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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你回来了”,完颜邪鲁从无名身后看过来,只看到无名高大的身躯,韩夜凝较小的身躯被无名遮挡着,他根本没看到。
当越过他们,进来屋里的时候,完颜邪鲁才看到,“凝儿…姑父,你们…”。
“阿鲁,来…”,温敦思思不让完颜邪鲁打扰他们师徒相聚,拉着完颜邪鲁从后面的门走出去了。
她想,他们师徒二人需要好好叙旧一番,或许等下会有哭声,哭过之后,会饿,会累。
而他们姑侄俩要做的就是伺候好那两个久别的师徒。
“阿鲁,你找了个好女孩”,温敦思思洗菜,切菜,做饭,边跟烧火的完颜邪鲁说。
完颜邪鲁还在好奇韩夜凝跟无名的事情,哪里有心情听温敦思思开玩笑。
“姑姑,你就别埋汰侄儿了,快点告诉阿鲁,凝儿跟姑父什么关系?”
韩夜凝讨厌男人的靠近,就连他都是经过精心照顾后,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打开她的心扉,靠近她的,可也只限于他一个人。
今天看到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阿鲁吃味了?”温敦思思有意吊他胃口,就是不说韩夜凝和无名之间的关系。
“姑姑,你明知道…”。
“好了,姑姑不跟你开玩笑了,无名是凝儿的师父”,温敦思思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完颜邪鲁震惊,师父?
他的姑父是韩夜凝的师父?
这究竟是一层怎样的关系?他们两个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让他们相遇?
温敦思思说:“被吓到了吧,其实我刚才也被吓到了,幸好你姑父曾经跟我说过他有这么一个徒弟,我这才跟凝儿联想起来,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原本以为不会相见的两师徒,竟然在金国重逢了”。
当初无名离开她的时候,说让她等他十八年,十八年后,他完成一桩心愿,自会回来跟她相聚。
果然,这十八年来她没有白等,就在前不久,无名回来了。
却是拖着沉重的心情回来的。
她追问之下才知道,无名收养了一名女婴,女婴长大后去找寻她的亲人了,他们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面了。
“姑姑,你是说姑父就是凝儿的师父?”
完颜邪鲁震惊后回神,总算是理清楚心里的千头万绪了。
“嗯”。
对此,完颜邪鲁心喜不已。
这样一来,是不是表示他和凝儿的婚事更加有靠山了?
“姑姑,既然如此,凝儿还是姑父的徒弟,严格说起来你是她师母呢,而你又是我姑姑,那你就给我父王修书一封,让他同意我和凝儿的婚事吧,也别搞什么比赛的模式了,多麻烦啊”。
温敦思思笑道,“你啊”,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你哪里是嫌麻烦,若真是用比赛的方式为凝儿选择夫婿,姑姑相信你也能够胜出,你嫌麻烦,只是不想多费功夫而已,怎么?这么急着抱美人归啊”。
“姑姑…”,被看破心思,完颜邪鲁窘迫。
“想要我家凝儿,还要看我这个老家伙答应不答应呢”。
无名带着韩夜凝走过来。
以前跟完颜邪鲁接触的时候,他不知道他会成为自己的徒女婿,现在知道了,他作为凝儿的师父,也算是她的父亲,怎能不重新审核一下这个女婿。
“师父…”,韩夜凝娇嗔。
就知道不该跟师父说这么多。
完颜邪鲁看到他们走过来,急忙从灶火旁边站起来,“姑…姑父”,这还是他第一次结巴。
以前他可以顺顺利利的叫他姑父,可是现在不行了。
他又多了一层身份,那就是他完颜邪鲁心上人的师父。
不讨好心上人的师父,他还怎么抱得美人归啊。
“相公,你可不要太为难阿鲁啊,不然我可不答应”,温敦思思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认真的模样。
无名豪迈的说道:“娘子放心,我只是要确定他能否保护得了我的凝儿”。
“小子,你跟我来”,无名看着完颜邪鲁说。
“是”,完颜邪里哪里敢怠慢,无名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师父…”,韩夜凝不知道师父要干什么,不放心他们,想要跟上去。
却被温敦思思叫住,“凝儿,你来帮我做饭吧,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男人自己解决吧”。
“姑姑…不,师母,师父他…”。
温敦思思笑道,“傻丫头,你师父在为你择选良夫佳婿呢,你还不愿意?还是你心疼阿鲁那小子?”
“师母”,她只是担心师父会太过为难完颜邪鲁。
“好了,你放心好了,你师父心里有数的,阿鲁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会太过为难阿鲁的”。
“哦”,就算是这样,韩夜凝还是不放心。
心不在焉的帮着温敦思思做饭。
午饭做好,也不见那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回来。
哦不,应该说是师父对完颜邪鲁针锋相对,完颜邪鲁几乎把他当做父母一般,哪里还敢惹她师父生气。
“凝儿,来,帮我把饭菜端出去吧”。
“哦”,韩夜凝心不在焉的将饭菜只是挪了挪位置。
温敦思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皱眉,“凝儿,你确定你把饭菜端出去了?”
“啊?”
低头,韩夜凝看到左手边和右手边的饭菜,这才发现,她只是挪动了一下饭菜,根本没有端出去嘛!
算了,既然心不在焉的,她何不出去寻找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
“师母,我去叫师父他们吃饭”。
说着,韩夜凝就要离开。
温敦思思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人,一眼就看出韩夜凝志不在叫他们吃饭上,只是看看无名有没有为难完颜邪鲁。
低头,温敦思思笑笑,这个丫头真有意思。
“凝儿,回来”。
“师母”,韩夜凝回头,无奈的喊了一句,她都拦着她一个上午了。
那两个人一上午都没回来了,怎么师母一点都不担心呢?
“跟我一起把饭菜端出去”。
“师母”,韩夜凝不解,她为什么总是拦着自己呢。
“凝儿,你还不相信你师父吗?”
一句话,让韩夜凝再也没有抱怨。
是啊,她的师父,不管做什么,都以她为先,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师母,我是不是很傻?”傻到竟然忘记师父不会害她。
温敦思思笑笑,说:“看得出来,你很爱阿鲁”。
“爱?”韩夜凝皱眉,她不懂爱字怎么写,是什么感觉,就想现在这样吗?对一个人牵肠挂肚。
“你还小,或许还不懂爱的含义,等你们真正经历过之后,便会明白爱的可贵”。
之于爱这个字,很多人都不懂,即使身在其中了,也茫然不知,只有等经历一些事情,或许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原来,爱,早已在身边。
只是温敦思思希望当韩夜凝懂得的时候,不是失去的时候。
不然,她也要跟他们这一辈子的人一样,等候终身了。
“师母等了师父十八年吗?”两人坐在茅屋外面的大树下谈心。
韩夜凝想起,师父十八年来一直跟她生活在忘情谷底,就算跟师母偶尔见面,也是匆匆一瞥吧!
温敦思思苦笑,对于那十八年来说,的确是她的煎熬。
“其实,十八年的等待,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心酸”。
“为什么?”她不懂,既然幸福了,为何还有心酸?
“爱就是如此,让你幸福的同时,还患得患失的,当初,我跟你师父是因为误会才分开十八年的,后来虽然有见过几次面,但始终没有解释的机会,直到前一段时间,他回来了,说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说不在乎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的爱我,我们这才打开心结,生活在一起的”。
韩夜凝认真听着,之于爱情,她或许不是很懂,却明白一点,这种心情,跟她想要守护家人的心情是如出一辙的。
师母说她跟师父之间发生过误会,还有简单的一句打开心结来结束对话,不用问,她也知道,这解心结的道路是多么无比的心酸啊!
“师母跟师父之间,一定有一段刻骨铭心吧”,韩夜凝问,她想,师父和师母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相爱吧,不然怎么会分别十八年,还能够厮守一生呢。
温敦思思只是笑笑,看着韩夜凝,想到她和完颜邪鲁这段未完的故事,她想,他们应该比他们更加精彩。
“凝儿,相信我,你的人生,也会是奇幻的一生”。
奇幻吗?可那却不是她想要的,“师母,我只想平淡的度过一生”,她失落的说。
就像以前,跟师父在谷底生活的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很快乐。
“傻丫头,你天生身带奇香,便已经主动这一生不会平淡了”。
韩夜凝撇嘴,又是这句话,这句话是她常说的,也是她被遗弃的原因。
“若是有一天累了,倦了,就隐居山林吧,跟阿鲁做一对平凡快乐的夫妻,也未尝不可”,温敦思思抚摸着韩夜凝的头说。
对于韩夜凝,她很喜欢。
跟完颜邪鲁过平淡的生活吗?
这一点,韩夜凝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想,等到让自己隐藏的平淡化了,她便离开,一个人找一片乐土生活在那里,终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