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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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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后派来的使官拿着太后令函在代王宫中苦等多日,每天被各种荒唐又奇妙的理由打发,眼看着回长安复命的日子快到了,他却连代王的一根头发都见不着,心焦如焚又恼又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代王妃吕氏。

    赐封赵王既是吕后所托,吕姝出手相助自然是责无旁贷,收揽赵国明明是好事一桩,自家夫君却一再推脱,着实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最让吕姝挠心的,是受宠的窦氏居然跟着代王胡闹,夫妾二人日夜躲在漪兰殿中不见外人,殿中天天欢声笑语、丝竹不断,她在外面听得犹如百足挠心,难受万分。

    使官来求,吕姝便有了上门拜访的正当理由,二话不说,旋即带着使官、曲娘等一并宫人太监浩浩荡荡地往漪兰殿摆驾而去,声势之壮,大显正妃之威风。

    未料,巧珠怯懦委屈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当头直浇!

    “你说什么?!代王跟庶夫人出宫了?!”曲娘柳眉竖起,眼角的鱼尾纹堆满怒气。

    巧珠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回道:“然!代王殿下昨夜兴致大发,说要跟庶夫人赏荷花,连夜唤来轻车一架,带上梅子姐姐、宋护卫夫妇二人就离宫去了。”

    使官气得跳脚,“你可知殿下去了哪里?”代王还在代王宫的时候,他尚且求不得一面,如今代王偕同爱妾离宫去了,他更连衣角都别想见着了,还回长安说什么‘幸不辱命’呢!

    “殿下只道是宫外的某个别院,具体是哪一个,奴婢、奴婢就不知道了。”巧珠委屈地低着头,可怜的模样让人骂不出话来。

    代王乃代国诸侯,大小别院遍布全国,甚至在其他诸侯国也有私设的房产,刘恒性格率性潇洒,玩心一起便会四处游历,叫人如何猜得着他此刻的行踪!

    使官与吕姝面面相觑,声势浩大的王妃与众奴最终悻悻而回……

    同一时间,刘恒与宋昌骑着骏马、领路在前,身后轻车一架,车轮轱辘走得相当轻巧稳当。梅子鸢手执缰绳,娇喝连连,两匹骏马在她的指挥下马蹄稳当轻快,里面坐着的两个孕妇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窦漪房看着傅菲卿高耸的腹部,啧啧称奇,“天呀,以后我的肚子也会这样大吗?你看你看,这胎动多明显,显然是个活泼好动的胖小子!”

    傅菲卿莞尔轻笑,既然出宫在外,身边亦无旁人,她也不拘于俗礼,像以前一样与窦漪房以姐妹相称,“临盆在即,昌哥不想让我在中都待产,说那里官场是非多,不如山林之外快意潇洒。刚好殿下盛情邀约,便顺道让我出来陪漪房妹妹出游散心咯。”

    其实傅菲卿心里清楚,宋昌的官职一升再升,在朝廷上如鱼得水,身边意图巴结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轻则送礼请宴,重则以美女重金为诱饵,妄图攀上代王心腹的高枝。

    傅菲卿有孕在身临盆在即,宋昌深怕妻子会胡思乱想,更怕她受到叨扰,便应了刘恒的邀请,偕同妻子暂离中都四处游历。

    窦漪房嘟着小嘴,抱怨道:“宋大哥爱妻如命,真让人羡慕啊!”哪像她家那个不要脸的,家中正妻娇妾足足三人,今后还不知会有多少莺莺燕燕在后头等着进宫呢。

    傅菲卿暧昧地瞅了窦漪房的肚子一眼,笑道:“殿下何尝不是爱妾如命呢?宫中风云莫测,明争暗斗防不胜防,唯有诞下麟儿才能保证你在宫中的地位和名声。你瞧,殿下手脚不是挺快的嘛,你才赐封夫人没多久,喜讯就出来了。”美目娇俏地眨了两下,好似在提醒对方医馆里那一幕幕羞人的情景。

    回想起关海县中的缱绻缠绵,窦漪房不觉羞红了脸,当时傅菲卿也在现场,什么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傅菲卿眸光微沉,脸上笑意敛起半分,道:“宫廷之内,受宠有孕带来的不仅仅是无上的荣耀,还有难测的种种祸端,漪房妹妹当要小心为上啊。”先前窦漪房在齐国险些滑胎的事,她亦有所耳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代王妃吕氏对代王用情极深,恐怕……

    窦漪房轻抚腹部,语气柔中带韧,“竭尽全力,漪房定然不会让贼人再有半点下手的机会!”为母则刚,任何人也甭想有机会伤她孩儿半分!

    看见窦漪房表现得如此坚强无畏,傅菲卿也安下了心,“这次出游,殿下跟你说要去哪里了吗?”

    窦漪房摇摇头,“他只说是一个有趣的地方,而且我会喜欢的,其他就什么也没有说了。”故弄玄虚,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傅菲卿温婉一笑,“殿下对你果真是爱宠有加。世人皆道,母凭子贵;依我看,代王宫盛行的是子凭母贵!”她有预感,此胎不管男女,窦漪房在代王宫中的地位肯定能再上一层楼的。

    正说着,马车骤然一停,便听见梅子鸢清脆的声音,“启禀夫人,咱们到了。”呼啦一声,马车的帘子应声撩起,外头阳光灿烂,芳草萋萋,隐约间还有虫鸣鸟叫,美景怡人。

    窦漪房好奇地探出头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代国地处偏僻,毗邻异族险地重重,竟藏有这般净土美景,美不胜收!

    刘恒伸出手,亲自扶爱妾步下马车,“本王要带美妾私奔,当然要选个怡人怡神的好地方!小娘子觉得此处如何,是不是该赏为夫一个吻?”说着,还真把脸凑上来!

    窦漪房直接赏了他一个爪子,“不够的话,尽管开口,本夫人爪子多的是!”慷慨大度,一向是她给自己标签,讨打随便讨赏免问,慎梦雨那笔情账还没算清呢。

    还说什么私奔?!这般暧昧刺激的词语……听得人羞赧不已,却隐隐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紧张和冲动,再加上刘恒邪气诱惑的眼神,让人不自觉往某个“不该描写”的方向想去。

    真真羞死人了!

    刘恒可怜兮兮地摸了摸俊脸,目光哀怨得就像是守在宫门讨不到骨头的阿黄;宋昌强忍下上扬的嘴角,暗暗庆幸自己与妻子相遇得早,更没有什么情史艳闻可言,不然的话……眼角余光扫了笑意盈盈的傅菲卿一眼,拍拍胸口,再次庆幸自己娘子娇柔文静,不像庶夫人看似俏丽可人,实际是只小母老虎。

    “漪……漪房?”

    熟悉温润的声音,好似春风夏日,送来阵阵温暖。窦漪房心头一震,这声线如此熟悉,仿佛在梦里辗转响起过一样,莫不是……

    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一名年轻俊秀的男子立于草野之间,粗布麻衣长发高束,身挺如竹气质脱俗,自有一派君子之气。

    “长君哥哥……!”窦漪房眼眶一红,湿意凝于眼睫,小腿本能用力一挺,直想往亲人的怀里奔去。

    刘恒大手一揽,将不安分的爱妾纳入怀中,好言好语、温声劝道:“你哥哥不是小兔子,不会见人就跑,你有孕在身,不要随便乱蹦乱跳的。”他家小娘子孕前孕后都过于活泼,让他看得心脏砰砰直跳,简直操碎了心。

    窦漪房在丈夫怀里像只小猫儿一样挣扎,嘴里念叨的只有长君哥哥的名字。

    此情此景,看得窦长君目瞪口呆,他家妹婿不是堂堂代国诸侯王吗,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怎会这般……?宋昌好心地拍拍对方肩膀,意思是‘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窦长君乍见妹妹漪房,同样既惊又喜,愣怔了好半晌,才恭敬地向刘恒躬身一揖,道:“草民窦长君参见代王!”

    窦漪房好不容易挣脱了丈夫的怀抱,上前抱住窦长君,眼泪忍不住滴答滴答往下掉,“长君哥哥……长君哥哥……妹妹想你,呜呜呜……”千言万语顿成空话,窦漪房脑子里一片空白,先前想过很多要对哥哥倾诉的话,如今都变成简单的几个字,却蕴藏着极深极深的情义。

    从金溪村到未央宫,再从未央宫到代王宫,一幕幕摧心刺骨,一场场惊心动魄,全在此刻都化成了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落在哥哥的肩膀上。

    窦长君抚着妹妹的背,就像当年在金溪村的时候一样,轻声哄道:“傻丫头,都快要为人母亲,怎的这般孩子气,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窦漪房不依,趴在窦长君的肩膀上哭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停了下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声音哽咽悲戚:“清莲她……”

    窦长君神色哀恸,心中戚然,大手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安抚着妹妹的背部,温声道:“别哭,哥哥都知道了。清莲一生悲怜,早早结束宫中寂寞悲戚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窦漪房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刘恒悄悄地对她摇了摇头,便知清莲之死的真相哥哥长君未必尽知。此事事关嫡子血脉,干系甚大,少知道一些,便对窦长君多一分保护。

    突然间,窦漪房对刘恒的难处又多了一份了解。

    梅子鸢上前侧身一礼,解释道:“代王殿下深知夫人思念亲人,特意使人将窦公子接来,与夫人团聚。殿下望夫人收下这份心意,重展笑颜。”

    原来,千里迢迢将窦长君偷偷接来是为了哄她开心的!

    窦漪房握着哥哥的手,忸怩不语,脸上的神色比先前软了几分。傅菲卿款款而至,柔声道:“慎姑娘入宫是代王妃借薄姬娘娘之名的擅作主张,殿下的心意,漪房妹妹难道还不懂吗?”

    窦长君牵过妹妹的手,郑重地交到刘恒的手上,语重心长地道:“窦家人丁单薄,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娃儿,从小备受父母兄弟之宠爱,性格未免有点骄纵任性。承蒙殿下怜爱,恩宠万丈,长君在此将妹妹交于殿下手中,望殿下爱怜不变,两情长久依依。”

    窦漪房低声嘟囔:“大家怎么都向着他说话?说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般……”话虽如此,放置在刘恒手上的小手却没有抽回来。

    刘恒一把握紧住她白皙温嫩的小手,迎对窦长君的目光认真而坚定,“刘恒在此立誓,今生爱宠窦氏漪房,仅此一人,再无他人!”然后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爱妾的眉心印上一吻。

    暖意徐徐在心田流淌,阳光温柔地投射在两人的身上,折射出醉人的光亮。乡间草野清香飘荡,亲人好友同时在旁,见证着情话誓言间两情缱绻,仿佛是一场简单而隆重的野外婚礼。

    天地为证日月为盟,唯有此情穿越千年,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