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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东西?”
尤冰回头看了眼赖寒飞,对方果然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还带着点愠色和疑惑。尤冰连连摆手,只是说还东西,你可不要误会什么呀!
谭宗明掰着她的肩膀,使她转回身来。
“话是对我说的,你跟他摆什么手?”
“我……你还什么东西啊?”话一出口,尤冰就知道他要还什么东西了。
果不其然,谭宗明拉开车门,拎出一只拖鞋扔在她的面前。
尤冰把鞋捡起来,咬着嘴唇,眼珠一转,扬手把拖鞋扔向谭宗明,差点摔在他脸上。谭宗明侧身堪堪避过。
尤冰得意的拍拍手上的土,想不到扔的这么准。“送给你了,拖鞋拖鞋,赶紧拖走你这个‘谭老邪’!”
谭宗明横跨了一步,把车窗的位置露出来。他躲过了那只拖鞋,车窗可没躲过,一个小小的缺口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尤冰瞪着眼睛,嘴巴都张的大大的。
谭宗明把那只鞋子拿起来,说:“你从哪买的这么劣质的鞋,鞋跟比石头还硬。”
尤冰气呼呼的指着玻璃上的缺口说:“你这什么破车,纸糊嗒!”
谭宗明手臂撑在车子上,将她圈在自己和车子之间。“你管它是纸糊的还是玻璃做的,总之一句话,赔钱。”
又赔?
尤冰呼吸一窒,转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踮着脚,底气十足地说:“那不是一句话,那是两个字,连主语都没有,最多就算半句话。”
她推了谭宗明一下,虽然没推动,但是气势压他一头——她这么认为的。
“你还敢车咚我!”债欠多了,气势就是这么强悍。
谭宗明挑眉,把撑在车身上的手臂收回来,说:“果然,没脑子的人关注点都这么不一般。”
尤冰的柳叶弯眉打了结,“你说谁没脑子?”
“没脑子的人喜欢对号入座。”
“你……”
尤冰手臂一痛,忽然被人大力的拉到一边。她有点惊讶的看着赖寒飞,还带着些惊喜。他吃醋啦,吃醋啦!
尤冰瞬间感觉到自己在赖寒飞的心里还是很有地位的,没事醋一醋,醋醋更健康。不过话说回来,这样虽然能够找到存在感,但是醋过头了就不好了。尤冰顺势抱住赖寒飞的手臂,头微微的向他这边偏着,要不是这里人太多了,她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赖寒飞对谭宗明说:“你刚才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现在又出言侮辱,这样对一个女孩,你不觉得会被人瞧不起吗?”
谭宗明轻笑一声,并不理他,一副不屑于和他说话的样子。他把地上的那只鞋子捡起来,勾着嘴角对尤冰说:“现在我不能还给你了。砸坏车的证据。”
尤冰看着谭宗明坐进车里,殊不知赖寒飞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赖寒飞因她对谭宗明的注视而拧紧了眉头,忽然手臂上的力道松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尤冰抛开他,扑到红色的法拉利上。
尤冰咬牙切齿地说:“你车子坏了,不能怪我一个人。鞋子是你递给我的,而且我要砸的是你,不是你的车。”
谭宗明挑眉:“所以?”
“……我能不能不赔啊?”尤冰的眼神躲躲闪闪地说。
“你说呢?”他嘴角含笑,好像在逗弄她,没有恶意的。尤冰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清醒过来,心里默默的鄙视自己,那是鳄鱼的微笑,别傻别天真。
尤冰说:“要我说,那就不用赔了。”
谭宗明的笑脸瞬间变成了冰块,“想的美。”果然,鳄鱼的眼泪不能信,笑容更信不得。
“那一半、总行吧?”之前欠下的五十万就够她受的了,再加上这辆车的赔款,估计她这辈子都要在还债中度过了。
谭宗明傲娇地将视线移开,目视前方,开始启动车子。“证据证人我都有,赔款一分不能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讹诈你。像我这种人,不差那点钱。”
不待她反击,车子已经一溜烟离开了。尤冰冲着车里离开的方向,高高的竖起中指。
“像你这种人,小心被雷劈!”
赖寒飞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中指放下来。“还是出车祸的可能性大一点。”
尤冰诧异地看向赖寒飞,这话可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赖寒飞和她十指相扣,牵着她的手走向校园。
“以后不要比这么粗鲁的手势了。你要记得,你是我赖寒飞的女朋友。”
尤冰咬了下下唇,他是又嫌她丢人了吗?看到对方等待她回答的眼神,她还是笑着用力的点点头。
赖寒飞说:“你欠他多少钱?”
尤冰干笑两声,“这个啊,我……会想办法还给他的。你就别操心了。”
“那怎么行,你是我女朋友。我眼睁睁看着你欠债么?”
听他这意思,他要帮她一起还。虽然他是她男朋友,但毕竟不是一家人,她不能让他帮忙承担这笔债务,更何况,就算是家人她都不想牵连。
“赖寒飞……”
“之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你今天弄坏的这辆车,保守估计,你可能要赔二三十万。”
尤冰一口气抽进去差点没呼出来。她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卖肾。
赖寒飞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一旦有什么合适的角色,我会帮你争取的。”
尤冰从小到大没遇过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被骗倒不止一次,演戏成角儿,她不奢望,也不觉得自己能在那个行当里混出来。她更不想像是挑白菜一样,被人挑挑拣拣,最后却就是扮演一个只能露出半张脸的小虾米。
她没什么兴致地说:“好啊,能演戏最好,试试看呗。”
听到她应下来,赖寒飞倒是很高兴的。赖寒飞说:“既然你打算试试,就要用心些,你可不要小看表演。里面可是有很多门道的,你要是不用心些,肯定是不成的。对了,你们专业学表演吗?”
她几乎连他的课表都背下来了,他甚至不知道她们专业是否有表演课。
尤冰摇摇头,说:“我们专业是学校新建的,我们是第一届,连基本课程都是老师学生一起学,三年多了,一塌糊涂。我甚至都不知道毕业了能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