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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额呵呵……”绯渊干笑着,“这个我可以慢慢解释的。”
“那你解释给我听咯?”
“额……”绯渊一个箭步,跳到了雍容面前,马尾活泼的跟着荡了一下,“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哇,老板你皮肤真好。”
雍容瞪了她一眼,拢了拢胸口的睡袍,“说重点。”
“好的,就是……我们正在家族里开会,你也知道的嘛,热闹嘛,所以大家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开宴会了咯,一起烤烤火、跳跳舞、吃吃肉、喝喝酒,然后大家都很开心嘛,我就忽然很想和惜火姐一起喝酒,然后就忽然很想出去逛逛,然后我就……忽然很想到后花园来逛一逛?”
雍容双手交叉,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然后你就忽然带着你的姐姐从家族溜了过来?”
“也是……服从心灵的召唤吧。”绯渊忽然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企图转移雍容的注意力:“哎呀,老板我连夜赶来看你,你幸福吗?”
“呵呵……幸福啊,幸福的想把你剁了喂草呢。”
“额呵呵……老板你不要那么残暴,生气长皱纹的。”
雍容扬着迷人的微笑,朝绯渊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绯渊快速的摇头,左顾右盼装不知道,“不……不用了,我在这儿站着挺好的。”
“过来。”
绯渊在雍容的气势下无条件投降,只好乖乖的走了过去,刚过去就被雍容残忍的拧起了耳朵。
“好啊,绯渊,这几年学聪明了是吧?你脑子里进猪油了吧你!还想不想活了,带着你姐逃婚是吧?”
虽然唐且也猜出来,绯渊可能是把尚有婚约的惜火小姐给诱拐出来,但是没想到绯渊真的就这么做了,真的就做了这么勇气可嘉,同时也很没脑子的事情。
“哎呀哎呀,疼,疼,老板你下手轻一点,我会痛的。”绯渊咿咿呀呀叫了几声。
雍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不准求饶,这是你该的。”
“嘤嘤婴……老板你饶过我吧,那个克莱尔是个混蛋啊。”
“那好啊,来说服我。”雍容松了手,绯渊立刻跳开,捂着耳朵躲到惜火身后去。
雍容潇洒的靠在沙发上,朝唐且一扬头,“唐且你也坐下,刚好来看看,绯渊只要你能说服我们两个……”
“就不跟我计较了?”
雍容瞪了她一眼,“不,只是这件事情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你惹得祸还多了去了。”说完他又略微温和了一下口气,对惜火说道::“惜火小姐也请坐吧。”
绯渊弱弱的抗议了一句:“为什么我不能做……”
“人贩子和被拐者能够坐在一起吗?”
惜火听了连忙开口替绯渊说话:“我还是站着陪绯渊好了,做出这样的决定光是绯渊怂恿的话也是不可能成功,我自己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惜火……”绯渊眼泪汪汪的盯着惜火,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是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也别哭了,赶紧吧,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魔猎手哪里渣了啊。”
绯渊补充:“是克莱尔。”
“我不在乎他叫什么,关键是他干了什么。”
“这……这个…上次跟你们聊过之后我心里就很慌嘛,所以我就找了一个玩的比较好,消息也很灵通的学姐,问她知不知道克莱尔的情况。结果她真的知道哦。”
“具体怎么说呢?”
绯渊立刻凑了过去,弯下腰,小声的说:“那个克莱尔,是个变态呢!”
“变态?说具体点,论证不够具体。”
“那个克莱尔的历练成绩很好的,而且他每次都去接那些屠杀的任务,下手特别狠,你想想他那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
雍容听了后,扭头看唐且,问:“你怎么看?”
“……这个……很正常?”唐且看了看惜火的表情,看她也很平静,既然愿意跑出来,应该不是因为对方下手比较干脆这个原因吧?
雍容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不不……”绯渊一看这状况不对啊,为什么没有把老板和学长拉到自己这个战线,反而推到对面去了呀。“等等,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克莱尔他……他他他他……他厌恶魔兽啊。”
“……你……确定?”
“我确定,我学姐和克莱尔一起做过任务,所以有过接触,是这个克莱尔亲口说的,觉得魔猎手的职责就是杀光魔兽。”绯渊咬牙切齿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头,一不留神就会垂下来。
“你已经欠了我一百万金币了,这张水梨木桌子也要一万金币。”
绯渊立马把手缩了回去,“我就是看看。”绯渊伸手摸了一把桌子,“桌子感觉挺好的哈,老板眼光不错。”
雍容却不搭他的话茬,“就是因为他之前因为对魔兽的态度不对,所以你把人未婚妻拐跑了?”
“这怎么能呢?我怎么可能做那么傻逼的事情。”绯渊不自觉的拍着桌子,支着身子盯着雍容,“当然是有了其他事情,才会这样的好不好!”
雍容身子向后退了退,“你最近越来越像土匪头子了,不过你继续。”
“今天族里开会,他们也邀请了不少魔猎手,说要搞什么接触,让大家友好相处一下,然后那个克莱尔也来了,不光来了,在宴会上……老板我拜托你好好想一想,一个晚会上面,一边是魔兽,一边是苦大仇深相互厮杀了很多年的魔猎手,那个气氛……”
“我想象的出来。”
“冷清就算了,最要命的是,那个克莱尔跑过来跟惜火邀请她跳舞你造吗!”绯渊说到激动处,唾沫横飞,用手背拍着手心。
“跑过来邀舞诶!态度还那么拽,搞得多荣幸似的!我们是不是要跪着谢谢他给了我们这次机会啊!我当时是克制住了,族长在那儿看着呢,不然我真的想喷他一脸血,告诉他,我们的本能是咬碎你的喉咙,把你开膛剖肚宰了过冬,而不是在这里,穿着高跟鞋,穿着晚礼服在这里陪你跳舞好吗?”
唐且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过程,但他觉得绯渊可能因为一开始就对这个克莱尔有点反抗心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绯渊都是下意识去找对方不如意的地方,在心里将这些事情巨大化。
最起码在从绯渊的叙述上来看,唐且倒没觉得克莱尔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作为一个魔猎手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家族文化在那里,他对魔兽是这种态度也很正常嘛?当然对于惜火来说,感到不安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老鼠和猫同床共枕也会担心,枕边人是不是半夜忽然给自己来一下吧。
“麻烦你说重点好吗,你难道就是因为克莱尔宣扬过灭魔兽的理念,就要这样?”
“当然不是了,姐,你自己说。”绯渊朝惜火努努嘴:“那时候克莱尔跟你说什么了。”
惜火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坦然,“在我们跳舞的时候,克莱尔学长凑到我耳边对我说,真想割开你的喉咙看看,你的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绯渊翻了个白眼,“姐你还管他叫学长啊,太有礼貌了,按我说那就是个危险分子杀人狂,我要是你我绝对会在他杀掉你之前杀掉他。”
惜火听了没有反驳,只是苦笑了一下。
这是家族的决定,所以一开始她没有反驳,只能接受的,但是等见到了克莱尔本人,听到了那番话,她忽然害怕了,克莱尔看的眼神就像是看猎物一样。
克莱尔长得很英俊,虽然她是魔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审美,克莱尔的俊美就像她们家族神祠外雕刻的森林之神一样,脸部的线条完美的只有上天才能给予。
但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也很恐怖。
只是被他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她就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她没有办法抵抗自己本能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引起她的不安,她的血液似乎都在克莱尔的注视下冰冻起来了。
她还记得问完话后,自己彻底僵硬住了,而克莱尔的手还不轻不重的在自己的肩头按了一把,等到跳完这曲,克莱尔牵着她的手讲他送到了舞池边,在座的所有族人都在称赞着他的好习惯,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
这个男人的恶意。
从舞池到舞池边只有区区数步路,但是在她看来却是异常困难的一段距离,步履沉重且困难,她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能听见关节因为抗拒行动,而发出的吱呀声,甚至她仿佛出现了幻觉,听到了克莱尔轻到几乎没有的冷笑声。
她感到了深入骨髓,令人不安的威胁感。来自身边这个风度翩翩,长相英俊男人的威胁感。
他挽着自己,动作轻柔,看似风度翩翩,深邃多情的眼里却冷的没有温度,宛如寒冰。
她听见站在不远处的阿姨正和自己的朋友们欣慰的赞叹着:“多么般配的一对。”
最可怕的是,其余的人竟然都点头应和,同意了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