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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娶亲队伍终于在九王府恢宏的大门前停下,轿帘被掀开,喜婆扎稳马步,等着侍女将略有些沉重的新娘子放在背上,喜婆自相爷府背过新娘,以有些经验,知道新娘子的分量,明明看着挺清瘦,没想到斤数却挺足。在相府时,没防备,差点被新娘子压趴下。
被背起来的于轻尘,暗自思量,此喜婆不简单啊不简单。金陵城百姓风俗,新娘子从娘家出来到夫家这段距离,脚不能沾地,寓意说“喜婆背,身位高,脚离地,享福气”。其实皇家没有这说道,可新娘子现在被绑的结实,哪能指望下地行走。
皇上也是知道这相府四小姐不愿的很,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睁眼,谁叫当初他拿了上百幅画供落儿挑选,落儿就相中这相府四小姐的画像了,其实也是落儿才看到第三福画,便说这幅画好看,要了这个。
皇上对他这个小儿子一直宠爱有加,更何况三年前小儿为救他和皇后被砸坏了脑袋,皇上对此事耿耿于怀,心存内疚,如今皇儿娶亲,自然是尽力满足,指谁定谁,如有违抗,就是藐视皇威,罪无可恕。
新娘子直接跳过了拜堂被送进喜房,皇上也知为难了丞相,谁不知道相府千金是丞相的掌中宝心头肉,不拜堂也就不拜了,被绑起来不好看也就不好看了。人今后是落儿的就成了,他对落儿有信心,虽说如今智力不如以前,可就落儿那相貌气质也是众多女子抗拒不了的。
文武百官厅客满堂,城内皇子公爵如数到场,皇上皇后竟也身穿便衣亲临婚宴,可见九王爷的地位真是高贵如云,被宠的没边。
如此隆重的婚宴,真是到了夜晚才悉数散去。
喜房中,于轻尘靠在床架上,身子仍被绑着,坐了一天,腰酸背痛,滴水未进,嗓子冒烟。
门被打开,带有微醺的酒气,于轻尘忽然眼前一亮,红盖头已被眼前的人揭开扔到了地上。
于轻尘抬起头看着眼前俊美的人,鼻子嗯嗯发声冲他摇脑袋,示意他把他口中的白布拿掉。
墨亦落有些呆呆的,他的新娘子怎么会被堵住嘴呢,还有就是,娘子长得真好看。伸手把白布扯去,于轻尘赶忙大喘几口粗气随后便焦急道“快,快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墨亦落照做,终于没有束缚的于轻尘发现,自己还是动弹不得,原因就是,他那妹妹下手可够狠的,一圈又一圈的绳索把他勒的相当紧,都不过血了,现在整个身子都处在麻痹状态,再说此时的身体本就虚弱而且被折腾一天。现在胳膊都别说抬一下。
想着于轻尘就有些恼火,今天可是憋了一肚子气,被亮在这一天,被绑了一天被饿了一天,被渴了一天。
“喂,你去给我拿杯水和点糕点过来”。于轻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红烛旁摆着的精致糕点纳纳说道。
墨亦落会意,便乖乖去拿。
于轻尘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手举茶杯和糕点的墨亦落,张口吩咐“喂我”。
墨亦落俊美的脸上仍有些呆呆的,随后他坐在玉轻尘身旁,一口糕点一口茶水仔细的喂着他好看的娘子。
吃了糕点喝了茶水的玉轻尘终于有些满足,闷气也消了许多,“抱我上床睡觉”。
墨亦落看着身旁的娘子,撅起嘴唇,慢慢向于轻尘靠近。
烛火昏黄,于轻尘看着眼前被烛光照的柔和的俊脸越靠越近。
近在咫尺,于轻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脑袋向后仰。再猛的,用额头朝那张俊脸的额头撞去。
当,两败俱伤。两人的额头同时红了,墨亦落更是被撞的向后栽去,忙的起身,手捂着额头,眼圈通红,鼻尖都红了。
“娘子,娘子为什么撞落落”。声音都委屈的不行。
“你说我为什么撞你!你刚才要干嘛!”于轻尘射过去一道冷电,气势凌人。
“落落要跟你亲嘴,红桃都说了睡觉前要跟娘子亲嘴的”。墨亦落依旧鼻尖红红,眸子里都是控诉,他被撞的好冤枉。
“亲什么亲!赶紧给我睡觉!”于轻尘懒得跟他废话,被绑了一天,此时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一切等明天在说。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赶紧睡觉”。于轻尘板着脸,语气严厉。
“哦”。墨亦落撅着嘴,憋着委屈,自己先脱了新郎服,只着雪白的亵衣亵裤。然后为于轻尘解着他身上的新娘嫁衣,最后抱他躺在喜榻上。
共枕鸳鸯绣枕,同盖龙凤喜被,墨亦落抱于轻尘抱得紧。
红烛还在悻悻地燃着,屋内一片寂静,片刻。
“你往那边点”。一枕一被,他都忍了,没办法,没有多余的枕被,可这王爷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抱着他,热不说,他很不习惯亦或说他有些欣喜却又紧张。
“不行,相公当然是要抱着娘子睡觉的”。墨亦落眼睛都没睁开喃喃说道。
于轻尘感到有些好笑“这都谁跟你说的”。
“红桃啊,还有绿柳,嗯...夏兮也说了”。墨亦落环抱着于轻尘的手臂又紧了紧,鼻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脑袋挪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地方。
“呀!”墨亦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起身“夏兮说跟娘子睡觉要光着身子的”。说完便要脱仍然躺在床上于轻尘的亵衣。
于轻尘满头黑线“你!给!我!躺!下!”。
“娘子我们把衣服都脱了吧”。墨亦落满眼的期待。
“赶紧给我睡觉!不然别说我起来揍你啊!”于轻尘目光犀利,直射的墨亦落怕怕的。最后只好作罢,乖乖躺下搂着身旁的人睡去。
于轻尘看着床顶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梨木床架,心中思绪翻涌转而渐渐平和又转为落寞。
另一个时空中,竟没有什么他可以思念的,唯一的那一点惦念就是在他家阳台中住的小猫,他不在了,也不知道那猫会不会饿死。
想着于轻尘勾起一丝苦笑,估计他多心了,都说猫不如狗衷心,这家不给食物,肯定就会跑到别处觅食。
唯一值得思念的便是他视为亲母的女人,孤儿院院长---于妈。可惜已经不再。出生便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幸得于妈收留。
脆弱如他,先天性心脏病,有于妈鼓励,他的童年还算快乐,可他还是更羡慕其它小孩,可以那样飞快的奔跑,热闹的玩耍,而他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初中,正直男孩气盛的时期,心中躁动欢腾,却也只能苦苦压制,如此小心翼翼却还是不争气的在一次郊游中心脏病发,自此之后,同学见他都敬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就沾到手里。
高中,老天更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课堂中口吐鲜血,去医院检查竟是重度肺结核,那可是传染性疾病,从此他便连学校的大门都进不得了,人人见他都躲得远远的,避如蛇蝎。
那时只有于妈不嫌弃他,时常开导他。人一定要爱自己,爱惜生命,活着,就应享受活着的乐趣,因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最后于妈病重,临走前这样跟他说。人这一生非常的短暂,短短的数十年,死了那可是永久的事。
于妈去世了,那便是永久的去了。
他听院长的话,一直积极的活着,拿着国家给的重大疾病补贴金。真的,谁都没有他更有资格拿这个补贴了,因为他就是一个疾病体质,各种疾病都能找上他,小毛病也是有一大堆。他拿着这每个月给的不算多的补贴在一个老式楼房中租了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楼房。不能与人接触,那他就在房中养养花,看看书,喂喂猫。过的也挺舒适,可最终还是逃不过病魔的魔掌。某一日,各大疾病一同复发,喷了一屋子的血,他的花花草草不幸遭受血雨的摧残。而他,趴在地上在没有力气起来为他的鲜花珍草擦去血污,死翘翘了。
唉,红烛不知什么时候燃尽了,黑夜中一声叹息。
于轻尘满是苦涩的脸却渐渐转为明朗,看来老天也知道亏待了他,让他从活一世。
如今这具身体,可是健康的很,虽说从前体弱多病,是个病秧子,可现在,身体原先的主人灵魂出窍似乎把病痛也带走了。他当然感觉的出,毕竟曾经自己什么病没得过,这身体健不健康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除了身子虚点,身体零件可都是健康的很呢。
于轻尘傻笑,来到这他就要把上辈子没享过的幅,统统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