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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骜和微生良骥悄无声息的就进了宫,他两个人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虽然宫中守卫森严,两人却毫无忌惮,来去自如。微生良骥虽然嘴上说只是跟李君骜同路,不过进宫这一路上都是一前一后,和跟着没什么两样。李君骜也没再说什么,只当没有这么一个人。
天策府还尚在的时候,李君骜的身份地位也是不低的,虽然说不是经常进宫,却也会偶尔来一次,这么多年过去,宫里似乎一点改变也没有,他凭着记忆也不会迷路。
“李兄。”
身后的微生良骥忽然小声叫了他一句,然后提气追上,说:“你看那个人。”
李君骜低头瞧去,顺着微生良骥的指引,就看到几个侍卫领着一个人往里走着,那人实在眼熟,因为刚见过没多久,不正是急匆匆要去给叶云飞送信的那个人?
微生良骥低声说了一句“不好”,似乎这是才算是恍然大悟,说:“叶夫人见着叶兄弟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原来是有诈。”
李君骜何等聪明,此时也是顿悟。这人肯定不是叶夫人派去找叶云飞的,不然叶夫人不会见到叶云飞这么惊讶。李君骜皱眉,之间那些人七拐八拐的就要没影了,他一翻身就追了上去。
微生良骥不敢多停留,但听一声轻微的衣襟轻响之声,也追了上去。
走了不多一会儿,前面守卫森严起来,一座大殿里面灯火通明,还隐隐有歌舞的声音传出来,显得奢华而淫1靡。那人被侍卫带到殿前,就有内侍拦住他们,然后交涉几句,内侍就进去通报。
李君骜落在对面一颗树枝上,虽然离的颇远,不过他耳目聪明,大殿里的情况和声音都瞧得清楚听得清楚。微生良骥落在旁边,这种距离对他来说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不得不暗暗佩服李君骜的武功,竟是真的比他高出不少。
大殿里金碧辉煌,有十几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在跳舞,最上面有一个大椅,铺着名贵的兽皮,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半躺半坐在上面,身边有女人捧着酒杯和吃食的托盘,另一边还有两个女子依偎在他怀里。男人就是赵国的皇帝赵璞玉了。
那个男人得了允许才走进大殿里,恭敬的低着头从歌女最外面绕进去,然后跪下来。赵璞玉没瞧他,而是继续看歌舞,似乎兴致很好。那人跪在没得允许也不敢吱声,就一直等着。
等歌舞一段结束了,依偎在赵璞玉怀里的一个女子才娇滴滴的说道:“陛下,吴大人来了。”
赵璞玉似乎才瞧见这个吴大人,将两个美人推出怀里,说:“吴爱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交给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姓吴的男人赶紧说:“陛下,臣不辱使命,那叶云飞已经回到叶府了。”
“这么快?”赵璞玉笑起来,说:“好好,不愧是叶将军的得力干将啊。那你就去点齐人马,到叶府,将那个叶云飞给孤带过来。”
姓吴的男子还有话说,所以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踌躇了一下,说:“陛下,臣还有事要禀报。”
“什么事情?”赵璞玉喝了一口女人喂过来的酒,然后拉着那女人的手摸了两下,调起情来。
姓吴的男子说:“跟着叶云飞回来的还有三个人,看着都有些面生,还不知道底细。不过那三人武功都还不差。”
赵璞玉不以为然,笑起来说:“武功高强有什么用?叶将军的武功不高不好?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宫中等着听孤的发落。”
“是是。”姓吴的男子赶紧应和。
姓吴的男人匆匆忙忙出来,然后似乎就有了底气,拿着赵璞玉给的令牌趾高气扬的去调人捉拿叶云飞进宫。
微生良骥瞧那人出来就要跟上去,不过李君骜却没有动。微生良骥动作一停,问道:“李兄?”
李君骜挑眉看他。
微生良骥说:“叶兄弟有难,李兄不打算回去提前告知?”
“为何?”李君骜问。
微生良骥一愣,被他问的有点迷糊了,心想着难道李君骜其实一点也不顾他那个徒弟的生死?
李君骜说:“叶云飞被带进宫来,可会有危险?”
微生良骥思忖了一下,如果李君骜在旁边,那肯定是没人伤得了叶云飞的,恐怕这里没人能打得过李君骜,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李君骜又说:“我们正愁找不到叶将军的所在,姓赵的将叶云飞带进宫来,说不定会透露出一二,正是好事。”
微生良骥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由得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蹲会树上。
李君骜说:“只要盯好了姓赵的,不愁想不到办法。如果最后还是无计可施,只需要将姓赵的杀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微生良骥皱了一下眉,说:“李兄,这个办法不可行。”
李君骜挑眉,说:“为何?”
微生良骥说:“姓赵的昏庸无度的确可恨,可是表面功夫做得还是不错。突然死了,朝中一定大乱。如果李兄想要改朝换代取而代之,却也要师出有名,不然失了人心那皇位是坐不稳的。况且周边还有吴国在时刻窥伺着。”
李君骜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那边叶府突然来了一堆士兵,叶夫人忙出来瞧情况,就听说有人要将叶云飞带走。叶夫人一下子就急了,跑过来护住叶云飞,说:“这里是叶府,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为首的笑起来,说:“叶夫人,我们是奉了皇命前来的。”说着拿出令牌,“圣上听说叶公子从大昀峰拜师学艺归来,对大昀峰深感好奇,所以请叶公子去宫里坐一坐。难道你们要抗旨不尊么?”
叶夫人哪敢让叶云飞走,她就怕叶云飞像叶将军一样一去不归了。叶云飞镇定的多,拦住叶夫人,说:“娘,不要这么着急,不要担心。我去一去,很快就回来。”
叶夫人拉住叶云飞的手,说:“云飞,不能去啊。”
叶云飞给她打了一个眼色,说:“你还信不过儿子么?儿子跟你保证。”
以前的叶云飞的确是让人信不过的,叶夫人听他这么说还是担心的要命。叶云飞就说:“我在大昀峰上是学过很多武功的,比以前厉害多了。”
“可是……”
叶夫人还要再说什么,叶云飞已经松开她的手,跟着那些人往叶府外面去了。
出了叶府,就有人牵了马过来,也给了叶云飞一匹。为首的人说:“叶公子,上马吧,陛下还等着,这大半夜的,可不要陛下等急了。”
叶云飞上马跟着进了宫。他是头一次到宫里去,虽然是小说中设置的皇宫,不过地方的确非常的大,看起来壮观极了,处处都透露出奢华的感觉。
进了宫门,就换了侍卫带着叶云飞往里走,走了很久,这才进了一座宫殿里。宫殿里一看就是哪个妃子住的地方,到处布置的都带有一份女子的柔美,殿里还弥漫着一股很特殊的熏香气味,说不出来是什么。
内侍瞧见有人就赶紧拦住他们,说陛下已经休息了任何人不能打搅。他这话刚说完,就听里面传出淫1靡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仔细一听似乎还不只是一个女子的叫声。
旁边一个侍卫说:“这是吴大人命人带进宫来的叶云飞,陛下刚才还说要召见他的。”
内侍一听,打量了几眼叶云飞,就说:“那随我先到偏殿去。”
叶云飞进了偏殿,门就被关上了,侍卫都把守在门外,没有人跟进来。偏殿里也熏着香,房间虽然一样奢华,但是空间小了不少,香气更是浓重。
叶云飞觉得这种香气寻得他头晕,他本来就不喜欢什么熏香之类的东西,浓重的更是让他头疼。现在他两边太阳穴都在使劲儿的跳着,感觉心跳都加快了。
叶云飞刚想看看四处瞧瞧,毕竟环境陌生让人觉得没什么安全感。只是叶云飞刚一回身,就瞧见一个白影,吓得他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师尊……”
叶云飞瞧清楚那白衣人,顿时松了口气,说:“你差点吓死我。”
李君骜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说:“这里的香掺了东西,多闻对身体不好。”
叶云飞赶紧用袖子挡住口鼻,说:“难道是香里有毒?”
他说完就听一声笑声,这才发现李君骜身边还有人,竟然是微生良骥。叶云飞瞪大眼睛,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在府上么?不会连周英晟也来了吧?”
微生良骥说:“我师弟不在这里,我是担心李兄一个人进宫危险所以来助一臂之力的。”
叶云飞点了点头。
微生良骥说:“这里的香有催情作用,能刺激人持续兴奋,所以闻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对于练习某些武功更是不好。”
李君骜对叶云飞说:“张嘴。”
叶云飞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然后就瞧李君骜手指一曲,一枚黑漆漆的丸子就被弹进了自己嘴巴里,直接顺着嗓子就下去了。
叶云吓得瞪大眼睛,瞬间被噎的脸红脖子粗,双手握着自己脖子伸了半天,说:“师……尊,你要谋杀么!”那个黑漆漆的丸子直径少说也有两厘米那么大!
叶云飞觉得自己差点被噎死了,以前看武侠电视剧上,服毒药都是一仰脖子就下去了,还在笑话人家会不会噎死,结果今天自己就体验了一把,而且还是那么大颗。
李君骜说:“你内功太弱,这颗药可以帮助你不被香气干扰。”
叶云飞现在还觉得嗓子里卡着东西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谢师父父的话真心说不出来,没有翻白眼就是好事了。
微生良骥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关押叶将军的地方,所以接下来还是要靠叶兄弟了。”
叶云飞摆了摆手,说:“我懂得,随机应变我还是会的。”
李君骜瞧了他一眼,叶云飞觉得师父父又无声的把自己给鄙视了。
偏殿很温暖,叶云飞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不过没有没想到等了好久,他先是站着,后来坐着,再后来差点靠着睡着了,毕竟是大晚上的。
微生良骥和李君骜倒是很一致,在一边打坐练功。叶云飞瞧着那两人,心说万一突然有人进来,不会走火入魔么?
李君骜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好像也等的不耐烦了,说:“我去看看情况。”
微生良骥站起来说:“还是我去看看吧,李兄在这里守着比较好。”他说完就往外走。
叶云飞瞧着微生良骥悄无声息的躲开守卫就走了,在心里咂了咂嘴,想着不愧是男主,武功居然这么好。
李君骜留下来就继续打坐练功,又闭上了眼睛。
叶云飞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了,感觉两个眼皮打架,靠在软座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就快要睡着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微生良骥回来真的就睡了过去。
微生良骥其实没有去多久,很快就回来了,一进来就看到叶云飞正歪在椅子上靠着睡的香。
李君骜睁开眼,说:“怎么样?”
微生良骥说:“里面已经熄了灯,我进去转了一圈,人都睡下了,恐怕那个皇帝不是很着急要见叶云飞。”
李君骜也显然不着急,说:“那正好明日再说。”
微生良骥说:“还有,屋里不只姓赵的和他两个妃子三人,竟然还有一人,武功甚为高强,我进去才发现,幸好没有泄露行踪。”
李君骜说:“我知道,不足为惧。”
微生良骥略微惊讶,不过再要说什么李君骜已经闭上眼睛继续打坐练功。微生良骥也只好坐下来也继续练功。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李君骜和微生良骥都是睡不着觉的,或许也只有叶云飞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才会倒头就睡过去。
过了不多时,叶云飞睡得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似乎这时才觉得自己睡着了,“腾”的坐起,就迎上了李君骜异色的鸳鸯眼,说:“师尊,我是不是睡着了?”
李君骜轻笑一声,说:“不是睡着了还是入定了?”
叶云飞:“……”
李君骜却又说:“那姓赵的已经睡下了,怕是今晚没有人会来叫你过去。你继续休息也无妨。”
叶云飞一听,有些着急,时间长了叶夫人肯定担心,而且他还想尽快打听出叶将军的下落来。
李君骜瞧了他一眼,说:“皇宫太大,着急也是找不到人的。”
叶云飞点了点头,然后坐着胡思乱想了一阵,就又睡着了。
叶云飞睡着微生良骥才睁开眼睛,说道:“没想到李兄还会安慰人。”
李君骜闭目打坐,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微生良骥并不介意他这种反应,继续说:“看来李兄对叶兄弟是很不错的。”
李君骜突然出声了,冷笑一声,说:“我早就说过,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转眼间外面天色就快亮起来了,正殿大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忽然一个穿着锦袍的侍卫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打起帘子,低声说:“陛下,马上要上早朝了,该起来了。”
床上除了赵璞玉还有他两个妃子,两个妃子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似乎都很怕来人的样子,随便套上外套就下地赶紧离开了。
那锦袍侍卫只是看了一眼两个妃子就不再多瞧,而是又低声唤了一声,说:“陛下,时辰马上到了,臣让人来服侍陛下起身。”
赵璞玉终于有了反应,翻了个身面朝外,朦胧的睁开眼睛,说:“是你啊,还说是谁在孤耳边大呼小叫的。”
那锦袍侍卫待要再开口,赵璞玉已经摆了摆手,说:“昨日夜里我闹得累了,今天不想早起。”
锦袍侍卫说:“陛下上次就不曾去上朝,空掉这一次,他人或许对陛下会心存不满。”
“说我病了不行么?”赵璞玉坐起身来靠着床头问?
锦袍侍卫说:“陛下身体无恙。”
赵璞玉剜了他一眼,说:“你是大夫么?怎么知道我身体无恙?”他说着忽然笑了一声,然后又说:“你过来。”
锦袍侍卫往前走了一步,略微探身向前。赵璞玉伸手拉住他的肩膀,说:“我允许你为我检查一下身体。”他说着忽然身体一软整个人都靠近那锦袍侍卫的怀里。
锦袍侍卫伸手接住他,说:“陛下切莫戏弄臣了,而且就算不想去上朝,昨日夜里被陛下召进宫的人还在偏殿里等着。”
赵璞玉靠在他身上,说:“那有什么?反正都等了也不急在一时。”
锦袍侍卫脸色还是很平静的没有变化,却似乎不太赞同他的话。赵璞玉伸手抽掉他的腰带,说:“你还要我服侍你不成?”
锦袍侍卫终于皱了眉,稍微推了一下赵璞玉,说:“臣不敢。”
赵璞玉长眉怒挑,说:“上次怎么没见你不敢?”
锦袍侍卫就要跪下,赵璞玉却拉着他不撒手,将人一带拉上床去,然后翻身就压在他身上,在他身上四处点火。那锦袍侍卫似是忍耐了一会儿,眼底终于染上*,将身上挑拨的赵璞玉一下推倒,撤掉他的衣服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叶云飞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脖子有点疼,好像是落枕了。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酸又疼实在难受。再看李君骜和微生良骥还都在闭目打坐,估摸着是一夜就这么度过了,他真是佩服两个人的毅力。
李君骜忽然睁开眼睛,吓了正偷瞧的叶云飞一跳。李君骜说:“有人过来了。”
微生良骥也睁开眼睛,然后就在叶云飞眨眼的空档,两个人已经身影晃动见都不见了,空旷的偏殿就剩下自己一个。
叶云飞:“……”果然自己的武功还不够好。
约莫过了半分钟,才有人走了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昨日的内侍,他身后跟着一个锦袍侍卫。锦袍侍卫说道:“将人带过去,陛下要召见叶云飞。”
内侍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
内侍将叶云飞带出偏殿,不过不是带往正殿,正殿已经没有人了,出来就有侍卫迎上,跟着那锦袍侍卫身后押送着叶云飞出了大殿。
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叶云飞不禁四处看了几眼,想要尽量记住一下路,不过显然有点力不从心。皇宫实在太大,七拐八拐的拐的叶云飞脑袋都晕了还是没有到地方,他都怕李君骜和微生良骥跟丢了。
叶云飞被带到一个风景非常雅致的院落里,然后就有个宫女出来,对锦袍侍卫说道:“陛下都等急了。”
锦袍侍卫没什么表情,只是略微一点头,然后将人带了进去。
赵璞玉正坐在里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听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是有人来了。
叶云飞被带进去,就瞧一个也就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坐在那里,正是赵璞玉了。赵璞玉样貌肯定是赶不上李君骜那样出众的,但是在正常人堆儿里的确算是上上的,而且保养的很好,看起来还挺养眼的。
叶云飞眼皮一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大藏剑山庄的衣服向来都是黄色的,好在和赵璞玉身上穿的颜色还是有些不同的。
叶云飞打量着赵璞玉,赵璞玉也在打量着进来的人,说道:“这就是叶将军的儿子?”
锦袍侍卫上前说:“是的。”
赵璞玉站起身来走过来两步,那锦袍侍卫立刻走到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赵璞玉说:“看起来很传闻不太相符呢?听说是去了一趟大昀峰?是不是这个缘故?那这大昀峰也真是神奇了。”
他显然是在问身后的锦袍侍卫,还回头瞧了他一眼,不过锦袍侍卫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叶云飞说道:“不知陛下召见是有什么事情?”
赵璞玉说:“只是常听人提起叶将军的儿子,想来也应该是个和叶将军一样英武善战的人,没想到却长得这般俊秀呢。”
叶云飞跟上一句,“我刚回到家里听娘说父亲好些日没有回来了,我娘甚为想念,不知我父亲何时能回去?”
赵璞玉笑起来,似乎没有想到叶云飞说话这么直接,说:“你这个人真是有趣。孤请叶将军小住几日,有何不可?”
叶云飞说:“怕是不合规矩吧?”
赵璞玉一挑眉,反而问身后的锦衣侍卫,说:“这不合规矩?”
久留外臣在宫中自然是不合规矩的,只是皇帝开口了谁敢反对。锦衣侍卫只当没有听到,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璞玉恍然大悟一般,说:“看来是孤疏忽了,那就叫人将叶将军送出宫去吧。”
叶云飞心中狐疑,不知道眼前这皇帝想的什么,怎么这般好说话。
果不其然,就听赵璞玉说:“孤今天见着你觉得十分投机,不如你就留在宫中,做孤王的伴读?”他说着挑了一眼锦衣侍卫,又说:“做侍卫也是好的。”
锦衣侍卫显然不能理解赵璞玉的想法,想要反对,但是又没有开口。
叶云飞一听,原来皇帝放了叶将军是想拿自己做人质,不过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伴读我不会,侍卫倒是可以。那就请陛下送我爹回府上。”
赵璞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笑眯眯的说:“孤王向来一言九鼎。”
赵璞玉说:“管季央,你去将叶将军请过来。”
锦衣侍卫应声,然后转身出去。
叶云飞心中打好了算盘,反正将叶将军弄出宫去之后就基本上大功告成了,他身边有师父父这么个金大腿,还怕走不出皇宫去么?不就是当个侍卫,叶云飞捉摸着不弄个鸡飞狗跳不罢休,要好好出一口气才行。
管季央一出去,赵璞玉就坐了下来,又拿起书来看,并不在和叶云飞说话,只当没有他这个人。叶云飞也不想和他说话,就只是站着。
过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才听外面有脚步声,管季央带着叶将军走了进来。叶将军显然没想到叶云飞进宫来了,给赵璞玉拜倒行礼,直起身来才瞧见叶云飞。
叶将军吃惊的说道:“云飞,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叶云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璞玉已经开口了,说:“叶云飞现在已经是孤王的贴身侍卫了。叶将军,你这些天住在皇宫里,你夫人甚是想念,现在孤王有叶云飞陪伴,也就不觉得无聊了,你且回府去吧。叶将军是大忙人,孤耽误你那么多时间,恐怕是积攒了一堆事情要处理,孤王就不留你了。”
“陛下!”叶将军急了,他被扣留在宫中数日,可不是被请进宫来修养的,说透了就是软禁起来。此时赵璞玉却要扣下他儿子将他放回去。
叶将军说:“臣愿意继续留在宫中。”
赵璞玉却说:“哦?孤王的宫中是谁想留就留的么?”
叶云飞赶紧说道:“爹,你回去吧,不用担心儿子。”
叶将军哪里能不担心他,他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先前被人暗算废掉了丹田,叶将军还能安慰自己儿子总算还是活着的,有他和夫人的庇护,哪怕丹田好不了了还是衣食无忧的。可现在叶云飞留在宫中,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管季央,还不让人送叶将军回府?”赵璞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
管季央立刻答应了,不容叶将军再说话,差了一堆侍卫过来送叶将军出宫回府。
管季央离开,赵璞玉又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叶云飞来,说:“你在宫里的日子就跟着我的贴身侍卫管季央好了。孤王也乏了,你且下去吧,孤想到什么事情再召你过来。”
他说罢了就有内侍领着叶云飞往外走。叶云飞刚出了殿门就瞧那锦衣侍卫管季央回来了,对方扫了他一眼就走进殿内。
赵璞玉右手拿着书,却不瞧,将书卷一下一下的敲在左手的掌心中,瞧人进来,就说:“你给我盯好了那个叶云飞,不要让他耍出什么花样来。有他在我的手里,不怕叶府的人敢轻举妄动。”
管季央说:“是,陛下。”
赵璞玉丢下书卷,走过来绕着他瞧了一圈,笑着说:“我看那叶云飞年纪不大,样貌也是清秀好看,你可不好动什么歪脑筋呐。”
管季央面色不太好,说:“陛下又愚弄臣了,臣只忠于陛下一人。”
叶云飞出来就被侍卫送到一个小院落里,赵璞玉说是让他当贴身侍卫,其实就是把叶云飞当做质子而已,所以当然不可能让他和众侍卫住在一起,而是单独将他放在一个院落里,周围有不少人把守。
侍卫们并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叶云飞才进了院落,就看到一抹白影,李君骜已经神出鬼没的站在院子里了。
叶云飞只想抹一把冷汗,心说师父父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都不怕别人瞧见。
叶云飞左右看了看无人,小跑着过去,问:“师尊,微生良骥呢?”
李君骜挑眉,说:“你问他做什么?”
叶云飞说:“额……我怕他被抓了。”
李君骜说:“他先回叶府去了。”
叶云飞点头,心说周英晟还在叶府,估摸着微生良骥是担心周英晟了,而且微生良骥回去还可以给叶夫人带个平安,不至于让叶夫人那么担心。
叶云飞说:“师尊我们进屋说话吧。”
“怕什么?”李君骜说:“有人进来我会听得到。”
说的也是……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进屋说话去了。
叶云飞说:“总算我爹是被放出去了。”
李君骜说:“可叶夫人肯定会更担心的。”
叶云飞说:“我有师尊陪着呢,要先出去,师尊肯定能随时带我出去的。”
李君骜听了他的话似乎很是受用,说:“此话倒是不假。”
叶云飞美滋滋的,心说别看师父父高冷啊,但是拍马屁果然很有用的。
李君骜又说:“但是为师要在宫中留几日。”
“额……”叶云飞说:“师尊是有什么打算?”
李君骜说:“我发现宫里有不少我需要的东西。”
叶云飞似懂非懂。
李君骜说:“珍宝阁和药房里有很多稀罕药材,在外面是很难遇到的,这些有助于我的武功修为。”
叶云飞:“……”
皇宫里要遭贼了,叶云飞觉得那个皇帝要是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懊悔把自己弄进宫里来的。
李君骜又说:“有了这些药材,你的武功也可以提升不少。所以为师准备留在宫中几日。”
叶云飞想着师父父都打定主意了,留就留吧,反正师父父在手他什么都不用怕,宫里也有好吃好喝的,只要那个皇帝不经常把他叫过去找茬,这个人质做的还是不亏的。
皇宫里的伙食的确是不赖的,而且赵璞玉不是小气的人,让人给他送去的伙食也没有克扣。叶云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做人质了,以前跟着师父父在外面奔波好几天都吃不到肉,现在做了人质顿顿都有鸡鸭鱼肉,感动的有点想哭。
晚上有舒服的床铺,白天吃着美味佳肴,平日里无人打搅和师父父练练武功,如果不说这是被软禁了,怕是都没人相信。叶云飞觉得自己太不求上进了,竟然觉得日子过得很美好。
叶云飞每天一睁开眼睛,李君骜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师父父起的特别早,是要每天出门置办自己的早饭去,到御花园里弄一瓶子花露回来。
叶云飞醒了,就很大牌的叫人打水洗漱,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吃了早饭,然后就静下心来打坐练功。
李君骜新交了他一套内功心法,虽然叶云飞有藏剑系统,武力值很高,但是叶云飞忽然发现李君骜一挥袖子就能熄灭烛火的技能非常潇洒,所以就决定也点亮这项技能。说起来这技能对于性格懒惰的叶云飞来说,实在是太实用了,免得晚上上床后才发现忘记灭蜡烛了,懒得下床叫师父父又不实际。
李君骜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几天下来地形算是熟悉了。他弄来一些需要的药材,又弄了一小瓶子花露,就回了小院落。
李君骜回来的时候就瞧叶云飞在专心致志的练功,叶云飞似乎是遇到了瓶颈,双眉皱着表情有些严肃。
李君骜看惯了往日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叶云飞,觉得此时他的表情有些违和好笑。
叶云飞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气劲儿就是运转不开,他也不得法门驱散不了,苦恼了半天,把自己憋得不行,竟是有点气血翻涌动起怒来。
下一秒叶云飞忽然一愣,发觉自己生气的毫无理由,不由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来。
李君骜说:“不可一蹴而成。”
叶云飞站起来,说:“师尊,我觉得我最近有些奇怪。”
李君骜“嗯?”了一声,算是疑问了。
叶云飞不知道,当初他误打误撞用重剑打破了石门将李君骜放出来,李君骜是看中了他的资质,又觉得他体质很神奇,所以才收他为徒。不然李君骜这等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如此随便的就收了别人做徒弟。
李君骜练的武功并不普通,戾气非常重。当初卓八风遇到李君骜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教了他一套心法,让他在石洞里闭关,希望能凭借这套心法淡化他心中的仇恨和戾气。只是卓八风没有想到,李君骜闭关的这些年里,不但没有用这套心法淡化戾气,反而根据心法自创了新的功法,将心中七情六欲尽数淡化,没有杂念烦恼只剩下报仇的执念,这样促使武学突飞猛进。
只是李君骜终究还是一个人,总是要凭着念想而活的,七情六欲只剩下戾气仇恨,随着武功增长戾气也再膨胀。李君骜也感觉渐渐难以驾驭这种感觉。
那日他遇到叶云飞,发现叶云飞体质特殊,便想到一个办法,收了叶云飞为徒,教他武功心法,帮他打好底子,然后隔一段时间就传一些功力真气给他。随着那些功力和真气,叶云飞的确武功增进不少,但是李君骜体内的戾气也随之分散到叶云飞身上。
那日在客栈里,微生良骥曾说过,李君骜是要将叶云飞当做容器用,这么说的确也是不假的。
叶云飞性格开朗,所以那股戾气进到身体里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副作用,就是练功的时候一急躁才会显现出来。不过叶云飞就不是一个钻牛角筋的人,所以急躁一时半刻也就过去了,不会像李君骜那般越陷越深成为死循环。
叶云飞愁眉苦脸,觉得奇怪,就开始胡说八道,说:“最近我觉得自己心情特别不稳定,难道是我进入了青春期?”
“青春期?”李君骜一愣,疑问的瞧着他。
叶云飞心说自己穿过来这具身体正是十五六岁中二年级,会不会是在青春期所以情绪波动很大?叶云飞的脑洞就这么不可抑制的打开了……