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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肃然身后那人踏进房门,李成明情不自禁的大喊出声:“好贱人,你怎么来了?”
郝建仁一张脸顿时铁青,怒吼道。:“我不叫郝建仁,我叫郝仁建!”
“哎呀都一样啦!这种小事何必那么在意?”李成明笑着说道,好似完全没看到郝建仁阴云密布的脸色。
“……”郝建仁气得说不出话。
赵肃然却皱着眉,不解问道:“哦,公主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额……”李成明眼睛眨了眨,灵光一闪,呵呵一笑,回道:“他上次行刺之时自报过家门来着,可能那时候你还未飞到,所以不知道。”
赵肃然心中岂能不知缘由,只是面上故意逗弄他而已,此刻看他说了模棱两可的借口,也不想拆穿,点了点头不再提。
李成明以为自己蒙混过去,也便岔开话题继续问郝建仁:“你不是被关在牢中吗?怎么会来这里,还是赵肃然一起?”
李成民说着挤眉弄眼,递给郝建仁一个眼神,你与他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竟然凑到了一起。
郝建仁迷茫的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他突然来了牢里,让官差将我放了出来,然后我便一路跟着他到了这里。”
李成明听罢看了眼赵肃然,等着他解释。
赵肃然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笑了笑,开口道:“回公主,宫里两次三番出了刺客,最近可能不太安全,我平日里早上早朝白日务工,事务繁多。难以时时刻刻守在公主身边。所以便提了他出来,留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臣也能安心点。此事已经请示了皇上,皇上也已经同意了。”
李成明听完难以置信的看着赵肃然,一手指着郝建仁大声道:“他武功那么差,你派他来保护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郝建仁瞬间炸毛,一脸被伤了自尊的表情羞赧道:“我武功一点也不差,你不要乱说!”
赵肃然被逗得笑了出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你在他手中都过不了一招,你和我有什么区别?”李成明回头望着郝建仁指控。
郝建仁气得冒烟,不服气道:“不算不算!能在赵肃然手下走过一招的人太少了,简直是凤毛麟角,你不能拿我和他们比!”
李成明撇了撇嘴,不屑道:“弱就弱,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郝建仁当场气结而亡。
赵肃然一笑圆场道:“好了,贱人兄,公主早上刚碰了头,此刻不能受气,你就让着他点儿。”
郝建仁看着赵肃然怒目而视,怒吼道:“你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在气谁?而且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叫建仁我的名字是郝仁建!”
赵肃然一怔,语带歉意回道:“无心之过无心之过,顺口就这么出来了。”
“……”郝建仁一脸欲哭无泪,眼中的神色仿佛遇见了自己悲惨的未来,永远要伴随着这个苦逼的名字。
“好了,保护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让下人带你去收拾一番,再熟悉熟悉环境。戴罪立功!”赵肃然拍了怕郝建仁肩膀。
郝建仁低着头,失魂落魄地走了。
李成明看着郝建仁失落的背影,又斜睨着赵肃然,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赵肃然觉察到李成明的目光,转头一笑,道:“公主为何这般看着我,是否觉得又深爱为夫了一分?”
李成明恨不能做一个呕吐的动作,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屑。
知画也对赵肃然的厚脸皮功夫惊为天人。
赵肃然看着李成明不以为然的表情,勾唇一笑:“公主今天似乎出了门?”
李成明一窒,但却立刻镇定下来,接话道:“我从小未出过宫,也没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午时觉得头晕脑胀,心闷气短,便出去散了散心,随便走走也就回来了。”
赵肃然挑挑眉,只看着李成明,也不开口。
李成明心中有鬼,连忙岔开话题,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荣亲王了?”
赵肃然也不在之前的事上多做纠缠,看着他邪气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同一时间,荣亲王府。
荣亲王被人救出,熟悉之后,休息一阵,此刻刚醒。
他坐在书房中,一脸阴沉。
“王爷,人到了。”一人恭敬说道。
荣亲王听罢,挥了挥手。
那人点点头,招呼着小厮丫鬟们和他一同下去。
不多时,又施施然走进来一人。
那人步法稳健,衣袂带风。行到荣亲王跟前并不行礼,看着他。
荣亲王微蹙眉头,静默了一晌,才道:“你,没有按我说的做。”
那人表情淡定不卑不亢回道:“我不能按你说的做。”
“……”荣亲王捏着茶盏的手指,忽地收紧,手背蹦出一根根青筋。
荣亲王平复了半天,缓缓舒出一口气,道:“事出突然,行事的前一天我被歹人劫持,关在别处。但哪怕我不在,你也应该……”
“并非我不愿,而是我不能。”那人淡淡回道。
“为何?”
“发生了太多事,没有机会出手,而且那公主驸马太厉害。有他在,我即使出手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赵肃然会武功我是一直知道的,难道连你都不是对手?”
“能劫持并假扮你,还悄无声息混进宫中,岂是一般人。昨日之事,王爷现在想必已经有所听闻,那四人联手都不是赵肃然对手。我若在他面前出箭射杀大重皇上,真如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那句“刺杀皇上”听的荣亲王猛地闭眼,紧皱的眉头似乎在诉说心中的痛苦不堪。
良久,才舒了一口气,道:“罢了,或许天意便是如此。齐子袁,此事我不怪你,你走吧。”
“齐子袁已死,世上再无这个人。我现在叫乌奇木。这是你托人带给我的钱,如今还给你。”乌奇木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放在旁边桌上,布袋里面显然分量不清,接触桌面后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声响。
“……”荣亲王并不去看布袋,只淡淡开口道:“算起来,你和我舅舅是同辈,我和该叫你一声叔叔。这钱你便拿去吧,你如今孤身一人,远在他国……”
“不用了,突厥挺好,我也过的不错,当年多谢你舅舅救我一命。如今我乃突厥族人乌奇木,与大重一分瓜葛都没有,更不敢自称荣亲王叔叔,王爷不要折煞我了。”荣亲王一窒,上一辈的前尘往事他也只是听说,了解不深,只能叹了口气摇摇头。
乌奇木却又再次开口:“此次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大重,之前的人没有帮你杀成,你可还有其他想取的任命,我替你一并带走。”
荣亲王愣了愣,没想到他还说出此话。
“王爷若没有想杀之人,那我便走了。”乌奇木说完便抬腿准备出门。
“等等。”荣亲王见乌奇木转身要走,连忙出声。
“王爷还有何事……”乌奇木转头。窗外的微光,斜斜照在他半边脸的面具上,反射出冷凝的光。
“你……”荣亲王似乎略有迟疑,到最后还是开口道:“我要你帮我杀了魏继周。”
“!”乌奇木双眼猛地一睁,魏继周不正是那人的……他藏在面具中轮廓姣好的双眼猛地闭上。再睁开时,双眼已经如之前般犹如一潭死井,再无波澜。
“……好。”乌奇木回道,声音小的犹如在情人耳边低声轻喃。接着抬起眼,看着荣亲王,冷淡说道:“此事一闭,我欠你舅舅的人情便一笔勾销。”
荣亲王点了点头:“好。”
乌奇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不迟疑,转身走了出去。
荣亲王坐在原处,夕阳的余辉将屋子映的朦朦胧胧。荣亲王低着头,将自己沉在黑暗中,再也看不清表情。
尚书府内,李成明等人吃过了晚膳,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知画替李成明端来熬好的汤药,服侍他喝下。
李成明捏着鼻子,一脸嫌弃。最后还是一鼓作气仰头将药一口全干了。
接着便呲牙咧嘴,一脸痛苦。中药神马的太尼玛苦了,老子要糖衣药片!
赵肃然正在一帮挑灯看书。此刻见李成明吃完药,五官都皱在一起,不觉好笑。
知画此刻却开口道:“公主,奴婢伺候你沐浴梳洗吧。明日要回宫面见皇上,还要去太后皇后那里请安,需得早点睡。”
李成明一听先看了赵肃然一眼,又扭头悄悄问知画:“在哪里洗?”说罢还冲知画挤眉弄眼,嘴巴往赵肃然那边努了努。这家伙在我怎么洗澡,不全露馅了。
知画也知李成明顾忌什么,小声回道:“奴婢已吩咐人吧隔壁收拾妥当,准备好了木桶热水,那里地方宽敞,公主去那边沐浴便可。”
李成明放了心,又忍不住瞄了眼赵肃然,赵肃然此刻也正好看着他。
赵肃然早就发现李成明一直拿眼角偷看自己,此刻抬起头来,施施然一笑,看着他道:“公主可是想邀请为夫一同前去,洗个鸳鸯浴?”
李成明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想多了。”
说完也不给赵肃然机会,赶紧起身走了。
知画也是没想到驸马爷能说出这话,一脸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急急跟着去了。
两人都出去后,赵肃然才放下手中书卷,望向门口。突然勾了勾唇,邪气一笑。
这般躲躲闪闪?难道不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