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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姜伯涛这么一说,大堂上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向赵韩青望去,泰山众弟子知道这个大师兄做事稳当,这次居然迟到,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微感诧异之外,也没觉得什么,这也还罢了,来观礼的宾客之中多数人曾听说过泰山首徒的事迹,不过却是未曾见过面,见他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与传闻有些出入,不禁七张八嘴,窃窃私语起来。
本来本派弟子违规,乃是门户中的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姜伯涛却偏要钻这牛角尖,自不免也为外人笑话,说道泰山派纪律不严,连大弟子也是这般目无纪律,其他弟子那还得了。
赵韩青却昂首凝立,说道:“我误了时辰,确是不该,下次一定不会再犯,可是选掌门的事,却是万万不……”
姜伯涛本来想要他出丑,谁知他自承己错,大义凛然,又要辩说不该重立掌门,眼下来到正气堂的外客不在少数,立即打断他话道:“好了,迟到之过日后再罚,先忙正事要紧,袁师哥,你继续说吧。”
袁金轼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说到去年五月初五泰山大会,五岳剑派被南天魔君何震天偷袭,伤亡惨重,我派掌门人郭师兄不幸丧命于他掌下。”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激动,泰山弟子听他提到师门之耻,也是群情激愤。赵韩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心道:“我有生之年若不能手刃这魔头为师父报仇,还有何面目自立于天地之间?”
袁金轼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道:“自此之后,我派群龙无首,百年基业岌岌可危,那何震天欺我派人才凋零,更几度来扰攘,岂难道我堂堂泰山一派,却来任由他欺上头来?在坐诸位都是血性儿女,凡我派弟子有勇有谋,能领袖群伦者,自可出来当选掌门,可以自荐,也可由他人推荐,以比武夺帅为准。掌门人武功须高,品德亦要求良好,此次选举掌门,一为统领本派弟子歼灭何震天,为前任掌门报仇,二为要率领我派步入正轨,光大门楣,是以大家自荐与推荐的时候,须得秉公而行。”
他话一说完,弟子中有人说道:“还比什么,由袁师叔来当选再合适不过啦。”东边有十几名姜伯涛的弟子立即驳道:“我们师父武功比袁师伯还高,掌门人非他莫属。”
而钱三元、李云通、郑志诚等六人则齐声道:“曾几次击退何震天,功劳最大,由他出任掌门再合适不过。”一时间,大堂中人声如沸,你争我嚷,但呼声却只有三种“我推举袁师叔。”“应该是我们师父。”“大师兄担任最好。”
过了半个时辰,喧哗声才渐渐平息下来,袁金轼说道:“好,从你们的话语中大致有三种呼声,可见大家对掌门候选人意见还是比较集中的,大致是姜师弟和赵师侄两位,至于老夫嘛,一来深愧武功练不到家,二来也无领袖大家的才智,那是万万做不了掌门的……”他话未说完,倒有十几名弟子插口道:“袁师叔不必过谦,还没比过,怎知谁高谁低,再说做掌门,武功也你不一定要最高的,您德高望重,做掌门有何不可?”
袁金轼推脱再三,许多弟子仍坚说要推举他,众意难违,也就说道:“好罢,让我这把老骨头出来献一献丑,也无不可,赵师侄,你过来,咱们三人谁和谁先比,先来商量一下。”
赵韩青站起身来,朗声道:“师父下落未明,再选掌门已是不该,我怎可再与你们狼狈为奸,你们自个儿比去吧。”
袁金轼怔道:“你……”
姜伯涛说道:“赵师侄,这乃是大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名/分落定之后,再来反悔也是无用了。”
赵韩青道:“我本要阻止你们,可你们执意要重选掌门,事已如此,有什么好说的。”
姜伯涛大喜,他之所以提醒赵韩青,就是要他亲口说出不来争做掌门,如今他这么说,自是不愿与他们争的了,正和他心意,对袁金轼道:“袁师哥,赵师侄既已弃权,那么就只剩下咱俩来比划比划了。”
袁金轼说道:“刀剑无眼,还请师弟手下留情。”
姜伯涛说道:“师兄何必过谦,可能最后做师弟的输于你剑下,也还未可知呢。”在堂中场地上扎个马步,两手成拳,说道:“出招罢。”原来他练的是内家功法,内力深厚,有“玉面单衫”之称,所擅长者乃一套龙鹤五行拳,是以并不使兵刃,以空过招。
袁金轼拔出佩剑,捏个剑诀,站在场中。
两人相对凝立,蓄势待发,眼看大战一触即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观战。
姜伯涛说道:“看招。”当先一招“龙腾在空”攻了过去。
袁金轼不敢怠慢,出剑拆解,使一招“云横秦岭”,是“通天剑法”中的招数。泰山派中剑法以通天剑法与天烛剑法为最,赵韩青曾以这两种剑法大展神威,力抗何震天。袁金轼在这两种剑法上下的功夫远比赵韩青为多,虽然天资及不上赵韩青,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袁金轼领悟到的剑理自然比赵韩青多得多,长剑使将开来,更见苍劲有力。
只听嗡的一响,姜伯涛拳头打在长剑平面上,剑身登时向里弯曲,同时姜伯涛感到一股大力向他手背压来,急忙收拳,说道:“师哥功力精进如此,真是可喜可贺。”
袁金轼说道:“哪里哪里,师弟却比我进步得多了。”
袁金轼和姜伯涛虽同为师兄弟,不过上了年纪,平时很少拆招,互相也不知对方武功进步到什么程度,刚才一招过去,两人于对方功力大致摸了个底,第二招出售,便使出拿手本领,绵绵不绝,在大堂上你拳我剑打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