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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这是十一遇到宫羽澈的第五个月,夏季已经过去。现在正是风高气爽的好时候。
“景曳。你打听好了么?护国将军是从这个门入城?”人声鼎沸,人满为患的风雨楼里,在所有人都翘首望着城门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
周边的人闻言,转眸看过去。只见入眼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儿。女孩儿略微有些圆润。小脸精致带着点点文雅与高贵。
此刻她的双手捧着一杯茶,眉眼微垂。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却是绝对的是有一种淡淡的高贵气韵。
“回主子,是的。”站在女孩儿身后的是一个十*岁的少女,看女子头发便知女子还没有出嫁。她静静站在女孩儿身后,神色恭敬。
“嗯。”十一轻轻放下杯子,大大的眼睛睁开,转眸顺着人和人之间风缝隙看出去,落在宽阔的城门之上。
一个月了,从宫羽澈说宣尉迟青回京到现在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路途遥远,但却绝对不至于走上一个月。几乎想都不用想,十一知道,这个男人是近乡情怯了。
那种感情就好像是自己恢复记忆的时候第一次见冷氏的感情一样。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尉迟青心里一定是犹豫着,一定是彷徨着。他在害怕。
说来有些搞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情商居然那么低下。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这个男子不敢亲近,就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自己。他目光柔和慈爱,她知道,他是真的宠着她,爱着她的。
想着,十一的嘴角轻轻勾起。精致的小脸上晕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睿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惊诧的声音响起,十一缓缓回眸。只见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由人扶着一步步走近。
他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一抹不可置信,“真是你。你怎么出,家了。”想要说出宫。可是这两个字嘴边一绕,宫羽蓝明智的吞了回来。
“出家?”十一一笑,随即“你才出家了呢!”说着她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尽是嗔怒。
“是我失言了。”看着小人儿这个表情,宫羽蓝一笑,边说边狠狠的喘了两口气,“不介意,我坐坐吧?”
“三叔叔哪里的话,请坐。”十一闻言轻轻一笑,随即看了眼景曳,“景曳倒茶。”
“睿和出来是来看大将军回京的么?”看了眼景曳倒的茶水,宫羽蓝闭着唇待了好一会儿,才张口问道。
“嗯。”十一闻言轻轻一笑,“还有谁是看护国将军回京的,除了我?”大眼睛一转,十一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
这个男人少了宫羽澈的霸道威严,没有宫羽玥的童真有趣,他全身散发着病弱儒雅的气质。即便是他疾病缠身,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这不,就有好多小姐的目光盯在他身上。
“这里,有谁不是么?”宫羽蓝一笑,随即看向十一,喘了一大口气,才声音弱弱的说道,“传闻护国将军天人之姿,英勇无双。他可是很多小姐的梦中情人呢。”
“梦中情人?”十一闻言挑眉,在所有翘首看着的女子身上一一扫过,“护国将军不是已经成家了么?”
“娶妻还可以休妻,再说就算不能休妻。有这么一位英雄神武的男子做相公,恐怕也是好的吧。”宫羽蓝轻轻的喘着气,接过身后小厮递上来的一个小瓶子,轻轻的喝了一口。随即不好意思的看着十一,“久病之人,真是失礼。”
“无妨。”十一轻轻一笑,看着那些脸颊绯红的女孩子们。当年的慕氏就是这样的想法么?宁做高门妾,不为寒门妻么?
十一轻轻一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宫羽蓝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戏谑,“睿和呢?也是因此而来么?可惜人家将军的女儿都有你大了呢。”
女儿?一提起这两个字,十一立刻敏感的看了宫羽蓝一眼。这丫不是故意的吧?他不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天,千万别。这男人虽然不错。但这说一句话喘三口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短命鬼!
“唉。是呢。”收回心思。十一低头,做西子捧心状。“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将军人品贵重,定是一位难得的佳婿呢。”
小人儿搞笑的表情让宫羽蓝看着不由的好笑,正要说话。就见十一突然抬起头,正色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坚决,“不过无妨!这里的女子也没有比将军的女儿大多少。她们可以,本宫自然也能!”
“噗。”见十一说话,于是趁机喝口茶的宫羽蓝一个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一时间这片天地里响彻冷宫羽蓝的咳嗽声。十一听着,无奈的抬头。这人能嫁么?这呛一下就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这要是……
咳咳,十一脸色一红,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咳咳……”宫羽蓝的咳嗽声扔在继续,一边咳嗽,一边无奈的看着一副无辜甚至红了脸的十一。这个小丫头,是故意的吧!
“来了,来了,将军进城了。”这个时候,一声声嚷嚷的声音响起,十一身子一怔,随即咻的往起一站,大步走到离她最近的窗户处,凭空望下去。
三年不见,这个男人是黑了还是瘦了?亦或者,是老了?三年不见,他可有想过她?想过娘亲,想过家?三年不见,他是不是一切安好?
一种几乎是难以抑制的疼痛从心底深处传来,痛着,带着期盼,带着近亲情怯的怯懦。她站在那里,任泪水迷蒙了双眼。
原来在她的心底,这个一直偷偷的爱着她的父亲也如此重要。原来她这么想他。
一片阴影从城门处传来,十一睁大眼睛看着。只见那阴影走出,是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傲然而立。他一身铠甲,凌厉威武。站在这么远,她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冰冷慑人的气势。
这个人是她爹爹。是给了她生命的男人。大眼睛轻轻眨着,十一想要看清楚这个人,可是怎么回事?真是可恶!为什么眼睛越眨眼泪越多。为什么……
“睿和?”宫羽蓝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讶异。十一疑惑的转身,看见一只素白的手上一块淡蓝色的手帕。
“谢谢。”接过手帕,十一转眸,使劲的擦擦眼泪,然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坐在马上的男子。
他黑了,也瘦了。想必三年边关的生活一定不怎么容易,是不是边关的风太冷,太烈划过了他的皮肤?怎么感觉他老了呢?
十一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尉迟青,这样的目光太过于专注,太过于热烈。与周围倾慕的目光不同,在边关和风沙打了三年交道的尉迟青豁然转头。
只见风雨楼二楼的窗边,一个小人儿正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是心疼。是孺慕,是说不出来的感情。
拉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尉迟青直直的看着那个小人儿。有一种感情叫血缘亲情,有一种爱护叫舐犊情深。
这个女孩儿……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可以看出她是他的女儿,是他唯一的女儿。她的眉眼与自己那么相似,她的相貌更加像她的娘亲,精致文雅。
“鸢儿……”嘴巴动了又动,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两个字传出。一直看着他的十一,身子猛地向前一倾,随后又豁然顿住。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何况在她身后还有一个尉迟温鸢名义上的未婚夫。
努力的收敛好情绪,十一嘴唇一动,一个清新的微笑绽放而出。尉迟青傻傻的看着。他的女儿啊。三年不见,也已经亭亭玉立,长得这般出众好看了。还记得她小时候……
想到小家伙小时候小小的好像是一个肉墩子一样,男人刚毅的脸上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瞬间秒杀了一片女子。
“睿和?这就走了么?”这一边,趁着尉迟青失神的空挡,十一的身子往后一撤,躲进了人群。站在她身后的宫羽蓝看着,微微讶异的出声。
“嗯。”十一轻轻一笑,抬眸,大大的眼睛就好像是雨过天晴的琉璃,“谢谢小叔叔的照顾,手帕……”
低头看了眼手中揉的不像样子的手帕,十一微微一笑,“想来小叔叔也不会缺一块手帕,十一也就还给小叔叔了。十一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十一也不理会讶异的张大唇的宫羽蓝,带着自己的人转身就走。看着那潇洒离开的背影,宫羽蓝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有些诧异,有些好笑。
不是都应该说,“手帕,我洗了之后还给你么?”怎么到了她这,直接就被没收了?
好吧,如她所言,蓝王府确实是还不缺这一块手帕。宫羽蓝缓步走到窗前,低头看着刚毅但却柔和的尉迟青,儒雅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笑意。
“你好啊,我的岳父大人。”
尉迟青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里站着的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可爱的小人儿,而是一个看着他笑意莫名的少年。少年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久病之人。
微微皱眉。尉迟青也不再想,不能在这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刚刚那惊鸿一瞥,让他想家了。想妻子,想女儿。
想到这里,尉迟青手中缰绳轻轻一扬,右手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一瞬间整个人连着马就好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瞬间消失,留下了一地尘土。
此刻将军府的众人也在忙碌着。月前就收到了将军要回来的消息,将军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此刻众人正在打扫着院落里的每一处角落,力求主人回来可以无从挑剔。
今日慕氏穿了一身浅红色衣裙,裙装十分亮眼。一看就知道废了很多心思。其实,她是想要穿玫瑰红的,可是被贬为侍妾,她就只能穿这种颜色了。
想到这里,慕氏就恨恨的瞪了眼一片淡然的冷心仪。与她相比,冷心仪就素检了很多,水蓝色衣裙不需要太过复杂的花样,正正好好穿出她的气韵。三千青丝一根玉簪绾起,正好露出了那张巴掌大的文雅秀脸。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添什么。
在她身侧,尉迟书丹一身水粉色纱裙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好看。但后者脸色却并不大号。从上次回来,粉色就是她最讨厌的颜色,尤其是这裙子还和上次除了布料之外颜色款式几乎一致。
天知道冷氏是不是故意的!
冷氏是故意的么?她当然是故意的!敢抢她女儿的东西,那就抢个够啊!不是喜欢的不得了么?那就一直穿着吧。
“将军回来了!”这声音一响起,站在内堂里的三个人都是一怔,瞬间都看向了门外。冷氏迈出去的步子陡然收回,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她不动,慕氏自然也不能动。于是她恨恨的看着冷氏,然后还不停的给女儿使眼色。她不能动,丹儿不一样,丹儿是将军的女儿,自然可以去得。
在她动作之间,头上的金银玉翠相撞发出脆脆的声音。接收到母亲的眼色,尉迟书丹一提裙子就要跑出去。
“站住!”她才跑了一步,就听见冷心仪的声音传来,温和中带着点点的斥责,“跑跑跳跳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尉迟书丹瞬间停住了脚步,再也不敢往前冲了,就怕冷心仪心情不好,罚她抄书。
清澈的眸子撇过尉迟书丹,冷心仪整理好自己的心思,缓缓走出去,穿过内堂,来到正堂,站在正堂门口,看着疾步而来的男人。
他黑了,瘦了。但更加英武刚毅了。他衣锦回乡是不是又要纳妾了?想到纳妾,三年来不曾翻起过的伤痛又是轻轻一痛。当年是谁说,只要一人,此生足矣。
可为什么,她信了,再见他时,那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这个男人……强忍着想要喷薄而出的眼泪。冷氏轻轻屈膝,“妾身见过将军,三年不见,将军,一切可好?”
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几乎听不见的哽咽。
“心仪。”大步往前走了一步,因为常年握剑而粗糙的大手抓住女子的小手,男人一双虎目里都是心疼,思念,和愧疚,“心仪,你瘦了。”
嘴唇动了又动,男人看着爱妻,只说出了这一句话,“怎么打扮的这么素检?鸢儿呢?”
鸢儿呢?这三个字一出,冷心仪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鸢儿,鸢儿……”她抬眸,文雅的脸上挂着泪珠,看着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丈夫,一下子泪不成声。
“鸢儿怎么了?”看着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爱妻,尉迟青不由的慌了,不顾手上的粗糙,轻轻的擦拭着爱妻的眼泪,“乖,别哭。”
“鸢儿,慕姨娘说,鸢儿掉入水中。至今,生死不明。”生死不明四个字一出,男人雄伟的身体微微一个踉跄,“心仪,你说什么?”
“夫君!”再也忍不住,冷心仪扑进夫君的怀里,眼泪簌簌的掉落,哭着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的思念,哭着自己因为失去女儿的痛苦,哭着这些天强撑起来的强硬。
这是自从纳了慕氏进门,心仪第一次抱着他。男人的心里微微一颤的同时,听着女人压抑的哭声,心里都是疼痛。
他不在的三年里,她都经历了什么?半搂着爱妻往内堂走去,自始至终看也没有看精心打扮过的慕氏母女。
从一进门,他的眼睛都在爱妻身上,他的心思都在妻女身上。分不去一丝一毫给别人。
慕氏傻傻的看着丈夫搂着别的女人远去,最后不甘心的一跺脚就要跟上。
“慕姨娘,将军和夫人在一起,你去干什么?”才刚走了两步,就被柳嬷嬷拦住,她几乎是看都没有看她,“夫人说了,今天不用姨娘立规矩,大小姐也先回西院陪姨娘。”
说完,柳嬷嬷转身就走,看着前面不远处,相依偎的两道身影。老眼里闪过一抹欣慰。虽然跟着冷氏才一个月。但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看在眼里,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十分倔强的女人。如今她可以放下成见,把委屈都哭出来也好。
夫妻二人一路回到东院,冷心仪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双眼微微有些红肿的看着尉迟青,“夫君,你差一点就看不见心仪了。”
说到这里,女人的声音又微微哽咽起来,“还有鸢儿。差一点,我们就失去她了。还好,还好她大难不死。否则,妾身可怎么活呀。”
女人的哭声向来是最让人心烦的,可是冷心仪的声音抱怨,落在被冷落了七八年的尉迟青耳朵里就好像是天籁一样好听。
以前,他们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心仪也是这样,每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小性子来了会哭哭,但他却最爱她这个样子。
她文雅端庄,秀美客人。再加上青梅竹马。这个女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像是一道阳光,进驻在他的心里。
“心仪?什么叫鸢儿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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