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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白璟南永远温和而淡漠,他的地位是不可一世的,眼神和表情总是与任何人都很疏远,看似难以接近,实际更是冷酷,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我无比卑微的哀求着,我在他怀里感受着他颤抖的拥抱,觉得这颗心也跟着泛起了涟漪。
“小叔叔。”我啜喏着喊了他一声,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倏而收紧,我不知所措,这个动作我清楚,他是怒了,我只好闭口不言,对面的男部传来哗哗的水声,皮鞋敲击在地板上哒哒的声响渐渐远去,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身子扭动了两下,试图挣扎出去。
“小叔叔,你不害怕被别人看到么,你进了女卫生间……我帮你看看吧,如果外面没人盯着,你再出来。”
我伸手落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搬了搬,他却像是一大山般紧紧禁锢着我,我根本撼动不了,我有些着急,手上的力气更大了点,但奈何我使出浑身力量都不及他分毫,我终是放弃了。
白璟南见我不再挣扎,他似乎轻笑了一声,“这样厉害,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
我很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我先放弃了,我哪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我和莫姿葉,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该知道,我当初受了莫氏的大恩,无以为报,我本以为,她有她的骄傲,不愿守着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和没有温情的婚姻度过一生,可我错算了,她到底为什么非要坚守,我看不透。”
他是在担心我会看到他和莫姿葉在一起而不痛快,才这样疏离他,我摇了摇头,“你看得透,是你没有去看,小叔叔,在我心里,你有足够的资本让女人爱你,什么样的女人都能爱你,小婶婶也不例外,十四年前建立在商业联姻上,如今过了这么久,再冷漠的心也焐化了。”
白璟南沉吟片刻,嗤笑了一声,“你是在旁敲侧击的说,我铁石心肠。”
我愣了愣,天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要面对白璟南,我素日的伶牙俐齿就变得磕磕绊绊,说什么错什么,总能被他曲解成旁的意思。
“随你怎么想。”
心知说不过他,我也懒得争辩什么,索性破罐破摔得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那番话是在赞美他就够了。
“白恕……到徐宅找过我,在椿城时。”
白璟南的身子猛然一颤,“白恕?”
他的语气冷了好几度,搂在我腰间的手臂松开,将我的身子扳正面对着他,“他找你说什么了。”
我抿着嘴唇,不知怎么了,现在看他都有些心虚,好像白恕说的那些话都插在了我的心尖上,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破坏别人家庭婚姻的小三,不耻而残忍,莫姿葉有什么错,不要说她从不曾伤害过我,就是真的做了什么极端的事,也是我有错在先,连白恕那样一个孩子都清楚这世间情事的恩怨,我理应自惭形秽。
白璟南见我久久不曾回答他,有些恼怒,他伸手嵌在我下巴上,微微扬了扬,迫使我抬头面对他,“说话。”
我将头狠狠往旁边一别,苦笑了一声,“说了什么不重要,何况我与他的对话,又何必都一字一句的复述给你听,我只知道,连一个孩子都瞧不起我,他都能明白的道理,我和你却一错再错,小叔叔,世间人都说莫姿葉是个娴熟温婉的好女子,你若再做了负心汉,这辈子恐怕都难以翻身了。”
我说罢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决绝的转身推门,还没有完全迈出步子,白璟南忽然在身后出声叫住了我,“因为他,他对你说的那些话,你才这样疏远我,是不是,你和许照临,的确是在一起了?”
我脊背倏然一僵,却不知怎么答他,只得兀自沉默着,良久,他又是一声冷笑,“看来,你对我也不过如此。”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怎么颤抖着忐忑着离开了那里,又怎么回到了许照临身边,度过了这煎熬到我浑身都发疼的夜晚,我只记得当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早已是满面泪痕的时候,正躺在偌大柔软的床上,周围的环境格外陌生,头顶的散花吊灯散发着最弱一格的光芒,床头摆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而有力,“恋恋,我在你隔壁,有事叫我。照临。”
我忽然觉得很安心,将纸条护在心口,再次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停的闪过白璟南那句让我痛彻心扉的话,他在质疑我,“看来,你对我也不过如此。”这句话到底有多么伤人,唯有全心全意付出一切,宁可自己承受肝肠寸断的痛都不愿让他难受的我才知道,我对他,哪里是不过如此这么简单的情份。
我睁着眼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熬到了天亮,许照临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他先回了公司,急着签一单合同,来不及等我,他没有进房看我,以为我还睡着,大抵昨天晚上我昏昏沉沉哭着的时候他也瞧见了,这才没有打扰我,怕我觉得尴尬。
许照临给我的无处不在的感动,忽然让我有些依赖,但我很清楚,我永远给不了他什么回应,他过惯了那样流连花丛纸醉金迷的生活,忽然想安定下来,而我恰好出现,没有他以往见过的女人,那样深重的心机和奢华却不真实的外表,这样的感情,大多还是新鲜,我不愿再拿自己的心赌所谓的明天,我已经给了白璟南全部的力气,再难分出丝毫去耗费了。
我爬下床进了浴室,洗澡的过程里听见外面床上的手机不停的响着,真有些锲而不舍的味道,就像我当初追求白璟南一样,反复的告白,反复的强吻,以致于他从最初的惊讶到不耐再到最后的置若罔闻,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当初的自己实在太疯狂了。
我裹着浴巾飞快的跑出浴室,直接扑向了手机,来显竟然是毛佳,而且这个号的地方显示,竟然还是深圳!
我惊讶得都开始颤抖了,两张嘴唇碰在一起,却怎么都发不出多余的声音,除了那一声“喂。”
毛佳在那边哈哈大笑,“怎么了,知道我回来了,激动得要以身相许啊?得了,等我去趟泰国,回来就满足你,现在我下面没那家伙。”
我兴奋得简直要飞上天了,我唯有她和蓝茜两个朋友,而蓝茜前不久也移民去了国外,我本还以为这辈子就孤家寡人了,瞧着人家天天缠着闺蜜在微博空间秀友谊,我也会眼馋心热,而再瞧我自己,除了许照临这个斯文败类,全都是一群别有用心恨我不死的人在我身边围绕着,如果毛佳回来了,我以后就不再是独自一人冲锋陷阵了。
“你回深圳了老家?没去椿城看你爸妈么?”
“没。”
毛佳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语气,“陆玮笙不是深圳的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我能先回娘家么,先去婆家看看,我爸妈都不愿意认我了,嫌我有了老公忘了爹,其实我想跟他们说,这能一样么,老公是夜里用的,爹妈是白天用的,赚钱给我花,给我做饭洗衣服,陪我聊天看电视,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嘛,两者缺一不可。”
我扑哧一声喷出去,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她能说的出来,好在她没真的说,不然他爸肯定还要气得早死几年。
“看来你和陆玮笙新婚磨合得不错,他比你大了那么多,算是咱们老师了,我本来以为几乎所有的师生恋都是无疾而终,像你们能修成正果的,实在太难得了。”
不知为什么,毛佳的语气忽然失落了许多,再没刚才那没心没肺的爽快,“当初还不是我死去活来的追他,其实要说感情,我对他有,他对我……”
她欲言又止,但那份忧伤还是显而易见。
陆玮笙和毛佳,在我们大学里,可是所有学生老师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学不像初高中,学生都已经成年,心智也成熟了不少,有责任为自己做的每件事承担后果,所以当毛佳拿着学校广播处的大喇叭向全校的师生宣布,她要追求文学院的陆玮笙老师,所有人都是一笑而过,并没有谁深究,她为此付出的后果,也就是被班主任点到为止的惩罚打扫厕所一星期。
而陆玮笙的,他骨子里是个挺花心的男人,虽然为人师表,但也属于和许照临一类的斯文败类,他长得不错,也就因为这个缘故,迷倒不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其中就有毛佳,而毛佳也绝对算得上是对他深情到骨子里的那个,比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深刻。
我不知道她将陆玮笙拿下的这个过程多么轰轰烈烈跌宕起伏,但好歹她还是如愿以偿成为了陆太太,这么早就结婚气得她爸妈差点和她断绝关系,而她也为陆玮笙打掉了两个孩子,据说陆玮笙还曾经泡过一个大官的女儿,最后翻船了,人家不依不饶,陆玮笙哪儿来的那么多钱补偿人家,还是毛佳将自己爹妈给她准备的嫁妆都拿了出来,这才算了事。
我清楚陆玮笙对毛佳的爱,远不及毛佳对他的深邃纯粹,甚至还带着太多利用的色彩,毛佳为了他连尊严都不要了,为他学着做饭洗衣、当贤妻良母、容忍他在外面的花心和风流,只为了换来他回家的那一刻。
我想到这里脑海里不禁闪过了莫姿葉,她们似乎都是一样的女人,为了爱,为了自己的丈夫,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不属于你的,最终怎么都无济于事。
“恋恋,他跟我提了离婚,就在前天晚上。”
毛佳在沉默半响后丢给了我这么一颗重磅炸弹,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个女的,那个号码我都见过无数次了,他还给她配了一个专属铃声,那个女人叫琪琪,是个平面模特,露过几次恋,但不红,不知道怎么和陆玮笙搞到了一起,陆玮笙现在个别人合伙开了个广告公司,可能就是因为工作关系,他们认识了。”
毛佳深深的吸了口气,“恋恋,我感觉得到,他离婚就是为了她,虽然他没说,但我也清楚,他从前也花,什么女学生女老师,他都玩儿了不少,可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我很害怕,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不然就更完了,我必须反抗,我猜那个女人就是图钱,陆玮笙其实没什么钱,他就是大方,迷惑了那个女人,我只要出面给她点钱,她是不是就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