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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里,骜政一向最听话,可这一次,居然用话讥讽她,傅珍珠心里难受极了。
“政儿,我……”
战战兢兢地喊。
“玉夫人,你这样称呼不合适吧。”
“你应该称呼我骜先生。”
冷漠疏离的脸孔,冷漠无情的话语,把她们的关系一下子就扯开了十万八千里。
他明明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他的身体里明明流淌着她的血液,她们曾经共用一个身体,可是,如今,他却让她喊他‘骜先生。’
多么普通而又陌生的称呼。
这称呼傅珍珠接受不了,骜政,她的亲儿啊!
“玉夫人,即然都迈出了骜家这道大门槛了,如果是我,是决计不会再回来。”
他的一字一句如一柄锋利的利箭,猎人拉弓,再百里穿肠,准确无语地射穿她喉咙,让她痛到哽咽,喉管破碎,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一张玉容白到几透明,没有一丝的血色。
是呵,即然都跨出了骜家的大门,她又何再回来自取其辱,只是,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一直挂在骜家,她没办法做到视骜家人,视骜家事为无物。
“政儿……我,煌儿病了……所以,我回来看一看他。”
声线颤抖,在儿子面前,她是那么渺小卑微,只因,她把他生下来,不到四岁就弃他们而去,只因,她生了他,而没养育他们,这是她人生中永远的错误。
“没有那个必要,玉夫人,当初你绝情离开,今日你又上门来关心骜煌的病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假惺惺的成份在内,这么多年了,荣辱与共,在我们的成长历程中,你都没扮演母亲的角色,在我心中,我妈早死了,早已经不存在了,我相信骜煌也与我一样。”
“政儿……”
起初,她以为政儿会理解自己的苦衷,会比煌儿懂事一些,没想,他们兄弟俩都一个样,都在记恨着她当年的抛弃,也是,她走的那一年,他们不过才刚满四岁,刚吃过四岁的生日蛋糕。
“你走吧!”
“政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怨我从小就抛弃了你们,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说,我洗耳恭听。”
骜政也并非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他与普天下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希冀着能得到母亲的关爱与温暖,可是,在他与骜煌的成长岁月中,母亲的角色始终缺席,而每每他们生病了,总是奶奶不眠不休守在他们病塌前,献上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料,他们的母亲有等同于没有。
“我……”
傅珍珠红唇掀动了几下,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几番思量,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即然都恨了,那就恨到底吧,在两个儿子心目中,她就是一个坏女人,贱女人,为了攀龙附凤,为了玉书记的权势,而抛弃了当时深陷低谷,生意做得一败涂地的骜天啸,他们的老爸。
所以,他们恨她入骨,每每想到他们冰冷的脸孔,无情的话语,她都夜夜未能寐。
“说不出来是吧?因为,你根本是为自己当年的虚伪嘴脸找借口,你也怨我们不是,你说,如果当初你不嫁入骜家,或许也不会生下我们俩个祸害,如果你不嫁入骜家,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儿。”
即然生了他们,就应该负责到底,她是一个女人,应当最清楚没有母亲,对孩子来说是一种多么大地伤害。
不能忍受儿子这样的指责,他们可以指责她狠心无情,却不能认为她不要他们,而且是故意不要他们。
“政儿,请你不要这样说妈妈,我是爱你们的,你应该知道,我与你父亲没有感情,我们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可是,他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痛苦的,他是一个明理的人,他可以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即然不爱,当初,在未婚前,你就应当反驳这段婚姻。”
“你知道我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我那时只有十几岁,胆子小,又涉世未深。”
尽管当时情况是如此,总之,她抛弃亲子,去追寻自己的幸福那就是一种无法改变,无法弥补的过错。
“这些恐怕都是你的借口,玉夫人,你到风光了,是Z市人人尊敬,锦衣玉食的玉夫人,每一次,玉麒麟带着你去出差,每每看到关于你们的报道,我是恨不得将那报纸揉碎。”
如果当年她反驳了,不愿嫁入骜家,恐怕今日就不会有骜煌不治之症。
许多事,有前因必定有后果,他的母亲傅珍珠与爸是近亲结婚,她的懦弱害了煌儿一生。
“如果骜煌治不好,我定让你偿命。”
他说得十分狠绝,双眼直射出怨恨的光芒,似乎,站在他面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风韵犹存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敌人!
“骜煌的病是因你而起,如果他治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玉夫人。”
以前的骜政明理,懂事,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在骜家,自小没有娘的照顾,他又比骜煌大,所以,他显得比骜煌更加成熟,以前见到她虽然不啃声,但,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怨恨,这一点上,到是骜煌,每次见到了她,都是疾言厉声,说的话难听极了,甚至经常在公众场合让她与玉麒麟下不来台,她一直将骜煌当孩子看待。
原来恨她最深的是骜政,是她的政儿,他只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并不代表不恨。
今天他把话说得如此绝决,丝毫都没任何转寰的余地,他恨她,恨她在骜家最艰难的时刻,将他们遗弃,恨她生下他们,让煌儿得了心意症,以前,就曾有人预言,说她嫁入骜家,与骜天啸结婚属于是近亲,生出来的孩子不是聋子就是哑巴,或者是其他的残疾,没想这些都不是,煌儿得了心意病,虽然是唯心之说,但,她却痛不欲生,这是她酿制的苦果,也是骜傅两家当时联姻的苦果,她的父母双双不在人世,而这个苦果,只因她当年对不起骜家,所以,只能让她来承受一切的悲。
对于骜家来说,虽是唯心之说,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是骜家的千古罪人。
骜政撂下狠话,踩踏着军靴,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离开,他高大的身躯,冷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她泪水涟涟的视野中,喉咙一阵哽咽,伸出手,想阻此儿子离去的步伐,可是,吹绕过她指尖的,只有冰冷的风儿。
骜政,骜煌,这对双胞胎兄弟,是她心底最深刺骨的痛。
煌儿的病,她要负全部责任,因为她当年嫁了骜天啸,因为,骜天啸是她的表哥,嫡嫡亲的表哥,而骜老夫人是她的姑母,近亲结婚也就导致了煌儿今日的病,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愤怒,骜政才撕破脸恶言相向。
她心里有苦,这苦已经深埋了好多年,可是,这苦她没法向人诉说,心中有泪,却哭不出来,当初她狠心弃他们而去,现在,她就算是痛哭失色,哭得肝肠寸断也没人能同情她,原谅她。
头昏昏沉沉的,感觉脚像是踩在了棉团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下都感觉如刀尖刺在了美人鱼的脚趾上,每走一步,就看到了自己心正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汁,那汁红得那么浓,那么鲜艳,刺得她眼瞳一阵紧缩。
她是怎么走骜府的,记不清了,总之,她没有打车,是一步一步走回玉家的,回家时,侍候她的小兰姑娘正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见她归来,小兰脸露喜色,急切跑到门边迎接:“夫人,你可回来了,你不见了,书房派了好多人去寻找,此时,正在楼上书房发脾气呢。”
“呃!”
她淡淡地回应,心口很疼,她没办法向一个丫环说太多,毕竟,所有的事都是她的私事儿,玉麒麟是公众人物,她不想让他在自己脸上抹黑。
“小兰,夫人回来了吗?”
楼梯口传来了男人低沉和缓的声音,然后,一向稳重,成熟的玉麒麟迈着仓促的步子从楼上下来。
“珍珠,你到底去了哪里?”
傅珍珠冲着他笑了笑,极力掩饰心中的脆弱。
“煌儿病了,我只是过去看看。”
这件事并没必要隐瞒玉书房,再说,他迟早都会知道,所以,她选择了实话实说。
又是骜家的事儿,这么多年了,骜家的事儿跟瘟神一样一直缠绕着她,连他都跟着喘不过气儿来。
“是老夫人让你过去的?”
“嗯,煌儿得了心意症,麒麟,你能不能帮他找一个精神科的医生治治?”
玉麒麟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谁曾想风度翩翩玉书记,也是位痴情种子,重重地叹息一声,大掌握住了女人俏瘦的双肩,承诺:“我会安排的,你放心。”
只要是傅珍珠的事,就是他玉麒麟的事,多少年了,他舍不得她受丁点儿委屈,在Z市,他混成了父母官,踩在云端,无人敢惹的大人物,可是,在面对心爱女人时,他却觉得十分无力,即使是在他的羽冀之下,都无法保护她,只因她最初的那段婚姻,而她是他强取豪夺,硬夺到身边的女人,骜家不止恨她,更恨他当年的逼迫手段。
所以,任何场合,只要有骜家人在,他都退避三舍,一般不轻易相见,除非迫不得已,骜煌生病了,他也略知一二,估计骜老夫人又是把她叫去一顿痛骂,这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
不过,人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每出一件事儿,都怪罪到珍珠身上,骜家人足实有些过份,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忍气吞声,他要为珍珠讨还一点公道。
许是多年相处延伸出来的默契,她居然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都是我们的错,麒麟,这么多年了,你一心护着骜家。”如果不是玉麒麟护着,骜天啸的生意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不是他护着,骜家不可能在Z市只手挡天,无人敢惹,地位也是无人企及。
“你……”
“是一个好女人,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仍然可以家庭美满幸福。”
是他硬逼着她嫁给自己,而这十几年来,她他与有名无实,她们没有领结婚证,她只是大众公认的玉夫人,其实,她只是吃住在玉府而已。
“我囚禁了你这么多年,你恨我吗?”
玉夫人笑了,笑得淡然,而云淡风清:“不说这些了,夜深了,休息吧。”
她剥开了他按压在自己肩上的大掌,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悬虚的步子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玉麒麟站在原地,双眼直直地锁牢着她纤细绝美的身姿,她是Z市最美的女人,十八岁就以一曲改编的钢琴曲《梁祝》扬名整个Z市,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他相信,整个Z市想要得到她的男人很多,而他玉麒麟是玉家最光宗耀祖的一个,二十三岁出国学金融,二十六岁学成归国,二十八岁在房地产界独占鳌头,二十九岁在父亲的极力劝说下从政,从基层的一名小公务员做起,官路享通,一帆风顺,两年就坐直了市长的宝座,就只用了四年,他就成功将Z市所有人踩在了脚下,成了Z市人人敬仰膜拜的父母官,他是政坛的一个传奇,他能爬得如此之快,除了他自身卓绝的能力外,还有仰仗他有一个好父亲,他的父亲是京都的一名上将,不过,与他齐名,地位不分上下的人很多,许多王公贵族的斗志全淹没在了纸醉金迷的红尘俗世中,醉卧在了风尘清凉妖娆女玉身之下,浪费了青春,虚度了年华,而他却勤肯踏实,埋头苦干,也就成就了他非凡的地位。
在事业有成后,他遇到了Z市最貌美的女人——傅珍珠。
仅只一眼,他就为之倾倒,灵魂附她身,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自从遇到了她。
他是一市之长,而她却是已婚妇人,他不可能直接强娶豪夺,他敬她,爱她,始终把爱藏在心底,直至有一次,她被骜天啸一顿暴打,忍无可忍,所以,他出手了。
自然,美丽的女人成了他囊中之物,只是,他守了她这么多年,却始终未曾走进她的世界,走进她的心,也未曾得到过她的人,她说过她可以给,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他不会要,他玉麒麟也是坦荡荡的君子!
在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心是孤独傍徨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守多少年,等多少年,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呆在他身边,而不是一心只记挂着骜家!
嘴角蔓延着苦涩的滋味,点了一支烟,那天晚上,他没有睡,只是在书房批阅了一夜的公文。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精彩的舞台,骜家人怨她,她怨他,然而,他却不后悔,如果当年的事件还会重来,他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他也要将她掳至身边,就算不能得到,只要能看到,他也心满意足,此生无憾!这就是他,霸道偏执认死扣的玉麒麟!Z市父母官玉书记!
一辆红色的宝马开进了Z市最著名的医院,车子熄了火,车门打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伸出车厢,踩到了地面,身姿窈窕,体态阿娜,五官精致,眼上戴着荼色眼瞳,墨镜片上倒映着来来往往的平凡人群,她着装太过于亮丽,以至招来了众人纷纷侧目,女人一向性格比较高傲,众主关注的眸光自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嘴角荡起了一抹笑靥,今儿口红用的是鲜红,妆饰也较浓,与郁梵结婚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装成白莲花的样子,因为,在与谷樱诺的战争中,她已经以胜利者之姿而收尾。
对面走过来一位护士,她的肩膀碰了护士一下,护士手中的白盘子飞了出去,药水瓶砸碎了,黄色消毒的药水湿了满地,棉花签散的到处都是,护士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女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闪开,连一起‘对不起’都没有。
护士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也是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女人太猖狂了。
捡起地上破碎的瓶子,随手就掷了出去,玻璃瓶子砸到了她背心,大红的衣服沾了玻璃渣子,黄色的药水将上等的面料浸湿,不一会儿就扩出了好大的一团水渍子。
邋遢的模样与她全身的光鲜亮丽显得格格不入!
“喂,骚蹄子,你居然敢砸我?”
出口准没好话,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咋出口的话就犹如猪在喷粪啊!
“哪个部门的?”
拿下了墨镜,抬起了下颌,一脸倨傲地望着敢打她的小护士。
“不用知道我是哪个部门的,我自个走就行了,不用你找人开除,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没教养,没涵养,没素质骚女人,照我看,很有可能是一只假得高贵的鸡,不过,高贵又如何,就不是一只鸡嘛。”
“你说什么?”说她是鸡,她当然知道鸡是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妓么?
谷馨予脸都气白了,她正欲跑上前找小护士理论,没想小护士捡起白盘子一溜烟跑得没有了人影,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跑了整整两道长廊,也没有找到人影,还崴了脚,最后不甘心愤愤地走入妇产科。
樱诺是来医院为骜煌拿药,取了药正欲离开,却见那抹扎眼的红影子喜孜孜从妇产科里走出来,待女人走远后,她走进了妇产科。
“医生,刚才出去那位红衣服女子是我姐姐,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怀孕了?”
女医生瞟了她一眼,正在与另外一名孕妇检查身体。
“这个,你得去问她,这属于是病人的稳私,我们不方便随便透露。”
女医生坚持原则不肯说,樱诺拿着药紧跟着追了出去,就只来得及看到火红色车身的尾巴!
谷馨予,你怀了郁梵的孩子,预备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享受家庭的幸福与温暖么?
樱诺忆起了那一段光阴,当时,她怀着孩子,可,她的老公却与谷馨予滚着床单,每一日,都是以工作很忙为借口,让她独自守着空房,当时,她痛到足以想用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的孩子被谷馨予整掉了,现在,她又怀孕了,凭什么,她害了人,夺走了她的宝宝,反而自己却幸福了。
想到谷馨予脸上洋溢的母性光辉,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不舒服极了,她在意谷馨予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说,她爱郁梵,在乎郁梵,而是她心里不平衡,从小到大,谷馨予已经抢去了她太多的东西,她不能让谷馨予永远这么嚣张下去,经历了这么多,她领悟出了一个事实,评价一个人善良只是说得好听一点,让人容易接受一点罢了,其实,难听点,善良不是傻子,不是软弱,她再也不想做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了。
她把药领回去的时候,骜煌正坐在窗台边,昨晚拿了剔须刀,为他剔了胡子,胡子剔掉后,俊美的轮廓显露出来,他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双眼也炯炯有神,只是,每一次,当他看着她时,眼睛里仍然是平静无波的。
他蜷缩在贵妃上,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色。
“骜煌,我回来了。”
尽量用着轻松平淡的语气,其实,每一次,她看到他都想哭,好心酸。
骜煌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身子微微震了震,这说明他知道她回来了,她轻轻走到他面前,蹲在他脚边,仰首望着他,而他坚毅有力的下巴隐在了光影中,整个脸孔隐若隐现,眼睛望着窗外的山峦,眼珠子转也不转。
他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煌,立春了,天气暖和起来了,快过年了。”
樱花快盛开了,你还记得曾经,你带我去一片樱花林赏樱花,你摘了一朵樱花别在我发鬓,对我说:“诺儿,你瞧,对面山峦与你的姿容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开春了,湖面上的冰已经融化了,明年冬天,我带你去冰上跳舞可好?”
冰上跳舞,他拥着她,她依偎着他,他的衣角缠绕着她的裙裾飘飞,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她们气息交融,在冰块上舞动着身姿,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
今年的雪融化了,跳不成了,所以,他给了她一个明年之约,可是,他失言了。
这一晃,她们分别就是整整五年。
她失去了记忆,而他得了不治之症,两人就这样在世界的两个角落,将那段刻骨铭心的情爱遗忘。
这五年,她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她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好在,老天垂怜,不忍心他们这对有情人如此痛苦,所以,才给了他们创造劫后余生的机会。
“少奶奶,三少该吃药了。”
刘嫂熬了药端上来,怕打扰了主人们的好事,故意咳嗽了两声儿,还用手叩了一下房门。
因为房门没关,如果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总是尴尬的。
“嗯,拿过来吧,刘嫂。”
刘嫂把药端过来就退出去了,樱诺拿汤匙舀起一勺,递到了男人的唇边,男人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
低头望着黑黑的药汁,吐了一字:“苦!”
“放了好多糖的,不苦,煌,来,听话,乖。”
樱诺像洪三两岁的孩子,将药喂进他的嘴里,为爱的人牺牲是理所当然,也是心甘情愿,至少,她是这样认为,也是这样做的。
侍候他吃了药,再抚他躺到了床上,樱诺下楼去倒水,却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人,他手上拿了一张报纸,整个人莫测高深,看不出喜怒哀乐!
自从她接骜煌回骜家后,她还一直都没见到这个人,他是几时回来的?心里闪出这个问题,可是,她没有在意,直接走进了厨房,当她接了水出来时,他仍然还保姿着优雅的坐姿。
完全把她当作是隐形人。
而倏不知,在她纤细的背影在楼梯口隐没时,男人扬起了纤长的睫毛,犀利的眸光扫射而去,眸色变得极其复杂难懂。
樱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破碎的申吟声从卧室里飘出,感觉有些不对劲,便闪进了屋,果然,就看到了骜煌面目狰狞,挺拔的身姿凝站在窗边,单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额头有汗珠浸出,整个人气喘吁吁,似乎正处在痛苦的边缘。
“煌,你怎么了?”她尖叫一声扑过去,没想骜煌根本不领情,他不再温顺,凝扫向她的眸光变得冷厉,微微泛着红光。
大手一挥,樱诺就被他甩出去老远,整个人趴在了地板上,肋骨被地板撞疼了,咬着牙,忍着痛,她坚强地爬起来,颤颤魏魏地向他走过去。
“煌,你……怎么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野性的光束,眸光变得陌生疏离,她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却,不论他变成了何等模样,她都必须接受,必须想办法治好的。
可是,莫名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拿着自己的手指猛啃,只咬了一下,手指就被他自己咬破了,鲜血直流,他甚至烦躁地抓扯自己的头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樱诺脑子翁翁作响,第一次,她面对这样的境况束手无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得的不是精神病么,为何会双眼泛着红光,而且似乎是十分憎恨自己,又抓头又咬自己的手指……
她不想他这样伤害自己,壮着肚子扑过去,这一次,男人没有挥开她,不过,浑身的战粟波及到了她,让她感觉屋子里在发生一场轻微的地震。
“煌……”
他双眼瞠得奇大,脑袋不停地摇摆,扫射向她的眸光变得狠厉,布满了戾气。
一时间,他变得好吓人,就好似从森山爬出来的一只野兽,似想要把她撕吞入腹,她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不能放任着他一个人不管。
“煌。”
她呼唤着,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惊慌失措间,她把手伸进了他的嘴里,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袭遍全身,她痛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冷汗从背心冒出,就在那时,耳朵边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仅只有几秒钟,那高大的身体就穿越过了走廊,飞奔进屋,而他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着白袍的医生。
他奔进来的那一刻,面色铁青,如枯井般的深眸里喷出火焰。
伸手死死扳住了骜煌的嘴,见她不知所云,愣在那里,他嘶吼出声:“把你的手指拿出来。”
经他提醒,樱诺迅速抽出手指,眼前白影一闪,一名护士已经一块硬板塞进他的嘴里,然后,骜煌的头剧烈地摇动着,双眸圆睁,怒气冲冲地凝望着一屋子的人,额角,眉心,脸颊,颧骨处都火速冒出一层热汗,全身抽搐不止。
医生们动作麻利地将他弄到了床上去,几个男医生按压住他不断踢动挣扎的身躯,屋子里的人终于不再手忙脚乱。
樱诺看着惊心动魄的一幕,心底满满都是心碎,原来,骜煌并非只是患了精神病,他甚至还患了其它的病症,这种病,她没听说过,更没见到过,发病了,人事不知,还发疯般要咬人,其实,应该是伤害他自己,刚才,如果不是她将手伸进他嘴里,他肯定咬断舌头自尽了。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不愿做病魔的俘掳,可见,这病来势汹汹,很能根治。
骜政脸上还有愠色,眼角瞥到了她不断颤抖的染血手指,怒气冲冲一把拉过她的人,不顾她的反抗,迅速拿了棉花球为她洗去玉指尖的血渍,然而,她固执想抽开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觉得难为情,在身份上,他是她老公的哥哥,她是他兄弟媳妇儿,说出去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然而,处在愤怒中的男人才不管那么多,强行为她手指洗去了血渍,消了毒,还为她包扎了一截纱布。
床上的骜煌咬着那块硬纸板,也伤不到自己,身体不断颤抖着,然后,双眼一阖渐渐昏睡过去,医生们提着医药箱悄然退出,整间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静。
谁都没有讲话,她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而他却还余怒未消,刚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骜煌很有可能就这样走了。
他站在窗边,不发一言,面色冷沉,这可以说是樱诺第一次见骜政发火,刚才,他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她还在骂着他无所事事,整天就呆在家里,难道他都不用上班么?
现在,她才醒悟,为什么他不要她将骜煌带回来?
因为骜煌的病根本不适合在家里医治,而刚才那拔医生,明显是他从御州医院带过来的,她还以他恼怒地拂袖离开,就什么也不管了,原来,在她还未离开,他就已经将专门照顾骜煌的医生给带回了家,而且,一直躲在暗处,从刚才他们一伙人雷厉风行的作风,可以看得出,他们一直在躲在暗处,只要骜煌发生危险,他们就会火速赶来。
她一直认为把骜煌带回家,给他亲人的温暖与关心,他的病就会渐有起色,她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原来,她错了,她这样做,差一点间接害死了骜煌。
“对……对不起。”
她必须承认自己的错误。
“有用么?”
‘对不起’三个字对骜政来说,是最无用的三个字,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三个字就显得很垃圾。
“我,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大哥……”
‘大哥’两个字让他怒气横生,他一把扣住了她胳膊,厉声说了几个字:“给我出来。”
他把她拉了出去,用力甩开她,她差一点被跌倒在地。
“大哥,我……对不起。”
“我不是你的大哥。”他冷怒地低斥。
“我与骜煌领了结婚证,你是他的哥,也自然是我的。”
这话堵得他哑口无言,俊逸却又棱角分明的五官霸道而又含有阴骜,而那极薄的唇桀傲地扬起,鹰一般的眸子就那样笔直盯视着她,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笑影。
在她的记忆中,每一次,他生气就会露出这种冷魅的表情来掩藏心中滔天的愤怒。
她知道他错了,可是,当时她提出要将骜煌带回来,至少,他也没反对到底,如果他坚持反对,也许,她也轻易将骜煌带回来,带入大家公众的视线中。
眼尾瞟了她手指一眼,指尖上还有他刚才亲手缠上的纱布,他知道自己很粗鲁,可,看到她不顾一切,将手指塞进骜煌嘴里,让他咬,心底就无端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恼怒,而那愤怒就像是涨潮的海水拍打着礁石一般,一波一波的拍打着他的心脏,锐利疼痛袭席卷而来,却更像是被银针一下又一下扎到了心肺里。
她不知伤害为何为,尤其是那种看不见的伤害,何其无辜,却是一把杀人不见的利刃。
“你……怎么知道骜煌会发病?”
她不怕他手中捏得格格作响的拳头会猛砸向自己,没话找话说,及时想岔开话题。
“如果你爱他入骨髓,就应当要知道,他十天会发一次病,发病的频率越高,他的生命就一点一点地消失。”
“不,你骗我。”
他骗她太多次了,这一次,她不打算相信,好不容易得知他活在这个人间,现在,她又要面对他的离开,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生命一点一点地消失,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儿。
“我为什么要骗你?谷樱诺,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的病美国医生都找不到病因,每一次发作起来,就像头野兽似的,相信刚才你也见识了,他根本不认识你,他认不得所有的人。”
群医无策,难道只能等待死亡?
“大哥,你要救救他,救救煌,我求你。”
她求他有什么用,他不是神,虽说有至高的权力,却无法阻挡死神的步伐。
望着她玄然欲泣,面色惨白的模样,他终是狠不下心肠来拒绝,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悲苦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许多次,他都想把她抱入胸怀柔声来安慰,想用他粗厉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想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但是,她喜欢着他的弟弟,也是他弟弟的女人,他不能,也没办法做到去抢病入膏欢弟弟的女人。
指腹将她飘散在鬓边的黑发捋于耳背后,最后,他还是情难自禁地一把将她搂入胸怀,用着低沉散漫的声音说:“我会想办法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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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