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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阗心一惊，皱起眉头，是他？
“许嘉旻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不过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动手，直到前段时间调来江大他认出了我。他可能真的是个疯子。”
钱祥的脑海慢慢浮现出第一次和许嘉旻见面的场景。
“一起杀人吧。”
许嘉旻笑得人畜无害，隐藏在眼镜底下的眼镜也是温和安全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是那样平静，但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是那么惊悚。
“这么多年没握刀了，一定很怀念吧。”
许嘉旻嘴咧开的越大，刚开始温和无害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就像是嗜血的恶魔，引诱着人们犯罪。
“来吧，一起享受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钱祥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嘉旻，心里已经渐渐升起了杀意。
许嘉旻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停住，但是当笑容从他脸上消失的时候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恐怖。
“二十年前，刘家河406号的刘蕊你忘了？我可忘不掉，你趁她开门的时候杀了她，用的是一根皮带，白色的，勒死她之后你不放心用刀割断了她脖子，手上腿上背上你也划了很多刀，你还把她的胸割了下来，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许嘉旻仿佛化身一个好奇的孩子，一脸纯真的看着钱祥。
“钱家那□□的奶可真大，白花花的还软，一摸上去的时候跟抓不住一样，那软乎劲，啧啧。”
“哎呦！可不是！她一动啊那胸就跟着颤，颤得人心痒痒。”
“而且那□□的颜色还真他妈的好看，跟没喂过奶一样样的，每次干她的时候我都要叼几口。”
“哈哈哈！还是你会玩！”
众人笑成一片，笑容□□而龌龊，肆无忌惮的一边打着牌一边说着这些，旁边一个幼童静静坐在角落，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那是小时候的钱祥。
钱祥闭上眼把这段回忆从脑海抹去。
“你认错了。”
钱祥再次睁开眼看着许嘉旻。
许嘉旻嘴角一撇，似乎没了耐心，啧啧了两声道：“怎么？想做好人了？”许嘉旻冷哼一声，嘲讽道：“真想当好人就去警局自首吧。”
钱祥低头拿起桌上的病历本，“我要回去了。”
“站住。”
钱祥脚步一顿接着往前走。
“你妻子——”
许嘉旻似笑非笑的说了半句话，剩下半句等着钱祥回头才肯说出来。
钱祥脚步再次停下来，沉默了片刻他回头看向许嘉旻。
许嘉旻微微一笑，十分得意的模样，“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她活不了多久了。”
这句话钱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是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心脏。
但是接下来许嘉旻的话给他带来了希望。
“心脏，我有，钱，我也有。”许嘉旻走到钱祥面前，嗜血的因子已经再他全身蔓延，“只要你肯合作，我保证她会活得很长。”
钱祥瞳孔猛地一缩，但是理智迫使着他不能答应。
许嘉旻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纠结，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我去报警，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没有了你，周于芬又会又什么下场？”
钱祥握紧拳头，如果此刻他有刀，他一定放过许嘉旻。
“你好好想想。”
许嘉旻弹去钱祥肩上莫须有的灰尘，“明天给我答案。”
“你答应了他。”
黑阗的语气是陈述的口吻。
糖只剩最后一点渣子钱祥吃得很小心，他点点头，“嗯。”
黑阗问道：“然后你们杀了苏云琪？”
钱祥点点头，嘴里最后那点甜意也消失了，“那天晚上他也在店里，看到苏云琪下了单说，‘就她吧。’
我一开始没答应，但是他坚持，那就她吧。”钱祥说这话的时候很冷漠，那个残酷的连环杀人狂仿佛重现人间了。
“他是个很狡猾的人，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所以他让我在明面当棋子，他躲在黑暗里，就算最后出事了也能像现在这样全部推在我身上。”
“离开店里之前我和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我告诉他怎么避开监控潜入苏云琪的家里。而我借口送外卖顺利的进了苏云琪的房间，按照他的主意从后面勒死了苏云琪，然后打开窗户让他进来。
刚开始他要求我动手，他在旁边看，他看得很兴奋，不断的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像个变态。
不过很快他忍不住了也开始动手了，他学着我的手法在那具尸体上继续补刀。
我知道如果我待太久警察会很快找到我，所以我先离开了，一个小时后又回去了。
他那时候在清理现场，他很小心，一根多余的头发都没有留下来。
过了几天，苏云琪的尸体被发现，我和他才明白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709’案重现人间政府一定会高度重视，对我们来说很危险，于是他很快杀了第二个人，就是住在苏云琪旁边的那个男人。
后来，他不再喜欢这种单纯模仿我手法的杀人方法。
用他的话说，‘毫无美感，并且危险。’
他说，如果我晚个七年八年作案一定很快会被抓住。”
“所以你们改变了杀人手法？”
黑阗问道。
钱祥点点头，“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如果再有命案发生会引起高度重视，而且这样的杀人手法也不□□全，所以他选择暂停一段时间，一直到他找到了完美的犯罪手法。
找不到犯罪现场和尸体，警察很难找到证据更别提抓到凶手了。
他利用这点来保护自己。
他是个医生，和很多黑市的人有往来，知道不少地下诊所，他用这些地方来肢解尸体并且贩卖器官，然后利用运煤车把这些尸体分散到各个角落，就算你们想确认身份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你都在场？”
钱祥摇摇头，“有时候，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有时候心血来潮他就会杀人。”
黑阗皱起眉头，“你是说还有没被发现的尸体？”
钱祥耸肩，一脸漠然：“可能吧。”
黑阗继续追问道，“那尸体呢？”
钱祥依旧摇头，“谁知道，他处理尸体的方法很多，他家里的那具人体骨架据说就是他的得意之作，他杀了那个男人，削肉取骨，制作成人体骨架放在家里观赏。”
黑阗一阵恶心，“其余的受害人也是江大的？”
钱祥愣了一下，“江大？”
黑阗皱眉，他们猜错了，不是特意针对江大的学生？
钱祥回过神，摇摇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些人都是江大的学生。不过你们应该猜错了，我说过他是个疯子，他会杀这些人很可能只是因为方便。”
黑阗道：“张沫也是？”
张沫已经很少去江大了，能碰上许嘉旻的概率更是小的可怜。
钱祥沉默了。
良久，他再次开口，“张沫是我要杀的。”
黑阗一愣。
“那姑娘有次去医院体检，不小心把体检的落下来被我捡到，我看到那姑娘血型和我老婆一样，就留了个心眼。后来有一次她来我店里买东西，我就记起她来了。我知道我一个人下手肯定会被发现，就告诉了许嘉旻，他原本没什么兴趣，最后还是答应了。
不过很可惜，又来了个女人，被她跑了，许嘉旻不想两手空空的回去，就去追了另外那个女人，带回诊所，然后杀了她。”
钱祥的语气丝毫没有歉意，甚至连起伏都没有。
黑阗一阵恶心，他起身，“那个诊所在哪里？”
钱祥告诉了他地址，看着他离开，垂下眼，没用的。
许嘉旻不仅是个疯子，更是个天才，就连学校和警方一起合作的项目也是他一手执导的，就是为了方便和警局的联系，从而掌握消息。
黑阗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老局长，老局长立刻下令去搜查那间诊所。
但是那间诊所早就人去楼空，所有地方都用化学药剂清洗过，就连法医来了也束手无策，这间屋子早就找不到受害人的存在的痕迹了。
就像钱祥说的，许嘉旻是个很聪明并且狡猾的人。
就算被带到警局审讯的时候依旧十分淡然，甚至有些无辜的模样。
“警察先生，我想你可能被那个杀人犯骗了，他因为他妻子的死对我怀恨在心，你知道的，我是他妻子的主治医师，所以他故意捏造这些事来陷害我报复我。”
“砰——”
周子铭用力拍打着桌子，高声道：“陷害你？你敢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
许嘉旻依旧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你觉得是我杀的人就请你拿出证据来。”
许嘉旻笃定他们拿不出任何证据。
黑阗坐在监控室看着一切，沉默不语。
“20xx年10月11日晚上八点至凌晨十二点你在那里？”
周子铭恶狠狠的盯着许嘉旻想要拆穿他这副面具。
许嘉旻皱起眉头，像是再回想，“十月？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记得了。”
周子铭冷哼一声，“那10月14日呢？”
许嘉旻苦笑一声，似乎有些无奈：“警官，够过去这么久了我怎么记得那那天做了什么。”
“1月13日呢？”
许嘉旻还是摇头。
“2月7日？”
摇头。
“3月18日？”
“啊！”许嘉旻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周子铭静静的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许嘉旻却露出一幅迷茫的样子，“还是不记得。”
“你！”
一旁的裴青忍不住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许嘉旻，“别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许嘉旻一幅无奈的样子：“你们都肯去相信一个杀人犯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