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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苏陌伸了一个懒腰，全身传来阵阵的酸痛，这种感觉，好像是被人给打了。
“这里好像不是我住的地方。”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不是。
如果说他原来住的地方，也能叫做房子，那么这里简直就是天上的宫殿，雕梁画墙，锦罗幔帐，淡淡的檀木透来。
“公子，请洗漱更衣。”这时候，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进来，开始伺候他洗漱更衣。
要不是惊云，还戴着手上。
苏陌都怀疑自己又穿越了，成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各位姑娘，谁能告诉我，我这是在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陌发誓以后喝酒，绝不喝醉。
有句话，叫做恐惧源于未知，这一切实在太诡异。
“公子稍待，等见了小姐一切便知，婢子不敢多言。”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婢女，十分恭敬的说道。
小姐。
苏陌暗想：“莫非让抓上门女婿的抓了去。”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那书生确实生了一张好面皮，剑眉星目，丰神如玉。
谦谦君子，温润似玉，便是对前身最好的形容。
前身的一身儒雅之气，已经被苏陌糟蹋的七七八八了。不过英俊的长相，随着几个丫鬟的精心打扮，又找回来七八分。
于是几个丫鬟看苏陌眼神，越来越亮，没想到胡子拉碴外表下，竟然藏着的如此英俊的外表。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苏陌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一身打扮太妖异了。”
“没有啊，和公子的气质很符合。”几个丫鬟异口同声的说道。
苏陌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自己外表，妖就妖好了。
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可以去见你们家小姐了吧。”
说实话，对这个还未见面的女子，他可没有任何好感，将他强行掳来不说，架子还不小。
见她一面还要更衣打扮，真把我当上门女婿了。
苏陌也就心理发发牢骚，人在屋檐下，连这里的丫鬟的都有练气一二层修为，其主人可见一斑。
“公子请随我来。”
出了门，四周的景致很熟悉，依然在清羽山之中，只不过不是外门是内门罢了。
走到一处桃花林。
带路的侍女停下脚步，对苏陌说道：“小姐就在里面，公子请。”
桃花开的正盛，让人想起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不过现在不是四月，而是七月。
走进桃花林之中，一阵清香浸鼻而来，朵朵桃花白里透红，花瓣上流转着一滴露珠，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美丽色彩。
鸟儿在白云下歌唱，微风一吹，无数花瓣宛如雪花飞舞。
这是他此生看过最美的桃花。
“可惜，如果这份美丽，是真的就好了。”苏陌突然惋惜的感慨道。
话刚出口，飞舞的花瓣定格，除了苏陌自己，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作静止，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
“果然不够真吗？”桃林一道清脆的女声。
一切开始虚化，桃花林逐渐化作虚无，入目是青山野草，还有两名向他走来的女子。
两个都是少见的美女，一个长着鹅蛋脸，活泼可爱，不过好像故意不给他好脸色看，看他的眼神也有种恶狠狠的味道。
另一个五官精致如画，给人一种淡淡清冷，好像是月宫中的仙子。
“苏先生，能说说为什么觉得假吗？”清冷女子彬彬有礼，任谁在礼节上，也挑出她一丝毛病。
似极近，实极远。
这种高高在上，近乎命令的语气，让苏陌极为反感。
在他心中，本就对着女子印象不好，如今已经上升到了厌恶的层次。
这种俯视别人的高傲，对他而言，很一种很陌生的存在，自陈胜吴广那句“王侯将相，另有种乎？”之后，这种高傲在炎黄就不存在了。
或者说，每个人都有了这份高傲。
苏陌微微一笑，反问道：“能给我一个为什么要回答你的理由吗？”
清冷女子略感诧异，黛眉微皱。
身后的鹅蛋脸侍女，开口反驳道：“若不小姐赏你的山河令，你能进入山河宗。”
虽然赏这个字，听着不是很舒服，苏陌认同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苏陌本来就奇怪，琴画比赛的奖品，怎么会突然间换成了山河令，所以并没有怀疑。
“觉得假的地方其实有很多。”
“你骗人，小姐幻化出的桃林那么漂亮。”小侍女撇过脑袋，一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在骗我的样子。
“漂亮，也是我觉得假的原因之一。”苏陌说道。
“桃花如出一辙，根本没有浓淡美丑之别。微风吹起桃花雨，花瓣没有一朵有缺失。晨露在花瓣上流转不定，可桃花不是荷叶，哪有不落入花蕊的道理。”
“美则美矣，却不真。”苏陌停顿了一下，又峰回路转道：“当然，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本来这时候，该小侍女脱口而出一句：“那什么重要。”
可惜小侍女明显没有接话兴致，她很想反驳苏陌，却发现苏陌的话，好像都是对的，这让她格外不爽。
清冷女子微微皱眉，只好自己开口问道：“苏先生，那什么重要？”
“神韵，桃花林缺少一丝神韵。”
苏陌卖关子，目的是逗逗小侍女，既然小侍女不说话，他不等清冷女子发，便直接开口道：“我曾经见过一个画虎的大家，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下山猛虎。明明知道那是画，我却被画中之虎惊出一身冷汗，这便神韵。”
小侍女撇撇嘴，不屑的说道：“那是你胆小。”
苏陌只是对她笑了笑，也不争辩，反而让小侍女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清冷女子若有所悟，苏陌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了。”
山河令。
清冷女子，给的真是山河令吗？
不，是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山河令，就意味着他必须以命搏得一线仙机。因为就算没有雷虎，也会有李虎，张虎冒出来，所以仅仅只是一个选择机会。
他便以一个机会，还掉这份人情。
至于能不能悟，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于苏陌无关。
就好像得到山河令的穷书生，是生是死，全看穷书生自己的造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