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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吱嘎。”
陈树卧室的门外响起了上楼的声音。
陈树家是修了很多年的土屋房,墙面已经风化,还有很多裂缝,都成危房了。陈树的卧室在二楼,地板是用山里的大树切割而成的木板镶成,上楼的楼梯则是用池竹编成。
因此,每次上楼,都能听到那“吱嘎”的特殊声音,好像要散架似的。
陈树转头看去,见母亲那双变形的手端来了一碗温热的鱼汤。
闻到熟悉的香味,陈树内心如鱼汤般温热。
一天一晚滴水未沾,陈树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给母亲问了声好,在母亲“慢点”、“慢点”的嘱咐声中,狼吞虎咽地把一碗鱼汤吃下,连鱼刺都没剩下几根。
喝完鱼汤,陈树觉得全身暖暖的,真爽!
“妈!”陈树让吴不知把碗端到楼下,拿去洗了,让母亲坐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说:“以后你就别做农活了,瞧你的手都这个样子了。”
不知道什么药材能够治好母亲的病?我一定要找到。
陈树暗暗下定决心。
“这样挺好。”母亲的手指头动了动,本来想握个拳头的,可是怎么都握不紧:“你让我一天到晚不做事,反而闲得慌,容易生病。”
勤劳,这就是农村劳动妇女的真实写照!
“妈。”陈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赶紧转移话题,说:“我给你们的十万块钱,你们放心用、大胆用,不要怕花钱,儿子现在可是土豪!对了,先把楼房建起来,这土屋也不能住人了。”
“那钱我留着,不能乱花,给你娶媳妇!”
母亲神秘地看了看左右,好像旁边有人似的,小声问道:“我觉得那个姓伍的姑娘不错,又跟你一个单位的,我觉得不错。你们是不是?”
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永远是母亲不变的话题。
陈树眼睛一斜,说:“她!呵呵,人太熟,不大好吧。”
本来陈树想说“没感觉”,临到嘴边又改口了。
母亲拍拍陈树的手,笑眯眯地说:“现在你工作和生活稳定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我还指望着能抱孙子呢。”
得!从终身大事到孙子,一步一步推进,母亲开始展望未来了。
“这?”陈树被母亲说得尴尬无比,哑口无语。
“吱嘎吱嘎。”
楼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又是谁来了?
“陈土豪!你家这楼梯还真有特点。我从来没这过这么有意思的楼梯。”伍田田的声音。
陈树擦了擦鼻子,这楼梯有意思吗,让你天天走、月月走、年年走,甚至走着走着中间突然踩断一截,摔一跤,你就知道有没有意思了。
母亲给了陈树一个“你要加油哟”的眼神,站起来对伍田田说:“伍姑娘,你到这边来坐,我下楼去收拾家务。”
母亲离开,伍田田仔细打量着陈树的蜗居,问:“这个毛毛的像衣服一样的是什么?”
“蓑衣,没见过吗?”
“孤舟蓑笠翁,原来这就是蓑衣,好有诗意!咦,这个木桶里面装的什么?”
“别打开,那是……”
陈树话没说完,木桶的盖被打开了,伍田田赶紧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把盖子丢掉,不停地在鼻子面前扇着风,说:“好臭,好臭!”
“那是尿桶!”陈树无语地拍了拍额头,“哎哟”,拍到额头上的包。
“你怎么不早说?”伍田田跑到床的另一端,远离那木桶,气嘟嘟地说。
难道我一个男人告诉你一个女生,说:“妹子,我告诉你,那个就是农村里用的尿桶哟?你肯定没见过。”
可不可能?
陈树白了伍田田一眼,说:“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伍田田好像终于记起了正事,其实她早就想开口了,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等陈树问起来,才说道:“我,你,能不能教我法术?”
“法术?”陈树盘腿坐了起来,说:“你想学法术?”
“是啊?”
陈树自己都不会法术,怎么教,于是,说道:“那你知道什么是五缺吗?学法术的人都有五缺哟。”
陈树想把伍田田吓走。
“鳏、寡、孤、独、残。”没想到伍田田如数家珍,说:“我都问过吴不知了,之所以有五缺,那是因为没有修行过的人,经常直接使用法术,多次消耗自己的本源,而不是如修行人那样先修行真气、再修法术,所以才会出现五缺的现象。而如果有修行功法,把真气修扎实了,就不会出现五缺的情况。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啊?吴不知那小子说的,应该是对的吧。
陈树点点头,表示过关,说:“修行很累的,你吃得了苦吗?”
怎么处处刁难我?伍田田看向陈树额头的大包,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不会法术!”
陈树的性格,她已经摸透了。
果然,陈树一下就来劲了,指了指房屋门后的山峦,说:“不会?怎么不会?那好,明早六点,我们后山见,看你能坚持几天。等你学会了那么一点点,我再教你真正的法术。”
“一言为定。”伍田田计策成功,笑着说:“你家太窄,住不下这么多人,我、吴不知和公司的几个人就回镇上去了,明早我们后山见。”
“吱嘎吱嘎。”伍田田下楼而去。
“我这臭毛病!”陈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伍田田走后,陈树准备起床下楼去收拾一下,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讨论声。
“大哥,听说陈树在外面发了大财,借我家的钱也该还了吧?解放,你倒是说话啊。”这是二叔娘的声音。
听到是关于钱的话题,陈树暂时不准备下楼了,先听听再说。
“是啊,大哥。”这是二伯的声音。
“嗑!嗑!嗑!”这是父亲抖烟竿的声音。
“弟妹,借你家的钱该还,以前说好的年底之前还,我陈建国哪个时候说话不是一是一、二是二,可曾拖欠过一分一时?这钱是陈树的,我作不了主。”这是父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