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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黄河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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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乘法见白靓脸上有微微喜悦之色,心中好生开心,想到:“我一定要让她看的起我。”随即对罗青山说道:“罗大哥,我们都是好兄弟,一句玩笑之词不要当真,你若真给我磕头,我可受不起。”他这句话其实主要是想在白靓面前表现出他对人从来就宽宏大量,是个有气魄的好男儿。说完不自禁的看了看白靓,见她依然面带一丝喜悦之色,心中甚喜。

    罗青山见司乘法不要他磕头喊“爸爸”,嘴上虽不说什么,心中却还是感激不尽,想到:“我刚刚还口出狂言,难得司兄弟还以德报怨,不然,我今天就羞死祖宗了。”

    只听白靓道:“你们在这里争论的喋喋不休,现在胜负已分,输了的自然听赢了的就是。”司乘法、罗青山都连声称是。

    白靓嫣然一笑,问道:“你们有事嘛?”司乘法顿时心中砰砰乱跳,看也不敢看她,回道:“就是把这个案子办完的喜讯说给白姑娘听。”白靓回道:“我已经知道了,没什么事我走了。”说完就朝小院屋里走去,司乘法马上又抬起头,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又感伤心。

    正在这时,赵奉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道:“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我到处找你?”司乘法问及缘由,原来是赵昭说他今天怕了死人,是没有参透‘无为’之道,不等朝廷的降旨,就打起行李朝茅山去了。司乘法听完,甚是惊讶,想到:“考个公务员这么不容易,这赵昭竟打个行李,直接去修道,如此行径,想来也不是个贪恋富贵之人,不知到底是个好官还是坏官?”

    办完了人命案子,天也放晴,司乘法一行要去汴州和山东一带整治大蝗,也不敢在耽搁,折北而去。只是司乘法十分不舍的离开白靓,却又说不出口,临走之际给银须老者,也就是白靓的爹爹拿了五十两银子(五十两相当于当时一个宰相两年多的俸禄),银须老者推辞不受,说:“你们敢办人命案子,敢抓赵涛,老朽受了你们钱财恐怕要折寿了。”司乘法道:“老人家,我们在你这里住了几天,打扰了不少,你只管收下。”老者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啊。”

    司乘法笑道:“用不了就慢慢用。”

    待老者在要推辞之时,他已翻上了马背,把马屁股一拍,合着众万骑朝北疾驰而去。许久回过头来,见那银须老者还在门口目送,不舍离去。

    行的十多里路时,不禁都放慢马蹄,缓缓而行,此正值河南六月时节,一路青葱绿树,莺歌鹊舞,十分舒服。司乘法骑在大马之上,极为自得,问道:“苏大哥,我才跟你学了一日,你看我骑马骑得怎么样?”苏元才笑道:“司兄弟机智过人,这马儿也听司兄弟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司乘法正要回答,但听的后面有马蹄疾驰之声传来,捏住马缰,说道:“好像后面有人来了。”众万骑自然也都听见了马蹄之声,纷纷扭住马缰,调转马头,虎目相望。

    但听那马蹄之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见一骑骏马从那荒草路中驰将出来,骏马之上是一妙龄女子,定眼一看,正是王元青。她驰到司乘法跟前,马缰一提,那马儿仰头一鸣,就地停住。司乘法见她驾马之术如此高明,心中暗暗佩服。

    王元青停住马儿,说道:“恩公,你走之时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司乘法道:“你不要叫我恩公,我别扭的很。你哥哥的案子已经办了,你还不快回长安通知家人?”

    王元青跳下骏马,双手朝地上一撑,单膝着地,说道:“法哥,你帮我哥哥报了大仇,贩琉璃的一万多两货款也判给了我,妹子无以为报,但求能与恩公一起前往山东治蝗,然后一起回长安。”

    司乘法心中极为不解,心想:“你一个女子,碍手碍脚,跟我们一群男人同行,又不方便。”当即说道:“我们这是去出公差,你跟我们去干什么,不行不行。”王元青道:“小妹一人回长安,又要带着一万多两白银,总归不方便,和法哥同行,我就不怕遇上盗贼了。”

    赵奉璋见王元青极为诚恳,便道:“司兄弟,这位王姑娘说的有道理,就让她跟着我们吧。”

    司乘法见王元青跪在地上不起来,说道:“你跪着干什么,站起来说嘛。”王元青道:“法哥若是不同意,小妹只有长跪不起了。”

    司乘法见她执拗顽固,把马缰一扯,转过身去,驰马而走,说道:“你上马吧,一起走就走嘛,何必要跪了。”王元青见司乘法同意她与之一起同行,很是高兴,翻身上马,跟在众万骑之后,折北而走。

    一路上,王元青总是买些干牛肉,豆子,红枣,酒水给司乘法一行吃,赵奉璋和众万骑每每吃的开开心心,对王元青也如同妹妹般对待,只有司乘法对这些吃食酒水看都不看一眼,对王元青也是冷冷淡淡。王元青总想找他搭一搭话,但每次一句“法哥”喊出,司乘法就一“恩”,然后远远走开。对此王元青总是闷闷不乐,愁眉苦脸。

    赵奉璋见王元青神色憔悴,没精打采,问道:“王姑娘,你怎么了?生病了么?”王元青不禁来了一些精神,道:“赵大哥,你和法哥认识多久了啊?”

    赵奉璋就把和司乘法的相识说与王元青听,王元青听得呵呵大笑,追问道:“哎呀!他那时这么聪明啊。”

    “可不是么,他和姚崇打赌,姚崇啊,当朝宰相都输给他了,还要给他磕头了!”

    王元青又是开心不已,嘻嘻的道:“法哥这么厉害啊!”如此倒是又快乐了几分。

    这一日,一行行到了黄河边,见那黄河河水汹涌奔波,气势磅礴。司乘法颇为疑惑的问道:“苏大哥,我们怎么又回到黄河边了,上一次不是已经到过一次吗?”苏元才道:“司兄弟,因为这一段的黄河水流一直向北,我们朝北边而行,所以就一直能见着黄河了。”

    司乘法点了点头,极目望去,却见前面黄河河沙上围满了人,对身边的一行说道:“前面围着那么多人,是有什么热闹的事吗?我们去看一看。”说着驾马朝前奔去,他是少年性子,一路上都是驾着马走在最前面,现在看见一个热闹玩意儿,自然也是一人奔走在前。赵奉璋、王元青、众万骑都在后面驰骋追赶。

    司乘法奔到近处,翻身下马,那围观的人自然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司乘法走近一看,原来是河沙上躺着一个死人。司乘法问道身旁一个围观者:“老乡,这个人怎么死在这里了?”

    那人回道:“他没死,还有气了,几天前我们从河里打起来的,他就一直呆在这里,又不走。好像是个疯子,口里还说什么‘杀人如麻,我的一万两啊!’,我们每天都来送东西给他吃,可怜啊。”

    司乘法看见这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是个疯子。

    这时,众万骑、赵奉璋、王元青也纷纷赶到,一行跳下马来,都走拢过来,一些围观的百姓看见他们人人驾着大马而来,不自禁的围观起他们。

    王元青瞧着地上那位躺着的“死人”,不竟悲喜交加,一下子扑了上去,将他身子抱了起来。众人看见她如此闭月羞花,上去抱住这么一个狼狈不堪的人,无不感到惊讶。只听她嘴中大喊道:“这是我哥哥,这是我哥哥。”众人听她如此一说,又是惊又是喜。

    王元青把“死人”的长发朝两边一捋,但见一张极为俊朗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司乘法道:“原来这位就是你大哥王元宝,没想到赵涛那家伙把他打下河中,还没有死,也算是命不该绝。”

    那王元宝胸膛一起一伏,嘴中喘了两口气,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王元青的脸庞,高兴之极,说道:“小妹,原来你还没有死,我以为……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王元青喜极而泣,道:“哥哥,你干嘛躺在这里,不回家去了。”言语之中又是关切又是责怪。

    王元宝道:“我不敢回去啊,小妹,我以为你……死了,我回去不知道怎么向爹爹说啊。”他兄妹情深意重,款款深情,众人无不感动。

    王元青一手指了指司乘法,道:“哥哥,就是这位司大人,他已经查了赵涛,货款也给了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用丢。”

    王元宝听得妹妹如此一说,看了看面前的司乘法,眼睛之中流落出感激神色,不自禁的身子一趴,就要磕头感谢,司乘法见他身体虚弱,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受不起,王大哥,你快快起来。”

    王元宝慢慢站稳了身子,双手紧紧握住司乘法的双手,说道:“你既然叫我王大哥,我就当你是我兄弟。兄弟啊,这笔货款你不知道那就是我王元宝的命啊,你救了我的命。”司乘法推辞道:“王大哥严重了,若不是和王姑娘有缘分,我也爱莫能助。”王元宝道:“其实我王元宝也不是个贪财之人,只是我这个妹妹,却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了。”司乘法道:“我们能救王姑娘,也是缘分。”

    王元宝呵呵笑了起来,但身子极为虚弱,不禁一阵咳嗽,说道:“好一个有缘分,我们今日就在这黄河之畔结为兄弟如何?”

    王元青听大哥说要和司乘法结为兄弟,看了看司乘法,心中很是着急,马上说道:“哥哥,不能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