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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九:千万别不把傻子当男人看。如果你对他又搂又抱,他也会起生理反应的。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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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难当的午后,淼淼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啧啧,骏少,你把我衬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谢啦。”单子文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涂在韩佳骏脸上的伤口,不忘幸灾乐祸道。
淼淼有时候都怀疑,韩佳骏当初是不是脑袋秀逗了,才会选了这么一个损人为乐的助理。“单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佳骏奶奶说佳骏被打的事?就当是佳骏顽皮,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用冰块敷着脸,试探地问着。
单子文高高扬起他标志性的小新眉毛,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叫道:“妈唷,这个幺女娃(小女孩)脑壳有兵乓索(脑袋有问题)!瓜(傻瓜)的索!”
淼淼傻眼,“……你说什么?”
一旁哼哼唧唧的韩佳骏,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单子文瞪了韩佳骏一眼,拧着眉头,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继续说:“老板娘,你是怕韩家因为这事,找蔡以荣的麻烦吧?那个蔡以荣心眼小,又会记仇,以前骏少就不喜欢和他往来。老板娘,听我一句劝吧,别再搀和蔡家的事。难不成你以为蔡志鑫以后良心发现,会多分你点遗产?”
“我爸早就立好遗嘱,不会给我留一分钱。”淼淼抢在单子文前头,解释着,“这是当初阿姨同意我回蔡家的条件。”
单子文用力拍了下桌子,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甩着手一边劝道:“那你还坚持什么?那个只会利用你的父亲,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牺牲!我要是你,就和骏少离婚,去外地过新的生活。”
单子文的语气非常的真诚。淼淼听得出,他是真心为她好。她咬着下唇,眼神一如既往的澄净坦然,“至少我还有让他利用的价值。单子,如果你经历过我这样的人生,就会觉得被人需要是最大的幸福。”
单子文轻飘飘的回了两个字:“我懂。”
淼淼凑过去,吹了吹韩佳骏的伤口,故作轻松地说:“其实我和佳骏相处的挺融洽。而且,佳骏有那么多的毛病,吃饭还挑三拣四,我真怕别人照顾不好他。”
“老板娘,你该不会喜欢上骏少吧?”单子文给韩佳骏贴上小熊图案的创口贴,继续开玩笑,“以前的骏少有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你看,他现在这副蠢样——”
让单子文吃惊的是,淼淼没有被逗笑,反而伤感起来。她垂下眼眸,幽幽地叹道:“以前的佳骏,身边一定围着很多出色的女孩吧?要不是傻掉了,怎么会娶我这种出身不好的人?单子,以前的他会不会瞧不起我?”
“从何说起?”单子文难得又正经起来。
淼淼握着拳头,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艰难地说了出口:“大家都说,我妈妈是个妓~女,趁我爸喝醉酒,勾引了我爸。然后偷偷生下我,用我跟蔡家换了一笔钱就走了。”
“那又怎么样?你妈是你妈,你是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单子文摇了摇雕刻蔷薇花纹的白瓷杯,看着沉沉浮浮、浮浮沉沉的玫瑰花瓣,继续说,“我还没出生就坐过牢。准确的说,我是在监狱里出生的。我生父嗜酒,动不动就殴打我妈。我妈为了保住肚中的我,错手杀了他。”
单子文讲到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淼淼知道他在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听他讲下去。
一段长久的沉默过后,单子文又说:“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小孩子指责我,诅咒我,甚至用石头扔我。我就忍着,想着我妈出狱后生活就会变好。可是,十岁那年,我妈因为肺结核,病死在监狱中。就死在她获释前的一个月。”
单子文低头抿了一口茶,握着茶杯的那只手微微发抖。抬起头的那刻,他又变得极为冷静。“这之后,我变得极为偏激,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比别人强。我读的是三流大学,在二流的事务所工作,拿的却是一流的薪酬。同行都害怕与我交手,因为我擅长钻法律的空子,根本不按常理来打官司。那段时间,我简直成了法官的噩梦。”
淼淼震惊地叫了出口:“单子,你,你竟然是个律师!”
“你这时的台词难道不是——哇,单子,你怎么这么厉害?”单子文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模仿着淼淼的语气。
淼淼愣了一下,迟缓地、机械般地重复着:“哇,单子,你怎么这么厉害?”
单子文伸出食指,在鼻头上转圈圈,得瑟极了。“骏少,你别再呻~吟好吗?一个大男人,这点疼都受不了。”
他把韩佳骏扔到沙发上,待耳根清静后,继续说:“三年前,在一个富商猥琐清洁女工的官司中,我为富商辩护,无所不用其极,对原告步步紧逼,搞的她当场崩溃。可是没想到,就在庭审即将结束时,有一个目击证人出来作证。他说话条理清晰,逻辑极强。我是出了名的流氓大状,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他的漏洞。那是我第一次输了官司。”
单子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心情变得极为畅快,仿佛打输官司还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后来,我知道,那个富商和那个证人是有生意往来的。证人的企业因此遭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那时的我真的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出庭作证。”
淼淼想了想,缓缓说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是要有底线的。”
单子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官司败了,我因此得罪了那个富商,在律师界混不下去。这个时候,那个证人找到我。他说很欣赏我的能力,又说他的家族虎视眈眈他的位置,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生平第一次啊,有人这么看得起我。那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他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说到这里时,单子文的脸上闪着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决绝。
淼淼“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趴在沙发上的“丧尸”,大声喊道:“那个证人是韩佳骏?”
“是。当我把我的身世告诉骏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单子文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转述着,“他说,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决定自己的路。你要做的,就是比那些看扁你的人活的更精彩。”
“哇,佳骏好棒哦!”淼淼弯起了嘴角,望着韩佳骏的目光里带着三分崇拜,三分爱怜,还有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殷勤地给单子文倒了一杯茶,感激道:“谢谢你的故事。我的心情好多了。单子,你也很棒哦!”
单子文听得很是受用,又向韩佳骏飞了一个眼刀,丝毫没有下级对上级的尊重,“骏少,你是不是嫌我们冷落了你,怎么还在鬼叫?”
淼淼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掀开他的衬衣,看到他背上的淤青,紧张地叫道:“单子,快把药酒拿过来!”
她把药酒倒在手上,拍在淤青处,一边大力按揉着一边温声道:“明叔是跌打馆老中医。我跟他学了手艺,保证过会就不疼了。佳骏你忍着。”
过了一会儿。
“单子,怎么办?佳骏他疼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送医院吧!”淼淼吓得声音直发颤。
单子文悠哉悠哉地品着茶,用轻佻而浮夸的语气说,“错!他起鸡皮疙瘩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你摸他。骏少最怕别人摸他的身体,尤其是女人。”
“啊?”淼淼触电般地缩起了手。一向慢半拍的她这回脑筋转的飞快,语速也飞快,“天啦,他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单子文怔住,先是微笑,大笑,然后爆笑,最后倒在地上笑得前俯后仰。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断断续续地说:“具体……是不是……你跟他……试一试不就知道……妻子不该……拒绝……和丈夫的……正常的……健康的……合理‘性’生活……”单子特意强调了“性”这个字。
“去你的。”淼淼脸涨的通红,啐道,“单子,你以后别来蹭饭了!”
单子文抱着淼淼的腿,眉毛都快拧成一条绳了,狼哭鬼嚎着:“老板娘,额错了。额寺花搅(开玩笑)。再(咱们)寺(是)好哥们,感情好成嘛咧(好的很)。别这样嘛。”
拜大学四年小玫陕西话的荼毒,淼淼这下听懂了。她忍不住笑了出声,倒了些药酒,继续揉着韩佳骏的淤青,无视他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
——
淼淼做了单子文爱吃的咖喱鸡肉饭,上楼去叫单子文,发现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神色严肃地和他口中的“蔡先生”通话。
不可能是蔡以荣,那一定就是蔡志鑫。淼淼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单大状处理,来到韩佳骏的卧室。
“佳骏,开饭啦。今天你受苦了,所以姐姐做了你爱吃的可乐鸡翅和松鼠鱼来补偿你。佳骏?”
奇了怪了,不在卧室,不在衣帽间,也不在阳台。到底跑去哪呢?
“佳骏?”淼淼打开浴室的门,想都没想就把头探了进去,然后——
雾气尽散。
她看到一颗调皮的水滴,正顺着男人宽阔硬朗的胸膛,流经他精瘦有力的腰腹,流到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