一样。
萧睿看着那纤细的脚脖子,雪白的脚背,将自己的脚往两侧放开,底下便是雪白小巧的脚丫子。真是好看啊,原来女人的脚生得这么小巧精致的吗,他真想伸手摸一下。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这么回答余露。
余露腹诽,说了等于没说。
萧睿就这么在寻芳院养病了,正院的林淑没反应,谢姨娘陶姨娘却是纠结了,是学正院不管不问呢,还是做老老实实的小妾,去寻芳院问问情况,关心关心王爷呢?
陶姨娘和谢姨娘都和林淑不一样,不是身份不一样,而是对萧睿的心不一样。这二位,除了想得宠日子过得好一些,还是这王府唯二真心喜欢萧睿,待萧睿的人。
两个冤家聚了头,商量要不要去寻芳院。
谢姨娘害怕,“不去了吧,我都不敢和余露太过亲近。上回她逃走,王爷来我这儿,险些没把我吓死。”
陶姨娘忍不住撇撇嘴,“切”了一声,“你算好的了,王爷那一晚可都是在我那,一晚上我都在说余露,后来我不是一连生了半个月的病吗,就是吓的。”
谢姨娘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哎呀,我以为王爷没去正院,是幸了你呢,那晚上王爷不是要了几回水吗?”
陶姨娘翻白眼,“他是因为余露逃了,在外头待的时间太久,回来两条腿都僵了,又泡脚又捂膝盖的,能不要几回水吗?不说了,到底去不去寻芳院?”
谢姨娘道:“这样吧,我叫白鹭过去,和石榴说说话,然后再决定。”
陶姨娘也没办法,又怕谢姨娘阴她,忙道:“那我叫红珠也过去。”
只两个丫鬟还没过去,第二日礼部侍郎亲自上门了。
礼部侍郎冉大人,未来侧妃冉依云的爹,他上门了,满府人才终于明白,王爷这病祸害了谁了。
迎娶侧妃的日子就要到了,王爷却病了,侧妃还能娶吗?王府没有反应,圣上没有下旨意,只怕是冉家已经闹得翻天覆地了吧?
不然,冉大人这也算是王爷的岳父呢,怎地就跑上门来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