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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瑶催动真力举掌相迎,两团强横的真力撞击在一起,顾子瑶本以为自己必被震杀于当场,毕竟修为与那炼虚真人相差过于悬殊。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从那脉络处涌入身体海量般的灵力真气,掌风相接竟然把炼虚真人震出几十丈有余,炼虚真人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胸口及丹田翻涌似要爆裂开来!
这一击之下竟然把炼虚击败,让顾子瑶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时,蜀山派大厅内传出一片哀嚎惨叫……
顾子瑶起身飞掠而去,踏进大厅看到的一幕是:点苍派与青城派多名弟子横躺竖卧倒在血泊之中,死相甚是恐怖。
又见那苍冥真人怯生生指着面前一人道:“你……你怎么回来了?失踪这么久,你怎么没死?”
苍冥面前之人正是蜀山派掌门——牧空真人!
牧空真人手提一柄绿色长剑,面沉如水。低沉的声音让人不容置疑:“苍冥老鬼,你与那炼虚勾结,趁老夫不在妄图颠覆我蜀山百年基业,险险得逞啊!如今你打算怎样给老夫一个交代?”
苍冥道人自知理亏,心虚之下顿觉矮着半截,可冷静下一想:“这牧空真人与自己,还有那炼虚真人都属于融合后期修为,真动起手来,没有几天也难分高下,另外大殿外还有炼虚马上增援而进,胜算更大。”
想到这里苍冥真人道:“牧空,你也都知道了,贫道没有闲暇与你理论,就是我等所为,你又能耐我何啊?”
牧空真人放声怒啸:“如此说来,你等如此喜欢蜀山就留下吧。”
语罢牧空长剑一抖,竟幻化成绿色蛟龙直扑苍冥真人,苍冥真人大惊,急忙运用真力形成防护屏障的同时,急速向大殿外退去,想着躲避着骇人的攻击同时找炼虚予以援手。
可大殿外的一幕,让众人皆为震惊,那炼虚竟重伤的不得不靠弟子搀扶向山门退去,而那个刚才落败而伤的孙风,却凛然的漂浮于空中,微眯着双眼望向苍冥真人。
苍冥真人大感不妙,他已经没有时间问清眼下的缘由。只是急速向空中略去,意图逃遁。
那绿色巨龙紧追不舍,苍冥真人与巨龙拚斗中惊道:“蜀山失传已久的“龙剑”竟然让这牧空研习出来,这化气为龙,需要心动期修为才能做到,难道……”他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那将是他最不敢面对的答案——牧空真人已经突破至心动期修为。
苍冥真人明显感觉自己的真气不支,跟那绿色巨龙简直没有可比性。所以虚晃一招,果断出逃。那巨龙随后追赶,一口叼住苍冥真人左脚,竟硬生生将苍冥真人左脚咬断,咽入口中。苍冥真人痛的哇哇怪叫,携断腿飞逝在空中……
巨龙随即转头奔向炼虚真人,张开大口拦在炼虚真人面前。
牧空真人声音响起:“炼虚老儿,今日我且不杀你,但你必须留下点物件,不然……你就别想着下山回宗派的事了。”
炼虚真人心知此番已经无路可走了,自己如果不按牧空所说留下点什么,恐怕很难活着离开此地。于是惨然一笑道:“今日老夫先是受晚辈算计,后又遇道友升阶出山,实属时运不济,既然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说罢,化掌如刀,一掌竟将自己左臂卸下!
炼虚如此骇然自残之举,让所有人为之惊愕!这炼虚真人不但对他人狠辣,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
牧空真人见状手印变换,绿色巨龙幻化成那绿色长剑,飞回牧空真人手中。
炼虚真人携弟子向山门外败走,生怕牧空一时变了念头。
送走了两位不速之客,牧空真人将眼神投向那显露出闪光脉络的大坑,又看了看顾子瑶,沉声道:“刚才是你进入坑底吸取灵力战败炼虚的?你是如何得知这是我蜀山灵脉的?而你又从何人处习得这吸取灵脉灵气之法的?”牧空真人面色凝重起来。
顾子瑶施礼道:“晚辈幻法宗孙风,今日见炼虚真人率众趁火打劫,心觉此事有违我修道之人处事之律,故斗胆冒然出手相援,望掌门仙长海涵。”
牧空真人大手一挥,运出四道如墙壁般的真气将顾子瑶困在当中。更加气愤道:“娃娃,你在我宗派危难之际出手相救,本该褒奖于你。可是你所言不尽其实,隐瞒身份,又私自吸取我蜀山灵脉。老夫定要惩戒于你……”
顾子瑶暗道:“不好,难不成自己的易容术被他看穿?”稳了稳心神道:“晚辈隐瞒身份确实无冒犯之意,只是行走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说罢褪去伪装,将真容显露。
牧空道:“想必,你也不是幻法宗的孙风吧?
顾子瑶惭愧道:“晚辈齐云宗顾子瑶。”
牧空真人道:“我且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是谁告诉你灵脉一事,并教你吸取灵脉之法,我就从宽发落于你,不然你要吃些苦头了。”
顾子瑶无奈的摇头道:“赎晚辈实难从命,听凭仙长发落。”
牧空大怒,吩咐道:“将此人押进后山水牢,听候发落。”随即将手印变换,围困顾子瑶的真气墙幻化成数道真气绳索将顾子瑶牢牢捆住。
蜀山弟子一拥而上将顾子瑶擒下。
牧空真人,轻舒口气道:“老夫此次闭关突破修为之事极为重要,我派长老中又一直有心怀叵测之人,所以老夫未向任何人透漏闭关一事,以避免横遭不测。可万没料到竟也生出如此大的事端,幸好老夫及时突破出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弟子齐声高呼:“恭迎掌门回派……”
弟子们收拾着零落的残局,郁眸与楚佩文两人心有余悸,相互对望一笑。尤其楚佩文更是心中甜美异常,回想起刚才郁眸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场景,之后又恨恨的望向顾子瑶,品味着顾子瑶为何要以郁眸名义出手,表情狠厉起来……
倒是郁眸在顾子瑶显露真容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若隐若现的记忆和容貌让她久久失神,暗暗狐疑道:“这青年好眼熟,而他又为何偏偏借用我的名义来救蜀山呢?”
顾子瑶无奈苦笑,被押送后山。他不忘瞥了一眼跟在楚佩文身后的郁眸,一阵山风袭来,冷冽的感觉透进他的骨子里……
这水牢年久失修,又多年未曾有人关押于此,显得格外破旧阴森。
水牢之内长满了青苔,四处布满泥污,传出阵阵腥臭难闻的味道。
顾子瑶被结实的捆在一个石柱之上,大半个身子浸泡在臭水之中,呛得他睁不开眼睛,鼻吸闻到四周的味道,让他呕吐起来……
顾子瑶哪里受过如此大的罪罚,心头委屈上涌,不觉落下泪来。心想:“自己这是何苦?这蜀山与自己毫无干系,危难之际自己出手不就是为了给郁眸解围罢了。可不但郁眸并无任何感念,就连那牧空竟然将出手解救蜀山之人,当做囚犯关押起来。这真是以怨报德,蜀山派如此作为,让自己大感意外委屈。”
枯木老人道:“子瑶,你今时今日明白,有些时候好心做的好事,换来的是什么苦果了吧?为了某种利益或是想要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会做出不合情理,不讲道理,不谈规矩的种种卑劣之事。还是那句话:这才刚刚开始……”
顾子瑶暗暗叫苦气恼的叫嚷起来:“蜀山派的不义之辈,你们恩将仇报,青红不分,枉以名门大派自居,速速将我放了,不然我出牢之日就是你们倒霉之时……”喊了十数遍,根本没人应答,顾子瑶嗓子干痛……
叫喊不起作用,顾子瑶开始扭动身躯尝试挣脱,可那真气绳索坚韧异常,任凭他怎样挣脱就是死死束在身上,顾子瑶催动真气想震碎那绳索,可绳索似有心智一般更加紧致起来,疼的顾子瑶赶紧收了真气。无奈的地下了头……
在这脏臭浑浊的水中浸泡了三天,顾子瑶已经筋疲力竭,身上多处已经被泡的溃烂。眼神越发迷离……
负责给顾子瑶送饭的几个修士,早就被楚佩文叫去训话:“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姓顾那小子送饭,如果有没听清的,我顾某定让他被逐出门。”几个修士连忙点头称是。
在水牢里苦熬这几日,让顾子瑶对“情理”二字彻底失望了。心想着如若自己能避过此一劫,日后不再与情理二字有任何瓜葛……
水牢外一个声音响起:“姓顾的小子,你倒是禁得住饿啊,怎么如此折腾,你就是不死呢?”话音正是来自楚佩文。
顾子瑶斜瞟着他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蜀山派后生中佼佼之人,尤其被谭宇冲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时的佼佼者姿态,给众家宗派留下的印象颇深!”说罢冷笑连连。
楚佩文满面通红道:“好好好,您这大英雄就慢慢在此好好享受吧。掌门事务缠身,早就把你这野生毛小子忘到九霄云外了,等他想起你,恐怕你就变成一堆腐肉了。”说罢唾了一口,堵着鼻子离开了。
顾子瑶见楚佩文走远,眼中难掩绝望,黯然神伤……
就在此刻,水牢下传来一阵灼热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