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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锦湫呢?
云诺卿淡淡一笑道:“不,他不是,因为我与他之间已不再有任何牵连。”
映明月微微皱眉:“卿卿,既然有情,何苦为难彼此?”
“你怎知于我来说,这是为难?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们与我终究是走在了不同的路上。”云诺卿深深地看着映明月渐沉的脸色,清冷的眸子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轻声说道:“明月,你,不必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映明月一慌神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哂笑道:“你说什么呢,我看你这儿也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逃似的离开了。
云诺卿涩然一笑,映明月的心思她同为女子怎会感受不到,试问,有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无声守护十几年,甚至将魔宫这等势力拱手相让,映明月对宫锦湫的情或许瞒过了宫锦湫,瞒过了宿洛和夕鹤,但终究是没有骗过云诺卿,云诺卿对映明月是敬佩的,为了一份不会有回音的感情可以倾心付出,甚至愿意将另一个人推到他的怀中,这一点,云诺卿自问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或许,这便是他与映明月的缘分。
云将军夫人王氏被休,带着两个女儿被逐出家门,很快就在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传开了,顺带着的还有王氏母女在云府中飞扬跋扈,一手遮天,如何欺凌当初的二小姐如今的诺公主的事迹,与外界的风言风语截然相反,云府中这两日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云诺卿没日没夜的在床边守了两日了,这天一早终于见练瑾月有了悠悠醒来的迹象,果不其然,日上三竿时,床(和谐)上的练瑾月就有了动静。
“诺卿,回来了?”练瑾月刚刚醒来,这两日滴水未进。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云诺卿长舒了口气,小心地扶起练瑾月让她的身子靠在靠枕上,没好气地说道:“可算是醒过来了,你要是再睡上两天。我可真要去辅国公府负荆请罪了。”
练瑾月难掩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我昏迷的事情,我舅父舅母和祖母,他们不知道吧?”
云诺卿点了点头,道:“暂时不知道,我怕辅国公和温老太君挂心,下了封口令,现在除了云府的人外界还不知道这几天的事。”
闻言,练瑾月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关切地看着云诺卿说道:“这两日辛苦你了。这人都消瘦了许多。”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没事最重要,我想,你也知道这事儿和云诺唯脱不了关系,但暂时我还不能帮你报这个仇。”云诺卿沉吟道。
练瑾月会意的点头。微微一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做的没错,现在确实不是动她的时候,这笔账就先记下,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已经给她找好替罪羊了吧。”
云诺卿毫不惊讶地笑了笑,说道:“云诺西。”
与练瑾月之间,云诺卿始终有种默契。两人不需要说明太多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就如现在一般,练瑾月对云诺卿没有半分埋怨苛责,她甚至猜到云诺卿会这么做,在练瑾月看来,云诺卿此举是明智的以退为进。而这种行为在映明月看来,却是让她寒心的利用,无所谓孰对孰错,大概这就是知己与朋友的区别吧。
“云诺西”,练瑾月轻声呢喃。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王氏母女确实不宜再留,不过既然王氏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古赤纱是不会放过她了。”
想想也是,古赤纱为了控制王氏可是在她身上下足了本钱,甚至连阴蛇蛊都用上了,现在王氏连一点儿作用都没起到,白白浪费了古赤纱的心思不说,若是在泄露出去点什么,那对古赤纱来讲,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如此一来,王氏只怕难逃一劫了。
云诺卿本也不是悲天悯人之人,只是有些感慨,几个月前她还要仰人鼻息委曲求全,可这短短的几个月后,王氏母女已经被她赶出云府,真是世事无常。
“你身子再好些就要回府了吧。”云诺卿轻声说道。
一阵沉默后,练瑾月缓缓点了点头:“五日之后,我便要进宫了。”
“这么说来,入宫之前恐怕是见不到你了。”想到这儿,云诺卿有些不舍。
练瑾月微微一笑,安慰道:“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得了空便进宫看看我就好。”
“入宫以后万事小心,二皇子为人谦和,但他的母妃贤妃娘娘可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云诺卿小心提醒道:“那日选妃宴上,虽然贤妃和淑妃看起来一团和气,可后(和谐)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演戏的高手。”
“嗯,我明白。”
“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云诺卿神色严肃地说道:“皇储之争,务必远离。”
练瑾月扑哧一笑:“我插手那种事情做什么?”
闻言,云诺卿深深地看着练瑾月,轻声说道:“瑾月,若有一日,即便你对二皇子交了心,也不要为他去争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该知道。”
练瑾月郑重地点了点头,宽慰道:“你放心吧,二皇子似乎无心皇位,而且,当今圣上圣体安康,立储君的事可还早得很呢,即便是立皇储,心思通透之人都看得出,多半还是那位神秘的凉王爷。”
听了练瑾月这番话,云诺卿也稍稍安了心,练瑾月是云诺卿最珍视的知己,自古天家无情,凡是与皇储之争扯上关系的,美人大多落得个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下场,这是云诺卿最不愿见到的结果,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云诺卿都会拼尽全力救下她,只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好在,练瑾月嫁的是二皇子而不是大皇子,这让云诺卿多少有些安心。
云诺卿不知道,练瑾月也不知道,多年以后,当命运脱离了既定的轨道,云诺卿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