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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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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琴的真名叫做齐若晴。

    于舟和齐若晴是亲戚,不过关系隔得有些远。

    齐若晴的爷爷和于舟的外公是表兄弟,这关系绕的厉害,总之于舟比齐若晴大了两个月,就以表兄妹相称。

    于舟的妈妈在大学时未婚先孕,她知道,若是被娘家人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极力要求自己打掉孩子,甚至用强硬的手段把自己带回家,总之绝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她一个人大着肚子,一直瞒到了小腹凸起,藏无可藏的地步,才被学校通知了家长。她依旧固执地生下了于舟,所幸当时的爸爸很负责,恳求之下,娘家人没有再阻止他们,却也并不看好。

    这种事说出去总归不好听,爸爸是c市人,妈妈离开了a市,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一直都带着孩子在外面,基本不回娘家,最多也就是自己回去看一看,至少从来没带爸爸和于舟回去过。

    直到于舟十一岁的时候,娘家人也看开了,觉得妈妈带着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加上她也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底气足了,在正月的时候,就带着于舟回了外公家。

    于舟当时上五年级,扯女孩辫子的熊孩子阶段刚过,中二病又还没犯,刚好处于一个脑残进化期。加上是第一次跟着妈妈回家,有模有样地装乖,当起了小绅士。

    他跟着妈妈在外公家住了半个月,期间十分乖顺地对每一个亲戚行礼问好,一本正经地变相讨红包,嘴巴虽然不甜,但小正太从小相貌就好看,白白嫩嫩的,礼貌又好,很讨人欢心,也让妈妈也放心了不少。

    顺理成章的,小正太于舟认识了隔壁亲戚家的同龄小萝莉齐若晴,并给自己的童年留下了较为严重的阴影。

    齐若晴是因为撒泼的太厉害,被家里人抛到爷爷家的。她从小就是个活宝,全家人对她又爱又恨,每当她转动眼珠的时候,就一定是馊主意诞生了。

    性格上来说,她其实对自己喜欢的人很友好,就是表达方式上有些误差。就比如她喜欢某个亲戚,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一起玩耍,她就会缠着大腿做502,然后就把人裤子给脱下来了……

    若是有人敢嫌弃敷衍她,或是被她给讨厌了,她绝对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每个被她盯上的人,都会有一个令人惊悚的结局。

    就比如曾经有个远房姨妈,当着其他亲戚的面会说很喜欢她,长得很可爱之类,一到背地里就是一脸嫌弃,连碰都不愿碰到她。没过几天,那姨妈半夜莫名其妙被锁进了猪圈里,呆了整整一晚上。

    于舟小时候也是个比较爱玩的小孩,不过挺听大人话的,也不会到处惹事,没有齐若晴那么胡闹。

    妈妈和外婆有着说不完的话,老家亲戚于舟都不认识,问过好之后,他整个人就空闲了下来,偶尔还会被人逮住捏脸。

    小孩子好动,也不喜欢被大人这么折腾,很快就自顾自跑了出去。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他碰上了同样无聊,但境界已经升级到低气压,正没处发泄的齐若晴。

    齐若晴看到附近有她不认识的同龄人,也惊呆了。两人很快就混熟了脸,活跃在了周边,齐若晴拉着于舟东奔西跑,把一整个乡里都闹得乌烟瘴气的。

    于舟知道齐若晴和自己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就把她当妹妹看,偷鸡蛋也好,炸鱼塘也好,顺青菜也好,只要是齐若晴开了口,于舟都不会拒绝。

    齐若晴第一次遇到这么听话的哥哥,简直就是上帝送给她的一份惊喜!和自家那个闷骚腹黑的哥哥比起来,这个表哥简直好到让人把持不住!

    就在齐若晴欣喜若狂,于舟濒临崩溃的时候,妈妈总算把于舟接回了家。

    之后九年,于舟还是第一次见到齐若晴。

    齐若晴不再是九年前满身泥巴的熊孩子,她五官端正、落落大方、身材妖娆、亭亭玉立,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同时,于舟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萧萧不是成他表哥了么?!!!

    “死鱼,你是孤舟啊!”齐若晴扯着于舟的衣角,双眼放光,像九年前一样,毫无陌生感,扑在了他的背上,兴奋地蹭了蹭,“你跟我回家吧!”

    “……”这是什么逻辑?

    “别闹。”于舟也挤进了沙发里,和她并排坐在一起,“我就说呢,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泼辣妹子,原来是同一个。”虽说是个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表妹,但于舟多少还是有些怀念当年的时光,那段记忆是他童年最无法遗忘的。

    “巧啊!”齐若晴的脑子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比起怀念童年,她有着更大的希望,“你一定要和我回家!”

    “……为什么?”

    “我和萧萧住一块儿啊!”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萧萧在台上表演呢,完了我们一起回家吧!”齐若晴看到桌子上放了两杯满杯的生啤,取了一杯递给于舟,回头问鲁明哲,“帅哥,不介意我喝吧?”

    鲁明哲像捣蒜一样点头。

    “干杯!”齐若晴和于舟碰了杯,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扬了扬眉,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于舟只得硬着头皮抿了一口酒。

    “干嘛呢你!”齐若晴一口干了三分之一,抬头看了一眼于舟的杯子,不满地踢了他一脚,“庆祝我们重逢!”

    杯子又一次相撞,于舟的嘴角抽了抽,只得灌了一大口下肚,祈祷着自己千万别醉。

    “庆祝我们面基!”

    “……”

    鲁明哲已经从沙发的这一边,跑到了张永智的那一边。

    被齐若晴一折腾,张永智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于舟身上,他还在和鲁明哲冷战的事也抛到了脑后。

    “阿舟太可怜了。”鲁明哲啧嘴摇头,“这妹子我也扛不住。”

    “出息呢?”张永智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给鲁明哲腾了一块位置。

    “八点档也不带这么狗血的。”梁辉摇了摇头,小声说道,“阿舟的那个萧萧,是这妹子的情缘。”

    “噗。”鲁明哲直接喷了,“真的假的?那阿舟得叫萧萧一声妹夫?”

    梁辉补充了一句:“游戏上。”

    “八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张永智奇怪地看了一眼梁辉,“论坛上不都是说阿舟和萧萧是一对儿么。”

    鲁明哲没心思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回头看了一眼于舟的酒杯,已经在齐若晴的眼神胁迫之下,喝下大半杯了。他期待地搓了搓手:“不管了不管了,照这个喝法,马上可以看阿舟吃□□的蠢样儿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于舟喝完第二杯生啤之后,全身气场都懒散了下去,整个人的状态就变了。

    他打了个酒嗝,有些愣愣地环顾四周,目光呆滞,双颊粉红,像是有些搞不清状况。

    这下齐若晴也傻眼了,她转头看向三位看好戏的室友:“孤舟不会喝酒?”

    鲁明哲抢先回答:“不会,他喝两听啤酒,就跟喝两听□□一样。”

    齐若晴兴奋了:“□□?!”

    “……”鲁明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下子这么激动,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时间接近十点,乐队的演出正式结束。

    高台下的人群依旧人山人海,乐队成员在一片尖叫和挽留声中退场。

    喧闹的背景,并没有影响到这一边的进展。

    “孤舟!死鱼!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齐若晴不顾对面炽热而又震惊的目光,拍了拍于舟的脸颊,“快说好!”

    于舟皱着眉头看她,视线有些朦胧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齐若晴激动地说道:“我来接你回家啊!”

    对面三人:“……”

    “哦。”于舟点了点头,“那回家。”他作势想要站起来,立刻就腿软地跌回到了沙发上。

    “你等等啊!”齐若晴把于舟按到沙发里,用“和善”的眼神看向鲁明哲,“我回来之前,能拜托你看着孤舟,千万别让他乱!跑!么?”

    鲁明哲:“……好的。”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一个身着服务生制服,戴着□□镜的男人从后门走了进来。

    周围还有许多依依不舍的观众,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男人脸上的那副眼镜有些显眼,和他的那身制服不相符,不少人疑惑地看着他,但又不敢确定身份,凑在一起似乎想统一出什么结论来。

    他本人也像是有些迷惑,一步一顿地走在过道上,左右看着两边的客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最后,他在于舟他们那一桌前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请问是……于舟吗?”

    梁辉和于舟一起玩剑三的时间比较久,也经常跟着一起搞活动办歌会,立刻就听出了是萧萧的声音,他有些讶异:“你是刚刚的键盘手?”

    男人愣了愣,摘下了眼镜,随即一笑,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是的,你好,我是萧萧。”

    鲁明哲、张永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