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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打听到萧睿用了晚膳后就去了书房,谢姨娘心情很好的打发了白鹭去寻芳院。
寻芳院里的人也没叫白鹭等,她一到门口,就被一路领着进了石榴的屋子。如今余露看着是不得宠了,石榴也没拿捏什么派头,白鹭进了门,她也就笑着起了身。
白鹭老老实实很恭敬的给石榴行了礼,道:“石榴姐,我们主子打发我过来,说是余主子的意思。”
石榴点点头,从宽大的袖笼里拿了个小布包裹出来,“这个,是我们主子让交给谢主子的,你拿去给谢主子,另外跟谢主子说,按着并蒂莲花的图案来也就是了。”
白鹭接了,用手一捏,就觉得很轻薄,猜不出来是什么,她就有些想打开看看。
“别打开!”石榴道:“你也别看,拿回去给谢主子,你们关了门在屋里头看也就是了。记住,千万不要半道上打开,这可是关系到你们主子以后的东西,得小心着点才行。”
余露受宠时间长,石榴对其他院里姨娘跟前的下人,说话就总学不会要控制。因而这话一说,白鹭眉头就不自觉皱了皱,不过如今到底她们是求人的,于是就压下不提了。”
谢姨娘打开那丝绸的小布包袱,瞧着里面大红色的几片布加几根绑带,就愣住了。“这是什么?”
她一个做主子的都不知道,白鹭一个下人又怎么知道呢,她想着石榴的话,按着并蒂莲花的图案来。她捏着几片布料的两个角,把并蒂莲花摆正了,比划着比划着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主子,这怎么,好像是穿在身上的?”她脸羞的微微发红。
谢姨娘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不像白鹭,还是个大姑娘想的少。她这么一看,心思转念间就明白余露的意思了,这是叫她穿了这东西,用美色去勾引王爷的。
莫非,陶姨娘就是这么干的?
谢姨娘非常在意萧睿的宠爱,于是立刻把衣服脱光,肚兜都脱了,然后把这几片布料拿过去。按着并蒂莲花的图案,脖颈里系了两根绳子,后背系了四根绳子,另外两片布料把胸前一包。
屋里没有大的穿衣镜,她直接面向白鹭,然后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白鹭傻呆呆的,半晌猛点头。
好看,太好看了!
谢姨娘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这玩意穿在身上,她一个女人家看了都要流鼻血了。这要是王爷瞧见了,哪里还能忍得住呢,只怕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啊。
谢姨娘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虽然看不到,但她自觉不会差。有了白鹭的反应,她就更有信心了,“你去帮我把那件粉色的纱衣找来,套在外面穿着看看。”
白鹭忙听话去衣柜那边翻了出来。
谢姨娘却不满意了,这粉色搭配大红,不大好看啊。可这纱衣她只有一件,看来得新做颜色合适的……简易肚兜才行。
谢姨娘这边挑灯夜战,余露这边却是乐滋滋的在吃着宵夜,两个姨娘纷纷得宠,萧睿哪里还有机会惦记自己呢?
说起来,谢姨娘娇艳明媚,陶姨娘温婉雅致,如今又全心全意扮演他喜欢的模样,也不知道萧睿会不会爱上其中的一个呢?
若是爱上了,那可就没有女主啥事了,不过女主的光环也不知道强不强。要是不强,真爱是陶姨娘就好了,就现在陶姨娘和她的交情,她若是想走,陶姨娘一定十万分愿意。
就算不看交情,也得看看她会不会也用那手段争宠呢,陶姨娘肯定很怕这个。
石榴和香梨没进屋里,两人在门口小声的咬耳朵。
香梨得知石榴帮着余露把什么争宠的好东西给了谢姨娘,气得眼睛红通通的,伸手就拧了石榴的耳朵,“你个蠢丫头,有那好东西,不留给咱们主子用,干什么要往外送啊?你说说你,你是不是傻!”
香梨压低着声音,石榴自是疼也不敢叫的。
“香梨,香梨,快松手,快松手。”她小声道,“主子吩咐的,我能不干么,不管怎么样,主子都是主子,主子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香梨,你再不松手,我要生气了!”
香梨无奈,只好恨恨放下了手。
是啊,她怎么又犯错了,主子的话得听,奴婢不能做主子的主啊!
石榴这才笑眯眯道:“我耍了个心眼子,白鹭过来咱们这儿的事情,王爷书房里的崔公公的小徒弟瞧见了。若是有机会,他定然会在王爷跟前提的,到时候王爷知道了,肯定来见咱们主子!”
香梨落下去的手,再次抬了起来,这一回真是没心软,死命的将石榴的耳朵险些拧了一百八十度。她真是气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榴瞧她这样也怕了,怯怯地道:“香梨,怎,怎么了?”
香梨气得扭头就走,一句话都不说。
次日一大早,香梨就忙着出了寻芳院,结果走到半道上,就撞见了萧睿和崔进忠。香梨心吓得重重抖了抖,忙退到一边行礼。
萧睿经过她眼风都没给一个,就那么大步越过,直往寻芳院去了。
香梨瞧着,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是这么倒霉吧,这就叫王爷给知道了?他不是还没去过谢姨娘那里吗?香梨胡乱想着,一溜小跑撵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她进了院子,就瞧见上房门大开着,樱桃低头站着,石榴则是身子都发着抖了,崔进忠冷眼站在一边。
有崔进忠在,香梨哪里敢说话,只好走过去站到石榴旁边。
石榴看着她,眼里就是乞求之色。她也明白过来了,还说香梨乱给主子做决定,她才是呢,王爷现在肯定是为那事来的,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主子。可不管他怎么对主子,主子知道真相了,都饶不了自己的。
自己可才十七岁呀,难道就要死了吗?
或者是被赶出府去?
石榴心都凉了。
而屋里,有一个人比她心更凉,那就是余露。一夜好梦,早晨活力满满地睁开眼,结果面前有人冷着脸,正眼珠子错也不错的盯着她。的亏她现在心脏承受能力好,没有惊慌的大叫。
不过,到底是看着那眼神觉得心里发毛,麻利的薄被一裹就下了床。
这些时日,萧睿正跟着萧瑜在想办法筹银子,蛮人攻打西北,朝廷有武将有士兵,可却没有银子供给。这事儿摊在了户部,那就是摊在萧瑜和他以及萧逸的头上,连日繁忙再加上他也恼余露乱说话,这便数日没有过来。
只心里就没有一日不想的,知道她和九弟没关系后,那就更是想得慌。
可他到底也知道大事为重,于是硬是等到银子筹齐,又遇到了休沐日,这才一大早的过来寻芳院。却不料余露还没起来,大夏日的,虽然屋里摆了冰山,可到底还是热。余露身上盖的薄被都滑到了腹部,她身上也穿得清凉,竟然是只穿了大红色的肚兜,嫩生生的胳膊和胸前一大片,就这么落进了他的眼底。
安静睡着的余露,和记忆里的那人太像太像了。他看着看着就看痴了。
殊不知,他看痴了的眼神,在余露眼里那就是好冷漠好无情。余露心里不高兴,可面上却一点不敢露出来,屈膝行了礼,萧睿不让起都不敢起。
萧睿起身,走上前扶住了她。
“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是昨晚上睡得不好了还是怎么地?这早膳可不能不吃,你的丫头早上也不叫你吗?”他扶着余露的手臂,声音温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了。
余露不由得想,这自己要是不知道以后的事儿,哪怕萧睿有着这个时代所有男人的通病,她只怕也会爱上他。只可惜了,她知道。
余露先摇了头,表示昨晚睡得好。接着再摇头,表示她的丫头很尽职,早上是记得叫她的。
奇异的,萧睿竟是看懂了。
他也没让余露开口,他本就喜欢的另有他人,余露不开口更像那个人。他拉了余露去净房,叫人打了水,竟是亲自要伺候余露洗漱。
余露真的方了,干什么啊?
来了都快两个月了,这夏天都到了尾巴了,突然这么殷勤?
她不能说话,就对着萧睿摇头。
萧睿也是太久没看到她,突然看到心里生了涟漪,就暂时昏了脑袋。余露不同意,他便也反应了过来,丢了余露出去了。
不过出去,却是对着吓得跪在地上的几个丫头发了火,“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叫主子起床,耽误了早膳伤了身体,你们哪一个能担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