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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到达a市后,孟方祈带着秦知络和她父母住进了酒店。
晚上,秦知络不想让孟方祈在酒店过夜,毕竟他这么久没回来了,应该住在家里,陪陪老人。孟方祈敷衍地嗯了一声,却还是没走。
秦知络懂他意思,怕她父母觉得招待不周。但她也没催他离开,这些事情上她从来不会和他争,顶多是提提建议,做主的都是他。如他留在d市工作。
酒店的双人床比家里大,两人间的空隙愈来愈大了。秦知络有些微的认床,翻了个身,看着孟方祈已经是睡着貌了,她移动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
秦知络能感觉到孟方祈对她的态度在一点点改变了,也还记得他说的那一句——“我娶你,心甘情愿。”可她夜深人静,或是闲暇无聊时,还是会想是不是他在可怜她,也许是因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又因为没了孩子受了点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感谢而已。
陡然间,面前的人睫毛轻颤,没给她反应时间,他睁开眼了。他的眼神不像是刚睡醒的朦胧状态,而是一片清明。
“又失眠了?”他问。
“有一点。”
被子底下,他的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上,又一用力,将她揽入怀里。
因他突然的动作,秦知络反射性肩膀僵硬,整个人欲蜷缩成一团,腿直往上弯,膝盖已经快抵住孟方祈的腹部了。而他,手往下移,按住了她的大腿,微往下用力,似是要让她伸直。
不知是尴尬还是不好意思,秦知络笑了一下。孟方祈搁在她大腿上的手还未收回,顿了一息,他把她的腿掰到了他的腿上,她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膝盖骨硌着我,我要睡不着了。”孟方祈说。
“那现在,现在你睡得着了?”秦知络眼睛盯着他的胸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两人实在是太近了。
“现在不打算睡了。”孟方祈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秦知络微微发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孟方祈哑声问道:“可以了吧?”
“啊?”
“我说过了这么久,可以同、房了吗?”他的手已经在她的大腿根处了。
秦知络没说话,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夜比起久远的那一次更像是初、夜。孟方祈的动作很温柔,做足了前戏,直到身下的人都要化作一滩水了,他才慢慢尝试。他一点点地挺进,秦知络捏住枕头角,额头、手心冒汗。空调温度调高了,可真热。
深深浅浅地几个来回,他的头埋在她颈窝处喘着粗气,舌头舔、弄那处的嫩肉,“有没有不舒服?”
过了几秒,他没听见回答。孟方祈抬头,就见秦知络瞳孔涣散。他笑了,往深处重重一顶,看来是舒服。
临近结束,孟方祈咬住秦知络的下唇,炙热的舌头强势抵进她的口中,吻来得绵长而深。秦知络差点喘不过气来,可她也没推开他,但是手抱住他的后背,把他往自己压。
孟方祈安全措施做的很好,虽然戴了套,却还是在最后关头退出来了。于他们来说,现在不适合也不想要孩子。
秦知络缓缓地坐起来,慢条斯理地穿睡衣。孟方祈本是下地去开窗,瞧见她的动作,弯腰直接横抱起她,“去洗澡吗?”
秦知络唔了一声。
“那穿这么整齐干什么?反正都要脱。”孟方祈说着话时,秦知络望着他的脸,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痞里痞气。
把秦知络放下后,他却不急着走。虽然两人才刚刚在床上坦诚相见,但现在秦知络可做不出直接就脱了。
“我没事,你出去吧。”
孟方祈嘴上嗯了一声,脚上却是又过了几秒才行动。
孟方祈把窗户开了一扇,冷风袭人,烟瘾还上来了。手指摩挲了几下唇瓣,他转身去外套口袋里翻出来了一包烟。打开烟盒,满满的一盒,一支没抽,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抖出来一根,叼在嘴上,左手罩在烟尾,右手按下打火机。深吸一口,已经烧着的尾处往上蹿。孟方祈拿下烟,夹在指尖,回转身到处望烟灰缸。甫一转身,浴室门也开了。
秦知络周身带着热气,孟方祈隔着老远都能闻着香味。自然秦知络也能闻着烟味,她本是无意地瞥了一眼他指尖的眼。然孟方祈却急忙解释道:“刚点着,一口没抽。”
“没事。”秦知络掀开被子上床。
“真没抽。”孟方祈也紧接着掀开被子躺下了,还凑到她跟前解释道。
“偶尔抽点不碍事。”
孟方祈拨了拨秦知络额前的碎发,“我以后真戒了。”他说得很温柔,更像是在哄人。
秦知络有点吃惊,望着孟方祈有点茫然,她没怎么样啊。
“戒烟你慢慢来,不着急。”
孟方祈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孟方祈,睡觉吧。”秦知络无奈状。
“那你不生气了,带着气睡觉对身体不好。”
秦知络本已经闭上眼,又倏地睁开,“我没生气。”
“你看你又说反话。还没消气?我真不抽了。”孟方祈又凑近了些。
秦知络眼波流转,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笑意自嘴角开始,到后来藏都藏不住。原来这人是误会自己一直在假大度,假宽和,说反话跟他闹脾气呢。
“我就没说过反话。”秦知络乐得声线不稳。
“那不都说女人说没事就是有事吗?”
“这个也不一定。”
“那你到底有没有生气?”孟方祈还抓住不放了,非得知道她是不是没气了。
“没有——吧。”秦知络用被子遮住半张脸,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她话音落,他就掀开被子,手覆上她的柔软掐了一把,“你怎么那么好呢?”这话说完,嘴又吻住她了。
亲了一会,他又说道:“那你究竟说不说反话?”
秦知络才发现这人这么啰嗦,还难应付,双手抵在胸前推了推他,“别问了,天都要亮了,我要睡了。”
“我懂了,这就是反话。”孟方祈开始扯秦知络才穿上的睡衣。
房里的旖旎气息未散,新一轮已经开始。
第二天,秦知络自然是起晚了,醒来身旁已没有人,忆起他昨晚的举动,秦知络望着身旁的枕头发笑。既然他那么在意她的感受,那应该是不止只有可怜和愧疚吧。
孟方祈进来就看见秦知络笑得一脸灿烂,他轻咳了一声,“什么开心事?”
“没有。”
孟方祈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说你不说反话。”
“觉得你对我挺好的。”
“不对你好,对谁好?”孟方祈接得很快。
秦知络的一颗心砰砰地跳,仿佛是一大群心肌细胞在群魔乱舞,她早已失去了压制它们的本事。
清晨的冬日暖阳与你都在,还有什么东西不美好?
除夕夜,褚再清父母、岑矜父母、秦知络父母,再加上褚再清和孟方祈夫妇,这么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酒过三巡,秦知络望着坐在对面的褚再清,面上淡淡的,而她却看着有些寂寥。她提议道:“我们和岑矜视频通话吧,她那边正是白天。”
桌上没人反对,秦知络掏手机的动作也很快,已经拨出去了。
岑矜接的有些慢,看背景是在办公室。秦知络举着手机,在桌上转了一周,让她和各位打了招呼,而到褚再清时,故意动作快了一点,只是一闪而过。
“嫂子,褚再清呢?他在干什么?”岑矜脸上是掩不住的期待。
孟方祈听着这句话冷哼了一声,“这么多人在这,就问他,也不关心关心我们。”
“那你现在用我关心吗?哥——”岑矜一脸坏笑。
秦知络说:“我让他接?”
“不用了,我回头打给他。”岑矜摇头。
秦知络望向褚再清,他虽然与旁边说这话,眼神却还是会不会瞟向这边。
“你晚上除夕夜吃什么呀?”秦知络欲与岑矜话家常,孟方祈又在旁边插话,“你别一直留在那了,褚医生他们实验室女学生都长得水灵灵的,叫褚老师可比你甜了。”
秦知络捅了捅他的手臂,不让他这么说。孟方祈侧首,轻点了一下头,小声解释了一句不知什么话,就秦知络听见了。岑矜在手机那头,把他俩这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揶揄道:“哥,几日不见,你倒是被管教的服服帖帖嘛。”
“你跟她说两句挂了,我们吃着饭呢。”孟方祈把手机移了个角度,让摄像头正对着秦知络,转而又去找褚再清碰杯去了。
岑矜撇嘴,看来这是被说中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