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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在云将军府后门停下,云诺卿在碧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小姐,二皇子去城外接您了。”碧烟有些疑惑不解,她前日收到消息,云诺卿脱离映明月一行人,自己找了个马车不动声色的回到了云府,故此今儿个一早她就守在后门等着云诺卿。
云诺卿满不在意地理了理衣裙,提脚刚欲进门便听身后一声似笑非笑地调侃:“我的未婚妻,你不应该先道个歉吗?”闻人恪好整以暇地看着云诺卿,他就知道她打着摆他一道的主意。
“殿下现在不应该在城外吗?”云诺卿挑了挑眉。
闻人恪低笑:“我自然是要看牢你了。”说罢,意味深长地打量起云诺卿:“不知诺卿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追云逐月,浪迹天涯。”云诺卿不着边际地答了一句。
“实话?”闻人恪挑了挑眉。
“殿下不信,大可自己去查,这天下还有能瞒得过你的事?”甩下一句话,云诺卿直接让碧烟关门放狗。
闻人恪吃了个闭门羹,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悠悠的叹了口气只身离去。话说,闻人恪得知云诺卿在自己登门提亲之后就消失时当真是又急又气,任他派出去多少人都查不到她的去向,若不是他断定云诺卿不会做出逃婚的举动,还真有可能把天御掘地三尺,有时候闻人恪甚至觉得自己是疯了,怎么会不智到这种程度
回到听雪园筱竹和一干婢女就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就忙了起来,云诺卿坐在一边听着碧烟的叙说:“您离开后二皇子差点把云府掀个底儿朝天,奴婢刚回来就被强行带到行馆去问话了,奴婢只说您是外出游玩的,二皇子便没再多问,后来泽西城的城主向皇上参了将军和您一本,说是将军教女无方,纵女行凶,还递上了那些被杀守门兵士家属的联名状,说是您自持身份滥杀无辜,将军刚被传进御书房二皇子就进宫了,还拿了泽西城主贪赃枉的黑账还有当地百姓列出的罪状,皇上处置了泽西城主也没有苛责将军,这事儿就这么压了下来,还有一件事。。。。”说到这儿,碧烟咬了咬牙:“前些日子二皇子总是来听雪园坐些时候才离开,紧接着二房那边的两个小姐也总是往这儿跑。”
云韵,云萱?
碧烟若是不提,云诺卿倒是快忘了她们了,这两人的心思也活络的很呢,中秋家宴上云诺卿便知两女都是怀了攀龙附凤的念头的,只是,她们打的若是闻人恪的主意那未免太天真了,云萱骄纵任性不足为虑,云韵却是才不外露心思深沉,她们想攀附上闻人恪,云诺卿倒是乐见其成,只是王琴会眼睁睁的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王氏没什么动作?”
“说也奇怪,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夫人了,奴婢打听了一下,都只说是夫人身子不适,正在休养。”碧烟低声道。
闻言,云诺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请了府医吗?”
碧烟应道:“是朱嬷嬷从外面请的郎中,郎中看了只说是劳累所致休息些时日便好了。”
云诺卿黛眉轻蹙,好好的府医不用反而去外面请郎中,是想掩饰什么?
“夫人,二小姐来给您请安了。”朱嬷嬷走到窗前朝着斜倚在床(和谐)的王琴说道。
“不见。”王琴冷冷地说道。
朱嬷嬷一脸难色:“夫人,她现在身份不同,不可不见啊,老奴扶您起来梳洗一下吧。”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琴面色狰狞的喊道。
“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朱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云诺卿和碧烟在前厅等了晌,桌上的查都凉了才见朱嬷嬷扶着面色苍白的王琴姗姗来迟。
云诺卿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女儿刚回来就听丫鬟说母亲身子不适,这就来看您了,您可好些了?”
王琴狠狠地白了云诺卿一眼刚欲开口,朱嬷嬷一急,生怕她说出什么莽撞的话来,连忙跪下大声说道:“劳公主殿下挂心,夫人的身子不碍事的,修养些日子便好了。”
“朱嬷嬷快起来吧,你只当我是云府的二小姐便可,不必行如此大礼。”云诺卿微微一笑:“既然母亲没有大碍了,那您就好好休息吧,女儿先回去了。”
王琴不做声只是冷哼,朱嬷嬷则是小跑着把云诺卿送了出去。
一路上云诺卿低头沉思,回到听雪园云诺卿径直的走到书案前,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半晌,将手中的书信交给碧烟,神色凝重地说道:“送到明月医馆,亲自教交到明月手上,把她的回信带回来。”
碧烟接过书信郑重地点了点头。
云诺卿出神地望着窗外,王琴,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夜色渐浓,烛光摇曳中云诺卿面色阴沉,在她面前的书岸上放着一张半掩半合的书信,隐约中只看得清墨迹最浓重的三个字,阴蛇蛊!
白天云诺卿去看望王氏时,注意到王氏情绪激动时脖颈偏左处忽然肿胀了一下,像是一块肿起物,长两寸,微微跳动了一下后又消失了,起初云诺卿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可在她起身离开前又看到了一样的情形,不过这次是右面脖颈偏上位置,朱嬷嬷送她离开时的焦急很明显是想掩饰什么,云诺卿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猛地想到,王琴脖颈上时有时无的肿胀物更像是活物,云诺卿所能想到的存活于人身体里的活物,除了胎儿就只有,蛊!因此,她写下书信给映明月求证。
想着映明月信中回复的内容,云诺卿忽然感觉脊背发凉,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食肉则止,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数月之后,药石无救。
阴蛇蛊。
云诺卿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古赤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