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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要和容臻共进退时,明薇反而释然。
先前那些心结、矫情的放不下过去、上一世的仇恨……虽说没有烟消云散,可和容臻比起来,孰轻孰重已是一目了然。
容臻的尊重、容臻的忍让、容臻的温柔、容臻毫不保留、不求回报的对她好……闭上眼,眼前竟全是容臻那张清逸俊朗的脸。
原本容臻的温柔已经让她渐渐沦陷,此刻容臻落难,她更不会离开。反而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路走下去。
明薇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苦笑,或许在别人眼中,她简直是脑子拎不清。
到底她还是个至情至性的笨蛋。
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她不想做那雍容的牡丹,虽是国色天香却只是百花园中的一朵。重活一世,她也该换个活法!
在离开东宫前,对于今夜的行动,明薇已经下定了决心。
上一世她好歹掌管过一年的后宫,各种邀宠手段也见过不少。虽然份位高的妃嫔们大多出身世家,可这并不妨碍她们使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来留住帝王。比如具有轻微催-情效用的各色物件,具体点便是香炉里袅袅燃起的淡淡清香。
她们自然不敢给帝王用烈性-春-药,然而用些催-情的东西,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手段。
此时她手上这一小瓶香露似的半油状液体,只消往焚香中加上两滴,便有催-情的作用。
这瓶子东西不知是三太太还是四太太送添箱礼时,一并塞进来的。当时她身边服侍的棠梨、月临都是小姑娘,岂会知道这些。她们只当是寻常物件,一齐都收到了箱笼中。直到有一日明薇亲自去东宫后殿的厢房中寻料子时,一时兴起要找两瓶子茉莉香露,偶然才发现的。
如今用到了容臻身上,她心中仍是忐忑紧张的。
“殿下——”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容臻那淡淡的语气,还是让明薇有些伤心。
瑜亲王府已经许久没人住过,卧房里的摆设也都是短缺不少,现去找香炉不现实。明薇只得把香露滴在了烛台周围,把剂量用得多了些。因为紧靠在容臻的怀中,容臻的身体反应并没能瞒过她。
旋即明薇便释然,论起心理年龄来容臻比她小不少呢,而且她不就是因为知道容臻会别扭,才除此下策?
然而容臻也正处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
怀中正是自己的爱人,她那样的骄傲矜持,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刻,她能放下身段,来陪着自己,便是再冷酷的心也要柔软成一潭春水的。眼前柔软的粉色唇瓣、娇艳欲滴的面容,又香又软的身体……他不忍心把穿着单薄的明薇赶出去,只得转过脸不去看她。
明薇简直要佩服容臻的定力了。
装,你就装吧!
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明薇张嘴一口便重重的、隔着容臻薄薄的亵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容臻吃痛,不由轻呼出声。痛倒是其次的,明薇几乎称得上是挑逗的动作,才令容臻大吃一惊。他忍不住低下头去看明薇,只发现明薇眼中泛着薄薄的水光。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呀?”明薇干脆舍弃了尊称,扁着嘴抽噎道:“我都这样不要脸的缠着你了,你就那么讨厌我?”
望着明薇又是愤怒、却更多是委屈的娇艳面庞,这副脱去所有伪装、天真娇憨的小女儿状,容臻所有的理智冷静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只要能让她破涕为笑,他什么都愿意做!
“阿晚、我不是讨厌你!”容臻手足无措的解释着:“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我只是——”
“阿晚、阿晚你别哭啊!”容臻见自己越说,明薇越是哭得厉害,他慌得六神无主。甚至在听到容铎要圈禁他的消息时,他也能镇定面对。可对上明薇,他就像是变了个人。
成熟稳重的少年,有了属于这个年龄的青涩。
“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容臻心中有无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阿晚,我喜欢你!”
“哦!”明薇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她从善如流的止了泪。只是这不咸不淡的反应,更让容臻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没谱儿。
“阿晚,我喜欢你!”容臻忍受着欲-火-焚-身的痛苦,车轱辘似的来回只有这句话。
他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真是个大笨蛋!”明薇万般无奈的狠狠瞪了容臻一眼,主动仰起头,吻上了容臻的唇。
什么都是她主动,好在这事儿不会有旁人知道,否则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容臻就是有再强大的定力,到底还是*凡胎,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到底被催-情-药勾起了最原始的欲-望。几乎本能的,容臻抱紧了明薇,加深了这个吻。
他在明薇柔软的唇瓣上辗转流连,甚至无师自通的撬开雪白的贝齿,缠上了她的舌头。
接下的一切更加顺理成章。容臻不由自主的把明薇越抱越紧,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明薇揉碎在他的身体里。
“阿晚,我爱你。”他喃喃的道:“阿晚,你是我的!”
烛台上仍然还有丝丝的香气散出,愈发的让人沉醉。
容臻长臂一伸,姜黄色的细葛布床帐便落了下来,掩住了帐中的旖旎风光。
一室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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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日明薇浑身酸痛的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容臻那张被骤然放大的脸。
“阿晚,你醒了?”容臻已经换了一件石青色的家常锦袍,更加衬得他面如冠玉的温润气质。他的声音仿佛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眸中的的餍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分外有精神。
明薇迷迷糊糊的一时分不清,仿佛是东宫每一个寻常的清晨,容臻总是比她醒的早,笑容温和的跟她打招呼。
可是变得狭小的床榻、陌生的床帐、只有一床被子——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仿佛被人痛揍了一遭的酸痛,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昨夜那些旖旎的回忆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光是用了催-情-药还不够,她甚至赤果果、大胆的去勾引了容臻——
明薇简直要羞愤欲绝了。
昨夜那个大胆奔放的人一定不是她!
“阿晚,阿晚?”容臻好笑的看着明薇红透了脸,不由分说的拉过被子,就往里头钻。“阿晚,小心闷着!”
明薇这会儿只想做一只安静的鸵鸟。
“您别理我。”明薇捂着被子,所以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我困了,要睡了!”
容臻弯起了嘴角,心中满满的都是甜蜜和满足。
自己的小妻子这会儿倒是知道害羞了,同昨夜那个大胆来勾引他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碧云和冬月把已经把午膳送来了几次,再不吃,可就要等到——”容臻话音未落,只见明薇一把掀开被子,瞪圆了眼睛,惊愕的问:“她们两个来过了?”
容臻含笑点了点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明薇这会儿心中飘荡着三个大字,恨不得化身马景涛咆哮一通,才能稍稍缓解。
“你干嘛要起来!”明薇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撒娇,只觉得都是容臻的缘故,让碧云几个都知道了。“都怪你!”
“是是是。”容臻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模样,他好脾气的笑着解释道:“昨夜那样……总要替你清理一番才是。”
“你放心,我并没有让她们插手。”容臻几乎用上了哄劝的语气:“放心罢,没人看到。”
明薇低头看了一眼,寝衣已经不是那一套。自己身上虽然还很疼,却是清爽的。明薇默默的把脸埋在被子中,心中迎风流泪。三辈子丢人的人,都没这次分量足!
果然丢人丢大发了!
“阿晚,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容臻拍了拍被子,把明薇轻轻拽出来透气。“听碧云说你从昨儿晌午都没好好用饭了,仔细胃疼。”
“妾身不饿。”明薇声音闷闷的,她此刻倒不是和容臻使小性子。她淡定的道:“妾身全身都腰疼。”
容臻脸上的笑容一窒,忙关心的道:“我替你揉揉?”
“谁要你装好人?”明薇似嗔似怨的瞪了容臻一眼,她小声的嗔道:“后来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你还非——”明薇说不下去了,一张脸红透了几次。她这会儿倒忘了,罪魁祸首便是她亲手加进烛台的催-情-药。
容臻忍不住再次露出笑容来。
昨夜确实是他孟浪了些——可怎么能忍得住呢?小妻子妩媚艳丽的容貌,妙曼玲珑的身体,柔软的腰肢,细腻幼滑如同上等羊脂玉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又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是我不好,是我孟浪了。”容臻清亮如星辰双眸中是掩不住的笑意,道歉的话便大打折扣:“下回我一定注意好不好?”
他力道适中的替明薇轻轻的按起了腰,舒服得明薇昏昏欲睡。
等她再次睡着之前,只有一个念头。
再也不能由着容臻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