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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孟世子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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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离城门并不远,因此往来人并不少。孟世子身边的下人这一唤,便让许多人驻足而听了。

    温宥娘坐在马车里,想着她今年是不是霉了些,好似大年初一也给道爷上过香,怎的就这般不顺畅了。

    孟世子这人吧,论坏也没坏到彻底的地步。

    温宥娘承认自己看见他,是有些故意撩拨他的心思。毕竟人生苦短,因在温府处处小心,日日筹谋,心情沉闷。在外见着好玩的人,无聊逗一逗实属正常。

    可她没想到,孟世子这人,还真跟糯米槌出的团子那样,黏上了就甩不掉了。

    今日要拦住马车的人不是国公府的,而是其他小门小户的,其实也不算得个什么事儿。

    温宥娘姐弟过继六房,六房在京中也没什么声望在,便是订婚的小娘子被人在半途拦住,人家最多不过随口说两句,许是连她的姓都记不得。

    可要是被出身孟国公府的孟世子拦住了,就算她只是京郊外一个小农夫之女,那些看热闹的人恐怕也得将她的祖宗给挖出来,更别说京中的大户人家了。

    何况她之前与黄府订婚、随后又与京中温府断亲、最后又与弘文书院山长故交之子再订婚。

    要说名声,当初在温府之时,也传出过不少。

    这一会儿她被孟世子给拦住了,明日京中会传出什么出来,温宥娘闭着耳朵都能想出来。

    其实那些即将风言风语对她而言也不打紧,关键还在于余庆年如何作想。

    温宥娘只与余庆年见过两面,第一面给她的印象就是呆,不呆哪傻到在草堆里躲雨。第二面就是仁善,见到孟世子那种一看说不定就是惹了什么祸上身的人,却是毫不犹豫就救了下来。

    然而从温余卿嘴里得到的印象便是博学多才,和迂腐。

    呆、仁善、博学都是优点,可迂腐这一点可就惹人头疼了。

    迂腐之人,要听到了那些可能出现的流言,对她的印象会怎么样?是否会影响到以后两人的相处?

    温宥娘这想着余庆年会怎么想今日之事,在外面一直没等到温宥娘招呼的阿毛却又道:“世子还有一封信,想让小的交给温家娘子,说温家娘子一看便知。”

    说完这话的阿毛便垂着头,双手将信奉上。

    赶马的马夫冷着脸接过信,随手递给里面伸出来的半只手,然后才瞪着阿毛道:“滚吧!”

    大庭广众之下,竟对自家姑娘这般无理,也就姑娘好性,且又在京郊不好动手,不然马夫第一个就饶不了这小子。

    温宥娘从夏荷手中拿过折起的信件,道:“走罢。”

    待得马车从新起步,温宥娘打开信一看,嘴角便翘了起来。

    信上明晃晃只写了五个字:小廖氏、谢氏。

    孟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宥娘明白得很。

    要说她对小廖氏的真正身世要没兴趣,那是假话。不说小廖氏,就算是谢氏,她也想从世家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的。

    温宥娘觉得孟世子这人,还真不能小看,竟是次次都能让她从他身上找到点可用之处来。

    要不是两家并无利益关系,她就要开始怀疑,从当初直隶的相遇,就是孟世子给她下的套了。

    “跟着国公府的车子。”温宥娘轻声道。随手将信折好,放进了袖中。

    夏荷看了看面色无异样的温宥娘,有些担忧道:“姑娘。你可是糊涂了。孟世子那人……”

    温宥娘举手打断夏荷的话,道:“毋须担心。他有求于我。”

    若不因此,他也不会让人在半途中拦人,更不会担心她不去而再写一封信了。

    夏荷见温宥娘执意,也只能轻轻跺了下脚,捞开帘子与车夫说了此事。

    车夫闻言就道:“怎的不劝着姑娘一点,那姓孟的并非什么好人,咱们何必去冒那个险?”

    夏荷抿着嘴,一脸不高兴道:“姑娘执意,咱们当下人的难道还想多嘴不成?等到了地方,再见机行事便是。”

    马夫微微点头,将头上的草帽正了正,便跟在了国公府马车的后面。

    其实孟世子约温宥娘见面的地方,也只不过是个小庄子。庄子里也住有国公府的下人及佃农等,各人来去自由,也并非是什么人都没有。完全不像做坏事儿的场合。

    孟世子一人站在庄子外,只伸着颈子张望。等站累了又重新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会儿。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温宥娘出门子的机会,他还真担心温宥娘不来。

    等到国公府的马车朝着庄子这来了,孟世子更是站在了轮椅上,见着后面也跟着一辆马车,这才放下心来。

    立马从轮椅上坐下,重新穿好了鞋子。

    等着温宥娘一下马车,见着上前两步一副要搭手的孟世子,只笑了笑,却扶住了夏荷的手,从马蹬走下。

    孟世子也没觉得尴尬,反正他脸皮厚习惯了的。

    见温宥娘在地面上站稳了,才让人把马车赶到一边去休息,对着温宥娘笑道:“自当日一别,许久未见。今日某有要事相告,才派人前去相迎,还望温家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这懂礼貌得已经不像是孟世子了,温宥娘回了一句,“要我放在心上了呢?”

    反正人也已经来了,孟世子也不担心温宥娘跑,见人家不听客套话,也不装了,回道:“那温家娘子不白来了?”

    温宥娘跟着孟世子往庄子里走,道:“世子这请人的架势,还真有些吓人。要换个胆子小的,今夜怕也就吊死在屋门前了。”

    孟世子当然知道温宥娘说的什么,要说他没温宥娘想的那个意思,他都不好意思承认,只好腆着脸笑道:“要真胆子小,我也不请了不是?”

    因一路上竟见着有农夫在,看着装不像是国公府的下人,温宥娘也彻底放心了。

    等进了屋中,只留下各自的贴身丫鬟小厮,温宥娘就开了口。

    “不知道孟世子寻我来,可是有何要事?”温宥娘问完便喝了一口茶。

    孟世子看向温宥娘,有些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眨巴几下嘴后,终于鼓足了勇气,“我心悦娘子!”

    本喝着茶的温宥娘被孟世子这话一说,吓得忘了吞咽,满口茶水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咳咳……”温宥娘以袖遮面,拿出手巾擦了擦嘴角,重新露出脸来时,才道,“世子这是在寻我玩耍?”

    孟世子心悦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就是没一个出身好的,全在勾栏里。

    孟世子见者温宥娘的脸沉了,忙道:“本世子说的是真的!并没有寻人玩笑的意思!”

    温宥娘点头,“然后呢?”

    孟世子傻了,他没想到温宥娘竟是这种反应,都不像是正常的小娘子。这好歹也要脸红一下,以袖遮脸、微微偏头不敢直视一下吧?

    当然,孟世子傻也只傻了那么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孟某想求娶小娘子过府。”

    这告白直白得跟现代有一拼了,温宥娘看着孟世子,突然开始怀疑,其实孟世子这人也是穿越的才对。

    温宥娘听到孟世子的话,并未说话,然身后的夏荷却忍不住了,忙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不知我们姑娘已经与江南余府的郎君订了婚?我们姑娘好歹对世子也有救命之恩,世子竟是这般回报的不成?”

    还什么求娶过府,不就是纳妾么。也亏得孟世子敢说出口。

    夏荷说完那翻话,眼眶都有些红了,这辈子竟第一次见到这种侮辱人的人。

    孟世子也在意夏荷差点哭出来的神情,忙解释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书呆子嘛。他不是良配!”

    温宥娘点头,“世子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良配一般。”

    余庆年好歹也有个举子的身份,家中良田千亩。而孟世子,除了一个世子之位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连个正经差事都没。要真拿自己单独跟余庆年相比,完全就没有一点可比之处。

    孟世子倒正儿八经回了这个问题,“本世子自然比姓余的更配温家娘子一些。至少我乃世子,国公府在京中根基极深。不是余郎君能比拟的。”

    “可我乃庶族,且家中无人为官。连寒门也算不上。如何与世子得结良缘?”温宥娘反问。

    她倒是知道孟世子的求娶是娶她做正室之意,不然也不用正儿八经来讲。直接让人堵在门口,到时名声败了为了嫁人不进府也得进府了。

    “何况,我为何要嫁给世子?莫不是世子以为自己是天上的天仙不成。”温宥娘又道。

    孟世子被温宥娘嘲了这一句,也没生气,只道:“我说的求娶,自然就会是八台大轿,冰人做媒,绕北城一圈,正大光明的从国公府正门而进。”

    “可自古以来,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没有三媒六聘,就与私奔无异。孟世子哪来的底气说八抬大轿,冰人做媒,绕城一圈的话来?”温宥娘挑眉。

    要孟世子真想求娶她,就该让国公府的长辈出面,与她的长辈去说,把她拦到这来,说想要娶她,这不就是个笑话么。

    “这一点,孟某自然能做到的。今日拦下温家娘子,也不过是想得温家娘子一句准信。”孟世子拱手说。

    温宥娘听得奇了,“我倒不明白孟世子的意思了?世子这话的意思是……”胸有城府,只当此时只差她一言便行了?

    孟世子得意道:“虽你有婚约在身,然而我却想要娶你,也望你能甘愿嫁我。我先请温家娘子来,就是知道温家娘子的本事。若不得你同意,便是寻了长辈上门也当是无用。只要温府娘子同意,我自然就能做到!”

    温宥娘问:“可我为何愿意嫁你?”

    “江南城的余府郎君,想必世子也不陌生了。先不说他与你二人人品、才学处处你不及他。就说他无宗无族不需,上无父母要孝敬,下无妯娌要应付,我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这些,国公府能比得上?”温宥娘问。

    单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没有比余庆年更合适成婚的男儿了。温宥娘对于嫁到余府,也是满意的。至少她嫁到余府,不用在内院中耗费精力,能能专心谋划如何对付谢氏之事。

    但孟国公府,光孟世子的父叔一辈,便有三个叔叔,两个姑姑。长辈下面自然就有同辈的子女,及比孟世子还要小一辈的晚辈。

    那里面的的内宅,要热闹起来,恐怕谁也别想轻松了去。

    “可那是国公府,而温家娘子你差一个身份。”孟世子盘着腿,大喇喇地道。

    温宥娘闻言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就有了笑意,“我倒不明白世子的话了。”

    “世子夫人,以后就是国公夫人。总比一个小官的夫人替自己相公筹谋往上爬要强一些的。何况温家娘子还想对付不能对付的人?”孟世子盯着温宥娘说。

    “世子这话,还真是……”有些对她的胃口,温宥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