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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飞因祸得福开启了天辰奇星,正自喜出望外,突然间,他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赶紧收起天辰奇星,宁神一听,仿佛是师姐碧月的声音。
“星辰诀是只有齐云掌门才能修炼的绝学,修为大成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有天辰奇星,就连碧月师姐也要先瞒着。我从万丈悬崖摔下而毫无损伤,必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该怎么办呢?”楚逸飞急得满头大汗,想了半天,终于计上心头。
他心念一动,天辰奇星的光芒立刻熄灭,然后他急忙跑到山洞外面,站在大雨中将全身淋了湿透,又将衣服撕破了几处,然后又用地上的泥土将脸抹得脏兮兮的,最后找了个野草旺盛的地方,四仰八叉地躺下。
没过多久,碧月的声音便越来越清晰起来:“小飞,我是碧月,你在哪里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痛苦与绝望,楚逸飞听得一阵阵地心疼。
此时的碧月头发已近凌乱,俏脸苍白,甚至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但她仍然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
“小飞,你千万不能出事啊——”她边呼唤,一边认真地峡谷中的乱石堆与野草丛中寻找着。
终于,她看到前方的草丛中仿佛躺着一个人,“小飞,小飞——”她狂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发了疯似的向楚逸飞飞奔而去。
碧月在楚逸飞的身旁蹲下来,一把将地上的他抱起在怀中,喜极而泣道:“小飞,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咱们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难关,每次都化险为夷,你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呢——小飞,你快醒醒,我是师姐啊!”
碧月的热泪仿佛天上的大雨,一滴滴落在楚逸飞的脸上,泪水的温度暖意透过皮肤渗透到他全身心,仿佛春天的阳光照身上时的感觉。雨水变得不再冰冷,他的眼前仿佛亮起一片光芒,黑夜也不再昏黑。
他很想马上醒过来,告诉她,自己没事,然后帮她擦干脸上的泪花,但是他不能。
碧月温柔而苍白的手擦着楚逸飞脸上的泥水,焦急却是温柔地唤道:“小飞,你快醒过来吧。”喊了几声,见他仍然没有反应,便立刻将他扶起坐好,然后自己在他背后坐下,双手贴着他后背,将真气传入他体内,为他疗伤。
楚逸飞感觉两股温热的气流,从背后缓缓地流入全身的经脉,立即便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弥漫身心。
碧月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停地将真气输入楚逸飞体内。豆大的雨水从黑漆漆的苍穹上砸落下来,拍打在她的脸上,混合着她脸上的泪水,汇聚一股小小的水流,从她脸上流下。但她苍白的脸上,有的却只是永不放弃的坚持。
“咳咳——”楚逸飞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小飞,你没事吧?”碧月急切地问道,双手扶住楚逸飞,将他转过身来。
楚逸飞疲惫地睁开双眼,看到了脸色苍白,一脸焦急的碧月,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疼惜之情,感激道:“师姐,我没事,谢谢你!”,好容易忍住了,没有热泪盈眶。
碧月却是什么也没说,竟然出于本能地扑向楚逸飞,紧紧地抱住了他,仿佛怕再次失去他似的,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用尽全部力气,紧紧地抱着。
楚逸飞的脸瞬间红了,全身的热血仿佛也在一瞬间沸腾起来,一颗心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起来,开始手足无措,但更多的是满心的欢喜。
碧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慌忙将他放开,低下头看着地上,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这才满脸通红,不好意思道:“你——你没事就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如此激动。
是不是只有当你失去或即将失去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一直以来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楚逸飞却也只是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她讲话,这才呐呐道:“嗯——谢——谢师姐。”
不一会儿,慕容飞便赶了过来,他刚才与碧月二人分头向相反的方向寻找,后来听到碧月的声音,便立即赶了过来。
看着楚逸飞没什么大碍,便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仍然是面无表情地说着。
楚逸飞看到大师兄慕容飞竟然也来了,几乎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失踪竟然会惊动一向不问世事的大师兄,赶紧起身感激道:“是,大师兄。多谢大师兄。”
这一晚,碧月夜不能寐,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久久地望着茫茫苍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起在桃花村的种种经历,想起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个少年的脸庞,始终在她的脑海中变幻着表情,挥之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低声自语:“我怎么会那么担心小飞,难道——难道——”
第二天,阳光明媚,片片薄云漂浮在青山之巅,晴空湛蓝如洗,仿佛昨夜并未下过大雨似的。只有花草树叶上未干的雨水,证明昨夜真的下过大雨。
楚逸飞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竟然站着好几个人,顿时吓了一跳,床边的人立即发出一片笑声。
等他定睛一看,发现是陈实碧月等人后,这才满怀歉意地说道:“师兄师姐,不好意思,师弟失礼了。还有昨天多谢师兄师姐了。”心里却是止不住的一阵温暖。
碧月甜甜地笑道:“你没事就好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
楚逸飞惶恐道:“多谢师姐。”
小宝意味深长地笑道:“小飞,你是不知道,碧月师姐可是一大早就飞到咱们长清峰了哦!”
除碧月外,屋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碧月却忍不住红了脸,笑骂道:“小宝你乱说什么,师姐这不是关心师弟吗?我跟他可是同生共死过的,亲如手足,知道不?”
东方笑自从昨晚看到碧月为了楚逸飞而急成那样子,便知道自己没戏了,其实他知道就算没有楚逸飞,他也没戏,因为还古大师兄,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天纵奇才的师兄。于是他便也梦呓般自言自语道:“是啊,同生共死,真感人啊,简直是千古佳话——”
碧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双目圆瞪道:“东方笑,你想死啊!”
东方笑立即手抚手臂,痛道:“哇,碧月师妹,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不知道要是哪天我也失踪了,你会不会那么伤心呢?”
碧月脸更红了,笑骂道:“你最好早点失踪,那样我就耳根清静了!”
众人大笑。
楚逸飞心里不禁涌动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的温暖感觉,同时竟又害羞得不敢抬头看碧月。
东方笑还想说些什么,陈实却阻止道:“好了东方师弟,还是让小飞先吃饭吧。”
就在这时,古长风进来了,径直来到床前,关切地问道:“楚师弟,听说昨晚你失足掉落悬崖,没事吧?”
众人立即问候道:“古大师兄好。”
楚逸飞没想到会惊动长门大师兄,忙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古大师兄关心,我没事了。”
古长风稍微打量了他一下,眼中异芒一闪,略带疑惑地笑道:“楚师弟真是吉人天相,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真是好福气,想必是巧遇高人暗中相助了吧。”
楚逸飞心中一惊,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忙道:“古大师兄见笑了,可能是我命大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事,只记得好像一连撞到了好几棵大树。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碧月师姐了——多谢师姐为我疗伤。”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古长风眼中精光一闪,快速地看了下碧月,见她竟然有点腼腆地低着头,心中不禁一阵不快,脸上却笑道:“没事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哦,对了,那飞腾丹可曾找到了吗?”
楚逸飞道:“嗯,找到了。是我不小心掉在后山密林中的。”
古长风长长出了口气,道:“那就好,要是飞腾丹不小心丢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碧月突然笑嘻嘻地问古长风道:“大师兄,你怎么也有空跑来悦风堂啊?不是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吗?”
古长风笑道:“我看你没来吃早饭,又听说你昨晚去找楚师弟了,楚师弟乃是已故楚师叔的独子,师尊尚且关爱之至,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了。”
楚逸飞再次感激道:“多谢古大师兄关心。”
古长风道:“楚师弟不必客气,咱们可是一家人啊。好了,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师兄我便要回卧云峰处理俗务了。”
悦风堂众弟子忙齐声道:“古大师兄慢走。”
古长风微笑点头,看碧月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又轻描淡写地问碧月道:“碧月,你要一起回去吗?”
碧月笑道:“大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正饿得不行,我想在这吃了饭再回去。”
古长风不经意地看了看楚逸飞,眼中似有难以觉察的怒意一闪而过,对碧月笑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些,师兄先回去了。”
楚逸飞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总算瞒过去了。
吃完饭后,楚逸飞照例和小宝一起去后山采药。
今天是小宝最后一天和楚逸飞一起采药了,从明天起他就可以全心投入修行了。因此在这最后一天一起采药时,小宝便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但却做工精致的小布袋,道:“小飞,这个是咱们齐云门的储物袋,别看它小,却能往下一个水缸的东西。”之前几天没采到多少草药,两人用手拿着尚且嫌少,因此他也懒得拿出来。
楚逸飞听得惊奇,连连点头。
小宝得意地接着道:“从现在起,这袋子就你给你了,明天你就要独自一人采药。不过你放心,师兄有空会来看你的。”
楚逸飞不舍道:“多谢师兄这些几天以来的照顾,我会好好的。”说着便觉得喉咙有些哽咽起来。
此后一个多月,小宝偶尔来后山密林看看楚逸飞,反倒是碧月却常常穿云过雾、飞天遁地跑来后山找楚逸飞,时常为他指点迷津。
时间一长,他突然发现,自己会莫名地期待她来,莫名地期待她多留一会儿,莫名地期待她再来。
于是她没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全是她的音容笑貌,她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全是她的如花笑颜,她走了之后,他的心里全是她温柔的倩影。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楚一寒临终之言便会将他惊醒:“我要你发誓,有生之年,不得爱上碧月,更不能娶她为妻,如违此誓,必遭五雷轰顶而死!”
这一晚,楚逸飞照样被恶梦惊醒,醒来发现自己已然一身冷汗,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起来喝了杯水,然后打开房门,走到走廊上。
夜,已经很深了,师兄们都已经睡了,除了大师兄慕容飞的房间还亮着灯。天上只有一弯新月与满天繁星,仍然闪耀于苍穹之上,寂静而神秘。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清凉而温柔,仿佛情人指间的温柔。
“我一定要刻苦修炼,为父母报血海深仇。至于碧月师姐——就顺其自然吧。也许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喜欢她的人很多,比如实力最强又一表人才的古大师兄,而自己不过是个资质平凡,修为最低微的小师弟而已。”他如此忧伤的想着。
楚逸飞不知道,自从他修炼了星辰诀之后,他的修为已然有了一定的提升,而且仍在稳步精进之中,至少不是初入门时的凡人了。只是他从来也没试过自己的身手,也未跟人切磋较量过,全然没有参照,所以究竟修为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而其他人,不论师父还众师兄们,虽然对他极好,但于修行一事上,却从来也不曾抱过什么希望。因此他们也不知道楚逸飞的修为已然精进了。
“还是别自作多情想太多了,也许能够常常见到她的笑脸,能够常常跟她促膝长谈,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楚逸飞不知道,齐云门一千多名弟子当中,只有他一人,能让碧月除了修行便抽空相伴。
“陈师兄说过,上山采药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好更好地修行,齐云门根本就不差什么天材地宝的炼药花草的。那我何不将采药的时间也全部用于修炼呢?我本来就太晚开始修行,而义父说过,我的仇人修为通天,其间差距本就有天壤之别,若是再浪费时间,只怕报仇真的要遥遥无期了。那好吧,那就让我从现在就开始吧。”
楚逸飞沿着山道向后山密林走去,在密林中离悦风堂大殿最远的地方,找了块比较大的石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在石头上盘腿而坐,准备开始修炼。
突然,一阵阴风凭空吹来,楚逸飞立即打个了冷战,顿时觉得一股很强的杀气,如泰山压顶般向他压迫而来。
楚逸飞虽然年纪轻轻,修为平平,但却是几经生死之人,定力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一惊之后,便定下心神,起身定睛察看,并未看到什么人,心想必是有人隐藏在暗中,便大声喊道:“阁下究竟何方神圣,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话音刚落,借着微弱的光线,楚逸飞突然看到对面五丈之外的石头上黑影一闪,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只见他整个人漂浮在石头上空,全身包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衣之中,看不见手也看不见脚,就连脸都隐藏一片黑漆漆的雾气之中,只看得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如九幽恶魔,带着残忍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楚逸飞。
黑衣人,鬼见愁,鬼谷派!
楚逸飞立即便想起了鬼谷派和鬼见愁,胸中霍然腾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瞪着远处的黑衣人,几乎连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厉声喝问道:“你是不是鬼谷派派来的?”
黑衣人以浑厚粗重的口音,淡淡却是阴狠地答道:“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此时,楚逸飞的脑海中,全是当日鬼见愁屠杀桃花村乡亲的恐怖景象,如今再次见到黑衣人,他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对方当成仇人,近乎疯狂地喊道:“我要杀了你!”说着便跳下石头,要冲过去跟黑衣人拼命。
这时他早已忘了平日的修行,完全是副小孩找人打架的模样。不过就算他情绪稳定,头脑清醒,以他入门几个月的修为,只怕也只能是飞蛾扑火。
只可惜他刚跳下石头,就被茂盛的野草拌倒,一下子趴倒在野草丛中。
“哈哈——”黑衣人忍不住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
楚逸飞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又不顾一切地向黑衣人冲去,就在他冲到黑衣人面前的时候,突然黑影一闪,黑衣人瞬间便飞到他左侧三丈的地方,依然是嘲弄地狂笑一番。
眼看“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手刃,楚逸飞又怒又急,像发了疯的野兽,再度挥舞着拳头,向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在他冲到眼前的时候,再一次飘向了一旁,却又不飘得太远,仿佛有心要玩弄楚逸飞似的,嘴里不停地哈哈大笑:“看来我真的高估了你,看来你真的是什么也不会,看来你在齐云门什么也没学到啊!你看看你的样子,完全像条疯狗一样,哈哈——”
楚逸飞怒道:“你可以污辱我,但你不能污辱齐云门!”说完又向黑衣怒冲而去,此时的他,全身热血沸腾,只想找黑衣人拼命。
黑衣人不屑一顾道:“就算我污辱了齐云门,你又能奈我何?”说着身形展动,又飘移到了旁边。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楚逸飞早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眼睛也已因愤怒而涨红得不下黑衣人的血眼了。
黑衣人厉声道:“臭小子,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打死你就跟打死一只蚂蚁一样。识相的就把飞腾丹交出来,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楚逸飞惊骇不已,猛然顿住身形,眼中精光一闪,恍然大悟,死死地盯着黑衣人,厉声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飞腾丹?莫非你一直潜伏在齐云门中!”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不错嘛,看来你小子虽然修为平平,但脑子并不太笨嘛。”
楚逸飞见他竟然并不否认,顿时便震惊得怔住了,心想他不打算隐瞒,想必真要置自己于死地了。看来今天只怕要命丧于此了。想到父母与乡亲之大仇还未得报,竟然便要死于非命,楚逸飞一时间悲痛不已。
黑衣人将他神情举动一一看在眼里,轻蔑地一笑,道:“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楚逸飞一咬牙,怒道:“你别白费心机了,飞腾丹根本不在我身上,我早已将它藏在了一个隐秘之处,你休想找到。”
黑衣人沉声道:“那你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楚逸飞冷哼一声,心想要死也要死得壮烈些,便从地上找到一根木棍,然后再次发了疯般冲向黑衣人。
这一次,黑衣人没有躲开,他似乎是玩累了,觉得没劲了,带着残忍、讥笑与失望的语气,淡淡道:“一点都不好玩,老夫还是送你上路吧,反正你修为平平,一无是处,活着也够痛苦的,不如早点解脱吧。”说着身形一闪,便冲到了楚逸飞身旁,屈指轻轻一弹,便将楚逸飞手上的木棍弹飞,“咻”的一声,射入了黑暗的密林之中。
黑衣人伸手掐住楚逸飞的脖子,将他抓小鸡般提了起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搜了起来,他将楚逸飞全身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飞腾丹,一时怒气上涌,冷哼一声,随手一甩,将楚逸飞狠狠地摔向一棵大树。
但就在楚逸飞将要撞上大树之前,黑衣人突然袍袖一挥,一股阴冷的黑气,便凭空出现,如漩涡般在他面前疯狂地旋转起来,将飞射而去的楚逸飞生生吸住,又缓缓地吸回来。
巨大的漩涡将黑衣人完全挡住,让楚逸飞完全看不到他,只觉得阴冷恐怖的气息,如狂风般从漩涡中排山倒海般刮来。眼前的黑色旋涡就像是一个通往阴冥地府的入口,眼看就要将楚逸飞生生吞下。
与此同时,密林中突然响起了阴森如鬼哭般的声音,仿佛无数孤魂野鬼,趁着黑夜出来哭诉,又像是无数来自九幽地府的恶魔在向楚逸飞召唤。
楚逸飞突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仿佛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一般,原来死亡离自己竟然如此的近。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整个世界突然停止了,全身一片冰冷,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一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