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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灵堂缟素
第二天，天色突变，不似往日一般晴朗，太阳昏暗无光的挂在天际，时不时浮过的阴云也预示着这天要变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秦川的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昨夜的修炼，秦川炼化了一些幽冥鬼气，虽然距离自己鬼尊的修为还差十万八千里，但是秦川并不心急。
虽然没有和林江交上手，但是秦川看得出来，林江不是一个只依靠灵石灵粹堆砌的花架子，剑若轻风，杀机暗藏，一柄软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寒锋隐露。
秦川前世根本没有用剑的机会，剑道造诣一般，可作为一门之主，秦川的见识远远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
幽冥谷虽为隐宗，但是作为一门之主，门派内外，多多少少要接触一些纷争，秦川自然见过一些剑道宗师，也能看出一些门道。
当然，和秦川眼中的那些剑道宗师相比，林江的水平还差的远，但是潜力摆在那里，以秦川的估计，三十年的历练和苦修，林江能成一代宗师。
可是林江还会有三十年的机会吗？秦川不可置否的一笑。
名月薰办事的效率很高，昨天夜晚就将秦川要求的女孩子的衣服饰物送了过来，做工材质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人世间的衣服洛洛在凝体之前是穿不上去的，但是，这对鬼道大家秦川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秦川用幽冥鬼道将这些好看的衣物饰品炼制成冥衣，不管洛洛是不是凝体，都可以穿。
一番梳洗打扮，小丫头更加的令人怜爱，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扎成女童最常见的发式，用极上等的红绸扎成蝴蝶结的模样。
身上穿的是绯红色绸缎缝制的百折裙，细褶上纹绣着牡丹花纹，虽然不是穿金戴银，但显得十分富贵。
洛洛过来的时候一手捻着系在腰间的衣带，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秦川，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穿上这么好看华贵的衣服，洛洛显得有点不自然。
秦川抱起洛洛，轻声说道：“哥哥教给你的东西，要好好修炼，等过段时间哥哥就能帮你凝体化形了，到时候就能让人伺候你起居，还能带你上街卖你最爱吃的糖葫芦。”
不知道为何，每当秦川看到洛洛，心情总有些不一样，忍不住的想把洛洛抱在怀里，秦川觉得洛洛就是自己的亲人，和师父一样，是自己情感的寄托。
“恩，那就是修炼么，真能飞天入地，长生不死么？”
“是呀，你要好好有修炼，别贪玩，这样就能永远的陪在哥哥身边了。”
“恩，洛洛知道，洛洛听话不贪玩，等洛洛和哥哥一样能上街了，哥哥要给洛洛买好多好多糖葫芦！”
洛洛一脸认真的说，眼神中充满了对糖葫芦的向往，秦川不由得觉得好笑，大概在这丫头心中，糖葫芦是天地间最好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停在了门口一侧。
“公子，派出打探消息的下人回来了。”
“恩让他进来吧。”
秦川喜欢安安静静的修炼，但绝对不是不问世事，昨天秦川就吩咐下去，让管家每天上午都派人出去逛一逛，打听到特别的消息就回来向自己禀告。
在任何时候，消息都是极为重要的，在兰城，秦川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林家，自然要多一些耳目。
下人看着秦川怪异的姿势，十分的好奇，但是一个下人怎么敢多问？
不是魂修大成的修士，或者是开了天眼的道士和尚，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到洛洛，除非天生阴阳眼。
“回禀公子，昨夜名家祖宅遭遇一群来历不明的杀手袭杀，除了一些不成气候的护卫和妇孺幼儿之外，名家几乎被灭门。”
“哦？”秦川眉头一皱，“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下人走后，秦川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洛看秦川眉头拧在一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哥哥，那个什么名家的和哥哥和要好么？被灭门了耶，好惨哦……”
“没什么，不会影响到哥哥的，等下你自己去修炼，哥哥有事要出去一趟，回来再陪你。”
林江刚和秦川起过冲突，夜晚名家就被灭门，二者之间看似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秦川总觉得这里面有一点阴谋的味道。
秦川想不通其中的症结，但是人死为大，和名月薰之间的关系也要维护好，既然知道了总要去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
远远得，秦川就隐约听见一阵阵悲伤欲绝的哭声，名家更是一片缟素，就连空气中都是淡淡的哀伤。
一进门，就看见一口口棺木摆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灵堂里，一排一排的棺木，竟有四五十口之多。
棺木前面是一个放着香炉的案台，上面挂满了符纸，台子前面是一个满是纸钱的宝帛盆，其中跳动的火焰说不出是绝望还是悲伤，亦或是仇恨。
两侧跪坐的是一群披麻戴孝的妇人孩童，连绵不绝的抽噎和哭喊让秦川的心情也不由得压抑起来。
看见秦川走进灵堂，名月薰只是抬头望了一眼，接着就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以名月薰的礼教，若不是悲伤至此，见了秦川，绝对不会不起身行礼的。
秦川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走到案台前，秦川在香炉替死者上了一炷香，又在案台一边去一些纸钱放到宝帛盆中，然后走到案台正前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秦川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这些人与秦川而言，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秦川无悲无喜，来这里只是因为人死为大，仅此而已。
秦川有点压抑，但绝对不是悲伤，在秦川心中，灵堂缟素，远远比满地死尸更让人难受。
秦川鞠躬之时，两侧的妇人的孩童也都是磕头回礼，尽管除了名月薰和芸娘，没有人认识秦川。
看了一眼名月薰，秦川不知道能说什么，这道坎，不知道名月薰能不能跨过去。
“公子请留步！”
正当秦川一只脚要迈出灵堂的时候，背后传来名月薰的声音，哽咽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