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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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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元春一左一右拉着老太太和二太太走入内院,走上最上头的位置后,府内女眷一左一右全都站好,贾元春从老太太那处开始看,这一看,眼泪都要掉下来,十多岁进宫,如今竟是快十年未见老太太和母亲了。

    宫中日子不好过,各种争斗让人战战兢兢,如今回到贾府,倒是卸下一身担子,分外舒坦。忍不住就下了主位走到老太太面前行礼,老太太几人如何敢受贵妃娘娘一拜,这迅速就跪下来。

    贾元春站在贾母和二太太那儿仔细打量着,母亲和老太太都老了不少,看了眼大伯母后,便去瞅瞅老太太口中那个厉害的王熙凤,上下打量这位胭脂虎,到的确长得格外标志,与她一比,珠大嫂子就明显有所不足。

    若是珠大哥还在,此刻朝中必定有他的位置,年不过十八就考中进士,若是甚至再好些,如今应该是家中的顶梁骨了。

    再看看几个如花似玉的庶妹们,想当初她入宫的时候,也是如此天真烂漫,纯洁可人,在宫中那个吃人的地方待了那么久,如今想想,都觉得可怕。

    看过众人,揉着老祖母和母亲狠狠哭过一回,才回到主位坐好,这一扫视,却是发现老太太口中的薛家和林姑娘都没有见着人影,便让她们进来一瞧,早有听闻林姑娘和薛宝钗是天仙般的人物,如今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只是这薛宝钗的仪态比林姑娘看着更加顺眼一些,内力便想着母亲的话,如今林姑娘什么都没有,陪着宝玉倒是不够看,但薛宝钗的身份也不匹配,心里有些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缓着拖着以后再作打算。

    若是宝玉能够考上进士,到那时两个姑娘都配不上他了。

    这会子,贾政等人已经在殿外候着,女官们放下帘子,才让这些贾家男人们进来请安,为首的自然就是贾政,贾环站在宝玉身后,颇有些不满的下跪磕头。

    双方讲了几句话后,请安就结束了,随后宝玉站在门口笑着,早就知道大姐姐必定会要求单独见他,贾环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机会单独觐见,本想走,却被贾宝玉拉着不准离开。

    里头女官走出来,果然指名要见贾宝玉,连带着考上举人的贾环也要见见,两人走进去后,便跪在那儿,贾环并没有退居贾宝玉身后,反倒跟他并排跪着。

    虽然,这样的下跪符合礼仪,可贾元春看着心里颇有些不太高兴,撇头看向母亲和老祖母那儿,眼瞧着这二人同样不太高兴,便知道这位庶弟往日颇有些行为不端,考上举子必然张扬起来。

    “宝玉,多年不见,倒是长大不少。”贾元春走下上座,走到贾宝玉身边,仔仔细细打量着此刻的宝玉,当初还是孩童的宝玉,如今竟比她还高些。

    贾环被凉在一边,贾探春瞄着他,冷冷一哼。

    贾元春本也是想给他个下马威,便拉着宝玉坐到上座好好叙叙旧,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儿的贾环必定不高兴,可不曾想身边一个太监竟然恭恭敬敬走到贾环身边,带着他离开了内屋,这一出倒是让不少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贾元春眉头微蹙,暗骂那太监没有眼色。

    只是那太监送贾环出去后,递给环三爷一个明黄的荷包,贾环点头示意,小心贴身收好。还是他大腿仗义,知道元春会刁难他都准备好后手。

    姐弟两说了会子话后,王熙凤和尤氏一同行礼,说后院戏班子已经准备妥当,贾母王夫人一同走上前去牵起贾元春的手,大家伙儿一起朝那院子而去。

    到了那院子,便听着戏做着诗,林姑娘和薛宝钗的诗自然是最好的,贾元春给大观园几个屋子命了名后,便看着众姐妹的诗,的的确确这两位姑娘的才情都是最好的。

    贾宝玉此刻倒是忘了不少典故,做不出什么诗来,贾母笑眯眯看着众位小辈,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王夫人,王夫人点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银钱发出去,让那起子奴才们都念着娘娘的好。

    这府上出来服侍的每一个都得了至少一两银子的赏赐,王夫人难得如此大方一回。

    赵姨娘这人是没机会出场的,瞧着贾环回来了这嘴脸都是不爽的,“你个小兔崽子不去娘娘那儿跑这儿来做什么?”

    “那儿没我什么事我自然就回来了。”贾环自顾自坐下,随便拿点果脯就开始吃,“那位娘娘是宝玉的姐姐又不是我的姐姐,我着急巴上去做什么?”

    “你傻啊?那位不是你姐姐谁是你姐姐?那可是娘娘,你什么样的人物,还不使劲的巴上去,脑子有病啊,瞧瞧人家宝玉,巴的多紧。”

    香岩端着茶水走进来,“爷,今儿个府上很多人都有了赏,可偏偏姨娘这儿一个人都没得赏,都不高兴着呢。”

    “无妨,本小爷发赏钱就是了。”

    “去,人家是娘娘发赏钱,你发有个什么意思。”赵姨娘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去娘娘那儿凑趣,否则老娘非打你不可。”

    “不去!”贾环扔了果脯,“那娘娘见了我跟没见人一样,我自找没趣作什么?不就是赏钱么?小爷钱多的是,每个人给我发十两银子。”一张千两银票拿出来,赵姨娘都呆住了,赶紧收好藏起来。

    “你个小兔崽子,办了回差竟然捞到这么多银子也不紧着给姨娘,看看姨娘这段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真是个黑心肠的玩意儿,一点孝心都没有。”

    取了个盒子拿出点碎银子,“这些拿去发赏钱吧,你的待会儿单独给你。”

    “好嘞,姨娘。”香岩笑容灿烂走出门,赵姨娘对这个小妮子颇有好感,“这丫头不错,到时候你收了房吧。”

    “再说吧。”他不喜欢女人。

    大观园那边不到一会儿贾元春就要回宫去,离开的时候,两眼泪汪汪的,妆容都快要哭花了,贾母和王夫人都好不到那里去,瞧着她的样子,心酸到不行。

    贾环被贾政叫过去送行,贾宝玉和贾环两个贵妃弟弟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头,如同护卫一般护送贵妃娘娘回宫,直到宫门口,看着元春进去,才停下来。

    贾环看着这高高的紫禁城,心想着如今的模样比日后的模样大气太多。

    “三弟,今日你怎么不来作诗?娘娘写的诗非常不错,你竟是没有看见。”贾宝玉拉着贾环就开始说着今日的趣事,贾环没心思听他乱说,倒是这会子宫门又开了,马总管急匆匆走出来,脑门上都是汗。

    “二位爷可是贾家的?”马总管走过来瞄了眼情绪不大高的环三爷,“圣上有旨,让二位爷进宫一同庆祝上元佳节。”

    贾宝玉震惊无比看了眼贾环,连忙下马给马总管请安,跟在护送队伍中的贾政和贾赫贾珍都面面相觑,贾家的大前程真的要来了,娘娘的脸面果然非比寻常。

    贾宝玉和贾环二人跟着马总管走入宫中,此时此刻,这身份差别之分,十足十表现出来,贾环站在贾宝玉跟前还真是第一次。

    贾宝玉开口就训斥他一顿没规矩,可马总管却觉得没什么问题,在他的主场,马总管没什么好忌惮的,凉凉说了句宝二爷是白身,如何敢站在举人老爷跟前。贾宝玉脸色一白,乖乖没有做声。

    到了御花园中,大摆的宴席是贾家比不了的,高高在上身穿龙袍凤袍的皇帝皇后那气度,就连贾元春都摆不出来,下首一个个美若天仙的娘娘们哪一个不是打扮耀眼之极。

    贾宝玉站在此处,抬眸瞄着后宫那些娘娘们,嘴一咧,就笑了起来。

    贾环回头一瞄,这人脑袋不要啦,对着后妃笑得这么□,想给他大腿戴绿帽子不成?徒轩瞧着贾宝玉的样子,也着实有些看不上眼,色胚一个怎么就有大前程一说,单单今日一见,杖毙都木有问题。

    皇后娘娘是书香世家的嫡次女,虽然地位不怎么样,但最重礼仪,看着马总管带着二人过来,目光便落在这两个少年人身上,前首的那个孩子倒还不错,有礼有度,自信大方,听闻还是举子,10岁的举子,也算是不错。

    可目光落在身后那位男子身上时,秀眉微蹙,转头看向陛下,发现陛下同样不悦,便突然出声,“你们二人是何人?”

    皇后娘娘一句话,引来不少人的眼神,贾宝玉心头一滞,被各方打量的眼神看得毛毛的,贾环却恭恭敬敬跪在这皇帝皇后面前。

    “微臣荣国府贾政之子贾环,叩见陛下娘娘。”

    “微臣荣国府贾政之子贾宝玉,叩见陛下娘娘。”

    “贾宝玉?可是贤德妃之弟?”皇后娘娘此话说出口,贾宝玉突然一笑,似乎自信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微臣的确是贤德妃子弟。”

    “那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白身一个,如何自称微臣?贤德妃就是如此教导幼弟的?”皇后娘娘颇为不悦,“马总管,此人殿前失仪,叉出去打二十板子。”

    “是,皇后娘娘。”马总管迅速给侍卫们一个眼色,贾宝玉还想求饶,被一侍卫堵上嘴叉了出去,在场不少大臣都瞧着这一幕,一个个都考虑着往后该如何对待贾府,这贾府唯一的希望,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贾环是吗?你倒是小小年纪还算懂礼仪,陛下说赏赐些什么好?如今上元佳节,喜庆的日子,就赏的重些,让天下人知道陛下是个爱才的如何?”

    “皇后英明,就赏一个珠子吧。”陛下如此说着,皇后颇为诧异,转念一想,又觉得赏的重了,贾环叩首谢恩,在场众人每一个不是老狐狸,怎么听不出陛下这是要赐官啊,官员头上的顶戴上可不就有个珠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