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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叫声开始比较稀,但随着人走近,也来越凶。涂玉泉知道,自家的狗也就叫一下,威胁一下陌生人,熟人都知道,它从没有咬过人。
渐近,然后,涂玉泉听到自家狗的惨叫声。
放下书,涂玉泉不紧不慢的走出堂屋,吆喝着狗,大概看了一下,狗伤的不重,但后腿有点瘸。
狗有了看到主人,乖乖的缩到涂玉泉身后,委屈的哼哼,还不忘向伤害它的人发狠龇牙。
涂玉泉一出门便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周安国,以及他手里那根长矛,想必刚才打狗的就是那矛吧。
人已经到了自家的地坝坎儿,总不能没有反应。不管来人的脸色,涂玉泉笑脸相迎。
“姨爹来啦,稀客稀客,快到屋坐。”说着就把人往屋里让,“外头冷,到屋里来烤火。”
周安国看着一脸笑容的涂玉泉,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又被另外的表情替代了。
“坐就算了,我今天来是找你问个事情的。”
“哦?”涂玉泉脸上微微惊讶,摸了摸腿边狗狗的头,安抚它的委屈,“不晓得姨爹要问我么里事?”
“今天下午看到我家的大女子没有?”周安国一点犹豫都没有,问出口眼神就变得审视,盯着涂玉泉。
“啊?”涂玉泉仿佛没有听清的啊了一声,然后立即反映过来,“周祝美吗?她不是回家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周安国一点也没有家丑不外扬的认知,气呼呼的说:“那个死女瘟今天下午跑哒!”
饶是知道实情,涂玉泉也对周安国这句话吃惊不小,他怎么就这么说?真的不要脸面了吗?不过面上变得更吃惊了:“跑哒?”
周安国只说:“我给他看了门亲,她不喜欢,今天下午趁我不在就跑出门,我想,她肯定是来找你了。”
周安国的眼神变得肯定起来,那意思就是“她肯定来找过你,快把她交出来”,不过嘴上还是说:“她来过没有?”
涂玉泉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晌午时间才走人户回来,吃了饭我就在屋里烤火看书,没看到她来,狗也没有叫啊,我们家的狗一直都很灵性的,只要来了人就会叫。”说着又摸了摸狗头,狗立即撒欢的摇摇尾巴,就像是回应这句话一样,但对上周安国的眼神,又立即警惕的低吼。
周安国从一开始来就被这狗吵得烦死了,现在看到这狗,压着的气又上来了,恨不得再给它几下,打死它,心里这么想,就又冲狗扬了扬矛,吓得它直朝后缩。
涂玉泉气他打了自家的狗,但现在这火不能发,拍了拍狗头,让它一边玩去了。
周安国想了一下,然后说:“不可能!那个死女瘟自从跟你到县里干活后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一年到头没帮屋里做点活路,回来了还动不动就朝县里跑,这次她肯定又到县里去了。她到县里,就肯定要跟你打招呼!”分析完周安国还点点头,“对,一定是这样!”
涂玉泉无语了。
“姨爹,这可说不一定。首先,她没来给我打招呼;其次,难道她就没有可能在其他亲戚家里去?大过年的,随便到哪个亲戚家里去也比来找我好吧?”涂玉泉说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新年大节,姨爹,既然到我家来了,还是到屋里来坐吧,老站在外边也不是回事儿。”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周安国没动,涂玉泉也不好意思兀自进屋,只得陪在外面挨冻。
“瞎说!”
涂玉泉不知道他这火气从哪儿来的,但事实就是周安国一下子就冒火了。
“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们就是串通好了的!她根本没有去她二伯和幺爸家,到哪个亲戚屋里去需要趁我不在屋里的时候跑?所以,她根本就是来找你的!不晓得你给她灌了什么*汤,我给她选的人还看不起!我女儿从小就跟到你,到现在她不见了,你要负全责!”
涂玉泉简直要笑了,这么没道理的话,他也好意思讲出口,倒是不知道,他想要自己怎么负责?
“哟,姨爹,这新年大节的好日子,你到我屋里来恁个大吵大闹的,是个什么意思?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涂玉泉把手揣进大衣兜里,努力保持着表情不翻脸,“周祝美跟着我干了几年的活儿,当初也是征得你的同意了才去的,又不是我把他骗去的;她每个月的工资我都按高的发,她也是按月全数交给你的,我没有欠你哪一点吧;至于她不喜欢给你给她找的那个对象,又不是我让她不喜欢的,又关我什么事了?你在我家里不讲道理的闹这一通,难道不怕说出去别人看你的笑话么?”
周安国被这一通话堵得,脸憋得通红,把一直拄的长矛,掉了个头,狠狠的□□地坝的泥里。
涂玉泉被他这动作弄得心里抖了抖:要是他万一实在不讲理来硬的,自己肯定打不赢。正着急着,周安国又高声嚷起来:“放你的屁!我女子就是被你拐跑的!她被你哄得五迷三道的,连他妈的是哪家的女儿都忘记了!还挣钱,挣狗屁个钱!现在她是把人都贴给你了!你今天不把人给我交出来,老子捶死你龟孙子!”
涂玉泉见他又把长茅发狠的挑到手里,当真吓到了,赶紧向后退开,只听见一声大吼:“哪个敢捶我儿子!”
朱成英和涂大军虽然在幺爸家打牌,但心里揣着事儿,耳朵也是关注着家里的动静的。先前家里的狗叫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人来了,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事情不闹大,也就算了,所以就没有回来;刚刚周安国那么大声闹的时候,两人就知道不好了立即起身赶回家,哪知刚到地坝边上,就听到周安国竟然威胁要打自己的儿子!
凭什么打我儿子?朱成英一听就火大了,人未到,就先吼出来了。
今天,涂玉泉得以再次见识朱成英的泼辣。
朱成英站到涂玉泉一起,叉着腰就闹开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呢,姨爹,你新年大节的到我屋里来打,啷个不进屋呢,站到地坝里闹算是哪回事?”看着周安国的长矛,朱成英笑了,“我说呢,要打我儿子是吧,家伙都带起的哈?不晓得我儿子惹到你哪儿了,你竟然跑到我屋里来打他,当我们家里都是好欺负的吗?”最后一句明显带上了火气。
周安国不输气势:“你儿子无名无份的拐走了我屋里的女子,现在还不承认,难道不该打吗?”
“哈,我儿子拐你的女儿,真是笑话!”朱成英又笑了,只不过脸上带着鄙夷,“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好意思用个人的女儿来搭骗我们不?简直不要脸!再说了,这十里八乡带的,哪个不晓得我儿子能干,又会读书又会挣钱,要哪样的媳妇儿没得?他还要读大学的,哪个看得起你那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女儿?你女儿白给我儿子不会要!”朱成英说起气话来,什么都不管,显然忘了自家儿子帮忙藏匿人家女儿的事,也忘了自己先前心里那点暧昧的想法,吵起架来无比有底气。
周安国说不出话来,反而冷静下来,对涂玉泉说:“你说你没有见到我女儿,也没有把她藏起来,你就让我搜不?”
涂玉泉愣了一下,果然,跟上辈子的情况一样,上辈子周安国是闯进家里就一通乱搜,柜子里、楼上、地窖里,都不漏过。
就是这一犹豫,让周安国误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堂屋!
涂玉泉和朱成英、涂大军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根本没机会拦,他就进去了。这下,一家子都火了,朱成英也冲进了屋里,倒没有阻止他,反正搜不出人,嘴里骂的却丝毫不放松,什么不得好死,拿香赌咒什么的,越骂越欢!
周安国搜了一趟,没发现人,到了屋外,又想到刚才涂大军和朱成英是从外面回来的,于是顺着路就跑到了幺爸家,涂家三人只好跟在后面追。
幺爸家的狗早被这凶神恶煞的吓到一边,呜呜的要叫又不敢叫的,只叫一个可怜!
到底是幺爸家,周安国在地坝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下就被涂玉泉给赶上了。
他拦住周安国,“你今天要是敢搜,我们涂家就让你有来无回!”
幺爸见势不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操起门边的锄头,听到涂玉泉这么说,立即就举了起来。
僵滞的空档,涂大军和朱成英也追上来,看着这样的阵势,立即抄起幺爸家阶沿上的棍棒,举了起来。
“我不信今天我们一大家还怕了你一个人不成!”这句话是涂大军说的。
大伯一向是慢吞吞的,这个时候也一样。他揣着手走出来,咳了一声,问:“到底是么里事哦?”
幺爸也有同样的疑惑。
“他怀疑他女子在你们屋里,要来搜屋!”涂玉泉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于是,奶奶、幺婶、幺爸,纷纷说,没这回事,从来没看到这个人什么的,要多真有多真,因为他们确实没看到人,也不知道原委,幺婶还说,那个妹儿没有来玩,我们认都认不到……
周安国犹豫了,但看着他们竭力阻止自己的样子,他又觉得女儿就藏在这里。
最后,幺爸想着反正搜不出什么,就答应了他搜屋。不过,涂玉泉提出要求,要是没有搜到的话,要给涂家全家人道歉。
周安国一声不吭的就钻进了屋里。
结果什么都没搜到,周安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不死心强撑着,又把幺爸家屋子团转也搜了一遍,涂玉泉要他道歉的时候,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硬说是周祝美已经到县里去了,要涂玉泉带他到县里去。
涂玉泉是傻的吗,自己带个祸害到自己店里面去闹,当然不可能答应他。
周安国底气不足,又有朱成英的咒骂,说要拿香上庙去咒他,大过年的欺负上门来了,云云,
他终归是走了。但涂玉泉知道,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