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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心没有通天的本事,她确实无法猜出自己的丈夫到底在想什么。即便两人再怎么的亲密无间,但等自己一人时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猜不透想不明白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到底是何轻重。
那日下午,在回到怡和宫后。她得到的便是她被封为兰嫔的圣旨,以及一切只有皇帝嫔才能用的各式器具衣饰。原本空荡荡的侧殿,一下子挤满了人塞满是各种赏赐和各宫送来的贺礼。
伸手摸着被呈上的朝褂吉服,在被内务府的太监和大殿中的所有人叩拜贺喜时,刚刚下了步撵还来不及休息的蕙兰心只觉得很累。
“启禀兰嫔娘娘,丽贵人那边送来消息。说她如今吐得厉害不能立即过来了,等她的身子好点,她一定会过来叩拜见礼的。”
等宣旨贺喜的人都离去后,身边的小宫女上前小心翼翼道。曲卷着身子靠在窗前的贵妃椅上,蕙兰心没有立即出声,只是过了半天她才轻声吩咐道:“拿点银子托人好好的打点一下琴心的后事吧,让她走的体面一点。她最喜干净了,让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走吧。”
手捏着早晨从琴心手中取出来的金簪,琴语本还在纠结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情。但如今见她这般吩咐着,琴语也只能默默的将金簪呈上,然后悄悄的退了下去。
低垂着眼睑,抬手慢慢的拿起那被放在自己面前的金簪。蕙兰心没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攥着它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蕙兰心这一闭眼,一昏睡便是整整的三日。三日来无数的太医围在她的身侧伺候着,等她那被刺骨池水泡过的身子终于好了一些后。在得知自她生病期间,除却皇后那边派人过来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只是派人送来点东西后,想了又想刚刚起身的蕙兰心决定先去拜访一下殷华宫。
嘱咐宫人给自己上点淡妆,等一身素色衣衫打扮的很是端庄的蕙兰心坐着软轿被抬到殷华宫外时,其实天色已经不早了。
看着那被夕阳笼罩着变成金色的华丽殷华宫,走下软轿被带到正殿的蕙兰心静静的坐着默默的等待着。
几日前,对方拥着自己安慰自己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脑海中。猜不出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却异常笃定的觉得她贺兰清羽似乎对自己的不一样。所以即便只是自己猜错了,所以即便一切也有可能都只是自己多想了。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想确定一下,还是想好好谋划一下。
“启禀兰嫔娘娘,我家主子在里面呢,您自己进去吧!”
有侍女从内室走出,冲着对方点点头。然后蕙兰心便心情紧张的第一次走进了殷华宫的内殿。
双脚踩在殿内的白玉瓷砖上,蕙兰心穿过正殿的后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后面那景色迷人宛如仙境的殷华宫内殿。
望着面前郁郁葱葱姹紫嫣红宛如御花园的殷华宫内殿,望着坐在院中花厅中正认认真真摆弄手中花的贺兰清羽,蕙兰心慢慢的走了上去。
“来了啊?”眼中带笑,摆弄花泥的贺兰清羽突然抬头。
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努力的忽视掉对方的笑容,终于走上前的蕙兰心在微微福身后,低头望着对方,望着被她捧着的东西干巴巴道:“是金银花?”
“恩”点点头,没有在意她的失礼和失常。低着头的贺兰清羽低低道:“书上说它会变色,所以我便命人栽种了它。但不知究竟那里出错了,我一直没有看到它变色。”
“已经过时间了!”抬手轻轻的碰触着上面的黄色花蕊,望着那并在一起开的正盛的黄色双花。蕙兰心轻声犹豫道:“金银花只有初开那日才会是白色,等过了那日,它便变成黄色了。肯定是娘娘没有留意错过了!”
“是吗?”抬头笑了起来,收回自己捏着花泥的手,贺兰清羽好笑道:“怪不得!”
将目光放在她沾有花泥的食指上,努力的忽视她的笑,想了想蕙兰心忙将自己捏着的手帕递了过去。
天色如今已经变得有些昏暗,昏昏暗暗中一直将右手伸过去的蕙兰心突然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着不敢抬头看对方,蕙兰心只能盯着自己的手,以及自己手中的月白手帕。
花厅中似乎有一股小风吹过,抬眉望着面前女子紧张的神色。望着她有些轻轻颤动的右手,贺兰清羽慢慢的站起然后毫无预警的转了身。
心下也不知到底是何种感觉,不知是失望还是终于松口气。望着贺兰清羽直接走进内殿的背影,蕙兰心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双手放在身前一下一下,不自觉的撕扯着手中的那绣着蕙兰花的月白手帕。慢慢的走下花厅,蕙兰心直直的站在风口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想让自己好好的再想一想。
五日前贺兰清羽安慰自己抱着自己的情景,还有刚才她手中的那盆金银花,蕙兰心原本笃定自己没有猜错。但如今事情却好像真的不是这样,好像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可她贺兰清羽确实不喜任何人碰触,确实也不喜欢碰触任何人。而且她今日单独的让自己进内,不就是表明自己在她心中与其他人不同吗?
庭院中的风越吹越大,侧眼望着四周,蕙兰心也不知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
“怎么傻傻站着,都不知走进来呢?”
前方突然又传出了贺兰清羽温温柔柔的声音,身子动了一下一直低着头的蕙兰心慢慢的抬起头来。
突然便觉得受到愚弄,便有一些委屈和无地自容的感觉。想着奇奇怪怪的自己,今日的蕙兰心当真觉得自己无法再走过去面对她了。
“兰心进来吧,小心着凉!”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望着被蕙兰心捏的皱皱巴巴的月白手帕,贺兰清羽直接缓步走了过来。
目光盯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次蕙兰心只是盯着贺兰清羽,却不敢在做什么了。对方是西卫的皇后,是整个卫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她实在不敢多想,让不能多想。
“怎么了?”
手中的手帕被意外抽走,望着贺兰清羽那还沾着水珠的双手,蕙兰心突然侧头便有些难过起来了。
“怎么了?我们的兰嫔娘娘是太喜欢这里舍不得进去吗?”望着对方贺兰清羽难得开起玩笑来。
微微侧身,心中竟然冒出一丝羞涩和不知所措。但想到对方一直都在说话。而自己就这样傻站着好像有点傻,所以心乱如麻的蕙兰心只能抬头连忙露出一个笑来。
“真漂亮!”蕙兰心的笑容干净纯粹到了极致,看着她这样的笑,贺兰清羽不觉抬起了手。
食指摸上对方的唇边,轻轻的将对方唇边的一缕发丝移到她的耳后。在蕙兰心愣神时,贺兰清羽已经收手再次转了身:“上次你在荷花池时我简直惊呆了,当时我便在想表哥错过你实在有点可惜。”
“皇上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蕙兰心连忙跟了上去:“兰心多谢娘娘上次的成全,只是兰心无能,实在是无法揣摩皇上的心思,只怕---”
“不要担心,有我呢!”两人一同走进内殿,早有宫女上前伺候。转身坐在锦凳上捧起面前的普洱茶,贺兰清羽对蕙兰心直接道:“本宫说过会帮你,便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皇上那边你先等一下,男人啊不管身份高低其实都有些喜新厌旧的脾性。你与皇上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了,加上如今丽贵人又刚刚查出怀有身孕。所以这个时候,你还是再等等,等皇上过了丽妃那边的新鲜劲再出现才是上策。”
蕙兰心点头,然后在上方贺兰清羽的暗示下缓缓的坐在了她的下首:“娘娘,我的家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下子截住蕙兰心要开口的话,缓缓将手中的青色茶杯放在面前。贺兰清羽抬头随意道:“我已经派人打点了,你长兄的灵柩已经在路上了。你的两个弟弟也已经被调到后方被专人保护着,绝对不会出事。至于你的父亲---”
蕙兰心有些紧张,而对着蕙兰心轻轻一笑,贺兰清羽自信满满道:“以后他不是再有事没事的给你送信,让你分心了。至于你的小妹,本宫也会让你如愿的!”
“娘娘!”一切似乎来的太容易了,蕙兰心一脸的复杂,心中满是感激和苦涩。
“不要说见外的话!”抬起双手一下子包住蕙兰心紧紧握住青瓷杯子的双手,贺兰清羽定定道:“本宫是当真觉得你不错,当真觉得皇贵妃的位置,只有你蕙兰心才配得上!”
当夜蕙兰心被贺兰清羽特意留下吃了一顿晚膳,晚膳时皇后贺兰清羽的一举一动间透出的亲昵和亲近。不说蕙兰心察觉到了,就连一直站在内殿左右的皇后近身宫女也都察觉出了异样。
晚上戌时宫禁前,在终于送走这位兰嫔娘娘后。在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时,一向稳重的大宫女温萃终于在忍不住轻声道:“主子,奴婢伺候你六年了。六年时间奴婢还是头一次见您对其他人这么亲近呢,您是当真很喜欢兰嫔娘娘吧?”
“恩,喜欢!”低头摸着自己被浸湿的头发,贺兰清羽轻笑直接道:“从小到大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我可以随便触碰的人,我自然喜欢。而且啊----”
一下子将下巴支在浴桶边,想着一整晚蕙兰心那别别扭扭受宠若惊的摸样。贺兰清羽便幽幽一字一顿道:“而且你不觉得她别别扭扭的样子很好玩吗,空有美貌但却异常简单的女人。把她扶上去,她以后便是我的人了。扶持那些无权势但却美貌易掌控的女人上位,打压那些不懂规矩,但身后有点权势的女人让她们不得起其他心思,这些不都是母亲和你们教我的吗?”
温萃无言,本想提醒一下自己的主子,告诉她注意一下度。但见她已经闭上了双眼明显不想再说话,所以温萃只能咽下那已经到了喉咙边的劝解之言。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这宫中的后妃们,一个比一个有想法。今日兰贵人那么看着自己的主子,可能只是受宠若惊也有可能只是装得。她们两人一个想蒙宠登上高位振兴家族,一个想打压怀孕的丽贵人扶持自己认可的人上位。两人互利互惠,互相示好较劲着。既然一切都还只是一个开头,一切都还在自己主子掌控中,她又何须杞人忧天自找烦恼内。
“金银花鸳鸯藤,一蒂二花,成双成对,形影不离,雄雌相伴,鸳鸯对舞!”就在殷华宫内皇后贺兰清羽已经熟睡时,在怡和宫的侧殿中,睡不着的蕙兰心赤脚走下床轻轻的走到了窗边。
小心的支起窗户,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那轮高悬明月。蕙兰心从怀中掏出那支,她曾经送于琴心的小小金簪轻轻喃喃道:“琴心,她给我看金银花已经就是暗示我吧。应该是这个心思了,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了。她抱过我,安慰过我,为我拭过泪。今日她又收下绣着我名字的手帕,又说我漂亮,又亲自给我夹菜。我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不计回报的帮助我,除了她也喜欢我这张脸外,其他我便再也想不出理由了。告诉我琴心,我没有猜错吧,她喜欢挨着我喜欢碰触我,我应该不会弄错,应该绝对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