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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之后,夜千寻伸了一个大懒腰,哈欠连声。钟子清看着她好笑的模样轻笑道,“你今天折腾了一天,如果还这么精神,那才奇怪了。”
夜千寻回瞪他一眼。
钟子清淡淡一笑,“你睡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他的这一句让她心头一暖,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放空自己的脑子,横躺在钢床上,不一会儿就酣眠了。
钟子清盯着夜千寻的睡颜,伸出右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摩挲,似是眷恋。他微微一笑,竟然比外面透进的月光还要华美,清冷。可他的眼神晦暗,那双空濛的眼在月色下噙着欲念、诱惑、恨意……如此矛盾、复杂,黑暗在缓缓蔓延,浓墨重彩,侵蚀了皎洁的月色。
他盯着夜千寻看了一会,突地起身,铁链猛然敲击在钢床上,发出当当当声,可夜千寻却全然无觉,似是睡得深沉。外面的人也没有反应。
他抬头望向西面的小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
夜千寻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她摸摸发沉的后脑,怎么感觉自己睡的和死猪没什么两样。
一问钟子清时间,一听就大惊失色,她睡了这么久,可钟子清解释她是太累了,看他神情坦荡的模样,也瞧不出什么问题。
在夜千寻看来,钟子清温和的外表下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考虑这些了。
这一日,也就在他们被关在地牢的第二天,钟子清被人带走。回来时,他满身伤痕,尤其他双肩的琵琶骨都被洞穿,肩上两个血窟窿汩汩向外冒血,染红了一地。她怀中无比的恐惧替他擦净血污、守着他,生怕他死去。
钟子清慢慢睁开眼,便看见夜千寻满是泪痕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喜。“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钟子清咳嗽声断断续续,却什么也咳不出。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手抚上她的手,轻轻笑道,“不要……担心,我……很……好。”吸了一口气,他缓缓阖眼,嘴唇微微蠕动。夜千寻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
我,终于可以确定了。
天色暗沉沉一片,山雨欲来,轰雷炸响,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夜千寻抱着重伤发抖的钟子清,两人互相取暖。她用老方法想要得到一些伤药,外面守着的人却突然强势起来,什么都不愿意给,还一副战战兢兢的神秘样子,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怜悯。
外面似乎变天了。
翌日,天色放晴,碧空如洗。
钟子清与夜千寻被押上囚车,这囚车,好似一个笼子,用精钢制成,牢不可破,周围倒刺密布,一根根铁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两人在这笼子里举步艰难。
一匹骏马在前面拉着囚车,尾巴一摇一晃,毛色光泽,马身上的汗珠在阳光下发亮,沁出的汗珠是血色。她环顾四周,前面后面都有两排竖形军队正在缓缓前进,步伐整齐,身子笔直,他们皆身穿黑色铁甲、手持银枪,年龄不过二十。最前面有一排骑马的人,身形模糊,她微微眯眼,按照背影可以推断最中间一身铠甲装束,骑着大马,脊背挺直,似一座巍峨屹立的山峦。旁边的,约莫是秦无涯几人。
这群人,是军人,恐怕还不止,他们分明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这一场武林杀人案,竟然还惹得朝廷瞩目,还如此的声势浩大。
囚车下的两个车轮子轱辘轱辘前进,白晃晃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因为囚车的材质,阳光四散,照得夜千寻眼睛发昏。无浮云遮挡,灼烈的阳光烧在身上,夜千寻喉咙里丝丝冒烟,嘴唇发白。从昨日起,他们未进一粒米一滴水,铁打的人也撑不住,更别提钟子清还深受重伤。怀里的钟子清双眼紧闭,伤口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嘴唇发白干裂,脸色红的不正常,一摸额头,烫得她立马缩回手。 此时的钟子清血衫褴褛,哪里还有着谪仙的气韵,只是一副重伤频死的模样。
她已经顾不得思考朝廷为何插手此事,钟子清到底有什么秘密。她现在关心的是如果再没有药,钟子清将生命垂危。
她朝最近的士兵喊:“喂,能不能让你们的头先给他看一看伤,他就快撑不住了。”
那士兵眼睛都没眨一下。
夜千寻急了,“喂,我不知道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但是如果他死了,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就没有了,这个罪,你担当得起吗?我只需要你跟你的领头说一声——喂,你听到没有?”士兵眼皮一抬,瞥了眼夜千寻,迅速端正脸,依旧不理睬她。
她的声音提高,带着威胁的语气,“要是他死了,你们就完成不了任务。”
任务两字刚落下,士兵身子一震,看也没看夜千寻一眼,急急外前面骑马的人跑去,一起一落皆成韵律。那士兵对着领头的耳边细语,片刻,领头之人回眼望向他们,他的眼神锐利,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夜千寻不服输的与他对视。他盯了他们一会,就附身低头对着那士兵说些什么。他们的身影在夜千寻的眼中渐渐模糊不明,飘来飘去……这阳光实在太刺眼,她就算拼劲全力也只能坚持到这会儿。茫茫金光中,那士兵的身影朝夜千寻飘来,忽隐忽现,待士兵来到他面前,甩进一瓶药,声音粗砾,“早晚给他服下,可保他不死。”话音落下,身子似流星一般急速回转,奔回队里。
“喂——”夜千寻心里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泪濛濛那的望着远去的黑色背影,欲哭无泪。跑那么快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问能不能给点吃的喝的,就算不给吃的,也给口水喝吧,我就快渴死了——
无奈的夜千寻从瓶中倒出一粒药,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钟子清,再看了看手里的呈固体状药丸,表情无比哀念,没有水啊——她四处张望,无人理会,又无奈的打量囚车,用手触碰了一下囚车上的铁刺,没毒。既然没毒,她眼珠一转,咬咬牙,举起手腕对着铁刺闭眼划下,在空中飙出一道红色的半弧,鲜血从手腕汩汩冒出,她迅速将药丸塞进钟子清嘴里,淌血的手腕举到钟子清嘴边,一滴滴顺进钟子清的口中。钟子清如同在沙漠中行走干渴几天的游客,狼吞虎咽的咽下着久违的甘霖,药和着鲜血顺流进他的咽喉……他把药吃下去了。可他似乎吸夜千寻的血吸上瘾了,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狠命的吞咽。
停下,停下——我可不是你的食物啊!
夜千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钟子清的手扳开,刚歇了一口气,啪啪的掌声,随之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果真是情深意切,连我看了都感动万分。夜姑娘,你在怎样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否则死在半路上就可惜了。”最后一句渗着浓浓的恶意。
夜千寻抬眼一看姬冰雪一身白衣,在如同白炽灯般的阳光下当真是融为一色啊——
她勾起嘴角,“啊呀呀,我当是谁,原来是朵水性杨花的大白莲啊!”看着姬冰雪脸色一变,夜千寻不给她丝毫机会还口,“啧啧,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穿衣水平还勾引人,穿的跟奔丧差不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咒他死了。哎呀,你别哭啊!哭起来就更像了,看来你是天生就吃这碗饭的,天赋异禀啊!”
“你——”姬冰雪刚想掉泪,就被夜千寻这句话噎住。她额头抽搐,强压下心头怒火,“死到临头,你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冷哼一声,她又道,“你知道你现在要被押往哪里吗?告诉你,是大容都城——魑魅院。”
夜千寻脸色刷地一下变白,这魑魅院她知道,天下闻之变色,见之立死。它直属当今圣上,专管刑法,上到皇亲贵族,下至江湖草莽,只要你犯了法,它就抓你。它由一院发展而成,有四门,一门领导其他三门,可先斩后奏,探子遍布天下。清和帝登基后,它不单只管刑法,显然成为清和帝的爪牙,诛杀异己,赐死则死,绝无活口。如果真是魑魅院,那么不就是说明钟子清已经惊动了当今圣上——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姬冰雪瞧着夜千寻苍白的面色,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你们的丧心病狂,全天下都知道了。你们两个,已经身败名裂,成为众矢之的了。而你,联合钟子清害死了魔教护法花鬼,魔教对你下了绝杀令,就是你的师父也保不住你了。夜千寻,你们现在是众叛亲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