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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朝桑无笙使了个眼色,桑无笙心领神会地轻轻朝他点了点头。两人漫不经心地将一块肉放在口里咀嚼,暗自里却悄悄放到舌头底下压住,不大一会儿后,便装作是被药粉迷晕过去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花褪看到对方已经中招,忍不住轻笑一声,站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桑无笙的脸庞,又看了看一旁的鹿鸣,轻哼一声道:“长了这么一副俊逸的面皮,没想到竟然笨成这样,这么点迷药就放倒啦。”
鹿鸣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亲,笨的人是你才对啊!
花褪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碧绿色的瓷瓶,轻轻将瓶盖拧开,从里面掏出两粒散发着咬香味的丹药,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这是刚刚才炼制好的夺魂丹,一人一颗,这便赏赐给你二人吧。”
鹿鸣听到这番话,心头猛地一跳。在贺府那段日子里,每日闲来无事时,便时常到藏书阁去借书来看,对炼药宗的一些丹药也了解一些。
夺魂丹乃是炼药宗里最为阴狠毒辣的丹药之一。这种丹药光从药名上就能看得出来,是一种会夺取别人魂魄的奇药。常人只需服下仅仅一粒,魂魄便会慢慢从身体里抽离出去。*虽未灭,魂魄却已消散,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终日懵懂无知,智力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和自我的意识。
这花褪看来是想让景陌和自己吃下这枚丹药,好抽走体内的魂魄,然后以魂魄喂养虫蛊,进而使虫蛊的生长速度提高数倍甚至百倍。
由于夺魂丹太过凶残毒辣,早在数百年前便已经被炼药宗列为禁止炼制的丹药之一,若有人胆敢私下炼制这等阴毒丹药,轻则关押惩戒,重则魂飞魄散。由于惩罚十分重,这么多年来也几乎没多少人敢偷偷炼制夺魂丹,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人敢买来用在别人身上。没想到这花褪身上竟有这等毒丹,虽然年纪轻轻,倒还真是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鹿鸣暗自感慨,阅读小说的时候并不觉得她有多么残忍,反而觉得这女子敢爱敢恨,对桑无笙死心塌地,最后被贺青辞害死后,评论区更是一片怨声载道,咒完作者咒贺青辞,连男主桑无笙也因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爱人而被读者追着喷了很久。
当鹿鸣进入到这个世界,成为贺青辞之后,亲眼目睹了许多事情,才觉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自己的生死永远操纵在强者的手里,弱者根本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
这边,花褪并未发现两人仅仅只是装睡,她迅速弯下腰来,正欲掰开桑无笙的嘴唇将丹药喂到他的口中的时候,桑无笙却忽然睁开双眼,眼神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仅仅一瞬之间,便将灵气灌注在掌心的位置,抬手便对着花褪狠狠劈了过去。
花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去数步,避开了桑无笙凌厉的攻势,反应十分敏捷地抽出了腰间的长鞭,猛一甩在地面,娇声朝桑无笙笑道:“我的迷药向来药性极强,断然不会这么早就醒来,想必二位刚才就已经看出来了。”
鹿鸣从地上爬起来,淡淡道:“姑娘,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加害我们呢?”
花褪凤眸微挑,看了鹿鸣一眼,继而掩口轻笑道:“这位公子严重了,我哪里是要害你们,只因小虫们实在是饿极了,我这才想把你们的魂魄喂给他们吃,两位也算是死得其所啦。”
鹿鸣简直想呵呵她一脸,这么掉节操的话居然也说的出口?
桑无笙冷冷的看了花褪一眼,然后道:“哥哥,不必再同她废话了,这女人心狠手辣,歹毒阴险,倒不如直接杀了她了事。”
鹿鸣轻轻拍了拍桑无笙的肩膀,示意他别着急,然后朝花褪道:“我且问你,在贺府外的悬崖下,你是不是曾经用那长鞭抓走过两名女子?”
花褪一愣,眼眸轻轻一转,然后笑道:“小女子未曾遇到过。”
鹿鸣无语,这花褪心肠歹毒,满口谎话,虽然长得漂亮非常,但三观着实堪忧啊。桑无笙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简直是……口味略重了些。
桑无笙眼眸一冷,在花褪猝不及防之间,忽然飞身上前,释放出体内澎湃的魔气,将花褪的行动瞬间封止住,然后伸出手来扣住她咽喉的部位,手指渐渐收紧,似乎只需稍稍一用力,便能顷刻之间夺走她的性命。
花褪被眼前这副情形整个吓懵了,本能地想要抬手挥动长鞭抽打过去,却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都动不了,勉强想要动一下却立即被针扎般的疼痛刺激得冷汗直冒。紧接着,她的鼻息之间猛然窜入了熟悉的魔族王室的气味,让她忍不住脸色刷的一白,大脑轰隆一声巨响,现在原地瑟瑟发抖。
许久后,花褪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来:“魔……君……”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桑无笙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在花褪耳旁的位置冷漠地威胁道。阴冷的声音犹如自地狱而来,如同惊弓之鸟般,眼里泛着恐惧的泪光,慌忙点着头紧紧将嘴唇抿住,不敢再开口说话。
桑无笙冷冷朝花褪道:“那两名女子如今在哪里?说出来便饶你不死。”
花褪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声音里带着哭腔:“方才、方才她们已经逃走啦!”
桑无笙一愣,急忙开口追问道:“逃走?她二人不是被你迷晕过去了吗?”
花褪一双美目里盈满了害怕的泪水,委屈地道:“褪儿不敢骗魔……”
花褪话还没说完,桑无笙扣在她脖颈上的手指便用力收紧,低声怒道:“不准再叫我魔君。”
花褪只好委屈地接着道:“褪儿绝不敢欺瞒公子,还请公子相信我的话。”
鹿鸣闻言,立即道:“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细说来吧。”
花褪不敢怠慢,赶紧开口答道:“那日我原本是到崖下去采集炼药的草药,忽然看到两名女子从崖边坠下,便用这根软鞭将她二人救下,打算用她俩的魂魄来喂养我的蛊虫。而鞭子因为曾被我用迷药浸泡过,人只要碰到了便能瞬间陷入昏迷不醒中,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就将她二人带走。只不过后来我因一时不察,竟没发现其中一名女子早已醒来,更被她养的毒虫咬了一口动弹不得,然后她便打伤了我逃走了。另外那名女子此刻也已醒来,趁我动不了也一并跑了。”
鹿鸣皱着眉道:“使毒虫的应该就是许愁烟无疑了,如此一来,芙姝应该也已经逃走了。”
花褪听到鹿鸣的话,不满地嘟着嘴骂道:“哼,幸亏褪儿医术超群,如若不然,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只怕此番早就被她的毒虫给害死了。”
鹿鸣巨无语地看着花褪,心里暗暗想道,这许愁烟的确挺歹毒,但你和她比起来其实不分伯仲好吗?轻易间就能狠下心来取走无辜之人的性命,只为了一己私利,还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比较好了。
桑无笙接着问道:“我且问你,‘乌煞’之毒该如何解开?”
花褪一愣,继而撇了撇嘴道:“我虽然知道解开‘乌煞’虫蛊的丹药配方,但每只乌煞喂养的毒草都不一样,天下间的毒草何止千万,就是不知道公子中的是哪一种毒草喂养的‘乌煞’,只有找到这种毒草,才能对症下药,配制出解药来。公子不妨让我替你看看可好?”
桑无笙冷声道:“我可以暂时放开你,记住别耍花样。”
花褪一双大眼里满是委屈:“我不敢啦,公子您要相信我。”
桑无笙这才收回扣在她脖颈上的手,花褪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凑近鹿鸣仔细看了看,许久后方才道:“公子耳后分别有两条血痕,如此看来,这蛊虫一开始喂养的应该是紫心草无疑了。”
“紫心草……”桑无笙默念了一遍,然后道,“这紫心草在哪里才能寻得到?”
花褪搜刮着记忆,仔细回忆道:“紫心草应该只有天泽秘境里才有,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我也是偶然遇到有人在卖,才花了几千块灵石从他手里买来的,平日里的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这种毒草。”
鹿鸣忙问道:“那天泽秘境在何处?”
花褪伸手指向西面,开口道:“从这个方向去,距此地约摸数百里远。不过,我劝二位还是别进去的好,那里危险丛生,巨兽时常出没,还有恐怖诡异的迷阵交错出现。进到御龙秘境的人,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来的。”
鹿鸣轻叹道:“若再拖下去,迟早会被蛊虫反噬而亡,倒不如去搏一搏来的好。”
桑无笙淡淡一笑道:“哥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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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酱丶14:07:55
花褪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有些害怕的望向桑无笙道:“公子,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桑无笙淡淡道:“把配制‘乌煞’解药的药方交出来。”
花褪眼神有些躲闪道:“药方我并未带在身上,被我放在家里了……”
鹿鸣微微一笑道:“哦?是放在魔界玉山了吗?”
花褪浑身一阵,不敢置信地望着鹿鸣道:“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玉山?”鹿鸣淡淡道,“我不仅知道玉山是你藏财宝的地方,还知道你因为之前犯了错,隐藏财宝的洞.穴财宝被魔界圣君下了十八道禁符,五十年内无法开启。如果你胆敢耍花样,过几日我便寻到了那里,放一把火将玉山给烧了。”
花褪听到有人竟然胆敢打她的财产的主意,忍不住死死咬住嘴唇,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芒,气得浑身发抖:“你!好狠毒的心!”
鹿鸣淡淡道:“若你交出解药的配方来,我便就此放过你;若是你给了我假的配方,等有一日被我知晓了,定会第一时间跑到那里去烧山,把你多年以来收集到的珍贵草药和法器宝贝尽数毁个干净。”
花褪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自己的宝贝全被烧光了的凄惨场景,急得大哭道:“我这就把解药的配方给你,但你不许再打我那些宝贝的主意!”
鹿鸣轻轻一笑道:“那是当然。”
花褪被逼无奈,只好从袋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鹿鸣,满脸不悦地道:“这纸上面写的便是解‘乌煞’之□□了,若你们寻到了紫心草,将它碾碎后挤压出汁液,再滴入药中即可。”
鹿鸣将纸收好后,这才道:“相信你也不敢再骗我们,既然如此,你便快走吧。”
花褪闻言,仿佛得了特赦一般,连话都没来得及回答就施展灵气急忙离开了。鹿鸣看着她心急火燎逃走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这魔界圣女除了养虫蛊以外,除最大的特爱好就是异常地喜欢收集宝贝,无论是修真界、魔界或者人界,但凡听说哪里有奇珍异宝,无论如何她都要抢到手里来才满意。而她因为疑心病太重,每日都担心自己的宝贝会被别人盯上,便寻到一个绝佳的地点,将所有宝物和珍贵的草药皆藏在了玉山的洞.穴中。
由于她生性调皮捣蛋,不服管教,因为她的缘故而导致魔界百姓死伤无数。但又因为其是魔界圣女,身份十分特殊,魔君也不好惩罚于她,便只好在她的宝物上下了十八道禁符,勒令她五十年内不能看,更不能碰这些宝物,以做惩戒。
鹿鸣不禁对那魔君心生敬佩之意,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这一招使得还真是又稳又准又狠啊!
鹿鸣和桑无笙不再过多耽搁,将火堆熄灭后便上了马车,朝西面狂奔而去,预备到天泽秘境中寻找那株救命的紫心草。
★★★
两人赶了几日的路,终于来到了天泽秘境的所在地。
那天泽秘境周围终年雾气缭绕,厚重的大雾将它隐匿其中,若不是之前曾查阅了许多天泽秘境的相关资料,估计连入口都找不到。
鹿鸣将一枚崭新的戒指交给了桑无笙,开口道:“小陌,这是空间戒指,乾坤袋带在身上着实不方便,一不小心就遗失了,倒不如这戒指来得更安全些,所以我便做了一枚送给你。”
桑无笙看向鹿鸣手心里的那枚戒指,古朴简单,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泽,和鹿鸣手里戴着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桑无笙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雀跃,又有些激动。他压住心底异样的感觉,伸手接过戒指戴上,轻轻笑着望向鹿鸣,黑眸里绽放着绚丽的光彩,开口道:“谢谢哥哥。”
鹿鸣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开口道:“跟我还说谢谢做什么。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愿意陪我来这里找紫心草。小陌,你万不可忘记,无论秘境中遇到任何危险,都记得保住命最要紧。人最重要的不是财富和地位,而是自己的性命,无论遇到什么是事都不能乱来。”
桑无笙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眉眼顿时舒展开来,轻声开口答道:“好。”
桑无笙其实很想告诉鹿鸣,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存在,而他如今,他已经找到了那个东西,并决定此生永远不会舍弃。
这边,鹿鸣深呼吸一口气,将刚制作好的法器握在手中,往前方照射了过去。顿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大雾竟然在光芒的照射之下渐渐开始散开,仿佛被强劲的风用力吹开了一样,一条狭窄的石板小路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此处应该就是天泽秘境的入口了。”鹿鸣收回法器,开口道。
桑无笙点点头,两人便沿着石板路朝前方走去。起初周围还是一片绿水青山,可渐渐的,越往深处走去,秘境内的光线就会越发暗上几分,沿路的环境竟短短半个时辰内经历了四个季节,上一秒还是夏日炎炎,下一秒就忽然转变为白雪皑皑,且周而复始,不断重现,让鹿鸣看得大为惊奇,虽然此情此景颇有些诡异,但却意外地有意思。
约摸过去近一个时辰,周围的光线已经暗得如同夜晚了。鹿鸣抬头看向天空,竟发现那不知不觉中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帷幕,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高空中闪着光芒,一轮圆月很是明亮,将地面上的环境照得一清二楚。
鹿鸣走在前面,边走边道:“幸好月光够亮,小陌,你小心一些。”
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
鹿鸣疑惑地再喊了一次:“小陌?”
景陌依旧没有回答。鹿鸣心底忽然泛起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身朝后望去,原本应该紧紧跟在他背后的景陌,竟忽然像是忽然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跟在鹿鸣身后。
鹿鸣心底渐渐泛起寒意,手指有些冰凉。这条路一直走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岔路口,就在刚才,鹿鸣似乎还和景陌交谈过……鹿鸣意识有些混沌,说起交谈来,他为什么拼命回忆刚才的场景,却仿佛已经隔了许久了呢?久到根本就回想不起来进入秘境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鹿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底的不安却仍旧像拔不尽的野草般缓慢滋生。他努力保持着大脑的清醒,回忆关于这个秘境中的一切。依稀记得,天泽秘境里最为恐怖的便是幻阵,说不定就在刚才,甚至是才刚刚进入到秘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陷入幻境之中了。
鹿鸣咬破自己的手指,微微的刺痛感顿时传来,加之血腥的味道充斥在鼻息之间,让他的神智立即保持住高度的清醒。他环视着四周的景象,企图找出这个幻境的破绽。鹿鸣深知,眼下只有将幻境彻底毁去,才有肯能逃离这里,反折回去将景陌找回。
正在这时,鹿鸣眼前忽然闪过一丝亮光,那亮光竟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近,鹿鸣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眼眸紧紧盯着那束光芒,迈起脚步缓缓走了过去。
紧接着,鹿鸣感到自己似乎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两盏灯笼挂在一扇肃穆庄重的高大铁门上,铁门两边则是长得仿佛看不到边的红色高墙。
鹿鸣感到自己仿佛被什么在指引着一样,慢慢朝那铁门走出,并伸出手来,用力朝门上一推,铁门便发出一声巨响,继而缓缓打开了。
鹿鸣抬脚走了进去,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这宫殿被修建得富丽堂皇,地面用白玉堆砌而成,祭台旁有一根笔直的柱子,上面雕满了金龙,显得栩栩如生。宫殿正前方,朱漆大门上有一块巨大的楠木匾额,“吟龙殿”三个大字附着其上,显得十分苍劲有力,气势磅礴。
整座宫殿如此穷工极丽,配合着盘旋上升的缥缈紫烟,看上去竟让鹿鸣有些移不开眼睛,心中却已生起肃穆之气来。
“陛下,如今瘟疫已经蔓延到了全国,成千上万名百姓都因染病而亡,若再找不到能够控制疫情的药方,恐怕还有更多的人死于这场浩劫之中。”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殿内传来,声音里满含悲怆,甚至还有些发抖。
鹿鸣走上前去,朝殿内望去。只见殿里跪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此刻满脸都是泪痕。而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着黑色锦服的青年男子。他的头发被一个金丝拉边的玉冠一丝不苟的束至脑后,俊逸非凡的脸颊上,眼眸明亮而清澈,仿佛世间罕有的宝玉,只是此刻却带着一丝悲伤和哀痛,目光望向不远处久久不语。
待鹿鸣看清楚他的样貌时,瞳孔忽然猛地一缩,呼吸骤然抽紧。
这张脸分明就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不是这一世的贺青辞,而是鹿鸣他自己原本的模样。
那被称为陛下的年轻男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悠远:“这场瘟疫来势汹汹,全国的医者都束手无策,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莫非仙帝已经将这个国家抛弃了吗?”
那老者浑身一阵,眼泪流得更汹:“陛下,不会的,您为大商国日夜操劳,如今更是每日祈福祭天,上神又怎会弃我们而去?”
青年苦笑一声道:“若真能换回大商国往日的平和,换回子民们的健康,就算让我去死又有何妨。只可惜,上天似乎听不到我的祷告,更看不到我的诚心。百姓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却躲在宫殿里无所事事,爱卿,我……”
“陛下!”老者大喊一声,伏下跪倒在地,一边哭道,“陛下万万不可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啊!”
青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被门外的一阵冷哼打断了:“你真的愿意为了你的百姓殒命?”
青年瞪大双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继而反应过来,心头猛然一跳,还当是神明显灵了,急切的大声道:“当然!”
那声音轻轻笑了一声,一阵清风顿时吹入了大殿之内。一名身着白衣、身材有些消瘦的少年竟凭空出现在了殿内。
白衣少年不顾锦服青年诧异惊惧的眼神,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但需记住,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来日方长,记得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