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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统领,在下云游子,我皇圣旨亲下,邺南军不可发兵远昭城,三位将领也是受人教唆,如今你粮草也烧了,当真兵戎相见,我邺南国大不了拼死一战,到时候受苦的始终是百姓,宫统领难道就想看到远昭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吗?”
元定南去而复返,他在回营途中听闻东南营起火,料想定是凤銮军纵火烧的粮草,原来城楼的震声鼓的用意在此,此举恐怕也只有郁寒烟能想出来了。万一郁寒烟真要把冯忠他们三人惹急了,硬碰硬也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的,一旦两军交战,原本驻守的四万邺南军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元定南此举看似为邺南军争取,其实更多的是偏向了自己的爱徒郁寒烟,怕郁寒烟个性冲动,引火烧身,不能善了。
“云先生仁德,心存百姓,宫某替远昭城百姓谢过云先生,只要邺南军退守琼华城,不再踏足远昭城地界,宫某也愿意鸣金收兵,并释放你们的厉镇天厉大将军。”
宫九歌此言一出,冯忠三人都大为震惊,面面相觑,这样的条件他们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厉镇天还拿捏在人家手里,宫九歌这一招擒贼擒王真是绝了。
郁寒烟也不急,她虽是怒火攻心,但理智尚存,看着邺南军军前的师父,笑容依旧,绝美的弧度绽放在清冷明艳的容颜之上,和花祭夜对视,耐心的等待着对方商讨的结果。其实这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因为郁寒烟出手压根就没有给对方留回旋的余地。
“三军将士听令!退!”
冯忠高声呐喊,命令众将士退守琼华城,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还是先保存实力,救回厉将军再说。
“请宫统领遵守诺言,释放我厉大将军出城。”
“冯将军放心,宫某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宫九歌承诺道,心中对郁寒烟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他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招惹这尊煞神,只怕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亏得他心惊胆战,以为郁寒烟真的要主动挑起战争,没想到郁寒烟早有全盘计划在心中,只等邺南军往里跳了。
众将士见宫九歌不费一兵一卒就让邺南军答应退守琼华城,都敬佩不已,一时间拥护之声高起,兵器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
“宫统领!宫统领!”
“胜利!胜利!”
“啊!啊!啊!”
“……”
远昭城城楼之上,象征着胜利的陌北国战旗被高高的举起,旗帜的布帛迎着风的嘶吼,无不昭示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武。
邺南军退兵,宫九歌带着众将士返城,郁寒烟便自行离去,郁寒烟离去之时并未告知宫九歌和凤临正,等宫九歌安顿好一切,寻找郁寒烟之时,郁寒烟早已不见踪影了,询问手下的将士,却无一人知晓。
直到千机阁的勤之阁主事来报,才知道踏剑山庄之内发生了何事,原来郁寒烟的一切愤怒之举确是因为他,冲天一怒,便是一场浩劫。那眼中的血色眸光也是因为他,宫九歌的心微微的疼着,苦涩的笑容绽放在精致的俊颜之上,凤瑾熠,你何其有幸,能得这个女子倾心相护。
郁寒烟穿越迷峡岭抵达雪域洞窟的时候,已临近酉时,雪隐堂内孟昊苍正在与几位堂主和门主叙旧,看到郁寒烟只身一人出现,萧条的身影略显单薄,孟昊苍匆匆起身相迎,紧张的查看郁寒烟的身上是否有伤,关切的询问:“烟儿,你回来了,没有受伤吧?”
郁寒烟轻轻的摇摇头,神情稍显疲惫,柔声道:“师叔,我没事。”
郁寒烟的一声师叔把在场的几位堂主和门主都惊到了,什么时候至幽宫的宫主成了他们老尊主的师侄了,先前尊主为这位夫人大发雷霆,如今可好,真让人哭笑不得,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
孟昊苍还来不及说什么,江澹雅行色匆匆的赶来,“老尊主,不好了,尊主吃了药,脸色发黑,有中毒的迹象。”
郁寒烟一听,心中一急,原本幽云诀的气息未稳,如今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形踉跄,右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孟昊苍赶紧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烟儿……”
一边担忧着郁寒烟,一边狠狠的瞪了江澹雅一眼,这人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毛毛躁躁,都把他的烟儿给吓坏了。
孟昊苍挪开位置,让江澹雅把脉,郁寒烟很是配合,闭上眼睛调息。
“夫人并无大碍,是内息不稳,气血攻心所致。”江澹雅谨慎的开口,深怕再招来孟昊苍的瞪眼。
不过片刻,郁寒烟再次睁开眼睛,幽云诀的内力已经得到疏解,清丽的眸光如水似雾,原本微露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晕染红霞,开口的话语间满是急切:“快,带我去暮尘雪。”
孟昊苍是一脸的无奈,这丫头都自身难保了心中还记挂着他那徒儿,心中感叹连连。
江澹雅只得乖乖的在前面引路,引领众人进入暮尘雪。
郁寒烟一进入房间,便闻到了不寻常的药香,快步走到桌前,端起桌上尚有剩余的药碗,放在鼻尖嗅了嗅,是绛云草独有的清香,清甜中微带苦涩,绛云草确实是疗伤圣药,可遇到凤瑾熠身上雪隐七式的冰寒之气,却化成了剧毒之物,是锁魂夺命的毒药。
“江堂主以绛云草入药。”
郁寒烟刚说出口,未等江澹雅开口,孟昊苍就跑过来一把夺过郁寒烟手中的药碗,气急败坏的开口:“什么,澹雅好糊涂,瑾熠是雪隐七式真气反噬所致,你怎能给他服绛云草此等至阴至寒之物。”
“我给尊主把过脉,尊主身上并没有冰寒之气凝结的情况,不像雪隐七式反噬。”江澹雅解释道,她哪里知道,郁寒烟为护住凤瑾熠的心脉,以幽云诀之力强行压下了凤瑾熠体内乱窜的真气,才不至于让雪隐七式的冰寒之气在他体内肆意,侵袭心脉。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郁寒烟看着床上墨黑之气郁结的凤瑾熠,那一股股锥心之痛紧紧地纠缠着她,她以为她不会在乎,她不是把一切都看淡了么,可是为何此刻看着他,心里是这么的疼。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的心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直都是强大的,一直都毫无保留的宠她,纵容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会有如此虚弱无助的时候。
孟昊苍带着众人退守到放门外,他知道现在能救凤瑾熠的只有郁寒烟了,毕竟郁寒烟身怀幽云诀,只是凤瑾熠身上的毒,又该如何是好。
“封越,关门!”
“是,夫人!”封越关上门,将众人挡在门外,静静的守在门边。
郁寒烟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将床头的木盆端下来放在床沿,从被子里将凤瑾熠的手露出来垂在床缘:“封越,你在这里守着,等到凤瑾熠的血色墨黑之气散尽,就给他包扎起来。”
“是!”封越也不多问,面容冷峻,认真的看着郁寒烟的一举一动,服从郁寒烟的每一个命令。
郁寒烟准备好一切之后,自己倚靠在床头,郁寒烟这是让床栏支撑她即将倒下的身躯,上一次幽云诀巅峰的力量凝聚在脚上,即使以冰魄和雪隐花入药不至于走火入魔,经脉尽断但还是足足让她在床上躺了三月有余,这一次她不知道幽云诀之力会停留在身体何处,只能放手一搏了,她怎么舍得看着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她做不到视若无睹,做不到冷眼旁观。
郁寒烟任由幽云诀之力在体内肆虐,眼中一点一点的被火焰吞噬,血色的瞳孔焕发着幽暗的红光,匕首划过手腕,鲜红而晶莹的血珠如柱般滴落,沿着凤瑾熠微微轻启的嘴角流入。
“夫人!”封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刚想靠近,就感觉到周身血气逆行的情况,有些却步,但又不敢运气相抵。
“别过来!”郁寒烟厉声喝退了想要上前的封越,眼中猩红交织,却又渗着一股清流,清醒的看着血液一点一滴的流逝,看着凤瑾熠脸上的墨黑之气慢慢的褪去,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心力,才无力的任由自己跌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夫人!”封越动作很快,他先给郁寒烟的手腕止血,上药,再进行简单的包扎,将昏迷的郁寒烟安置在凤瑾熠的内侧,然后静静的等候在一边,直到凤瑾熠指尖的血色变得鲜红。
封越完全遵照郁寒烟的交代,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才起身去开门,两人都昏迷不醒,还是得请江堂主进来为他们把把脉,尤其是方才郁寒烟眼中妖异的红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肯定极为凶险,否则也不会一靠近就会使全身血气逆行,连心脏都急剧的跳动着。
封越一开门,一群人就急急的往里跑,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就让门外一行人都按耐不住了,孟昊苍大概是其中最为淡定的一个了,因为他最了解郁寒烟,只要郁寒烟肯出手,凤瑾熠才能够保住性命,加上郁寒烟有冰魄护身,哪怕是幽云诀巅峰也未必能与冰魄抗衡。
只是孟昊苍这次料想错了,虽说郁寒烟有冰魄护身不假,但她血液的流失,却让她气息微弱,命在旦夕,冰魄护得了心脉能缓和幽云诀之力,但护不住因失血过多,而一点一滴流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