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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望着这样的涂玉泉,隐约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真相,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喉咙都跟着热了起来,一瞬间呆愣着不知道如何反应。
何黎的样子,看在涂玉泉眼里,就是完全没明白,于是他打算再解释一遍。
从去年他过生日何黎送那个玉佛让他作决定起,他就在为今天将会发生的事情做心理建设。离何黎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不舍得同时也越来越紧张,前几天打发了涂玉菊,今天又支走周祝美,连做奶茶的刘玉,涂玉泉也让她今天早点下班走人,明天可以晚点上班……他心里怦怦乱跳地做着那些准备……
“我……把我送给你,你要么?”声音颤抖的说完这句话,涂玉泉所有的勇气都告罄。
何黎看着涂玉泉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耳朵上几乎可以滴出血,忽地抱着涂玉泉站起来,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要!当然要!要我的泉儿!!!”
说完把涂玉泉放下来,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狠狠地在脸上、眼睛、鼻尖“啾”了几下,又一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泉儿!泉儿!”
涂玉泉那满脸羞红却又在他面前完全放开的样子,鼓起最大的勇气把自己贡献出来的样子,何黎爱极了他那模样,心里久久期待的事情一夕间被告知可以达成,这种喜悦,让他想要大喊,想要告诉全世界!
“泉儿,告诉我,是真的么?我没有弄错,也没有做梦?你真的愿意么?”喜悦来得太快,似乎不真实。不怪何黎会怀疑,往常亲热,他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总是被涂玉泉阻止了,两个人的亲密限度一直在互相“帮忙”上止步不前。
对于何黎的激动和喜悦,涂玉泉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欢喜的,如今何黎喜极而疑,他静下来,搂住何黎的脖子,眼睛和他对视,郑重地告诉他:“何黎,你没弄错,都是真的,我愿意!”
何黎被他眼里的坚定感染,心里的激动一下子镇定下来,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犀利,顺势揽着涂玉泉的背,一手穿过腿弯,将他抱起来,急切地走到床边。
轻轻将涂玉泉放到床上,何黎顺势压了上去。
涂玉泉醒过来时,头昏脑涨,连睁开眼睛都废了老大一番劲。
费力地看着屋顶,意识慢慢回笼。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他终于回想起到底发生过什么。此时,他心里是满足的,当然,身体除外。
随着意识回笼,全身的知觉也跟着醒了过来。
头痛,全身都痛!
咬着牙挪开身上横着的那条手臂,尝试着坐起来。刚刚一动,涂玉泉就发现了异常。虽然浑身都痛,涂玉泉还能接受,但后面那个地方突然滑出去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涂玉泉怒了,“啪!”一巴掌把半醒的何黎打得睡意全无!
何黎看着满面怒容的涂玉泉,完全摸不着头脑。
见何黎脑门儿上明晃晃的挂着个大问号,涂玉泉一转头,坚决不跟他说话。咬着牙爬下床,脚刚站到地上,涂玉泉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伴随着深深的吸气声。
何黎一看涂玉泉摔倒,立即跳起来扶他起来,“怎么了?”
涂玉泉不理他。鉴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是没法自己站起来的,涂玉泉也不拒绝他的扶持,顺便把昨天扔在地上的背心捡起来,套在了身上,两个人都不穿衣服,还扶在一起,叫什么事!
何黎这才看到涂玉泉胸前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再加上涂玉泉的摔倒,他不是傻子,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愧疚一下子涌到脸上。
“泉儿,对不起,昨晚我……”道歉才一半,立即被涂玉泉一眼给瞪了回去。
还敢提昨晚,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在涂玉泉原来的计划里,绝对没有自己竟然站都站不稳的情况出现的。
很难受,自己又不能走,涂玉泉只能先妥协:“扶我去洗澡。”一开口,声音像破锣一样,嗓子生疼。
何黎愣了一下,打横一把就把涂玉泉抱到了卫生间。
里面没有浴缸,何黎死皮赖脸的赖在里面要给涂玉泉洗澡,他怕涂玉泉一个人再摔了。昨晚把涂玉泉弄成这样,全是他的责任,虽然原来就认定了涂玉泉当媳妇。经历了昨晚,就像把媳妇娶到家了一样,什么形容词都不够描述他的欢喜和满足。但是现在媳妇在生气,转脸偷笑了一下,何黎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陪小心。
“转过去!”
赶不出去,涂玉泉现在只能命令何黎背过身去。
“哦。”反正自己在里面,也不担心媳妇儿摔倒,而且媳妇儿正在生气,他的话就是圣旨!
虽然转过身去了,但媳妇儿在干什么?何黎表示,偷看一眼没什么的,嘿嘿。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何黎愣住了。
泉儿在干什么?
呆愣着忘了隐藏自己的何黎就这么曝露了。
涂玉泉倒是没什么,反正没有把何黎赶出去就不怕让他知道,不过瞧着何黎那一脸惊讶和被抓包的尴尬傻样,涂玉泉好险没笑出来,故意绷着脸命令:“过来帮我。”
于是何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占了大便宜。不过,这次他没偷偷高兴,昨晚竟然没有帮泉儿清理,自己真是太不负责了,自己爽过了却害得媳妇儿路都不能走,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何黎陷入了自责。
涂玉泉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会哭笑不得。
给涂玉泉清理完后,何黎又在涂玉泉的指挥下换了床单。
洗了澡虽然舒服了些,但疼痛依旧,发烧似乎也没有缓解多少,涂玉泉又睡了。
再次醒来是何黎端上来稀饭,叫醒他吃饭。
还知道煮稀饭,没笨死。涂玉泉心想。
看着何黎拿着勺子要喂饭的样子,涂玉泉一瞪,抢过碗呼呼的就喝完了,温度正合适。
“再来一碗!”感觉中奖了似的,涂玉泉自己暗暗腹诽。
喝了两碗稀饭,涂玉泉又要继续睡,何黎伸手帮他抹抹额头上的汗。
“怎么这么热?”
“发烧。不太严重,不过你等下去买点退烧药吧。”涂玉泉解释。被伺候着,他也顾不得绷脸子了。
事实上,现在额头上这么热那是因为大热天吃热稀饭,不过之前确实发烧了,涂玉泉不敢大意,还是吃点药好。
“好,我马上去!”何黎一听媳妇儿发烧了,那还得了,话没说完,人就跑到门口去了。
“等下!回来!”涂玉泉想到什么,大声叫住何黎。
“你怎么跟医生说?”涂玉泉问。
“退烧药?”原本理直气壮的话,何黎不禁带上了点怀疑,难道不是?
“要是他问你为什么发烧呢?”
“……”何黎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你跟他买点消炎药吧,再拿点感冒的退烧药,到时候回来我看着说明书吃。”涂玉泉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能告诉医生真正的原因。
“这怎么行,药是能乱吃的么?”何黎听涂玉泉这样说,顿时急了。
“那不然呢?”涂玉泉反问,“没事儿,消炎药、感冒药我们按说明吃,不会出问题的。”
何黎点点头,蔫蔫的走了。
吃了药,又有何黎伺候着,低烧下午就没事儿了,只是涂玉泉仍然浑身痛,一直没下楼。
自责不是好丈夫的何黎,此时小媳妇儿一样守在涂玉泉床边,拿扇子一边煽风,一边被奴役,削水果,拿毛巾,擦手,完全二十四孝。被奴役的同时,心里又甜蜜得如同新婚第二天的老公一样,这是他自己形容的内心感受。
刘玉只知道小老板病了,好像很严重,都下不来床,又好像没什么大问题,都没去医院,也没请医生,而且有何黎照顾,她完全不考虑那么多,只在下午下班的时候向下来喝水的何黎问候了一下,得知真的没事,她就放心的回家了。
何黎回了趟小叔家,行李反正都是早收拾好了的,他也不用顾这些,跟小婶打了招呼,说涂玉泉生病了,他过去照顾,转身就出门,留小婶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老老实实地搂着心爱的媳妇儿睡了一晚后,大清早就被赶起来坐船离开。何黎一万个不愿意,而且媳妇儿身体还没好,自己就这么走了跟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何黎想去跟小叔说,把日子延后……
看着何黎那个样子,涂玉泉心里暖暖的,不过不能让何黎这么任性,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还故意跳了两下,表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了,对上何黎明显怀疑的眼神,涂玉泉拍拍胸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然后附赠没刷牙的法式长吻一枚,趁何黎还晕乎乎回味的时候,连哄带骗的把他赶出了门。
“我还睡一会儿,就不送你了,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涂玉泉就又躺回床上,一副“你快点走,别耽搁我睡觉”的样子。
何黎在一种似乎被抛弃的错觉(直觉?)里下楼,出门,门外等着的是小叔的司机。
涂玉泉仍旧在床上睡了一天,只是何黎走了,没人把饭端到床边,也没人煽风喂水果了,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吃起来就是没有了昨天的味道……
下午六点,何黎就打电话过来,那边说刚到家。短暂的沉默,涂玉泉忍了几忍,还是把那句“我想你了”冒了出去,收到了那边一个“我也是”,然后两人若无其事的聊起了今天吃了什么、路上行程怎么样。只有何黎自己知道,那一瞬间,他红了眼,那句“我也是”是从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