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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文中老人是谁,猜对有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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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听闻这个消息,帐内众人果然勃然色变,他们下意识看向临时主将吕哲,却见吕哲一脸的错愕。
不少人立刻认为吕哲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等待看向刚才说话的徐爽,看见的是徐爽一脸的纠结,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还以为转达有误,又看向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了的斥候。
徐爽必需纠结,他是知道吕哲已经了解有乱兵向江陵而去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公开罢了。吕哲为什么不公开他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隐瞒下来一定是有相应的意图。
这位徐氏派来的亲兵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其余亲兵犹豫不决的时候果断跟随吕哲前去冒险。他认为年轻的吕哲肯定不满足于只是一名军侯,想要创造立功的机会,而现在虽然不知道隐瞒两氏向江陵而去有什么打算,显然是被自己破坏了。
几名五百主反应十分大,霍地站起来请命:“主将,请速速向江陵发兵!”
随即全部的五百主站起来,纷纷道:“请主将发兵!”
吕哲没有任何犹豫:“准请。”
众人见主将没有半刻犹豫就同意发兵纷纷大喜,脸上那种应付式的恭敬神态也由心了一些。
燕彼带着六国兵卒的带队官们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心生迷惑。竟是站在帐帘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吕哲道:“你们下去准备。”
秦军各五百主无不大声应:“嘿!”
等待五百主们全部离去,吕哲看向站在原地没动的李云聪:“你也下去罢。”
拱手之后,李云聪也应“嘿!”离去。
帐中剩下的人全是六国出身的人,吕哲沉默了一会才说:“众人已经知道两氏进军江陵的消息。我已经同意他们的请求,发兵增援江陵。”
与之众五百主的振奋不同,帐内的六国带队官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迟疑有些担忧。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自然早就知道两氏带着人去袭击江陵的事情,很多人更是了解郑氏与昭氏攻击江陵是一项祸水东引的策略,为此他们还支援了不少兵器和粮草。
两氏攻击江陵对夷陵众人有好处,江陵受袭之下哪怕暴乱是从夷陵开始。与南征军正副统帅的生死一比这里也会变成无人瞩目的小县城。他们正是要用江陵的受袭去吸引秦*队的注意,但是现在有两万乃至于更多的百越人正向夷陵扑来。这是预料之外的枝节,在如此现状下发兵救援江陵?
如果没有百越人突然杀来,夷陵的军队向江陵进发是合理且必须做的事情,差别也只是什么时候派兵而已。现在吕哲要向江陵进兵,也不知道要调多少兵力,调少了基本是羊入虎口,调多了夷陵的老弱妇孺岂不是要被即将袭来的百越人屠杀!
吕哲对众人疑惑不解的表情视而不见,他倒是想看看这些六国人对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是不是在利益起冲突的时候依然还会服从自己。
燕彼是这些人暂时推举出来的小头目。他不得不站出来:“敢问军主,向江陵发兵是调一校兵马前去,还是倾巢之兵全去?”
吕哲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对燕彼的问话根本没有听见。
共尉却是急了,见吕哲不回答,急切道:“军主。若是倾巢之兵全去救援江陵,夷陵父老怎么抵抗即将杀来的百越人?”
“是啊,是啊!”几个带队官情急之下出声附和。
吕哲依然保持面无表情的神态,只是拿眼睛不断扫视乱哄哄咋呼的人。
燕彼现在陷入两难之中,如果不发兵前去救援江陵,那么让吕哲获得展翅鹏飞的计划必然会被秦军的军官们破坏掉。毕竟事后还需要这些秦军军官为吕哲证明功劳。发兵前去救援江陵,只调动那一校秦军前去那么败了吕哲要担负责任胜了又没有一点功劳。调动全部能战的兵源前去救援,就像共尉所说将置夷陵六国老弱妇孺于何地?
调动全部兵力去救援江陵是不现实的,燕彼非常肯定这一点。夷陵的六国人士之所以投靠或许是因为吕哲主持夷陵一个月的威望,情急之下大部分人生出“这人待我们不错”之后的选择。但是更多是出于自保才投靠。若说全部无条件服从吕哲的每一个决定,别说吕哲不信,谁他妈信啊!
乱哄哄的场面没持续多久,没有得到回复之下所有人都拿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吕哲,不少人已经做好只要吕哲说出“倾巢出动”的决定立刻翻脸的准备。
看到这场景。燕彼心里着急无比,可是又没有法子。
正待有人要爆发时,一道声音从帐帘之外缓缓传进来:“你们急什么?吕军侯不说话自然是心中早有决断。”
没人认出这道声音属于谁,吕哲听来这声音应该是一名古稀老人,不过从音量听来倒是中气很足。
“早有决断?”众人根本不在意那道声音,急切地看向总算有了表情的吕哲。
帐帘内拉开,一名头发胡子皆是灰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这名老者年岁看去肯定超过六十,不过他却是腰不弯腿也利索,身上穿戴破旧的灰白麻衣、下身是一条这年头十分常见的筒裤,看去也是自有一种莫名的气质。
“老朽猜一猜吕军侯的想法。”老人的目光怎么看都有些倾向于阴冷,也不知道是个性使然还是长相问题?他看向吕哲问:“可好?”
吕哲保持不出声的状态。只是点头。
老人先是讥讽对着众带队官一笑:“难怪六国会覆灭,不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么一帮蠢货担任将校吗?”
先是一愣,几个冲动的人破骂:“你这个老家伙,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啧啧!”老人脸上的讥讽越来越浓,看向吕哲:“军侯可是想依靠这些蠢货闯出一片天地?”
好像是有这么想过?但是吕哲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说话的老人。
“老朽就当军侯没有想过……”老人十分惹人厌地说:“若是想依靠这帮蠢货,那不是自取寻死么!”
“这家伙谁啊?怎么一出现就做出‘高人’状毫不留情面的嘲讽?说了半天不说正题,想干什么。”吕哲怪异的想。
老人品头论足地嘲讽那些带队官,诡异的是竟然点出几个人的名字。说出他们以前的作为,然后一口一个蠢货的称呼。
若说只是讥讽倒也罢了,点出很多人的名字再说出过往,那些人听着听着不敢再咋呼,只是脸色难看地承受着。
“说说,六国有你们这些蠢货带兵,能不亡吗?”老人无视众带队官气得快发疯,终于靠近吕哲三步,上上下下看了吕哲一会,突然问:“军侯真是秦人?”
这老家伙语言犀利。骂起人来不留任何情面,吕哲见轮到自己了,本来还以为会说什么,没想竟然是问这么一句,措手不及之下愣了一下,怎么听都不像斩钉截铁的回答:“嗯?噢!是吧?”
认真算起来。他好像是汉人来着?嗯!至少以前身份证上写的是汉族。
老人听到这个答案自己也愣了,低声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最后用着奇异的目光盯着吕哲:“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见帐内所有人都不知道老人是谁,吕哲不答反问:“你是谁?”
老人根本不理吕哲的问话,转向其余人:“你们这帮蠢货……”似乎看到了燕彼,“还有你这个喜欢弄险自作聪明的小子,”提高音量,“全部滚出去。”
炸锅了,再一次的炸锅了。这次的炸锅与之秦军五百主们更加激动,这些带队官很想冲上去把这个讨厌的老家伙打死。
燕彼吓了一跳,似乎意识到眼前这个嚣张到没边的老人就是那个藏在暗处使计的人,他拦住几个要冲上去的人,没等出声却是听到吕哲在喊:“全部给老子安静!”
吕哲还没有给出答案。带队官们在没有得到回复时心里还存在一丝的服从性,一听之下渐渐静了下来。
“全部出去,”吕哲看向徐爽,“你也出去。”最后看着老人。
似乎有本事的家伙都非常自傲,老人自一出现虽然嚣张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且不管为什么这么干,但是老人成功引起了吕哲谈一谈的兴趣。
老人不是在狐假虎威,而是真的在嘲讽:“听见了?还不聪明一次,快快出去。”
本来要迈步离开,几个被老人一再嘲讽情绪失控了,一个带队官挣脱别人的拦阻,即将向老人挥出拳头时,一声“啪”被剑鞘砸中脑袋。
他目光呆滞地转头看向砸来剑鞘的方向,看见吕哲握剑走下来,也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反应迟钝,眼睛一闭软到在地上。
“拖出去!”吕哲简直无法忍受这种乱糟糟的场面,警告地看向一直在嘲讽的老人,“老先生,消停些吧?”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军侯想杀人了?”
一拍额头,吕哲觉得这老家伙做得实在太过火了,怕场面一再失控连忙对着众带队官摆手:“出去,全部出去!”
吕哲已经决定了,要是这个老家伙不来一个“才华惊人”绝对要一剑将其刺死。
帐内总算安静下来,老人似乎要一次性表现出个性中的不羁,他走向主位低头看舆图,口中自言自语些什么东西,末了将舆图拿起来直接撕了。
“???”好吧,吕哲还是决定将这个老家伙一剑杀了。
老人撕完舆图。见吕哲满脸杀气地握剑靠近,抬手:“等,候着。”,说着从怀中抽出一张羊皮卷。“那是什么破玩意,依靠那种地图能判断军情?”,将羊皮卷铺在长案上。
走近了低头一看,吕哲发现这张羊皮卷上的图还没画完,不过绘图手法看去十分的精细,里面该是山川就是山川。森林还标注出哪些林子的地段可以行军,哪些区域有多少水源,最符合军事地图的是十分醒目的标出哪些地方的水源可以供多少军队驻扎。
没有看到这张地图之前,哪怕这个老人表现得再有才华再足智多谋吕哲都能接受,但是看到这张地图他立刻心生警觉。
谁闲着没事干会去绘制地形图?只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会花费那么大的功夫去记录山川河岳,这样的人越有毅力越是可怕!
吕哲握紧剑柄:“您老亲自画的?”
老人摇头:“我一个将近古稀的老家伙,哪有那个脚力?”
吕哲剑柄被握得更紧,不是一个人,那就是有一个团队,这比单独一个人还要可怕!
老人眼角余光看见吕哲握紧肩膀冒出青筋的手。他眼瞳缩了一下,看似不经意:“军侯所作所为不像秦人啊?你顺势接管一校秦军,明知道两氏乱军扑向江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希望屠睢与任嚣等众多秦军将校死在乱军之手吧!”
吕哲才不管什么“语出惊人”,他举起剑侧身挽住老人,剑刃横在老人的脖子上:“你们花费那么大的功夫绘制南郡舆图。应该还有其它郡的地形图吧?是应该说未雨绸缪呢,还是处心积虑,或者意图谋反?你们应该就是所谓的反秦义士吧!”
感受来自青铜剑剑刃冰冷的寒气,脖子出现鸡皮疙瘩的老人真正没想到吕哲会这么不按照套路出牌。按照常理听见那些话要么是迟疑要么是疑惑,不应该这么果断的擒住摆出一副“让你死”的模样才对啊?
几乎就没有什么套路的吕哲现在关心的是这老家伙到底是谁,他的这个团队有多少人是什么背景,其它什么的先放一边!
“自然是希望屠睢等将校死在乱军之中的。”老人额头布满冷汗却还尽力镇定:“他们一死,南郡的南征军就以军侯为首。那时军侯便是南郡最高主将,依靠燕彼等人,向宗族、氏族做出承诺之后。可以收拢秦军可以拉拢乱兵,组建五万乃至于十万以上兵卒不在话下。有他们的帮助,在其它郡县的秦军发兵之前使南郡稳定,而后向黔中郡进兵攻杀百越,恢复大秦疆土。甚至于在咸阳中枢反应过来之前。只要能掌控六国人心,挥军连续攻取大片疆土亦是不难。那时,您的功绩将会震动秦国,封侯不在话下。或许,您可以借此功绩在秦国高层有一块容身之地。或许,您会盘踞岭南为王为皇。多条道路,无论您怎么选,在三十岁之前有这样的成就,已经足以留名于青史。”
吕哲心里诧异,这老家伙几乎将他想的几个选择全部猜中。不过他依然冷声道:“说完了?”手中的剑,剑刃已经接触到老人脖子上的皮肤,稍微用力拉一下划出一道伤口。
“军侯想必也看到了,秦国一统天下后不休养生息,没有按照现状改善律法,使得已亡六国庶民黔首归心,反而大动工程应征赋税强加劳役。现在始皇帝活着自然可以震慑,始皇帝一死新皇有什么能耐压住滚滚横流?那时必然天下大乱!”老人察觉剑刃已经割开皮肤,加快语速:“秦一统六国,秦人却没有得到哪怕一丝丝的好处,不但是六国人,秦人也面对更加沉重的赋税、更加不堪重负的徭役。没有得到红利的秦人还会爱戴秦国?恐怕是心里积怨,心生迷惑和不满才对!始皇帝嬴政只要一死,有一点点小火星天下必定大乱。六国贵族注定会高举旗帜,那时天下将会烽火四起,失去民心的秦国再无可能保持天下的一统,大势之下哪怕是龟缩关内也绝无可能。”
哈?这老家伙竟然还知道红利!吕哲不知道历史也知道秦国最后亡了,不然后面哪来的楚汉争雄,哪来的大汉建立。他十分惊讶于老人的判断。觉得历史应该就是那样。
“说出名字,然后……”吕哲不知道是不是在吓唬:“然后,我给你留个全尸。”
“罢罢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夫万般没想到……”脖子再被一勒。老人咳嗽了几声,但就是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恨声道:“你身为秦人,或许可以一时得到六国人的爱戴,但是只要中原烽烟一起,你最多只能断掉岭南与中原的道路。选择在岭南这片蛮荒之地坐看诸雄争锋。只要你一生出参与争夺天下的心思,不断掉道路……无论你聚集起多少人马,那时六国人必然弃你而去,你也将死在自以为是亲信的手中。呵呵呵,无解,绝对无解,除非你不是秦人,不然绝无可能夺取天下。”
夺取天下?吕哲扪心自问,自己有想过要夺取天下吗?好像没有过。一直以来就是想要活下去,什么参与逐鹿之类的根本没来得及思考。现在被老家伙一阵“书写平生”似得话语。他意识到只要不惹咸阳中枢猜忌,按照局势发展还真的可能会形成一方势力。
至于龟缩岭南什么的,那根本是不可取的选择。偏安于岭南只会被中原政权击败,到时候只不过是多活几年。吕哲的想法是,既然在岭南最后会败亡,那还不如奋起争鸣。什么被亲信心腹干掉,什么不被六国之人接受,在足够的利益之下,谁他妈还管身份!
“嘿嘿!老家伙,亲信心腹我许诺占取天下之后封王,世袭罔替的那种。麾下战将我财帛、美女、官职一直砸,砸出满满的忠诚度。有谁想要反叛,我拉一方干掉另一方,不断不断的好处送上,制造矛盾让他们自己去杀掉所有阻碍荣华富贵的人。这样行不行?”
老人虽然没听过世袭罔替。但是从字面很好理解。他听着吕哲不断讲述,心里惊骇的同时眼睛越来越亮。
“人是利益生物,我只作为仲裁者去划分利益,给予愿意跟随我的人足够的好处,再用利益去让他们形成牵制。制造平衡。只要不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谁在乎谁的出身?”吕哲纯粹是想象力丰富在忽悠这个即将杀掉的老家伙:“这样的策略之下,哪个傻瓜会放弃封侯成王的机会?他们只会跟随在我左右奋力朝着共同的目标不断不断的奋战,期望得到最后的胜利得到那张饼子。”
吕哲唾沫横飞:“然后呢,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我呢,要是心好一些就遵守承诺让麾下的这帮人得享荣华富贵,随时做好再次镇压叛乱的准备,毕竟人心都是不满足的,称王之后就想当皇帝,这样人冒出一个就杀一个,那时我都是皇帝了,有足够的**了对不对?”
老人不自觉的点头。
吕哲想都不想继续说:“再有啊,我可以心狠一些,得到天下了留下这帮人做什么?我不会傻乎乎明目张胆的收权,一旦表示要收权他们会因为想要自保而造反。我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盖一座‘庆功楼’什么的,布置好易燃物将他们全部请过来,点燃一把火全部烧死。那时哪怕没有全部成为灰灰,逃出来有用吗?出来一个斩杀一个。这帮人全部完蛋之后,天下还有谁有能力造反?老子坐稳了江山,子孙再坐几代不成问题吧?哦,最后这个皇朝一定还会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被推翻,然后我建立的帝国轰然倒塌,子孙后代被杀的一个不剩。新的皇朝再重复这样的历史,等待某一天华夏文明成了渣渣,被一群黄毛猴子欺凌……”
老家伙听得愣了,他不是完全理解一些新的名词,不过一幅画面在脑海中缓缓地展开,情不自禁问:“那你会选择善待他们,然后慢慢平叛,还是会全部杀死不留后患?”
吕哲还真的想了一下,慢悠悠回:“难啊!不杀,叛乱是肯定的。人心不古蛇吞象嘛!全部杀光国家失去大量战将,军力必然会大幅度的衰退,那时候有外族入侵连一个能派的将领都没有。大乱之后匈奴人肯定会南侵,那时候就该是忍辱负重一两代,以非常惨痛的代价才能寻回失去的尊严。当然,我还得有一个如刘彻那般的子孙雄起一把,不然华夏被异族统治的历史可能会提前。”
老人听得入迷,足足沉思了半刻钟,有些发怔有些不可思议,像是魔怔了那般:“你是谁?”
呵?竟然反过来被忽悠傻了!吕哲已经准备拉过剑刃送这老头上天庭或者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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