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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苏苏一行人跟在神秘男人后面缓缓的走着,四周尽是些破败的石碑,还有一些长满野草的坟冢,眼前一切都是破败的景像,看来这乱葬岗里埋的尸骨确实是不被待见的。想来也是,在中国古代枉死之人被认定是在往世欠下的阴债,所以才不得善终,终归不得好死。就拿神秘的湘西赶尸来说就有四不赶之说,死刑、雷劈、生病、自杀,这些赶尸匠是不能带其回故里的,枉死之人必有怨债。新苏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早上的山区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湿嗒嗒的空气里夹杂着湿嗒嗒泥土的气味还有野草的香气,偶而还有几声鸟叫,如果这只是一次郊游,这样的空气对一个城市里来的人说是多么惬意的一个清晨。可是事不如人意偏偏是来挖人家坟的,倒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觉。新苏苏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那些女人都要回避而我偏偏要跟来这种杀风景的地方,因为自己是工作人员的关系,嗯可能是。新苏苏的思绪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可是队伍却停了下来,新苏苏毫无防备的撞上了王队长,王队长回头看了看新苏苏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也许是一个老刑侦对一个新人的照顾吧。新苏苏有些不好意思了,冲着王队长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当新苏苏的眼晴对上眼前的场景时她再也笑不起来了。她在薄雾的那头隐约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一块坟碑的一侧,手里抓着一只头带大红花的公鸡,这种环境也就只能在惊悚片里看到,真是难找却让我给碰到了。人影慢慢的向队伍这边移动,渐渐走近,原来是死者的儿子,为了替父申怨不顾村里人反对非要把自己父亲坟挖了以还父亲清白。新苏苏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抓着的那只大公鸡,虽然被抓着但是头却是高昂的,眼里散发出犀利的光芒,一看就并非常物。神秘男人走过去把鸡翅膀打开看了看,“嗯,一根不少,可以开始了。”新苏苏的心里现在全是问号,这个神秘男人是谁,他要干什么,那只鸡又是怎么回事,我们来干什么,种种问题让新苏苏想的头疼。她看见神秘男子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小布包,小包不大但是十分的精致上面用金钱绣满了看似凌乱却有规则的纹里,神秘男人抓过那只带红花的公鸡从翅膀拔下两根鸡毛一红一黑,又用手指一掐鸡嘴里吐出两口血,放在一个盛满酒的小碗里,他从小包里抓出一些红色的粉沫又放到碗里,手指一捻红色的鸡毛,瞬间碗里原本互不想干的物体溶合在一起,呈现出好看的红色。神秘男人端起碗,围着坟堆迈着奇怪的步子,另一手拿着黑色的鸡毛不停的捻着指花沾着碗里鸡毛血酒淋撒着。新苏苏看到这里算明白了,这跟电影里演的风水先生不是一样的么,没想到一个城里来的而且还是个年轻人也来骗人,更让新苏苏气愤的是这个神棍还是个帅的不可救药的男人,男人的手指捻着不同的指花,脚下的步伐复杂而不零乱更是酷的让人咬牙。新苏苏的心里已经给这个男人送去了n个白眼,这个社会真是世风日下连帅哥都去当神棍了,我一个接受正规大学教育的大学生毕了业就是来看这些神棍骗人的吗,新苏苏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想走。“你,过来”神秘男人叫住她,新苏苏一愣。“说的就是你”,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投向了新苏苏,此时的新苏苏百感无措。
“站过来”神秘男人用毫无感情的音调说着,新苏苏在众人的目光下茫然的走过去,站在神秘男人指定的位置上。“别怕”神秘男人安慰新苏苏,语调依然很冷。新苏苏努力的点点头,这冷冷语调不知道为什么在新苏苏看来却是精神上的一支强心剂,新苏苏此时淡定了许多。新苏苏站定,神秘男人让死者的儿子站到另一位置上,从新苏苏这个角度看来,她、墓碑、死者的儿子,现在在一条中轴线上,而且地面上慢慢干透的鸡血形成了一个正八卦图案。神秘男人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新苏苏站在了乾位上,死者的儿子站在了坤位上,幕碑在卦眼,其它六位都钉上了木钉,然后在用红绳交纵穿过更像八卦中画了一个六芒星。一切都准备好了,神秘男人手持一个画满符咒的铜铃站在坟碑边上,做了一个好看的捻指,就盘腿坐了下来。忽然一串有节奏的铃声响起,铃声每响一次红绳就抖一次,随着越来越急的铃声红绳发出来嗡嗡声越来越紧凑,新苏苏觉得头晕目眩,一股气血在胸内乱涌,说不出的难受。不知过了多久,新苏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新姐,新姐,喝点水吧”新苏苏一下回过神,只看到鸡已经死了,绳子也断了,新苏苏感到胸口憋闷还有头疼其它的并没有什么别的不适。“新姐喝点水吧”小刘递给新苏苏一瓶水继续说道“新姐你没事吧”新苏苏大口的喝着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没事就好”小刘接着说“新姐你刚才吓坏我们了。”“我刚才怎么了”新苏苏好奇的问。小刘说:“新姐你刚才浑身发抖,然后大吼大叫,不要碰我”“哦,是吗”新苏苏又喝了一大口水没在说话,她真的怕了,刚才她感觉到有一股气流要把她带走,一片一片的撕扯着她,她奋力的挣扎着,用尽全力。这种感觉太真实,她确实感到这决不是梦,一定是那个神棍用的催眠术来糊弄无知的村民,她现在恨那个神棍让自己如此的害怕与狼狈。
“小新”老杨走到她身边安慰到“你没事吧。”“师傅,我还好”新苏苏有气无力的答到。“哦,没事就好,那我们回去吧,你好好休息。”新苏苏一愣,不用验尸了吗,那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就是来看一场神棍的捉鬼秀吗?此时的新苏苏火冒三丈,刚想说什么“回去休息吧,我们的工作还没完。先休息养好精神在说。”新苏苏确实也感到需要休息下,一下泄了气,她跟在老杨身后慢慢的往回走着,忽然想起那个神秘男人“哼,死神棍,有本事一辈子别让本姑娘逮到”新苏苏岔岔了一路,回到旅馆倒头便睡了,连梦都没有做,只觉的自己虚脱的快要死掉了,连晚饭也错过了。
一觉醒来已经到晚上六点多了,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还是有点晕晕的,随手拿起手机n个未接来电全是老杨打的,新苏苏刹时清醒了好多稍稍梳洗匆忙出门,没想到在门口遇到老杨,老杨是来找新苏苏的,“休息好了吗?”老杨问,“嗯,对不起师傅,我不是故意要睡到这么晚,我只是……嗯……我只是……”新苏苏不好意思的说着。“没关系,先吃点饭,一会儿安排下工作。”老杨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新苏苏去吃饭了,经历上午那些事老杨倒觉得这个姑娘可怜。
真的饿了,刚一入座二话不说的吃起来,边吃边听王队长安排工作,饭都吃完了也没说新苏苏跟老杨这组到底要干什么。新苏苏到没觉得奇怪因为刑侦跟法医必竟革命分工不同嘛。“小新,你吃好了没有?”杨师傅问道。“吃好了”吃新苏苏答到。“嗯,那好,我们去准备一下,准备开工了。”说完老杨起身走出饭店。新苏苏心中画满了问号“准备开工了,这么晚了开什么工啊?”新苏苏从坐位上站起来,头还是有些晕晕的“也不知道那个神棍去哪儿了,本姑娘这笔账一定要找你算个清楚。”
新苏苏来到老杨房间,老杨招呼她坐下“小新,今天晚上我们去乱坟岗验尸”新苏苏心里一惊,虽然跟着老杨有过在坟地验尸的经验可是晚上去还是头一次,新苏苏乍一听头皮还是有些发麻。接着又听老杨说道“我们已经跟村长协调过了只能这样开棺验尸已经是能接受的极限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可以不去,我会在报告上写你不适合这个工作,让你调离部门。”老杨虽同情新苏苏但还是满心的想换个男助手,通过这件案子正好让新苏苏知难而退。老杨哪里会想到新苏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你越说我不行,我就越要证明,我一定能行!“杨师傅,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女孩儿你就小看我的能力,我可以的,你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老杨没想到新苏苏会这么说“好吧,你准备一下,村长说晚上十一点才能开棺验尸。”说完老杨就去准备需要验尸的装备去了。新苏苏定了定神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我行,我一定能行。一切准备妥当,新苏苏跟着老杨就进村了,这次并没有驴车,村里的人是不会大半夜出来的,杨师傅也没有准备自行车,他的目的现在显而易见了,就是让新苏苏自己提出调离部门的要求。老杨和新苏苏两个人就这么一人背着一个箱子深更半夜的进了山。这一路新苏苏都快要哭出来了,先不说这乌漆麻黑的山路有多难走,这夜深露重的把裤脚都打湿了。八点出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十点他们终于到了乱葬岗。
白天人多,也并没有觉得乱葬岗有多么的凄凉与恐怖,可是一到晚上就不同了。横七坚八的墓碑,长满杂草的坟冢,还有零星的几棵树,这个地方真是被与世隔绝了。山里的夏季凉爽的微风本来是让人最喜爱的,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可恶之极,它就像一双无形的巨手,推动着树影摇曳,不断的扫在那些墓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升起来了,可是偏偏它也来倒乱,月光时有时无。新苏苏好像感觉有无数的眼睛在暗处窥伺着她,从脚趾尖到头发稍每一处都在发麻。新苏苏跟着老杨走到坟的近前,墓碑已经倒了,早上系的红绳还在,桃木钉也没有人动过,就连那只死鸡也在原地。但是坟头土已经被人挖开了,露出里面漆黑的棺材,棺材外有一部分漆已经掉了但是盖子还没有打开,忽明忽暗的月光为这口棺材罩上了诡异的影子。新苏苏还在感慨晚上的月色大刹风景时,老杨就已经迅速跳入坟坑里,真不愧是老法,虽然半夜里取样也是头一次,但是扒棺验尸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回了,可以说是经车熟路了。“还站哪儿干嘛来搭把手”老杨对新苏苏毫不客气,心想这你都不走才怪。新苏苏回过神走到跟前,看着到此时此景倒不觉得害怕了,心里却有些无奈,法医明明是个很高尚的职业,此时看来却像一个盗墓的贼。新苏苏学着老杨也跳了下去,此时棺材盖子已经被老杨推开了一条缝,想必上面的钉子已经被人提前拔掉了,坟坑里潮湿,泥土不但有股发霉的味道还又粘又湿,老杨一用力棺材盖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盖子被彻底打开了。一股死鱼味劈头盖脸的扑过来,新苏苏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但是忍住了,喉咙里一阵酸。新苏苏知道此时自己不能示弱,她带上手套,往棺材里看,月亮从黑云里扒出脸来,把棺材里照了个透亮,新苏苏的第一眼就对上了尸体那烂的发鼓的眼泡,新苏苏本能的回过头,老杨对新苏苏说“害怕,就回去”,“不,我不怕,你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新苏苏倔强的回答到,她心里一直在想着我不能怕就是怕也得撑到底。“开始吧”老杨只说了三个字,老杨动动嘴还想说什么,却没发声。
新苏苏的目光再次落到棺材里,死者没有穿衣服这很反常,无论死者生前做过什么出于对死者的尊敬也应该穿件衣服,死者身体已经高度腐烂,这是因为山区里潮湿棺木没有做过任何处理,潮湿的环境加速了微生物繁殖。一般人体肠道内有大量的微生物,主要以芽孢梭菌跟大肠杆菌,这些微生物在吞噬食物残渣的同时也在吞噬人的身体。人活着的时候可以分泌一些物质能够保护本体不受这些微生物影响,保持着一种微秒的微循环平衡,如果人一但死去,那么这种微循环平衡被打破,肠道内的微生物失去了控制而大量的繁殖,首先被腐蚀的是肠道,然后由里向外慢慢的腐蚀,最后就剩下一堆白骨了,皮肤是相对最后*的。尸体的*程度与环境是密不可分的。而棺材里的这具尸体已经看不出容貌了,白骨隐约埋在一堆发泡的烂肉里,头骨上挂着几块头皮,牙齿部分已经全露出来了,毛发与指甲已经脱落,棺材里淌满了尸水,死者已经发展到了自溶阶段,新苏苏取着样本,在试管上小心的贴着标签,并一一记录着。虽然死者已经过了尸检的最佳时间,但法医们还是可以在死者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新苏苏看到老杨拿着器械在这堆淌满尸水的烂肉里采集着样本,心里对老杨真是配服的五体投地“师傅,您为什么不把带来的灯拿出来打开?”“村长不让开灯”老杨也不抬头低着头边采集着样本边回答着新苏苏。新苏苏觉得老杨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可能受周围环境影响。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在恶劣的环境里,人会受环境百分之九十的影响。
“小新,我这边好了,你怎么样了?”老杨忽然抬起头对新苏苏说,新苏苏一愣回答道“哦,我也好了。”“那我们走吧”老杨说着跳出了出去,新苏苏紧随其后“终于可以走了心里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千百回了,现在除了感觉有些恶心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也不怎么觉的害怕了。看来我做法医还是有些潜质的。”现在的新苏苏好生得意,在跳出去的一刹那,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下去不要紧,她感觉整个头皮发麻,当惨白的月光再次扫上那颗稀烂的头颅时,那两排大牙却露出诡异的笑容。这颗头在冲着新苏苏笑,新苏苏打了个冷颤迅速回过头去,这破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了。“不用管了,天亮有人会来收拾这里的,我们走吧”老杨边说边收拾东西,新苏苏把自己的东西装好与老杨一前一后离开了乱葬岗。
这山里的小路被月亮照的惨白,路上的小石头格外的闪亮,新苏苏的最后一眼给她留下了难以抹灭的阴影,总感觉那诡异的笑就在身后,不行,不能在想了,新苏苏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逼迫自己不要在去想,真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回过头看那具尸体,说点什么吧“杨师傅,您干法医多少年了?”新苏苏在等老杨的回答,她想跟老杨说点什么,一是让自己不在去想那诡异的微笑,二是跟师傅套套近乎,自从来到法证老杨总是针对她,她也知道老杨嫌她是个女人,可是她说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老杨的回答,她抬起头回顾四周,老杨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在这条山间小路上就只有新苏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