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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静惠决定要跟赵钊分手。
十分钟后她又推翻了这个决定。
到上午11点的时候,她已经就要不要跟赵钊分手这个问题反反复复了二十八遍。
唐静惠为什么会今天起了个大早之后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无法向自己解释清楚,所以才会一直反反复复理不清个逻辑关系来。
对!跟他分手!早就该这样了!因为,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一点都不开心,不幸福,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
然后呢?然后就可以向贞蝶表白了吗?
唐静惠被自己不由自主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所以说,我之所以会想要跟赵钊分手,完全就是因为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性室友,自己的蕾丝边妹妹的梦中情人,易贞蝶,所以才感到不开心,不幸福的么?所以我也是个同性恋是么?难道同性恋是有DNA遗传怎么的啊?我非要让我爸妈仅有的两个女儿都成为同性恋么?这让两个老人怎么接受?
所以,不能分手!分手就证明我是同性恋!
可是……唐静惠没察觉自己手中一直在撕着一本杂志,几乎将整本杂志的每一页纸都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有时候遇到铜版纸的广告页面比较难撕的,她就用嘴咬,狠狠地撕扯……幸亏她自己完全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否则她一定会被自己狰狞的表情吓到。
视线又一次瞄向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易贞蝶,她应该是太累了,昨晚从安柔然家学习完法语回来,从晚上12点多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也很正常,连着拍了整整五天,每天7点不到起床,一般晚上11点才回来,后面三天更晚,差不多12点才回到宿舍。说是去安导家练法语。回来之后还要拉着自己兴奋半天才在自己规劝下去睡觉。幸亏剧组总是工作几天之后休息几天,不然就她这个娇弱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唐静惠放下手里的破杂志,走到易贞蝶的床边坐下,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
她睡着的容颜比平时显得更加乖巧温顺,白皙的皮肤,挺翘的鼻子,紧闭的眼睛,嘴唇微张,像童话中的睡美人,又像只可爱的小白兔。
只不过原本就深陷的眼眶自拍戏之后更加的深陷,黑眼圈也浮了上来。昨天她早上去片场之前,自己有叫她化点妆遮盖一下,但她说,安导说了,有黑眼圈也没事,剧中她扮演的朱丽叶本来也是个有点神经质的人物,加上心里有事,有黑眼圈也是符合剧情需要的。
她最近总是说到安导说,安导怎样,安导如何。提到安柔然的频率可谓直线上升。最初进入柔然集团的时候,一天也就说个一两次,两三次,偶尔不提到。而现在呢,短短一个月不到,开口就是安导今天没有夸我,感觉不幸福;安导今天穿的那套香奈儿好搭她的气质哦,就是肩背露得有点儿多;安导说戏好精彩,好崇拜;安导今天要亲自教我法文,好紧张……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听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看她一脸兴奋高兴的样子又不好扫她的兴,只好继续扮演她的忠实听众的角色。
想来也奇怪,以前她从来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如此频繁地挂在嘴边,包括刚和文涛交往那会,也不过偶尔才提起。也许是因为安柔然是个太过出色太过瞩目的人,也许自己如果有天跟她有交集的话也会一样哈她?说不定还会更狂热?嗯,一定是这样,任何人都会这样。
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赵钊分手呢……
突然,易贞蝶的被子动了,唐静惠以为她要醒来了,但是没有。她只是突然扭动着脑袋,双手也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不协调地动弹着。浓黑修长的眉毛皱了起来,嘴里也开始嘤嘤唔唔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肯定是在做梦呢,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是这副表情。
突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脸色潮红,额上也冒出了一点细细的汗珠,双手似乎在往外推什么,又推得不甚决绝,有点绵软无力的味道,口中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唐静惠凑近了她一点,听到她含混地吐出:“安导,不要……”几个字,吓得顿时弹开,一面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面疑惑地再次观察她的表情动作,心中顿时乱成一团。
易贞蝶在睡梦中类似呻~吟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叫越大声,这下唐静惠无法再回避她听到字眼,的的确确就是翻来覆去的几个:“安导……不要……不要……安导……”
她的这个情形,让唐静惠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脑子里顿时无可回避地出现一个让自己也感到万分羞耻的字眼:春梦……
易贞蝶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在做春梦啊。还是说,真的只是自己的思想太过猥琐,她的完整上下文应该是:安导……不要……骂我……?
额,真是亏了自己能想得出来!
如果只是在做关于恐惧安导的责备的噩梦的话,会发出这样绵软*的类似呻~吟的声音么?连我不小心看见听见都快要喷鼻血了!还有这潮红的脸色,急促的呼吸,挥动双手欲拒还迎的样子……这一切不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唐静惠因为激烈的脑力运动而身体微微颤抖,她最终决定唤醒正在某种不明睡梦中易贞蝶——实在是因为她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大幅度刺激的画面了。
“贞蝶,醒醒!你做梦了!”
唐静惠抓住她的双臂轻轻地摇着,谁知她抗拒得厉害,半截身子微微坐了起来,扭动着,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唐静惠的脸上,惹得她也已经双颊通红。
“安导,不行,不行的!我……”易贞蝶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既痛苦又……情动的表情。虽然唐静惠并不想这样想,但是这表情太过明显得无法用别的词来替代。
“贞蝶,醒醒!快醒醒!”没办法,唐静惠加大了手上力度,猛地摇着她,摇得她的脑袋一前一后像颈椎骨折断了一般晃动,她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静……静惠?”易贞蝶睁开迷离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还有明显的情~欲色彩尚未消退。
“是我。贞蝶,你做什么梦了?怎么都摇不醒的?” 易贞蝶看到眼前人一脸的紧张和关切,脸色大概是因为紧张自己而变红的吧?
“我……我梦见……”刚才梦中无比真切的触感还残留在自己的躯体上,是……安导?易贞蝶猛地住了口,脸色也由潮红一下转为煞白:我刚才梦见安导吻我了?还与她身体纠缠……她的柔软的舌头顶开自己的唇齿,像蛇一般滑入自己的口腔深处……她的脸笑着,身体压过来,自己拼命挣扎抗拒,可是身体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她的长腿轻轻一叩,就开启了自己两腿之间的门户,膝盖顶在了自己双腿之间那块潮湿炙热的地方,而自己的身体好像开水般沸腾了起来,那样难受,那样渴望,那样无力拒绝……
“贞蝶!你说话啊!怎么突然脸色煞白,别吓我啊!”
“我,我没事。”易贞蝶慌乱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刚才梦见了些什么之后,羞耻的感觉又把她的脸色重新烧红。
“做了个噩梦而已。”这种无比羞耻丢人的梦当然不可能说出去!易贞蝶双手在在被窝里绞揉着床单,嗯,就是谁来给她上刑,把她架在火把上烤,也绝不可能说出去。
“梦见什么?”唐静惠穷追猛打。其实很显然,如果贞蝶的确是做了个春梦,还是个主角是安柔然的春梦,自己是不可能从她嘴里听到真相的。所以,这样追问,无非是勉强自己去相信另外一个更好接受的解释而已。
“我梦见我把戏演砸了,所有人都批评我,安导也批评我,很严厉地批评我……”既然开始演了,就干脆演到底吧。易贞蝶忽然脸色一垮,大眼睛颤动着,眼眶中还转悠出两朵晶莹泪花来。
“静惠~”她突然朝唐静惠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后背上,带着哭腔柔声道:“我真的好怕自己演不好……嘤嘤嘤……我真的压力好大……嘤嘤嘤……”
唐静惠身体有点儿僵硬地回抱着她:额,虽然听起来好像是挺合理的解释的,可是她这演技实在太浮夸我都出戏了,她平时根本不会哭出声音来的……
“好啦,没事了,你演得很好,大家都夸你。别太紧张,今天休息呢。”But,无论如何自己也只能配合下去。再说,春梦什么的本来就只是我的猜测,事实是怎样只有她自己清楚。何况就算是春梦也只是梦而已,梦到再荒唐的事情也没什么吧。但是又有句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易贞蝶又抽抽噎噎了一阵,才撒娇道:“我饿了。”可她的脑子里,却一刻不停地盘旋着安柔然的身影。她的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她的剑一样笔直的眉毛,她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她的火辣身材,她教她法语的时候那诱人的唇形和不断曲起舌头发出的卷舌音……
易贞蝶甩了甩脑袋,试图将霸占了她此刻整个大脑CPU和内容和硬盘空间的安柔然的影音图像全部甩走。
自己一定是疯了。
努力宣告失败之后,易贞蝶重新躺回了枕头上,双腿间真实的潮湿炙热提醒着她刚才的梦境有多旎旖以及露骨的情~色。心脏也还在怦怦乱跳——这从未有过的如此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