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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谢殊砚低下头,看着谢弟一脸朦胧的望着他,声音很轻的问道,“为何?”
为何说我俊,男子一般是不会这样夸人的,谢弟总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他的心会偏向另一方的,谢弟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心。
“嘿嘿,大哥的眉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唔...”谢涣抬着头,表情认真的看着他,右手抬起,从他的眉角一直抚到鼻子,手温柔的将他的脸摸了个遍。
谢殊砚只觉得脸上被触碰之地仿若着了火,抓住谢弟的手想要将它放下,哪知道谢涣说道嘴巴的时候忽然凑近他的脸,浓厚的酒香面对面的传来,“嘴巴...唔...”
谢涣直接凑近了他的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谢殊砚周身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涣放大的精致面容,那水光盈盈的眸子迷蒙的望着他,嘴巴却是止不住的吮吸着他。
谢殊砚单身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尝过这等的滋味,心跳跳的剧烈,仿若那咚咚的鼓声,加上平日里与人距离大,触碰更是前所未有,谢涣一上来就是高技巧的舔舐,让他的身子不听使唤般的僵直不动。
“大哥,大哥。”她在空闲之余不住的喊着他的名字,动作却是一刻不停。
他看着善渊忽然闭上眼睛,开始专注的亲他,红润的小嘴上此时全是亮晶晶的水光,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善渊的。
不能在任由善渊继续下去了,他勉强回过神来,后退一步,制止住了她想要继续的动作,神色有些深沉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善渊,我们不可以。”
嘴中还有善渊的味道,有着清酒的甜香与醇厚,在嘴中萦萦不散,却让谢殊砚只觉得苦涩。
谢殊砚看向了自己的床榻,“你醉了,谢弟,好生休息吧。”语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见谢殊砚走了,李青拉摸摸自己的嘴巴,有着无奈的摆摆手,真是不经撩的纯情♂。
回过头看向那个自己经常踩踏的床,颇为怀念的摸了摸被褥。真想变回猫咪睡一觉,她可知道谢殊砚的床有多么舒服,大大的滚一圈浑身的毛都像被摸了一遍。
李青拉倒是没心没肺的躺下就睡,这谢殊砚心中却是如燃烧的熊熊烈火般轻易灭不下去,他走到池边,看着湖中自由徜徉的鱼,却是更加的烦躁不堪。
善渊的心思他忽然明白了,原来被吸引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善渊,善渊也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他的心在烈火中灼烧,甚至在想,善渊是个女人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他了。然而,如果善渊一开始就是个女人,他还会爱上善渊吗?他闭上眼,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欣赏善渊的才情与见识,欣赏善渊的骁勇善战,结识之后更是了解善渊,善渊真诚而不作伪,然而,他身为男子,本应该娶妻生子才对,却对男子动了不该有的情。
他捂住眼睛,也捂住了他对善渊的心思。
就此、结束吧。以后还是尊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谢殊砚在书房睡了一夜,本以为善渊已经起来,哪知道推开门后就是谢弟的睡颜。
他躺在他的榻上,满头的黑发纠缠在一起,白皙的脖颈从亵衣中露出,显得安静极了。
他走近他,摇了摇他的身子,如果在不吃饭就要到晌午了,那时对身体不好。
“善渊,醒醒。”谢殊砚轻声叫道。
李青拉睁开了眼睛,见谢殊砚都已经来了,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喝醉了就占了你的床榻,真不好意思。”
谢殊砚停顿了一下,皱着眉问道,“昨日的事你记得多少?”
谢涣忽然红了脸,“大哥你问这个干甚,我自当全记得。”她就要做那喝酒记事的人,让谢殊砚知道她的心意。看他怎么做。
谢殊砚没想到善渊竟然直接说记得,嘴中准备的话却是一个也没用上。
他说道,“谢弟,昨日我已经对你说过了,男子之间是不可以的。”
谢涣涨红了脸,有些急躁道,“可是大哥,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紧接着继续说,“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大哥。我忍不住....”他声音忽然低下来,带了一丝鼻腔音。
谢殊砚怔怔的看着他,觉得自己这是疯了,竟然想着接受谢弟,他站起身,面无表情道,“谢弟,你可知道,如果世人知道,会怎么想?世上的正道是男女之情,而不是那令人不耻的断袖之癖!”
谢涣倔强的站起身,直视着他道,“都怪大哥,如果大哥不给我取字,我也不会依赖上你,如果大哥不这么放纵我,我也不会爱慕上你。”
他声音都发颤,一字一句的表达着自己卑微的心意。
“谢弟,我们是不可能的。”谢殊砚低下头,声音异常疲倦,仿若掏空了浑身的力气。
朝中人最近发现往日里谢相与谢将军本来关系颇好,近日里却格格不入起来,每当谢相提出什么时,谢将军仿佛与他对着来似的反对。
所以,这几天那些保守派人士都燃起了别的念头,想着拉拢一下谢涣。
“臣认为此事可派遣孙明意前去解决。”谢殊砚走出列,建议道。
哪知就当他刚刚退回,谢涣就走出列道,“臣举荐张勋,张勋经验丰富。”
谢殊砚心中复杂,自从当日拒绝了善渊后,善渊每日都仿佛和他赌气般,与他不言语,他为了善渊好,也是为了自己,反而默认了这种关系。
如此距离,便好。
在说谢殊砚定亲那家欢喜异常,权势大样貌俊美的谢相竟然挑中了他们家女儿,那可是天大的惊喜,要知道,当今圣上与丞相关系非比寻常,这官职肯定是稳稳的,以后自家女儿生了儿子,肯定门槛也高,自己家就是兴盛起来了!齐家高兴,谢母也高兴,就连那待嫁的新娘也是欢喜异常,不知这馅饼为何落到自己头上。两家家长挑选了良辰吉日,就在两个月后的中旬。
李青拉知道,如果自己在不做出点什么,恐怕这谢殊砚就会默认了这关系,等到木已成舟,他那么负责的人,定然与她没有什么联系了。
所以,她去了小倌场所。找了个最红的头牌,听听小曲,喝喝小酒,倒是快活自在。
谢殊砚下了朝,疲倦的回到府中,路过小妹的房间时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抽泣声,敲开小妹的门,小妹的眼睛含满了泪珠。
“大哥!”小妹叫住他,“你没有给谢将军说我的事吧?”
他疑惑,“稍微提了提,怎么?”
“那谢将军恐怕有断袖之癖!我不要嫁他!本来以为是个良人...哪里知道...呜呜呜...”谢婉君好不容易遇到个合心意的,谁知道竟然不喜欢女人,她心中本来充满了期望,此时全化为了泡沫。
断袖之癖?谢殊砚心中一惊,稳住小妹问道,“这从何说起?”
“大哥你不知道?现在京城中有很多贵族子弟在那地见过了谢将军,传言他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好不自在!”谢婉君又开始伤心了,只觉得自己的良人不见天,不见地。
谢殊砚只觉得此刻心都凉了,他分不清是对谢弟的怜意,还是对谢弟的愤怒。
匆匆安慰了小妹后,谢殊砚朝服也没有换,直接去了他府中,谢涣府中的管家一见是谢相,连忙回答道,“回丞相,我家爷出去了。”
出去了?莫不是又去了那地?谢殊砚沉默半晌,直接去了上次接弟弟的地方。
当初谢家族长谢霖,就是谢殊砚父亲,宠妾灭妻,谢母不堪那种境地,去了寺院,每日养心,年少的谢殊砚就暗暗下定决心,终生只娶一人。然而谢霖没有什么大能力,挥霍了祖父留下的家产就碌碌无为的死了,不过终归是个贵族,没有真才实学继承这个贵族的位置也是个空壳,谢殊砚考取了状元被先帝重用,暗中帮助那时不得宠的楚帝。
那个弟弟,就是其中一个小妾的儿子。
因为去过一次,谢殊砚找的很快,问了楼中的人直接推开谢涣那门。
他直勾勾的盯着谢涣。
楼中头牌是个面色白净的男子,此时正举着酒杯,倚靠在谢涣肩膀处,喂着谢涣清酒,然而谢弟竟然面色发红,醉醺醺的模样还依着那男子喂他,溢出来的酒顺着下巴流淌过脖颈没入衣内,他只觉得心中一片邪火,快要将他燃尽。
就这么喜欢男子?就这么不知羞耻?谢殊砚关上门,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那男子早就噤若寒蝉的停止了动作,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谢涣。谢将军,可是相当的待人很好呢...
“谢涣,你给我站起来。”谢殊砚揪着她的领子,咬牙切齿道。
“唔..是斐章啊。”她眼睛不聚焦般看不清,只能通过他那高、挺的鼻梁认出。
谢殊砚提溜起他,任由谢涣歪歪扭扭的挂在他身上,哪怕滚烫的唇擦过他的耳垂,哪怕他已经起了反应,他仍然搂着他的细腰。
善渊,不要再堕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