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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饷做了一个梦,梦见黑阗回来了。
※※※
七年前
沈一饷背着书包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老师领他去教室。
1班的班主任这节课还有事,就拜托了数学老师带沈一饷去教室。
数学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地中海老头,姓钱,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时常嚷着干不下去,但是教起书来却是比谁都认真。
这不,铃声一响,就拿起书握着一个茶杯,走到门口对沈一饷道:“走吧。”
沈一饷点点头,安静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穿过走廊,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都看了过来,沈一饷不为所动,跟着数学老师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的一间教室。
数学老师抬起下巴,对着最后一排的靠近垃圾桶的角落道:“你先坐那,等下节课你们班主任来了再给你调位置。”
班级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心里嘀咕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转学的,而且还是转到他们班来。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起了些小心思,对沈一饷这个空降生生出了一丝抵触情绪。
原因无他,附中是省重点,整个z市只有两间,多少家长挤破脑袋想把孩子送到附中来,但是附中为了升学率所以要求一向很高,不是什么人都收,尤其是一班。
附中高一分班就是依据中考成绩来分的,也就是说,一班囊括了整个年段所有的尖子生。
而且这并不意味的结束,每次大考过后,倒数三名就会调到其他班去,其他班的尖子生再调过来,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可以说每个人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留在一班,而现在中途突然转来一个转校生也就算了,但是竟然留在他们一班,这让很多人感到不满。
地中海老头对学生的心思并不在意,摊开书挥挥手让沈一饷坐了回去。
沈一饷点点头,抱着书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把书放进抽屉里,把这节课要用的书拿出来摊开,拿出纸笔,认真听着地中海老头讲课。
班级里也有不少人好奇他的,但是老师一讲课都认真听了起来,只有一两个好动的,频频的回头看他。
这杨树就是其中一个。
地中海老头咳嗽了两声,见杨树还在回头张望,便喊道:“杨树,你把这道题解一下。”
那个叫杨树的少年站了起来,他看着地中海老头,一脸诚恳的说道:“老师我不会。”声音很大,一点都不害臊的样子。
全班都笑了起来。
地中海老头拍了拍讲台,一脸严肃道:“不会!?不会还不好好听课!”
杨树撇嘴,似乎还要张口争辩,他旁边的少年拉了他一下,杨树这才乖乖闭嘴了。
地中海老头轻轻叹口气,挥挥手,“坐下吧。”
不管什么班级总是会有几个拖后腿的,比如杨树。
杨树这人不务正业,每天来学校的最大乐趣就是吃喝玩乐,一门心思除了不放在学习上,什么都干,成绩自然也不好,但是每每都能以吊车尾的成绩留在一班,众人经常笑他,叫他小尾巴,他也不恼,喜滋滋的听着,继续该干嘛干嘛就是不学习。
而他的同桌江淮南就是个相反的例子,老师眼中的优等生,成绩从来没掉出过班级前三,年段前五,而且写得一手好字,还是老师的小助手,同学口中的好班长,做事有条不紊,忙活班级一堆琐事成绩还能不落下就足够让许多人钦佩。
学生时代虽然成绩不是绝对,但是一个人成绩足够好就能让很多人信服。
而且江淮南和杨树这种活泼好动善于交际的个性不同,他更偏向于内敛,沉稳,话不多,也不从喊叫,轻轻柔柔的一句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叫人不得不听。
这不,江淮南低声和杨树说了一句什么,杨树就乖乖坐下,也不再东张西望趴下睡觉了。
地中海老头虽然无奈但是也可奈何,杨树这人打不得骂不得,而且更没有办法处分退学,学校新建的体育馆还是他家出得钱。不过杨树这人也不至于太乖张跋扈,所以很多时候,老师都不会太去管他,地中海老头也是,拿起粉笔转身继续讲题了。
“铃--”
下课铃响,地中海老头把书收了起来,“作业我写在黑板上了,明天上课之前交上来。”说完就抱着书离开了。
沈一饷翻开课后练习题,看了一会就开始写起来。
而下了课的班级也不似上课一般沉闷,众人都开始活跃起来,其中最为大声的就是刚才那个叫杨树的少年。
他见众人都一脸好奇的偷偷打量沈一饷,便转过身看向沈一饷,高声问道:“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带着富家子弟的张狂,却比没有恶意。
其他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教室瞬间沉默了一会。
沈一饷低头写作业,没理他。
杨树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一遍,沈一饷笔尖一顿,还是没理他,继续写作业。
杨树急了皱起眉头就要过去,江淮南低声喝道:“杨树!”
杨树不满的坐了下来,嘟囔着:“干嘛啊你!”
江淮南把作业放到杨树面前,“写完,放学我要看。”
杨树故意装没听见,跑到前面和别的同学聊了起来,没一会就喜笑颜开的。
短暂的课间休息过后,上课铃声响了,众人麻利坐会原位拿出书来,认真看书,似乎对这节课的老师颇为畏惧。
不一会,一个三十出头的女老师抱着语文书走了进来。
她就是一班的班主任,李碧朱。
李碧朱走了进来,扫视了两眼,见全班鸦雀无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在看到杨树前面的空位的时候一顿,随即转向沈一饷微微一笑,对着全班道:“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同学,请他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大家鼓掌欢迎。”
班级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沈一饷站了起来,走到讲台,站好,看着台下的同学,慢慢张开了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