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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描摹好的铭文安全地回到营地,明芝姑姑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我回来,忙问:“阿房,这一趟可顺利?”明芝姑姑身为我的老师,还是大秦宗族掌教,也精通铭文,因此在子楚选定前往岐地的人选时,她自然没有被落下。
在来的路上,因有明芝姑姑陪同,我少了不安感,路上也有一起说话探讨的人,是以一路上我并没有觉得赶路难受或者不习惯。听到明芝姑姑问,我得意地冲着姑姑笑,拍拍我的囊袋,“姑姑,铭文就在袋子里。”
“那还不快进来,召其他掌事一起解铭文。”明芝姑姑笑着道。
我进了营帐,已有人去请其他博学之士,在他们过来之前,我让明芝姑姑又临摹了一份铭文,而我自己则带着那份铭文先钻研。
对着一百二十个铭文,看得越久脑子越涨,完全摸不着头脑,等这次解铭文的人都来齐之后,一群人聚在一起,看着那些铭文,一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讨论讨论着气氛就凝重了,慢慢的都安静了,全都聚精会神在铭文上。
我反复地将那些铭文一个一个不停地写,又回想石凹上的花纹,希望能够让花纹和铭文有切合的点。铭文每个字源于象形,并没有特定的意义,不像现在各国所使用的文字,虽不一样,但每个字的写法和意义都是有据可循。我也看过别的一些铭文,但是所见的铭文又和司鼎铭文不一样。
从铭文描摹好,一直到其他四国都来全了,我们也没有解出铭文,有几位掌事因为精力损耗太大倒下了,我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解司鼎铭文的难处。
再解铭文的这些日子里,楚国和赵国都派了几次人过来询问,最重要的就是问当初我用什么将铭文描摹带走,竹简笨重,又不方便用刻刀刻下那些司鼎铭文,他们都对纸张产生了兴趣。这次来到岐地,我除了肩负解司鼎铭文的重任,还要在七国齐聚的时候宣传纸张。在一开始成功地引起他们的兴趣,纸张的用途已经传扬开来。
如今造纸技术只有大秦掌握有,子楚这次下的令也是因为秦国已经能够批量生产纸张,才会同意将纸张在六国亮相。而这次在岐地的其他六国人,来的都是有识之士,自然看到了纸的重要性。对此,纷纷向国主呈折欲向秦购买纸张。
我大半个月都没有解出铭文,但是纸张和笔墨生意却已经做了好几桩大的买卖,解铭文带给我的失落,都让纸张带来的财物给填补了。
咸阳秦宫,子楚收到从岐地传来的折子,看到折子上所写的纸张在六国大卖,并得了很好的名声,他非常高兴,对着正在批奏折的嬴政说道:“阿房当真能干。”
嬴政已经看过那份折子了,听到子楚的话,他问道:“父王,阿房与蒙恬到岐地如今近一个半月了,还未能解得铭文,父王,何不如召他们回来呢。”
子楚闻言,微皱眉梢,对嬴政说道:“政儿,大周传朝司鼎,大秦不得不争,得之,则名正言顺。”
“父王,已经这么久了,除了大秦,别国也无法解得铭文,既如此,不如召阿房等人回国,等回国解得铭文后,再前往岐地夺鼎。”嬴政说道,想着,他又道:“父王,传朝司鼎不过一鼎,只要荡平六国,何愁得不到,为何要现在去与他们争?那不过是一死物。”
“政儿,你为何会这般想?”子楚问道,政儿已提了几次召阿房回宫之事,“莫不是你这些日子不见阿房,想了呢?”
子楚想着自己这个猜想,问了出来,自己则时饶有趣味地打量儿子的脸色,嬴政不应子楚,打开另一份折子,继续批注,边批边说:“父王,就算大秦这次能争得传朝司鼎,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只会让其他六国将矛头都指向大秦。还不如让他们争去,能争去,到时候也得看他们守不守得住。”
“何况,父王,你说是也不是?”嬴政说道,他知道传朝司鼎的意义,但在他心中,一个司鼎并不重要,只要有实力,不管是什么司鼎,大秦也能得到,何必如今去抢呢?一个死物,又能代表什么?
“政儿,传朝司鼎象征一国气运,能否夺得天下。”子楚并没有被嬴政说服,他望着儿子道。“这个司鼎由夏传至商,又由商传至周,得鼎者皆得天下。政儿,不可不信。若失了先机,大秦因此失了气运,会是寡人之错。“
“父王,大秦未得司鼎,如今依旧是七国霸主,若他国得到司鼎,大秦未必不能抢过来。父王,并非谁先夺鼎,便能夺得天下,不过一象征,又非万马千兵。”嬴政依旧坚持己见。
子楚听嬴政所说也有道理,又不欲与嬴政在这事上争执,便道:“罢了,再等两日,若还未有解司鼎铭文的消息,寡人便让阿房他们回国,回咸阳解文。”
我在岐地并不知道子楚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在多日专研司鼎铭文未果,我最终决定带着司鼎铭文到石凹前,拿着司鼎铭文对照着石凹花纹。
我的这个举动自然是很快被其他六国的人知道了,在我到石凹面前没多久,其他六国的人就赶过来了。陪我来的明芝姑姑,蒙恬和护卫见状,将我团团围住,硬是在石凹前占了一个位置。
我着迷地看着石凹上的花纹,却不敢拿手去碰触,有位楚国的大士见我这样子,便道:“天女,不知道你可发现了什么?”
这个大儒的话一出,又将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到我的身上,我确实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但我不可能告诉这些人,便打哈哈道:“房只觉得石凹奇特罢了。”
说着,我又道:“不知大士可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的话一出,大士哈哈干笑,我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便让蒙恬开路,带着明芝姑姑回了营地。
刚回营地,明芝姑姑就问道:“阿房,姑姑见你盯着石凹,你可有什么发现?”我听到姑姑这么问,不免笑了,果然是了解我的明芝姑姑。
蒙恬闻言,立刻紧张了,“阿房,难道你解开了铭文?”
“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但这个法子确实值得一试。”我想了想说道,“我看司鼎铭文一共一百二十字,每字形状优美,与石凹混乱的花纹有些契合。我想,将司鼎铭文顺着石凹花纹描刻。不过其他六国皆有人守在石凹周围,不方便私下行事。”
“若要在他们眼皮底下将这个法子拿出来用,若恰巧解开了石凹,那时候必定会引起争抢。”明芝姑姑听了我的话,想到了这一点。
“但是现在别国虎视眈眈,我们完全不可能私下去尝试。何况石凹坚硬非常,楚国曾想强行破石,但石凹丝毫未损,表面也未留下印迹,描刻也会费很长时间。”我又说道。
最终三人讨论无果。
因为七国都在,没有任何一国会轻举妄动,我被这种多方势力牵制扯皮浪费时间折磨得很头大,如果不是想要得鼎,我可能会写折子申请回咸阳了。
时间眨眼又过去半个月,还是没有哪一个国有人去解石凹,所有人都望鼎兴叹,第一个先退出的是齐国,齐国最后一个到,却最先决定离开,只留下一小队人马方便长期驻扎,其余的兵马全退,有了第一个退出的,紧接着韩国,燕国也退了。
最后只剩下赵楚,秦三国还留守原地,在时间继续流逝的时候,赵国第一个忍不住动了,结果尝试解铭文的人因碰触石凹,又未能解开铭文,都死了,死得悄无声息,毫无征兆。我上一世不信怪力乱神,但自从重活一世后,我信了,亲身经历这样的事,看到那些人的死状,我再看到石凹,心中蓦然地升起庄重感。
赵国死了人也不肯离开,楚国并未去尝试,反而派人过来秦国驻扎营地言语相激,但我和蒙恬都非冲动之人,自然不可能上当。
在我接到子楚传来的回朝诏令时,我心中对未得到司鼎感到惭愧,但是能回朝而不用在这里和楚赵两国耗时间,我又感到高兴。
在决定启程回秦国的那天早上,突然天黑云密,狂风大作,我一看不好,昨夜观星,星象还好好的,今日突然有暴雨迹象,实在是出奇。
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霹雳,紧接着雷声滚滚,极是吓人,暴雨倾盆而泄。不仅是秦国,楚赵两国也不曾想过会遇到如此大的雨,纷纷紧急避雨,只是驻扎的营帐也只能挡一些雨水而已,很快,所有人都淋湿了。
暴雨下了足有一天,雨势实在太大,大秦所有兵马都被困在原地不能前行,因兵马驻在较低处,天将黑时,我发现山上流过驻地的水流增多,心中不由咯噔:山洪可能要泄了!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很努力地更新,预告,阿房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