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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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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话

    醒来发现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段亦昭还以为他在做梦。不过头痛欲裂的脑袋又让他清醒过来,用床边的人体温度计一测,果然又感冒了。

    唉,昨晚接触了那么多的阴气,想不生病都难。

    伸着酸楚的手从床头柜里掏出感冒药,和着凉水吞下去,段亦昭又沉沉睡去。无他,实在是太难受了,无论是脑袋还是四肢。昨晚他简直就是严重透支。

    这一觉一直睡到大中午,直到他被饿醒。

    他迈着奇怪的走路姿势,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到厨房,把昨晚的剩菜剩饭拿出来热一热,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之后,他才有空关心一下梁丘煜在哪里。整个房子都只有他一个人,掏出玉佩一看,温润的玉石怎么都捂不热,这下明白它就在里面了。

    昨晚发现他被丢下的时候,段亦昭快要被气疯了。不过看在它没让他“地为席天为被”的份上,段亦昭的怒气也渐渐消失。

    算啦,跟一个一百多岁的鬼计较什么。昨晚的事情就当做一次实战了。

    温饱问题解决了,他才有空处理身上的伤口。扒-掉-衣服一看,他才发现,被怨灵抓伤的的地方已经发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且身上不止一处这种伤口,锁骨上、背上、手上、胸口上都有。

    他定了定神,翻翻厨房,找到了一些艾草,拿来煮水清洗身体。谁知道这没有起到想象中祛邪的作用,反而让伤口有点火辣辣地疼。段亦昭疼到咧着嘴,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梁丘煜吸了那么多阴气,估计在消化呢,不会那么快出来。所以他现在应该找谁求助?

    段亦昭忽然想到了叶和韵,拿起电话拨了对方的号码,却被提示对方手机关机。

    ——所以小弟随呼随到是主角的权利吗?

    刚想到这里,电话就响起来,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是他哥打过来的。段亦昭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的声音正常,才接起来:“哥?”

    “吃午饭了吗?最近……”段亦明一如既往的唠叨,关心地问了好几个问题。从吃饭一直说到要多穿衣服。

    段亦昭当然是说一切都好,之前医院的那个阵仗真的让他对段亦明的弟控程度深有体会,除非是什么瞒不过的大事,不然他都选择报喜不报忧。

    最后段亦明说了一件让他有点在意的事情,昨晚八时在S大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万幸的是没有人受伤。段亦明让他出门的时候注意点安全。

    段亦昭一边听着,一边打开电视。昨晚的新闻正在重播,刚好播到这件事故,还贴出了肇事司机的照片。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那天搭载过他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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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段亦昭也没有想出什么处理伤口的方法,只好按照普通伤口的处理程序先把它处理好。然后拿出电脑,看了一下他买的股票,该卖出的卖出,该买进的买进。完了之后再吃下一颗感冒药,到床-上睡觉去了。

    ——不能怪他的生活模式像猪,实在是对一个体能透支过度的病人不能有太多要求。

    不过这次段亦昭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折腾,被弄醒的。睁眼一看,一个大脑袋趴在他身上,从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到螺旋状的发心。

    “梁丘煜?”他试探性地唤道,对方抬起头来,那眉眼间的不耐烦像是在说:“干嘛?”

    眼前的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稚嫩的五官变得像刀锋一样凌厉,让人不敢略其锋芒,更过分的是——段亦昭动了动脚,发现被压得死死地——这人身高简直快超过了他。从三四岁的小屁孩变成了十五岁左右的青少年,这个成长速度有点惊人啊。

    被人结结实实地压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段亦昭小小地喘了一口气,推推他,“你先起来,压死我了。”

    他悲伤地发现,以前在它面前轻微的身体方面的优势,现在已经全部消失。

    ——身体变大了本质上还是熊孩子,以后只能靠脑子教育了吗?

    它的手按住段亦昭的胸口,正好落在那个伤口上,段亦昭猛然抽了一口冷气——痛死了!!!!!像是没有看到段亦昭的怒目,它十分淡定:“你不知道你已经怨气入体了吗,再不想办法除掉,这些地方将会长出黑色的瘤子,然后……越变越大。”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你的血,保证你不死就可以做到了,长瘤子这种东西,可不在威胁生命的条件里面。

    ……王八蛋快松手啊!段亦昭忍着疼痛,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表情,感觉潜台词是,你快来求我啊,我还有好多条件没有说呢——就跟上次口粮事件一样的感觉。

    他反唇道:“反正血液是流动的……用这种血液,有没有一种在吃瘤子的感觉?”

    “……”梁丘煜微微一僵,手指发力,指甲简直要抠进他的伤口里面了。

    “嘶……”段亦昭痛到咬唇。嘴快的下场就是,忘记对方是个多小心眼,多记仇的鬼了。

    梁丘煜起身,抽出一张纸巾擦手,转身走了出去。它心里冷哼,待会儿有得是你求我的地方,哼。

    好像把它得罪了?段亦昭无奈地想,忽而注意到一件事情,等等!它刚刚做了一个什么动作?他的目光移到床头的纸抽上,好像是……拿起了一张纸巾?这时他才注意到,梁丘煜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他衣柜里的一件衬衫。

    换句话说,它现在已经可以拿起实物了?段亦昭惊讶于它的进步时,也深深地为外面的东西感到担忧。

    他急忙起身,胸口抽痛得厉害,低头一看,白色的睡衣上渗透了黑色的血。麻蛋伤口裂了,还有他的睡衣也脏了,都是梁丘煜做的好事。

    走出房门,他正好看到梁丘煜在折腾电视遥控器。再放眼全场,所有的电灯亮着,电视机是开着的,冰箱门是开着的,微波炉的门是开着的,洗衣机正在转动着,从透明窗口里看到,里面有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水晶果盘、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抱枕等等……整个家像是被台风过了境一样,凌乱不堪。

    段亦昭额头上青筋狂跳,深呼吸,抓狂地吐出三个字:“梁!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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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家祖宅。

    这里古色古香,有着非常明显的苏州园林风格,据说是某个一品大员的宅子,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平时这里非常清净,因为南老爷子住在这里,只有小辈不时地上门看望他老人家。

    但今天,南家祖宅却有些喧嚣。宽敞的大堂中,挤满了南家人,无论是直系的还是联姻的。他们的关注点都在一个地方,东苑的一间房间,里面躺着现任的南家当家人,昏迷中。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因为一块地皮的开发,南家当家冲撞了风水,于是报应就体现在这个项目的牵头人,南家当家人身上。听说在买下那块地之前,曾经有人警告南家当家不要买下那块地,会招来厄运,但南家当家从小在国外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什么时候信过这种东西,当然是置之不理。

    这不,地皮才刚弄好一个地基,工人中病倒的不少,甚至还闹出了一条人命,若不是南家势力够大,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知道负面影响有多大。

    他们坐在大堂中,偶尔小声低语,神色各异,现在南家当家倒下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东苑比大堂来得要平静,因为南老爷子在这里,他年老了,不喜喧嚣,即使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在的地方,也都是安安静静的。

    南笙度站在南老爷子身后,听闻他父亲出事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父亲。他父亲消瘦了许多,闭眼躺在床上,气息轻到像一具尸体。更让人心生畏惧的是,他的脸色是黑色的,真正的接近于黑色。

    看到这家丈夫成了这个样子,南母自然是泪水涟涟,只希望请来的天师可以把他丈夫身体中的东西给驱逐掉。

    比起外面传言的冲撞了风水,他们其实觉得这更像是被人暗算了。

    一名天师正在病床前念念有词,不时洒下一些糯米,糯米变黑,他就十分高兴地念叨着“邪气出来了”边用余光注意南家人的反应。

    如果段亦昭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来,这就是在医院里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的中年男子。此人人称“罗天师”,因为解决了谢家医院的灵异事件而在上层的圈子里名声大噪。

    ——以罗天师那一推的无耻,发现医院阴气消失之后,当然毫不客气地把功劳拉到自己身上。

    比起他母亲对这个天师的信任,南笙度却越看越觉得这人在糊弄他,这都折腾了一个上午了,他父亲一点起色都没有,而且这念念有词,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装腔作势。那天晚上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位高人可不是这样的,人家多赶紧利落啊,口中念念有词动动手指头就把那具追着他跑了整个楼层的尸体给打倒下了。

    虽然心里泛嘀咕,但南笙度到底没有落他母亲的面子,只是心中决定,等这事完了,就按照他自己查出来的信息上门去找人。

    等罗天师表示今天上午的施法完成后,他看起来已经是出了一身汗。他擦擦头上的汗,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这样做法三天,南当家身上的邪气一定可以驱逐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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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有人已经惦记上自己,段亦昭此时正暴躁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因为,经过他的检查,发现,电视遥控器坏掉了——好吧这个只值十几块钱,他忍。微波炉的门因为用力过猛,弯了,也关不上了——你说,一个关不上的微波炉还有什么用?基本废掉了。还有,冰箱里的小灯,因为未知原因,不亮了。

    为了向段亦明交代,这些坏掉的东西是一定要修好的。盘算着修理这些东西所需要花费的银子,段亦昭的心在滴血,拳头在紧握。

    他一步步地走近梁丘煜,怒气让他爆发了惊人的气势。他用食指点着对方的肩膀,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看着它:“下次再把家里搞成这样,你他么的给劳资……嗝。”说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嗝。他顿了顿,想接着说,却发现,打嗝停不下来了。

    ——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是,你在放狠话的时候,才说了半句,就打了一个……嗝。

    这种乌龙,让梁丘煜的嘴角也弯了弯,慢条斯理地把对方的食指从他肩膀上拿下来,反问:“我他么的给你什么?敢不敢说下去?”

    “你……嗝。”刚吐了一个字,一个嗝就出来,段亦昭脸色涨红,推开它,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想把打嗝给压下去。

    经过那么一打岔,他想要放出的狠话也忘了,心里的怒气也减轻了。望着犹如台风过境的大厅,他颇为忧桑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打了一个嗝。

    段亦昭简直服了自己,他放弃说话的想法,转身走进了厨房——吃点东西,应该可以压下去吧?

    吃过早饭后,段亦昭总算可以流利地说话了。他说了一大段话,中心思想是,自己弄乱的东西,要自己收拾好,别想他给它差屁股,不然就……把伤口上的黑血挤到玉佩上。

    ——想出这样的威胁条件,段亦昭也是挺佩服自己的。因为跟对方相处了那么些时日,他发现对方有一定程度的洁!癖!——当然还有以!貌!取!人(物)!

    果然梁丘煜的脸色黑了,他想了想,“我帮你清理掉身体里的怨气,屋子你来收拾。”

    早就料到了它不会自己收拾,段亦昭等的就是它这句话,当下道:“成交!”

    两人各自打着小算盘,都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