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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下楼的时候,在楼梯间里再次听到了男人的尖叫声,听得出,发出这声音的正是李悟。一想到李悟出了事,初雪干脆把刚刚的脸红心跳全都抛在脑后,三步并做两步,全速往工作室的方向奔去。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工作室里,李悟正举着剪刀,冲着面前的华生大幅度地来回比划着,李悟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惊骇,几乎变了形。
“小李子!”初雪按下了电灯开关,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你搞什么,这是华生啊!华生怎么会杀你?”
李悟迷离的双眼渐渐聚焦,他定睛仔细看了看华生,然后便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剪刀也应声落地。
“小李子,你该不会是,被,被鬼上身了吧?”初雪试探着靠近李悟。
华生在一旁搭腔,“我看不是,我刚刚一进来就打开了电磁探测仪,探测仪根本没变化,而且工作室里有那块神秘的磁石坐镇后,就再也没引来过什么死飘。”
李悟这会儿终于缓过神来,用嘶哑的声音回应:“没错,不是,不是鬼上身,是我,我自己,做了个噩梦。”
初雪挑眉,心想,这得是多么恐怖逼真的噩梦啊,能把一个人吓成这样,并且在清醒后的一段时间里,竟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啊?”初雪扶着李悟起身,坐到沙发上,关切地问。
“我梦见,梦见一个神父,神父,他,他要杀我,用,用电锯。要把我的手臂锯下去,”李悟说这话的时候,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华生,又惊魂未定似的抖了一下。“我的周围,周围还有好多,好多残肢,还有,还有被剥下来的人皮!”
初雪撇撇嘴,“你是不是美国恐怖血浆片看多了啊?”
李悟不住得吞口水,拨浪鼓一样摇头,好几次看着初雪欲言又止,然后又用鬼鬼祟祟的眼神去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华生。
初雪也注意到了李悟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偷窥老师的脸色一样,怯怯地偷看华生。而华生,更是奇怪,从他这次跟李悟再见面的第一天起,似乎就有些别扭,完全没了上一次相处的自然和温和。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初雪决定。要找机会单独找两人聊聊,她希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人能够和睦融洽。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上楼去休息了。”华生淡淡地说,一面说一面就转身准备离去。
初雪下意识也跟着起身,对李悟歉然地道:“那我也上楼休息去啦。”
李悟虽然一副不舍的样子,还想跟初雪说什么,但是也忍住没阻拦。因为他也看出初雪的模样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难道,是跟华生约好的?难道他们俩要回的是同一个房间?
初雪跟在华生身后回到了二楼,上楼的功夫,她仍旧不停怀念刚刚那个吻。竟然不知不觉又跟着华生来到了华生房间的门前。
“初雪,”华生在门口转身面对初雪,并没有开门让初雪跟着进去的意思,“刚刚,是我太过冲动了。对不起。至少在我还没有放下杰西之前,我不该吻你。”
杰西这个名字就如同当头棒喝,让处在云端的初雪一下子坠落人间,她瞬间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和华生的关系,顿时胸口一阵痉挛,惹得她不由自主揪住胸口的衣服。
“没关系的,我理解,你不用道歉,”初雪不敢直视华生,只是平视着华生的胸膛,挤出一个想也知道很难看的笑容,“我理解的,我就当刚刚是床仙显灵了好了。”
“真的对不起。”华生的心里也泛起一阵苦味,他很清楚自己这种流氓行为有多欠揍,明明给不了人家爱情,偏偏又要占人家的便宜。怪就怪当时自己没忍住啊。
“我都说没关系了,”初雪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仰起头,冲华生绽开一个会心的温暖笑容,她不想让华生再为此感到抱歉和自责,“相信我,我理解的。你不用担心,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嘛,不然也不会斗胆从事这一行啦。好啦,睡吧,等到明天,我给你们讲讲我从张大成小说里看出的名堂,咱们一起分析一下。”
华生目送着初雪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她的门前,开门前还冲自己笑着挥了挥手,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一直到初雪关上门好久,华生才从自己复杂的情绪中走出来,缓缓转身开门进屋。
第二天上午,李悟奉初雪的命令开车去接田敖,毕竟是他们求田敖办事,总不能让田敖自己打车过来。
田敖不愧是学生会的干部,办事的效率和成效那都不是盖的,这一次,他又带来了一些警方的内部消息,有关地牢囚女案件的内幕。
在初雪的工作室里,田敖告诉大家,地牢囚女名叫简颖,死去那年才年仅17岁。当时的简颖还在读高中,是个大家眼中的乖乖女。简颖是在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失踪的,她放学后并没有回家,简颖的父母本来以为她去同学家玩了,可是一直等到天黑,还是不见简颖的影子。那之后的一连七天,简颖的父母跟警方都在搜寻简颖的下落,他们几乎是翻遍了整个v县,都没有找到简颖的线索,只好求助于n市的警方,扩大搜索的范围。可是谁也没想到,其实简颖就在附近,甚至是离家不远的地方,在新校区原址的那片废旧的土地上。
三年前的新校区这里可谓是荒凉废旧,属于v县的边缘地带,只有几座二层小楼和十几个平房,大部分还是空地。可谁又能料到,就在这片空地上,一个废旧的枯井里面会别有洞天呢?那枯井正是通往“地牢”的入口。这个“地牢”其实在被人工建成的时候,并不是地牢,而是个家。建造这个“家”的男人名叫李建强,李建强是个常年在工地打工的中年男人,单身,相貌丑陋,力气却是不小。他本来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可是因为前些年欠下赌债,房子也丢了。这个无亲无故的单身汉就动了自己盖房的念头,可是这地皮也不是他想在上面盖房子就能盖的啊,于是李建强决定逆向思考,盖一个属于自己的,别人看不到的房子,于是乎,大概在距今有五年前的时候吧,他选择了这片不受瞩目的地方,在地下给自己挖了一个家,并且决定给自己的家找个隐蔽的出入口。李建强一边打工一边避人耳目的在这里挖地洞,费时两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在简颖消失的第二十七天的时候,警察终于发现了这个李建强的地下房屋,在里面的一张破床上发现了简颖的尸体。那个时候的简颖已经死去有尽五天的时间了,她的尸体被用绳子牢牢捆在床上,身上脸上尽是受虐留下的伤痕。可是经过尸检才发现,简颖并没有被强奸。恰好,李建强也是个丧失性能力的人,而且这“地牢”又是李建强挖的,他当然就是头号嫌疑人啦。
田敖告诉初雪他们,李建强当年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可是这个立即执行还是不够快,李建强在看守所里用头去撞墙自杀,也不知道撞了有多少下,最终失血过多致死,死前还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血字——冤!
初雪深深叹息,她知道,这个李建强一定是冤枉的,而这一点简颖是知道的,当时的地牢里虽然黑暗,但一定也是有丁点的光亮的,简颖就算没见过凶手的面目,但是也一定会对凶手的身形有大致的印象,简颖知道,害死自己的凶手不是健壮的劳力李建强。所以简颖才会仍旧死不瞑目,不肯离去,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她的仇人。
田敖并不知道李建强是冤枉的,他继续忿然讲道:“我大伯说了,当年在地牢里,还发现了不属于简颖的血迹和长头发,血液经过化验也是属于女性的,警方怀疑简颖并不是李建强囚禁虐待的第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估计已经被李建强毁尸灭迹了。”
初雪摇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
华生似乎顿悟到了什么,反问初雪:“你该不会是怀疑这消失的第二个女孩就是虐待简颖的凶手吧?”
“是的,”初雪虽然没什么底气,但是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猜测,“而且我心中已经有了个人选,如果这个人就是简颖要找的仇家的话,三个故事就都能够联系在一起了,一些细节问题也能得到解释,而且,会是一个完整、复杂而又绝对虐心的故事。当然,我所构想的这个故事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什么证据去证明。不过既然田敖你说警方现在掌握了另一个女孩也就是我心目中的嫌疑犯的血液和头发,我想,检测比对一下的话,也应该能够成为证据。另外,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够去证实我的猜想。”
华生歪着头,努力去顺着初雪的提示思索,但是一时间却构思不出什么完整复杂的虐心故事。也难怪,这两天他的脑子里乱得很,已经把重心从床仙的事转移到了自己的潜意识,开始探究自己的大脑和记忆,他想的都是自己对着床仙许下的愿望,还有自从那晚之后,脑子里某些蠢蠢欲动要苏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