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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温室花房气短后,严静思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感觉良好之中,每日对镜梳妆都忍不住多看自己两眼。
“娘娘,今日是您的寿辰,不如换那套泉州老太爷新送的镶缀宝石的头面吧?”挽月帮皇后娘娘挽好发髻,看着梳妆台上摆着的几套头面,问道。
自定远侯府开府后,郭氏与泉州恢复了往来,泉州老太爷和几位当家大爷仿佛被解开了封禁一般,好东西明着暗着不要银子似的往京里送,短短一年时间不到,仅仅是整套的头面严静思就收到十来套,不论何种材质、工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贵!
因着寿辰的关系,严静思今日要与宁帝一同上朝接受百官朝贺,想象了一番戴着老太爷送的头面出现在百官面前,严静思觉得他们最大的感受应该就是——皇后娘娘又炫富了,还是高调炫!
御书房弹劾她的奏折刚消停没多久,短期内严静思无意再度挑战话题,还是选择了内务府送过来的中规中矩的头面。
说起来这还是严静思第一次跟着宁帝上朝,但印象中有过几次经历,加之私下与康保他们演练了两次,故而到了真场合也算一切顺利。
当坐在宝座上接受百官朝贺的那一刹那,严静思忽的有种汗毛竖立的感觉。坐拥江山,富有四海,这便是天家的超然地位。难怪为了这个位置有人甘愿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也要不惜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只为那一丝丝登位的可能!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皇帝在这个位置上迷失自我,遗忘初衷。
高处风景独好,却也不胜寒。
接受完百官朝贺后,又赶回广坤宫接受诰命仆妇们的拜贺,主持宴席。为了这场宴会,定远侯府与严府、泉州四大家、山西十大商行分别选送了代表三地特色的戏班进宫,加之宫中的御乐司,四方开唱,让出席宴会的客人们享受了一场难得的乐曲盛宴。严静思作为一个戏曲的门外汉,多半天听下来倒也兴趣盎然。
曲终人散,偌大的皇宫再度恢复了宁静,猛然间还有些让人不适应。
“这是......”严静思看着为她更衣的挽月几人,一脸茫然。
这大红的衣裳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婚的喜服好吗?
挽月将最后一枚盘扣系好,眼中溢满笑意,道:“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说是给您的惊喜。”
“惊喜?”严静思尚未回过味,一方红绸就兜头盖了下来。
“娘娘脚下小心,咱们要送您回卧房了。”莺时伸出手臂探到皇后娘娘近前,喜声道。
这时候还看不出来宁帝打的什么主意,严静思也就太不识趣了。舒展开眉眼,严静思伸手搭上莺时的手臂,迈开了脚步。
从暖阁稻卧房,这条路她走了不知多少遍,但这一次却觉得格外意义不同。
让人更意外的是,宁帝竟先一步等在了卧房。
由于喜帕遮着头,严静思看不到宁帝的脸,只能透过流苏看到他大红色的衣袍。
福海唱礼,喝过合卺酒,观礼的几个人道了吉祥话儿领了赏后纷纷退下,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严静思坐在床榻边,喜被铺了两三层,可坐着却觉得硌得慌,严静思将手伸进被子下面摸了摸,嗬,撒了一层的核桃枣子桂圆莲子,就跟不要银子似的。
心里正吐着槽呢,眼前豁然一亮,头上的喜帕被挑了开来,严静思一抬头就撞进了宁帝笑意盈盈的视线里。
宁帝见严静思双眼微微眯起,出声笑道:“看来梓童对朕今日的这身装扮甚为满意。”
严静思笑而不语,心下暗忖:何止是对你的这身喜袍满意,脸也甚为满意呢。
“这就是皇上之前说的,给臣妾的......生辰礼物?”严静思环顾了一遭室内的大红喜字、红纱帐和红烛,笑着问道。
宁帝紧挨着她坐下,宽大的衣袖相叠下,握起她的手,目光灼灼道:“非也,朕的礼物......是朕自己。”
严静思:“......”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宁帝!
“梓童莫非不喜?”片刻未得到回应,宁帝捏了捏掌中的手指,挑眉问了声。
“哈?啊!哈哈......”严静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平复了一下情绪,边将宁帝拉起身,边动手掀开被褥将压在下面的坚果就着底层的褥子一裹扔到了一边的地上。
宁帝适时有眼色地将被褥又铺了回来,结果还没等坐稳床榻就被一股蛮力给扑倒到了榻上!
严静思居高临下看着宁帝近在眼前的眉眼,脑中单纯地来回刷着一条信念:不要怂,就是睡!
两辈子加起来在床笫之事上都是个实习生战斗力的严皇后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不过一个亲吻的时间就被反攻了......
早在宫中修筑地暖的时候,宁帝顶着御史台和六科言官们的压力执意动用了大笔银子将玉清池的汤泉引到了广坤宫寝殿,手笔不可谓不大,概因何掌院上禀,皇后身子骨本就根基弱,加之三番两次受伤受惊,若不慎重将养,恐要有损寿数,而玉清池的汤泉有强身健体、缓慢消除暗疾之效,皇后若能时常沐浴大有裨益。
“我知你不喜在这汤泉里泡着,但洛先生也说了,对你自己的身子好,还是忍忍吧。”宁帝将值夜的宫婢唤进来收拾床榻,自己将严静思抱来汤泉这边沐浴。
原来小说里并非全然虚构,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果真非常考验体力,严静思虽然没如书中桥段里描述的那般晕过去,但身上着实没什么力气,索性大大方方靠在了宁帝身上,一边听着他碎碎念,一边明显敷衍地点着头。
人嘛,各有喜恶,严静思最讨厌的就是水。
“实在困得紧你就睡吧,朕再抱你回去便是。”宁帝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颈窝。
睡也睡了,严静思便觉得没什么好矫情的,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彻底放空自己会周公了。
这一天委实耗尽了她的心力。
身体亲密相依,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均匀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锁骨的皮肤上,宁帝终于完全确定,此人非彼人。
“愿有一日,我能有幸听一听你来的那个世界是何模样......”宁帝轻轻亲吻她眉心,语音轻得宛若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