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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触发剧情的npc当然不是个摆设,这个娃娃脸叫做叶程飞,虽然修为不怎么高,门派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但掌门却是个已经结成金丹的修士,小门派里因为秘籍和丹药都很少的缘故,甚少有能结成金丹的修士,想来在当地修真界内,也能算得上是个小有名头的人物了吧。
而那金丹修士的师父,曾经正是因为去过天涯海角,还拼死将在秘境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才有了这小门派最初的根基。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天涯海角,压根就没有这个门派了,而没有这个门派,叶程飞恐怕也不会被其中的修士带进门,自然也入不了修仙界,也就碰不到张寅等人。
因果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仿佛天道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这让张丰不仅想到现实世界中一位名导演的一句话: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虽然他跟这个叶程飞并不是久别重逢啦。
再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书本里的故事,张丰顿觉自己感慨了半天的人生哲理都打了水漂。
霍商不太相信,冷冷看着叶程飞:“据说那天涯海角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你掌门的师父是如何逃出来的?”
在当时,叶程飞所在的门派根本还未建立,如此想来,那掌门师父必然只是个前去凑热闹的散修,想找点宝贝而已。
那可是化神期的大能都被困住的地方,一个小小散修,如何能逃得出来?
“据说是因为有人救了他,”叶程飞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家掌门也没多提,只说救他的是一个大能,若不是对方,师祖早就陨落了,其实当年的事也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可怕,那地方虽然危险,却也不是无一人存活,传闻中我师祖,还有救了我师祖的大能,以及其余一些修士都逃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们都未曾再提过天涯海角的事。”
张丰皱了皱眉,想起一个细节:告诉他天涯海角的那位大婶儿,说她的爷爷的爷爷,回来之后就痴傻了,一辈子都浑浑噩噩。
难道对方并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惊吓,亦或是受了重伤之类,而单纯只是因为……那秘境中有什么可以迷惑人的东西,让人出了秘境之后,就想不起秘境之事了?
而修为太低的人,或许是因为承受不住,所以才变得痴傻?
可这也不对啊,若是会让人遗忘天涯海角之地,那民间便不会有传说流传出来;叶程飞也同样不可能知道这些消息了。
“你说你未曾见过你师祖,”张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逃出来了吗?还创立了门派?你怎么会从未见过他?”
“是啊,他逃出来了,可在门派开始走上正轨之后,他就四处游历去了,”叶程飞耸肩,“谁知道这些大能在想什么呢?据说师祖已经有元婴的修为了,却无心扩大门派,反而一早就离开了。”
叶程飞想了想:“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几百年没回过门派了。”
张丰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跟他们要去秘境没啥关系,于是先谢过了叶程飞,又给了他几道传音符,说等他们从秘境回来,会来找他。
叶程飞高高兴兴接了,想想,又塞给他们几样小法器:“张大师的浮云虽然已经足够厉害了,不过宝贝嘛,还是多带点为好。”
霍商无语:“你这也叫宝贝?”
也就够逗人间的小孩儿玩玩。
张丰:“……”张大师???什么鬼???
辞别叶程飞,张丰与霍商驾云前往天涯海角。
按照对方所言,要在下弦月之时,到达在极东之地被月华所覆盖的冰川之上,在下一次太阳初升之日,追往日光第一缕投射的地方,就能找到天涯海角的入口。
极东之地常年被冰川覆盖,昼夜变换与其他地方也有不同,极夜和极昼几乎是半年一次轮换交替,张丰二人赶到极东之地时,还好刚好是极夜之日,霍商掐指一算:“师父,太阳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就会升起。”
他们运气还不错,还不用等个一年半载的。
循着下弦月,二人找到了被月华覆盖的冰川。
它像是海面上巨大的白鲸脊背,宽阔而一览无余,它正对着下弦月的正下方,月华虽淡,却让它像是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十分好看。
漆黑的海面,无风无波,极东之地风寒刺骨,无人可以存活,二人有真气护体,自然无所畏惧,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只等太阳初升之日便可。
霍商见张寅闭目入定,心里有些沮丧,若是张丰看得到,估计都能看到对方头上一双狗耳朵可怜兮兮地趴了下来。
霍商一路都想与师父亲近,可也不知为什么,师父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想,或许是自己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惹恼了师父,故一时也不敢太过逾越,只得乖乖跟在后头,让往东不会往西。
张丰感觉到霍商一直看着自己,闭着眼说:“静心,凝神,用我教你的口诀,再梳理一次经脉。”
霍商叹气,只得道:“是,师父。”
旁边没了声音,又片刻,感觉到霍商体内的修为因一遍遍地冲刷而变得愈发深厚,张丰观察了一会儿,没察觉对方身体有不适,这才放心地也入定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仿佛他已经要与这寂静无声的世界融为一体了的时候,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声。
“媳妇儿?”
张丰耳朵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只手轻轻拉扯掉他绑在眼睛上的白布,清澈的双眸倒映出淡淡月华,竟是美得惊心动魄,唯一遗憾的,便是那里头少了一分独属于他的灵气。
但也因此那面色白皙,容貌清秀的男人,在这月华之下仿佛一尊无喜无悲的瓷娃娃,无神的焦距凝固在某一个点上,霍年轻柔至极地抬起他的下颚,与他交换了一个思念的吻。
虽然一直能听到张丰的声音,也能透过霍商的双眼,看到对方的一言一行,可无法亲自触碰的感觉,还是让他倍感煎熬。
真是奇怪,明明头十三年都忍了过来,为何如今却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
手掌在张丰脖颈处流连,带起丝丝酥麻,张丰喘息着不自觉伸手揽住了对方脖颈,霍年仿佛受到鼓舞,冲动之下将人压倒在了地上。
极夜之下,霍年的状况似乎也跟着好了许多,之前的疲惫感不在,他伸手解下张丰腰带,探手入内,细腻光滑的肌肤让霍年忍不住在张丰脖子上咬了一口。
“哎!”张丰吃痛得回过神来,顿时面红耳赤,膝盖顶在男人小腹处,微微用力,示意对方起开。
霍年微微侧身避开,坚硬的某处大大咧咧地顶撞了一下张丰腿侧。
“想我了吗?”低沉好听的嗓音,比霍商的单纯里多出几分狡黠。
“你天天在我眼前晃好吗?”张丰避重就轻地说。
霍年却仿佛看穿了他想掩饰的东西,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亲了亲媳妇儿的鼻尖和脸蛋。
“可是我想你了。”霍年叹息着,将人搂进怀里,抬手凝出一个结界,两人在半空中漂浮着,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远远地仿佛能看到天与海的尽头,漆黑的海面像无底的深渊,又仿佛是潜藏着巨大的凶兽,令人胆颤。
这寂静的要使人发狂的可怕地方,却因为怀中抱着心爱的人又变得另有一番风味。
那星空也如海般沉寂,却有淡淡星光,天上地下,仿佛交织着硕大的夜幕披风,令人心里踏实安详。
张丰无言,半响,轻轻蹭了蹭霍年的脖颈。
“……等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你就能回来了。”白日一直与霍商在一起时的尴尬和空虚,这一刻仿佛被填满了,张丰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心里,霍年的存在似乎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重要……一丢丢。
嗯,只有一丢丢。
“这是在安慰我?”霍年摸了摸媳妇儿脸颊,问。
“……你就当是吧。”张丰撇撇嘴。
霍年轻笑:“媳妇儿,我们现在好像在偷-情啊。”
张丰:“……”
张丰:“……”
张丰:“……”
真是那啥嘴里吐不出那啥!!!
平白浪费了这浪漫气氛!!张丰愤愤道,刚才的感动一定都是自己的幻觉,对,是幻觉。
“媳妇儿,我想了很久,”霍年道,“等我们回去了就结婚吧。”
张丰:“……”wtf??
你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怎么跳过去的?
想是这么想,可张丰从脸到脖子却全红了起来,炸毛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要跟你结、结……”
“我们都成婚两回了!”霍年道,“而且我还一次都没享受夫妻应有的权利。”
“什么权……”张丰愣了愣,陡然反应过来,顿时想捂脸。
没救了这个人,没救了!!
“我以前太傻了,”霍年不满道,“我朋友说得对,我就是傻,明明喜欢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些自以为是的理由而迟迟不去见你,我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光!”
张丰抿唇:“我认为你之前的想法很有道理啊。”
若是二人在因为一些现实利益的情况下结识,谁知道又会发展成什么样?
霍年却道:“我反省过了,这些日子我没办法触碰你,只能远远看着你,我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
张丰:“?”
霍年像头失落的大狗,可怜巴巴地蹭了蹭媳妇儿的脸:“如果因为我所能为你带来的利益,你就不会真心和我在一起,那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张丰了,对不对?”
张丰一愣。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生我的气,可我现在懂了,”霍年叹气道,“你说得没错,或许我喜欢的一直是我假想中的你,而从未想要了解真实的你。”
张丰有些动容,虽然对方说得并非是自己真正发怒的缘由,但不在意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
“和你接触之后我才发现,我更喜欢你了,”霍年道,“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想一直牵着你的手,一直感觉到你在我身边,一直……”
霍年顿了顿,突然自己笑了出来:“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爱上他的固执,爱上他的倔强,爱上他因为讨厌被人看不起而炸毛,爱上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模样,爱上他明明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却因为自己的嫉妒,而老老实实与霍商拉开距离。
爱上他的言不由衷,爱上他那份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敏感,可爱得让人发狂。
张丰觉得鼻头有点发酸,低着头不说话。
霍年抬起他的脑袋,笑着说:“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
张丰有点心慌,忙抬手想遮住脸。
霍年正想拉开他的手,再逗他几句,多看看他这幅难得一见的模样,就感觉手突然有点不听使唤。
“……”霍年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了。
张丰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他醒……”话没说完,霍年眼睛一闭,脑袋一歪。
再睁眼,霍商有点没睡醒的感觉,迷迷糊糊看着摔在冰川上的张寅。
霍商:“???师父???”
张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