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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份,五公主的婚事迫近,这陪嫁安置被提上日程来,之前齐王负责这件事,现在齐王倒台,礼部又大清洗了一番,之前的布置全部作废,这些日子,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可是忙翻了头,至于苏子笙也是忙,忙着查询这齐王为李碧华准备的陪嫁。
宗人府的那场大火,烧光了证据,齐王自己都烧成了干尸,李宣和苏子笙拼尽全力也没查出什么来。因着齐王这事,庆元帝迁怒与太子,更是几次当庭斥责,李宣自是不甘心。
两人合计一番,琼华的话映入苏子笙的脑海,虽然苏子笙不相信李碧华有这个本事,可齐王负责李碧华的婚嫁,这里面或许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李宣这边因为齐王之事运气背到了极点,而发现齐王叛乱的秦升却是风生水起,连带着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秦家也进入了圣人的视线,后宫内,德妃也是赏赐颇丰,一时间风头无两。
秦升在未进御林军前也是燕京小有名气的纨绔,这整个燕京的青楼楚馆就没有不认识的,现在转眼成了朝堂新贵,人人都说这秦家祖上烧了高香,那些平日里和秦大郎厮混的几个纨绔也被家里拘着,被训要好好读书,像秦大郎看齐。
“参见德妃娘娘。”
芙蓉殿内,秦升一身红色御林军服,抱拳行礼道。
德妃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侄儿,心中满意,“我专门请示皇后娘娘让你来我这芙蓉殿,就是让你不必这么拘谨。”
秦升之前因为在猎场胜了都康使臣,圣人大悦,升他为御前侍卫,调到甘泉宫守卫,毕竟这外面看秦家包括德妃都是依附与郭皇后的。
现在又立了大功,圣人已经擢升他为兵部侍郎,不过任命还没下来,秦升现在还是甘泉宫守卫。
“姑母。”见德妃如此说,秦升也松了心神,他本就不是拘谨之人,只不过如今秦家风头太盛,他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他不分尊卑了。
“那日没为姑母买到喜爱的糕点,升儿调到兵部后更是没机会了。”想到那日的事,秦升有些愧疚的道。
“糕点?”德妃面上疑惑,她不喜甜食,怎么会喜欢糕点。
“就是姑母爱吃的那家正元街的榛子糕,我沐休那日母亲专门让我买了给您送来,说是您在宫中,想吃一些闺阁时喜欢的吃食都不方便。”秦升见德妃似乎不明白,疑惑问道,“难道姑母不知?”
“哦,原来是那事啊,前些日子,你母亲进宫,我就随口说了句,也难为她还记在欣赏,你改日为姑母寻来便是。”德妃笑道,心里却把秦夫人骂的半死,她在闺阁时就和这个大嫂不和,这个大嫂哪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找借口也得找个像样点的。
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这去买糕点应是那日秦夫人为了让升儿去正元街找的借口罢了。
“是,姑母。”秦升回道。
德妃又与秦升说了些圣人的忌讳,聊了会秦府的事才放秦升离开。
秦升走在回甘泉宫的路上,想到德妃刚才的表现,隐隐觉着有些怪异,这段日子,秦府发生的事也不少,家姐和离,母亲气的身子不好,所以上次沐休,他就回了趟秦府,本来只是准备在秦府待上半日就回军营的,结果秦夫人突然说德妃想吃正元街口的那家榛子糕,让他过去买,可刚才姑母那表现,却像是完全不知晓的样子。
……
琼华现在满打满算已经怀了已经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子了,肚子明显鼓胀起来,之前的好胃口也全都不见了,吃什么吐什么,往日喜欢的吃食现在一点味都闻不得,这吃的不好,心情也就差了,瀚澜院人人都秉着气来,就连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被训斥过。
苏子笙忙完朝堂的事,回来就见琼华伏在桌上,旁边两个丫鬟正在劝叨,从那日王氏离开,琼华痛哭过后,他对琼华这说哭就哭的架势已经习以为常了。
照镜子见自己胖了,哭,看到景安想到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哭,连苏子笙去上朝,晚上回来的迟了,都哭。
问原因,说是担心他路上遇到意外。
想到此,苏子笙有些头疼的扶额,半响,恢复一张温和的脸,无比熟稔的从明荷专门准备的一篮子帕子里拿出一块,擦了擦琼华没有泪水的眼角,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又是谁惹我们花花了?”
琼华早就哭够了,在两个丫鬟的劝叨下心情开始转好,可见到苏子笙,又是一阵委屈劲上来,朝苏子笙伸开双手求抱。
苏子笙无奈,俯身将琼华抱起,现在的琼华可是两个人的体重,苏子笙起身时有一瞬的吃力,可为了不让小妻子看笑话,只得咬牙忍住,将琼华抱到榻上。
琼华到了榻上也不下来,双手交叠挂在苏子笙的脖子上,两个丫鬟早已知趣的退下,屋子里只他们两个,琼华才开口道:“今日阿娘带天铭来看我了。”
“这不是好事吗?你前几天还说想天铭了。”苏子笙有些不明白琼华为何心情不好。
“可是笙郎,万一我们的孩子是绿眸怎么办?”琼华一双绿眸紧盯着苏子笙的眼睛,似乎想看到他心里去。
今日见到朱邪天铭,琼华一直潜伏在心底的担忧终于都冒了出来,她突然意识到,她是胡女,宝宝将来也有很大的几率是个绿眸卷毛,那可怎么办?
“像你不好吗?”苏子笙卷着琼华垂落的卷发开口,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不过有一个和母亲一般的孩子也挺好的,苏子笙甚至有些期待。
“像我有什么好。”她早已不介意胡女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是要在大燕生活,绿眸到底不方便,就连王氏,在天铭出生后也抱怨过几次这胡人样貌。
“是个男孩还好,将来建功立业,就像我阿爹,也不愁妻子,可万一是个女孩……”
这胡女样貌,就算有苏家的家世摆在这儿,也不好说相,至于她自己,琼华也不得不承认,那是她运气好,朱邪赤心受重用,她又被封了郡主,而苏子笙刚好情况特殊,苏家没有反对,要不然,说不得现在她还待字闺中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若真是个女孩,你再着急也不迟。而且,只要是花花生的,我都喜欢。”苏子笙语气坚定,说着搂住琼华已经显怀的腰身,勾了勾琼华的鼻子,“倒是你,天天哭,还想不想要眼睛了。”
“我也不想的。”说到这个,琼华从苏子笙身上下来,揉了揉通红的鼻子,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招人烦,连王氏今日过来都有些受不了,可就是忍不住,总觉得眼睛里有流不完的眼泪,不哭就难受,“一定是宝宝喜欢哭,这不怨我。”
琼华毫无负担的将责任全推到肚子里的宝宝身上,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苏子笙看着琼华水灵灵的大眼,有些无奈,“怎么感觉怀了孕,你反而变小了,自己爱哭还推给宝宝。”
“本来就是,我以前哪有这么爱哭,还不是因为他。”琼华靠在苏子笙的胸膛,用手摸了摸肚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或许见娘亲冤枉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终于不满了,琼华正兴致勃勃的将今日做了什么事告诉苏子笙,突然浑身一颤。
“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感觉到琼华的颤抖,苏子笙焦急问道。
“笙郎!”琼华握紧苏子笙的胳膊,声音有些发颤,“刚刚,刚刚宝宝踢我了。”
“你摸摸看。”琼华说着就将苏子笙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感觉到没有?”琼华问道。
苏子笙的手跟着肚皮的鼓动颤了颤,感觉到肚皮的动静,苏子笙一时竟有些失了言语,对琼华的问话半天没有反应。
见苏子笙一脸呆滞,琼华还以为他没感觉到,有些着急,她急切想分享宝宝胎动的喜悦,解开小衣,露出肚皮,让苏子笙蹲下贴上肚皮。
“现在听到没有?”
“嘭,嘭,嘭。”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苏子笙只觉着此刻他听到的是人间仙乐,若说之前知道琼华怀孕,只是身为男子听到自己要为人父的喜悦,可此刻听着肚子里的响动,苏子笙才终于切身体会到,自己成了一个父亲,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将来还会叫他阿爹,叫琼华阿娘。
半响苏子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听到了,很清楚,宝宝在跟我抗议,说娘亲冤枉他。”
“才没有呢。”琼华鼓起嘴,不过抚摸肚子的手却显出她的心虚,琼华心里暗暗道歉,宝宝,阿娘再也不敢了。
初为人父人母的两人沉浸在宝宝第一次胎动的喜悦里,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俩现在的姿势有多让人误会。
琼华衣衫半解,露出圆润的肩膀和系着兜子的脖颈,苏子笙单膝跪立在榻上,之前俯身贴着肚皮还没什么,可现在与琼华说话,直起身子,头刚好在琼华的胸部。
琼华如今怀孕四个多月,远远没有她自己嫌弃的那样胖,反而显得珠圆玉润,周身多了股韵味,因着孕期,本来就鼓胀的胸部,现在连兜子都包不住了,几乎要破皮而出。
看着眼前的美景,苏子笙呼吸渐重,呼出的热气让琼华身子颤了颤,胸前也有了反应,双尖顶起,在一团海棠花的天青肚兜上煞是显眼。
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琼华赶紧包住小袄,这些天胸部胀大,她让明荷重新给她做了几件肚兜,只是还没来得及换,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应被苏子笙瞧个正着,琼华一时有些羞恼,后悔自己刚才那主动脱衣的举动,跟上赶着让他看似的。
“你该回书房了。”琼华扭头,只是身子扭转间胸部的敏感擦过苏子笙的鼻尖。
苏子笙甚至闻到一股奶香,起身坐到床上,苏子笙揽过别扭的琼华,手伸进肚兜里揉捏,“林大夫说这满四个月就可以行房了,只要小心些就没事。”
琼华被苏子笙揉的也有些意动,说来她也旱了四个月,听到苏子笙如此说,也就任苏子笙动作,小声哼唧道:“那你千万小心些,都得听我的。”
“好,都听你的。”
半夜,苏子笙一身餍足的回了书房,这憋了三个多月,今晚虽然纾解了一番,可看到床上玉体横陈的人,他可不保证再继续待在卧房,自己还能忍住,正准备在书房的榻上休息一会,苏子笙熄灯闭眼。
不一会儿,却是突然睁眼问道:“怎么了?”
苏福立在外面轻声禀报:“三郎君,太子急召,宫中生变!”
第二日,琼华醒来,见到身旁已经没有人,摸了摸透凉的被子,看来苏子笙半夜就回了书房了,想到昨夜,琼华一阵羞恼,那人嘴上答应的好,动作虽然轻缓却是迟迟不停,最后累的她睡死过去,倒是什么都不知晓了。
跑的倒快!琼华心里嘀咕,却是吩咐明语去书房寻人,又让明荷嘱咐厨房做几样苏子笙喜欢的小菜来。
琼华收拾妥当,坐在饭桌前,才见明语回来。
明语回道:“三奶奶,三郎君不在书房,也不在平时晨练的地方,问了守院子的婆子,她们也不知晓,不过……”明语迟疑的道:“奴婢发现书房的被褥有用过的痕迹,不过已经凉透了。”
琼华闻言心中奇怪,这几个月苏子笙再忙,都会和她用过早饭才走,就算急着有事也会打个招呼,怎么会一声不说离开。
明语见琼华沉思,开口问道:“要不奴婢再去大门门房问问?”
琼华点头,只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只是还没等明语回来,就见苏子笙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身上还是昨日的衣物。
看着苏子笙有些邋遢的模样,琼华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回来,你昨晚去哪儿了?”
“宫中出事了。”苏子笙说完,不等琼华说话,就回了卧室,取下屏风上的官服。
“出什么事?”琼华闻言心头一跳。
“郭皇后有些不好了。”苏子笙换着官服道:“昨夜太子通知我进宫,郭皇后半夜吐血了。太医说是常年思虑过重,伤及肝肺,无力回天,估计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估计就是这几日的事了……琼华瞪大眼看着苏子笙,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蓦然站起,“不可能!母,郭皇后每日下午都在御花园散步,还跟着道家长老练养生功,怎么可能会不行了呢!”
琼华眼中满是不信,刚才看苏子笙进来那模样,她甚至想过是父皇生病,苏子笙要去皇宫侍疾,毕竟父皇年事已高,开春又大病了几次,说真的,她心里已经有准备了,却没想到是一向身子康健的郭皇后,琼华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苏子笙现在没有心思问琼华怎么知晓郭皇后的作息,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李宣就隐隐提过郭皇后的身子有些不好,只不过没对外宣布,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郭皇后不光是大燕皇后,还是太子一派的中坚力量,有她在,这大燕后宫李宣便没后顾之忧,若是郭皇后走了,以圣人现在对李宣的态度,又宠幸如妃和七皇子,苏子笙真怕圣人一个糊涂,立了如妃为后,给李宣弄个同父异母的嫡亲弟弟来。
苏子笙心里有事随口安慰了琼华几句,换好官服就准备离开。
琼华张开双臂,拦住苏子笙的步伐,“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