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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仁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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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突破武王之后,少年终于可以御空飞行。所以,这一路上,他自然少不了耍耍宝,飞着去,虽然还有些生疏,不过终归还是晃悠着到了目的地。

    一到集市,少年就直奔药铺,买了不少牛膝、独活、桑枝等止疼活血的药物;之后又去杂货铺购买了足够一两个月用的粮食和油盐;想着爷爷年纪大了,喜欢吃桂花糕,于是又绕到集市的另一端买了不少糕点……

    第一次单独出来买东西,那种新奇感自不必言。刚开始,少年还是捡着需要的东西买,后来干脆就觉得什么好玩就买什么了。反正不差钱,少年想到,不行就让爷爷拿丹药去换。确实,这不少的东西,还抵不上几颗丹药的价钱。

    本来还打算再买一些,奈何一大堆东西都要将自己的储物戒指塞满了,少年只得作罢,开始往回赶了。储物戒指是一个戒指大小的空间容器,滴血之后就能自动认主,使用者可以用意念打开容器,将东西放进去。

    因为飞着去的时候有了经验,少年此时也大体对御空飞行驾轻就熟了,所以回来的时候硬是比去的时候快了一倍不止。

    一路上,少年想着有了这些草药,爷爷估计一两天就能恢复了吧;又想着,爷爷看到桂花糕,铁定馋的不行。想着估计过不了今天,那十斤糕点就得被爷爷吃掉一半,少年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在家门前不远落地后,少年兴奋地朝木屋跑去:“爷爷,爷爷!我回来啦,你看我说了会早点回来的吧,这才出去了三个时辰。”

    少年几步夸进门,却看见自己的爷爷正躺在地上,心下慌乱不已:“爷爷,你怎么了,爷爷……”少年冲过去,抱起爷爷,却发现对方身子虽然温热,但心跳似乎停止了,于是怯生生的伸出手凑向老者的鼻子。

    “咚!”少年的手僵直的抱着老者,一屁股跌坐在地。过了好半晌,才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爷爷!”

    泪如泉涌的少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抱着爷爷只是哭。以前不管过得多么艰难、修炼多么痛苦,都未曾流过眼泪的他;以前不管面对任何困难和挑战都一副泰然处之的他,第一次泪流满面,惊慌失措。何曾想过,那个慈祥、硬朗的老者,竟然会离开自己,而且,这么突然,这么急促,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上。

    “爷爷,是策儿不好,策儿不该不听爷爷的话,一个人离开;爷爷,你回来好不好,你要你回来,策儿什么都听你的,策儿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爷爷,你不要生策儿的气了,不要不理策儿了。我知道爷爷一定是和策儿闹着玩的,爷爷只是吓唬策儿对不对?爷爷,你快醒过来吧,策儿害怕了。你看,策儿都哭了。”少年哽咽着,一个人喃喃自语。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少年抱着的身子越来越僵硬了,慢慢的凉了下来。“爷爷,你是不是冷了?都是策儿不好,让你躺地上好半天,看,都把你冻着了。策儿这就把你抱床上去。”少年擦去满脸的泪水,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直的身子抱着老者站了起来,将他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又觉得不够保暖,取了一件貂皮大衣,披上。

    “爷爷,你先躺一伙,被子里暖和,一会儿您就不冷了。策儿就在这里陪你,一步都不离开。”少年搬过凳子,坐在了床前。天渐黑了又亮了,床上的人和床前的人都如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这样过了三天,床前的人终于熬不住了,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少年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望向床上躺着的人。可惜对方还在原来的位置,不曾改变过,少年又一次泪如雨下,悲戚不已的看着床上的人。

    “爷爷,你就这样走了,叫策儿一个人怎么办啊!”抱着床上的人,哭了好半天,才忽然发现,身下的人胸骨似乎有一部分塌陷了。

    少年一把掀开被子,碰了碰老者的胸前,神色一凌:“爷爷受伤了!难道?”

    “以前爷爷就是受重伤才在这虎啸山隐居的。难道那群人还不死心,又追到这来了。”少年恢复了以前的机警,“到底是哪个混蛋,让我知道了,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恢复正常之后,才想到,灵师死去是会有灵魂印记的,于是一拍脑袋:“该死,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于是,放出神识,搜索着爷爷留下的印记。

    只见一个髋骨高耸、印堂多纹的白发老者领着一众将刘仁团团围住。此时刘仁正躺在门前的地上,一手附在受伤的胸前。

    髋骨高耸的老者开口了,“刘仁,你这个叛徒,为了钱财,与孙家暗中勾结,做了那许多伤天害理、出卖刘家的事,你以为逃到这虎啸山就死不了了吗,哈哈……”

    “刘陆,你这畜生,当初为了夺权,骗我喝毒酒。不是倩儿以命相救,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如今,你也夺了权,却还要穷追不舍。杀兄弑嫂,你还有人性没有?!”刘仁说到伤心处,咳嗽两声,喉咙一咸,终归忍了下去,没吐出血来,“你口口声声说我做了违背天理的勾当,可有证据?!”

    那髋骨高耸的老者显然被说中软肋,心下理亏,口头上却也不示弱:“你还有脸说,这都十多年了,去哪里给你找证据。你这个宵小之辈,做了的事不敢承认么?”

    刘仁哼了一声,不屑道:“宵小之辈,你也配说这个词。我刘仁敢对祖先发誓,从来没做过伤害族人的事,你敢吗?!”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髋骨老者不想在这么被动,于是发狠道,“懒得跟你这个叛徒多说。你们还站着干嘛?动手!”

    有个年长者心有不忍,站出来开口向刘陆求情道:“大长老,如今刘仁罪有应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不少年长的人,多少知道内情,也念及刘仁在位时的好,只是迫于刘陆修为达到七品灵师,无人能制得住他,只能选择服从。此时听到这话,也纷纷求情道:“是啊,是啊,族中不曾出现过自相残杀之事,我看就放他一马吧。”

    刘陆见如此多人偏心刘仁,恼火不已,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好好治治这些老家伙。

    反正那一掌之后,刘仁多半要死,如今只是吊着口气罢了。想到这,刘陆决定大度一次,“也是老夫我仁慈,下不去手,今日就放这恶人一命。不过你们年轻一辈的可看好了,日后要做出对不起刘家,对不起我的事,结果就和这刘仁一样。”说着又聚了气劲上前拍了刘仁一把,只把人打的几乎直接死去。这才领着众人,心满意足的走了。

    刘仁硬是挣扎着最后一丝意念,回过神来。想着孙儿回来时,估计自己已经死去,刘仁不禁悲戚道:“策儿,爷爷对不起你。都没来得及带你去外面闯闯,就要离你而去了。”

    想着一会儿孙儿回来,见自己躺在这大门口,必定会知道自己是被人杀害的,刘仁还是决定回屋去,“千万不能让策儿知道我是被人杀害的,要不然那孩子的内心里该生长仇恨了。就当我是旧疾复发离去的吧。”

    刘仁做了决定,就要回屋去,可惜站不起来,只得艰难的朝着屋内爬去,老者一边爬,一边喃喃道,“策儿,爷爷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活着,只要你过得开心,爷爷死也瞑目了,你可不要让爷爷失望啊。”

    老者爬到了屋内时,早已喘息不已。

    “虽然前面有张床,不过终归……爬不上去了。”老者做了权衡,停止了爬回床上的努力。接着,老者翻过身子,理了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此时的他,早已有些神志模糊了。老者慢慢的闭上了眼:“倩儿,老头我想……你了,这就下来……找你,你该等着……急了吧。”一滴泪顺着满是沧桑的脸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