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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早上大雨阵阵,中午时却已经是晴空万里。刚给赵氏把药煎好,就有人敲响了方家的院门。
方大川打开门,竟然是莫掌柜:“方小哥啊,我这次可是不请自来,不会不欢迎我吧!”
“莫掌柜的你又说笑了,您是我请都请不来的客人,您老能亲自登门,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月娘,莫掌柜来了,你快来。”,来不急多想,方大川忙将莫掌柜迎进了门。
见温月打从他进来后便忙个不停,又是烧水又是找茶叶,莫掌柜也知道这乡下人家平时根本就不兴这套,于是开口道:“不用如此麻烦,给我杯水就好,我这次来是有事要请方娘子你帮个忙,还希望方娘子你万万不要推辞。”
听说是来找她的,温月也不好再继续走来走去,便站在方大川的身边微笑的看向莫掌柜。“莫掌柜您太客气了,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您只管开口就是,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您这样说可真是太见外了。”
莫掌柜喝了口水,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是这样的,方娘子可还记得当初接过镇里朱家的活计?”
见温月点头,莫掌柜才接着说:“就是你绣嫁衣那位,嫁给了京城的官家,今年那位夫人生育有功,夫家特地准许她回娘家住上一阵子。别的到好说,只是她自从穿过你绣的嫁衣后,就只喜欢上你的那种绣法,这次回来也特地去我那里订了很多套花样。
我当初送你这里学习的绣娘早已被京城总店调走,只给我留下了一下,可是手中还有几件大活没做,一时也抽不开身。结果就是这活我接了却干不了,没办法就能求到方娘子这你里了,万望你千万不要推辞,帮老朽一把。你放心,这批活的报酬我分文不取,全都算你的,你看可好?”
温月没有说话,把视线转身了方大川那里,其实打心里她是不想接这事的,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根本也不需要她赚这份钱。可是莫掌柜跟他们家也并不是一般的关系,又是亲自登门来拜托的,温月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
莫掌柜见方大川夫妻两个都没说话,心里多少也明白一些,对方家的经济情况他也不是不知道,确实也不需要为了这些钱来受这个累。只不过……他心里苦笑一下,开口说:“方小哥,这事我除了求上你们,也是真没有办法。说句良心话,这活我是不想接的,可是那位可是京城时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这小小的生意人哪里得罪的起。这样吧,只要你们肯答应,我再另外多付你们一倍的酬劳,你看怎么样?”
方大川没有说话,心里头他是不想让温月接下这个活的,家里也不缺这个钱,为什么要让媳妇受累。可是莫掌柜话里的意思却是那朱家非常喜欢这门绣法,非它不可,若是被朱家知道月娘是这绣法的首创之人,却又不肯给接他们的活,后面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谁也说不准。
方大川想到的,温月也想到了,只是温月看方大川的脸色不好,于是自己开口说:“可以啊,莫掌柜你太客气了,朱家的酬劳我可以收下,您那份就算了吧,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你说是不是,大川?”
“哦,是,是,月娘说的是,我们这些日子没少受莫掌柜你的照顾,所以您千万不要跟我们太过见外。说句得寸进尺的话,往后的日子里,我们怕是还少不得要麻烦莫掌柜你呢。”方大川感觉后背被温月轻轻拧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恍神,忙补充道。
莫掌柜非常满意,他这次来也从没想过方家夫妻会拒绝他的提议,只不过在他想来,应该会有一番波折,少不了利益上的诱惑。但只要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他完全可以答应下来,谁叫那朱家是他们锦绣坊也得罪不起的人物呢?不过还好,这方家夫妻果然不是那不开眼的人,自己没有白看错他们,
莫掌柜带着自信而来,又带着满意而去,送走莫掌柜的方大川却是情绪低落,对着温月感叹说:“权力这真是个厉害的东西啊,月娘,我此时才是真的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封侯拜相,我果然还是无能了些,连累你了!”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就连皇帝都不见得凡事都随心所欲,何况是咱们?再说,人家也不是不给酬劳,活也不会累,你就别瞎想了。有这工夫,你不如去山上看看,摘些野果回来,上次那些樱桃,满儿可是爱吃的很。”
温月知道,方大川这是又受了刺激,觉得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媳妇,让媳妇又要受累。可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换个角度想,哪个人又能生活的随心所欲呢
方大川也知道他又钻牛角尖了,嘿嘿笑了两声说:“行,是我的错,我这就将功补过,多给你们摘些果子回来。夫人的话,比天大!”
看着方大川离开的背影,温月笑着低声说:“就知道贫嘴。”
从方同业做了那下作事之后,方大川就没有一夜是睡安稳过,最开始那几天根本就是彻夜难眠,常常是温月半夜醒来,就看到他坐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院子里。才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要不是年轻底子好,恐怕他也早跟赵氏一样倒下了。
温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也怕她的安慰更会让方大川想起方同业做的事情,所以干脆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仿佛方同业这个人根本就不曾经存在过,也从没有家中被窃之事,生活一切如常。
所幸她这片苦心也没有白费,方大川很快的就从亲人背叛的打击中走了出来,那个积极、乐观为家人努力付出的方大川总算是回来了。
“娘!”软软嫩嫩带着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温月的耳边,低头一看,满儿伸着小手向她走了过来,“呼呼,呼呼,娘!”
满儿现在已经可以说出一些简单的字,这个“呼呼”就是她最常用的词之一,因为每次她不小心摔倒后,温月她们总会给她摔倒的地方吹吹,说不疼、不疼这类哄她的话。时间久了,每当满儿摔倒手,她都会主动找到家里的大人,摔了手就伸手,摔了腿就伸腿。总之一定要给她吹几下才行,不然她就会委屈的眨着大眼睛看着你,自己“呼呼”个不停。
这一次,温月见她又举着小手进来,再看手上沾的灰尘,便知道她这又是摔到了手。笑着把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又揉了揉,问道:“好了没,还疼吗?”
满儿“嗯”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温月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刚想继续做饭可突然见满儿转了身,把小屁股往她的身前一撅,继续发出“呼呼”的声音。“她这是……难道说还摔了屁股?”
温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拍下她的小屁股说:“不给吹,臭臭的,出去玩吧!”
“呼呼!”一听温月说不给吹,满儿又往后用力撅了下屁股,嘴里更是“呼呼”个不停,大有温月不给吹她就不走的意思。
看着眼前不停扭动的小屁股,温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说:“那好吧!娘给你呼呼了,你就自己一边玩,好不好?”
“呼呼”满儿又在温月眼前扭了两个小屁股,意在催促温月快一些。温月看着眼前这圆滚滚的小屁股,忍不住又轻拍了一下说:“娘吹了啊,不许放屁哦!”
结果她刚把嘴凑到满儿的屁股跟前,就听到满儿“卜”的一声,放了个大响屁。“哎呀,满儿,你故意的!”温月把满儿抱转了身,看着她的眼睛假装生气的说道。
满儿“咯咯”的拍手笑了两下,含糊不清的说:“放大弊!”
“你也知道啊,放屁了啊,臭不臭啊?”温月把手捂在鼻子上:“臭死了”
“斗”,满儿也学着温月的动作想要捂住鼻子,可惜因为年经小还不够协调,手捂在了嘴巴上,表情十分认真的看着温月。
温月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也这样,是不是在看到孩子做这样动作的时候也觉得幸福无比。前世时她曾经听过一首陕北民歌,歌词里有一句说面对面的站着还想你,虽说这是讲爱情的,可说实话,温月并没有在男人的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但是面对着满儿的时候,却是真的如此,怎么都看不够,怎么都爱不够。
把满儿揽在怀里用力揉搓了几下,又对着她的额头重重亲了几口,直亲的满儿软软的身子在她的怀里扭动不停。温月才不值得的松开手,看着她去了院子,追鸡撵鸭玩的好不高兴。
李氏拿着空碗进了厨房,她这些日子心情也很好,虽说方同业偷走了家里的很多东西,是家中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于比方同业在家的时候,多了不少的笑声,当然,如果赵氏能够不经常提起方同业就更完美了。
“大川去哪了?”李氏四处看了下,开口问道。
“我让他上山给满儿摘樱桃去了。”温月随口应道,“奶奶她还不想起来吗?”想到还一直躺在炕上不爱出门的赵氏,温月又是愁上心头。
李氏正在洗碗的手顿了一下,点点头说:“是啊,还是不出门,怎么劝都不行。其实她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就是不好意思,觉得都是她拖累了你们,觉得没脸。”
“唉!”温月又向外看了看满儿,见她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后,开口说:“奶奶就是想太多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介怀,本来就是方同业的各人行为,她的身体健康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啊。”
李氏笑笑没有多,不管赵氏是起还是不起,她好好伺候就是了。总之她太喜欢现在这种自在的生活,每天听着满儿的笑声,她就觉得日子特别有奔头。
第二天上午,莫掌柜就派车来接温月,方大川不放心也一起跟了过来。车子在莫掌柜的店前停了下来,莫掌柜正在店里跟一个管事妈妈打扮的妇人说着话,温月仔细看去,竟然又是熟人。
还不等莫掌柜跟那妈妈引见温月,那妇人就笑着说:“方家小娘子,咱们又见面了啊!”
温月对她轻幅一礼:“见过房妈妈,许久不见,房妈妈您看着还是那么精神十足。”
“许久不见,方小娘子的嘴还是这么讨人喜欢啊!”被温月夸赞了的房妈妈高兴的笑了笑,给面子的恭维了温月一句。
“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到省了我的口水了。”莫掌柜捋了下胡子,笑着对房妈妈说。
“怎么有不认识啊,最终我们小姐的嫁衣,也是我一眼看中了她的不凡,若是没我,你们锦绣坊能找到这个待遇?”房妈妈对莫掌柜并不是很客气,不过到是可以理解,从前朱家只是商家,对同层次的商户人家还可以保持一种尊重。
可是现在朱家却是跟贵人攀上了亲戚,那可就不能同日而语了,俗话说在宰相府里七品官,这房妈妈做为朱府掌家夫人的心腹,傲气一点到也正常。
“方小娘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家小姐这次要绣的衣裳只有三件,都是京城里最时兴的样式,你只需要保质的将这三件衣服绣在八月十五前绣好就行。”房妈妈边说边认真看着温月的反应,好像温月若是说一个“不”字,房妈妈就能上前吃了她一样。
既然来了,自然就是来干活的,在房妈妈带来的小丫头的帮忙下,温月把这两件及其华丽的衣服一一展开看了看,又细看了看她们配好的图案,稍微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那图案太过复杂,一个人两个月的时间绣两条裙子,她还真没把握。
再次将视线落在那及其复杂的孔雀图后,她对房妈妈说:“房妈妈,别的都行,只是这套衣服若是绣孔雀的话,会显不出这个料子的特点,而且颜色也有些不好搭配。我想着,可以把这图案改成百蝶图,既合季节又更能将这料子的不凡之处显出来。”
房妈妈有些为难,温月说的她并不太懂,在她看来,小姐拿来的这两个样子已经很好看了。可是现在这方家小娘子既然说了,那就是说这也是可行的,想到当初小姐的嫁衣被她改动后,那出奇好的效果,她有些犹豫了。
温月见她那为难的样子,就知道房妈妈是做不得主的,于是开口说:“房妈妈,既然贵府把这活计到到了我的手上,我总要为贵府的小姐负责才是。不若这样,我将那百蝶花样画出来,您还回去给小姐看一下。若是她中意,我就绣,若是觉得不好,我就还绣这原来的样子,你看好不好?”
房妈妈眼睛一亮,这到是个好主意,只是,她有些为难的说:“我们小姐她出门访友了,大概要三四天才会回来。”
“那没关系啊,我可以先绣这一件,等小姐回来了,有了定夺后我再开始绣也完全来的急。”温月一听有门,暗喜着说道。
房妈妈拿着温月画好的图样离开了,温月在送她出门的时候,又仔细的将这百蝶图的特点讲解了一遍,等房妈妈做上车离开后,方大川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月娘,你为什么要建议换样子啊?百蝶图,绣着不是更累了?”
没等温月说话,莫掌柜抢先笑着说:“外行了吧,那孔雀才是真难绣,光是那尾翎就够折磨人一阵的。方娘子聪明啊,虽说百蝶图听起来好复杂,可是我看她画的图,可是比那孔雀简单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心里的小算盘被识破,温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又不是专职想吃这碗饭的,为什么有简单的路径不走,非要去选那麻烦的?刺绣很伤眼的好不好,可一想到房妈妈还要回去问过那个小姐,她这心里就一点谱都没有。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莫掌柜你的双眼,您可真是目光如炬啊!不过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到底能不能成功,还要看那朱家小姐的选择了。”温月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莫掌柜似是信心十足,笑着对温月说:“我看这事□□不离十,应该能成,就凭你刚刚画的那个图,加上那些解释,我听了都心动,何况是朱家小姐?你要知道,当初你给她绣的嫁衣,可是在京中轰动了一时,要不怎么会把你□□出来的那几个绣娘全都调走了呢?我听说,那个花样也是你自己改的。”
温月心中苦笑,上次改花样,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效果好,也只能算是误打误撞运气好。这一次却是她诚心想偷懒惰,初衷就不好,也不知道老天会不会帮她了。“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努力了,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的。”温月轻松的说道。
跟莫掌柜约好,以后每天他都会派车去方家接她来店里绣,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后,温月是不敢把那么贵重的料子再带回家里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温月都怕多长皱纹。再加上家中还有满儿这个精力充沛,好奇心极强的孩子,温月真的不敢保证能够保护好这两条裙子。还不如麻烦点,坐车到莫掌柜这里,只当是古代的上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