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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亦速度很快,三天后静宜便与律师安排了见面,静宜这才知道,对方是一位非常擅长处理离婚官司的金牌律师,在圈内名声特别好。
两人约在一家餐厅见面,静宜下班后赶了过去,对方看起来是一位特别沉稳的中年律师,“叶小姐你好。”
静宜笑着点头,“钟律师你好。”
随后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们有一个四岁的女儿,财产这些我不是太清楚,现在我只是想要尽快能离婚,有没有什么办法?”
钟鸣皱眉问道:“你为什么想要离婚?”
静宜凝眉,“感情破裂。”
“对方是不肯离婚吗?”
静宜点头,“他很强烈的反对,所以才会一直拖了很久。”
“那你离婚的诉求想要什么?孩子?赡养费?财产分配?”
静宜有些痛苦,“孩子还小,我不想伤害她,无论她想跟谁我都不强求,我们家的房子这些都是他出的钱,婚后的开销都是他占大头,财产和赡养费我都不打算要。”
律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确认道:“即然已经感情破裂,你已经让步到这样的地步了,对方还不想离婚,或许他还是真的想要挽留你。”
静宜摇头,“我已经没办法再跟他生活下去,必须尽快离婚。”
“你这种情况,可以直接通过人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
静宜摇头,“他一直对我和女儿都很好,我不想弄的最后因为离婚而撕破脸皮,我之所以退步这么大,只是想要到时候你能去跟他谈的时候,能够占有主动权,我的条件对他已经很有利,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尽快离婚。”
她只想要为彼此保留最后一份颜面,她不想因为离婚弄的彼此太难看了。
静宜记得很久之前她与陈家的几个妯娌一起聊天,大嫂说起圈里一位正房太太,因为老公出轨,找了一帮人去捉奸,被老公给甩了一耳光,最后男人提出离婚了,这位正房太太反而痛哭流涕的喊着坚决不离婚了。
太难看了不是吗?静宜当时想,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了,却还是让彼此狼狈的去见证这件事,难道弄的全天下都知道,哭喊着对方对不起你,才算是满意吗?
静宜永远不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事,甚至就连离开她也不愿意彼此弄的太难看了,她妥帖的安排着一切事,不闻不问,已经做好了与他告别的打算。
最近几日陈延舟都很忙,每日里早出晚归,公司最近事情多,需要他去处理,因此每天回来的时候,几乎静宜与灿灿都已经睡着了。
而很多时候静宜其实都很清醒,每晚陈延舟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几乎记得时间,而那晚她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看到的那一幕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几乎是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数着绵羊,当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的时候,心底又仿佛落地般,又开始踏实下去。
第二天上班时间,静宜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空空的,以往带戒指的地方肤色明显比旁边白了一个度。
静宜看的有些烦躁,她从抽屉里将戒指拿了出来,只是看着它时,便又更加烦躁,索性直接叫了同城快递给陈延舟寄了过去。
她自己心底不痛快,便变着法给他找不痛快,想到陈延舟到时候气的龇牙咧嘴的场景,静宜心底终于有种报复的快感,这也让她一直郁闷的心情好转几分。
陈延舟向来非常繁忙,而且寄到他公司的快件很多都是工作快件,大多部份都是由秘书田雅茹打理,然后又分门别类的呈报给他。
不过当她收到一个名叫叶静宜的快件的时候,还是有些愣住了,也不敢拆开,直接给陈延舟送了进去。
陈延舟最近几日心情不好,脾气明显暴躁了很多,田雅茹不敢得罪他,规矩的回道:“这是陈夫人的快件。”
陈延舟还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静宜会寄什么东西给他,最近两人说过的话绝对没超过五句,又加之这段时间里太忙,每晚回去的又很晚,因此即使住一个屋檐下,两人却有好几天没见面。
也不知道是静宜刻意躲着他还是怎么样,这导致陈延舟更加郁闷。
陈延舟用手去撕快件,他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撕了几次未撕开,他气恼,拿了美工刀裁开,结果不小心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划到,顿时几滴鲜血涌了出来,陈延舟疼的闷哼了一声,皱紧眉头。
下一秒,银色的戒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落在办公桌上,陈延舟眯眼,不知为何,心脏在这刻倏尔收紧,疼的他呼吸都艰难起来。
他一把将戒指抓在手里,眼底一片红,静宜有多宝贝这个戒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来他送过很多戒指给她,可是却从未见她带过。
他有一次开玩笑说:“这戒指又不好看,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个漂亮,多大的钻。”
静宜骂他俗气,又说道:“这个不一样,我会一直戴着,假如有一天我们离婚了,我就还给你。”
陈延舟捂着心口的位置,疼的他弯下了腰。
他一直想给她好的生活,希望她能过得开心,所以会按照自己意愿给她买很多东西,可是她从来不在乎。
他以前觉得这个戒指太朴素,想给她换一个,而静宜却仍旧我行我素,可是如今,当她真的取下这个戒指了,他却觉得心如刀割般疼。
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然后不断用力,不断向里,痛感一寸寸的从心口的位置蔓延全身。
他痛苦而恼怒的挥手,一手将桌上的文件挥到了地上。
刚走出办公室没几步的田雅茹听到办公室内的动静,她匆忙折回,打开门,屋内一片狼籍,一本文件夹冲着门口的位置砸了过来。
田雅茹心惊肉跳的躲避开来,便听她这位向来沉稳内敛的老板,用冷的掉冰渣子的语气吼道:“滚。”
田雅茹小声道歉,很快关门退了出去,她站在门口捂着心口的位置,刚才的画面真是让她心惊肉跳。
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刚才的快件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延舟发这么大火,不过好像也不是发火,而是很悲伤难过,眼底带着迷惑的脆弱。
田雅茹一直都知道陈延舟是一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男人,公司上下的女同事,变着法向她打听陈延舟的不在少数,没办法这样一个多金英俊的优质男人,总是很容易得到女人们青睐的,即使大家都知道他结婚了,而存着别的心思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当然田雅茹一直以来很聪明,做她这份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逾矩,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也因此,陈延舟向来对她还算客气。
陈延舟从所未有的慌乱不堪,等到情绪稳定了几分,他想晚上一定要好好跟静宜谈谈的,最近她已经有明显的松口,可是不知为何今天又突然将戒指给他退了回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了起来,陈延舟正烦躁,看到来电人时,又按了接听,江婉虚弱无力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救我,我流了好多血,陈……”
陈延舟皱眉,那边已经没了说话声,他心底不免担忧,拿了车钥匙便向着江婉的住处开去。
等陈延舟到了后,他用力撞开门,屋子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江婉就倒在地板上,下身留了许多血,陈延舟心慌,他抱着江婉便下楼。
一路疾驰,到了医院后,将人送到急救室里,陈延舟一直在外等着,中途护士拿了手术告知单给他签字。
手术完毕后,陈延舟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他,“宫外孕,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以后小心点吧,别仗着年轻,等以后怀不了就要哭了。”
医生看着他的眼神,话里话外都带着责备,陈延舟实在没心思跟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么多,他今天因为静宜的事情心情超级不好,因此脸色看着也十分不好,他对医生说了句谢谢。
陈延舟去办了住院,又缴了后面的费用,他到病房的时候,江婉已经醒了,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
陈延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想又觉得这种事对于女人的伤害也很大,虽然他之前便希望她能去打掉,可是如今这样差点命都没了,心底终究是有点不是滋味。
他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江婉一直抹着眼泪,许久嘶哑着祈求他,“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
陈延舟抿嘴,“我会找护工来照顾你。”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道:“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你还年轻,难道真要落下一身病,以后才后悔吗?”
江婉凝着泪看他,无论他对她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无论他对她多么的不堪,可是在她心中,陈延舟永远都是一个好男人。
陈延舟从病房里出来,在吸烟区里吸了支烟,他看着窗外的蓝天,直到一支烟后,他摁灭烟头,从拐角处出来。
迎面便见一个女人等在那里,看到他时,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陈延舟好巧啊。”
陈延舟眯眼,语气冰冷,“周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